市中心有很多卖气球的小贩,零点的金鹰大楼会有倒计时,上万人一同放飞气球。 庄淙说咱也买一个,一问价钱,一百一个。 骆嘉干笑两声说不要——他明明可以抢钱,却给你一个气球。 他幽默地说:“一年只上当一次,无妨。” 气球只有粉色和黑色两种颜色,骆嘉虽然嘴上说随便哪个颜色都行,但她在心里毋庸置疑他会选粉色,但没想到他选了黑色。 “黑心呐。”她打趣地指了指。 他胡说八道:“你不是冷吗,黑色吸热。” 气球飞上天空时,骆嘉才注意到后面有字,那会儿已经飞远,字体模糊看不清。 “你知道后面写了什么吗。”她真诚发问。 他点头。 “写了什么。” 买气球的时候庄淙就注意到粉色和黑色气球上的字不同,粉色是一句‘新年快乐,平安喜乐’,黑色上写的话有些肉麻——爱让悬崖边变平地 庄淙不好意思坦白:“就是一句祝福的话。” “什么话。” “新年快乐。”
第11章 秀恩爱死得快…… 元旦当天骆嘉和庄淙回家过节,路上去了趟商场,骆嘉戏谑他是去进货。 他:“爱屋及乌。” 骆嘉一愣,拢在袖口的手指微微紧握,抿唇看向窗外。 入门的两双情侣拖鞋摆放整齐,常景殊听到声音还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迎接,老太太也是,驮着背啃哧吭哧地叫着小庄。 庄淙从没在自己家感受到过这样的热情,顶多笪瑄闻声抬头,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 厨房传来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常景殊两头忙:“小庄你赶紧坐着休息,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自从庄淙进了家门,常景殊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老太太夸她的孙女婿是三好男人——人品好,相貌好,家世好。 骆嘉听不下去:“您是不是被他的补品收买了?” 老太太哎呀一声,急着说话嘴都打瓢:“胡说八道!我老太婆不是那样的人!” 骆嘉看破不说破。 骆应晖是大孝子,他大哥二哥逢年过节只给老两口一人五百,骆应晖一人给一千,之后再背着常景殊一人多给一千,老太太就拿着小儿子的钱去讨好她其他的孙子孙女们。 庄淙送的补品没个半年根本吃不完,她不会在这待那么久,回去还不是把没吃完的东西分给其他几家的人。 但庄淙不清楚他们家的事:“奶奶,我的三好是听老婆话,行老婆道,撑老婆腰。”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笑。 庄淙主动去厨房帮忙,站在水池边刮鱼鳞,远看背影真有种贤夫的气质。忙完这个又被常景殊使唤切葱剥蒜的,动作干净麻利,不仅一句怨言没有,还把常景殊哄的嘴角下不来。 难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有这么个听话的跟班谁不喜欢。 “我来吧。” 骆嘉要接过他手里的活,庄淙摆摆手说不用。 刚出锅的红烧排骨他还没尝味就一顿夸。 “真会拍马屁……”骆嘉小声揶揄。 常景殊看她躺沙发上眉头一皱:“过来端菜!” “哦。” “没事,妈,我来就行。” 常景殊哎呦一声:“不能惯她。” 庄淙一手一个盘子:“娶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常景殊笑:“看着你们这样,真让人羡慕。” “你和爸才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应该向你们学习。” 常景殊瞬间收起笑容。 骆嘉想笑。 这可不兴向他俩学习。 “小庄啊,晚上你得喝点,拿你爸的茅台。” 庄淙一开始说不喝,但架不住常景殊的热情。 吃饭的时候常景殊拐弯抹角地说着楼下宋姨的孙女多么的可爱,骆嘉一听赶紧生硬地打岔过去:“这怎么还有片鱼鳞,庄师傅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啊。” 常景殊瞪了她一眼。 庄淙脸上的笑意难达眼底:“我下次继续努力。” 回去骆嘉开车,庄淙喝高了,脸和脖子都通红,骆嘉怀疑骆应晖拿回来的茅台是假酒。 庄淙歪着脑袋帮她看路:“先别超,后面的车要变道。” 自上次晚上高架上有惊无险的事后,庄淙坐在副驾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得帮她看路况。 骆嘉看了眼后视镜:“看到了。” 醉酒不好受,庄淙强撑着等丈母娘走了才吐,骆嘉胃浅,当时躲的远远地看着他吐。 “下次不想喝酒可以直接拒绝。” “不能丢面儿。” 她哼笑:“死要面子活受罪。” “其实我酒量不差,只是今天喝得太猛。” 骆嘉哦了声,根本不在意他是为了挽尊还是真话。 “我是因为高兴。”他忽然倾诉,解开衬衫扣子,关上面前的空调出风口。 骆嘉刚在加塞,没听见他说话。 “骆嘉,我今天真的高兴。”他又说了一遍,“妈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排骨。” 骆嘉目视前方:“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完全没想到。 “上次回你家吃饭,你问你妈怎么没做红烧小排,你妈说忘了。”她说,“后面每次去餐厅吃饭,你都会点红烧排骨,很难不让人知道。” 庄淙鼻头泛酸。 对啊,这么容易发现的事,笪瑄就是不知道,每次都以庄筑国有三高吃不了为由不做,还让他也少吃。 “咱妈做的红烧排骨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得了吧你,喝点猫尿夸人都不带打草稿了。” 之后两天每天都有饭局,庄淙走哪都把骆嘉带上,逢人介绍他的妻子是余师大的老师,他一脸骄傲的样子让骆嘉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和其他家属的工作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职业,大学老师听着特别割裂。 