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妹宝秀眉一挑,“反正是安全期。” 鬼的安全期!明明是危险期!梁鹤深瞥她一眼,捉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推开:“有没有点生理常识?生理期规律的女性,其排卵期一般在下次来潮前的14天左右,这个时期很危险的!别胡闹!” 妹宝恍若未闻,抓着他干脆利落坐了下去。 背后就是硬梆梆的浴缸壁,梁鹤深躲都来不及躲,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新婚夜,她拿腰带捆住他的瞬间。 这么久不做了,疼不疼啊?就在梁