围绕她的话题聊着聊着就会把骆应晖聊出来,都是一个圈里的,最远的关系链是某个人的朋友的弟弟曾经和骆应晖是一个煤矿。 骆嘉不愿意听他们吹捧骆应晖,他在外面树立的形象都是伪装,他对朋友好,对同事好,唯独对自己的枕边人最狠。骆嘉硬着头皮起身敬酒说点其他的话把话题岔过去。 这几天大鱼大肉吃的骆嘉都有应激,开学后在食堂只吃素菜,同事打趣她再这么吃得成尼姑,她笑着说自己贪恋美色,这是大忌。 ———— 庄淙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在哭,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追剧感动的。 他笑了笑,女人真可爱,看剧都能看哭。 睡前学校群里发了出夜不归宿名单,她在上面看到自己课代表的名字。 骆嘉虽然是任课老师,但同时还是班级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闲活,平日都是辅导员管事,她顶多偶尔开个班会。 正好辅导员发来信息说联系不上学生,询问问未签到的学生有没有跟她请假 。 骆嘉蹭地从床上爬起,平板放在腿上没托住滑到地上,庄淙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眼角还挂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你先睡,班里有个学生没回寝,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骆嘉急的跺脚,终于,打到第四个才接听。 骆嘉压着火气先确认:“你没在宿舍吗。” 女生原本找了同楼的代寝,只需要在宿管阿姨查到这个寝室的时候过来帮忙过来答到,但没想到最近学校查寝比较严,宿管阿姨拿着照片一个个对脸,这才露馅被逮。 女生自知瞒不过去,如实回答:“老师,我回家了。” 骆嘉:“回家为什么不请假!” 女生吞吞吐吐:“我还没来得及。” 骆嘉站在窗前揉着太阳穴,对现在的学生不把规定放眼里的行为感到头痛:“辅导员昨天才发的通知,学校最近严查夜不归宿,逮到的一律严重警告处分,取消这一年所有的评优评选资格,一年后拿着检讨去撤销。” 女生半天不吭声。 “把你电话拿给你父母,我要确认一下你是否安全在家。” 又是一阵沉默,骆嘉听到耳边风声,树叶沙沙作响:“蒋欣瑶,你说实话,你现在在哪。” 女生吸着鼻子:“老师,我爸妈今天离婚了,我妈今晚要回广州,我想赶去机场见她一面。” 骆嘉呼吸一滞,听着女生的哭声,心头一阵疼:“见到了吗。” “去晚了。”女生哑着嗓子,“老师,现在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在机场过夜,明天一早就赶回学校。” 骆嘉厉声说道:“你现在就在机场待着哪都别去,我去接你,然后给你送回学校。”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在群里说一声,今晚就不算你夜不归宿。” 女生:“老师这大晚上的我不能麻烦你,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最近所有高校查寝变严是因为云城近期不太安全,网上没有证实的小道消息说是有位大学生失踪被拐,还有社会上发生了一起命.案。 骆嘉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老实在那待着。” 不仅是为了安全送他回去,骆嘉还想给他做一下心理疏导。 父母离婚对孩子的伤害远比想象得大,没见到母亲又是一个打击,骆嘉也是父母失败婚姻中的受害者,她能感同身受到女生此时的悲伤。 骆嘉一开始没打算让庄淙大半夜陪她折腾,庄淙非坚持要跟她一起去。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得麻烦你。” 前面还有二十秒的红灯,庄淙眯起眼睛偏头看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骆嘉啊了声:“我是真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不接受你的不好意思,我要你认为这是一个丈夫理所应当陪妻子做的事。” 夜晚开车本身就不安全,骆嘉不想为此争执使他分心,身后把后座的包装袋拿到面前:“柜姐说有款蓝色印花卖的好,但你平日穿白衬衫比较多,我觉得还是这款黑色更适合你。” 庄淙眯起眼睛:“无事献殷勤……”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庄淙生日的时候骆嘉没来得及买礼物,后来两人吵架这个领带就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庄淙毫不掩饰地笑。 骆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谢谢你。”他去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背,“回头戴出去,我逢人就炫耀这是我老婆买的。” 骆嘉抽出手说秀恩爱死得快。 庄淙指了指胸前的党章,笑着说自己不信这些。 ——— 骆嘉一进机场大厅就看到蒋欣瑶低着头坐在那。 骆嘉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小姑娘眼眶红红地,看到骆嘉很不好意思:“老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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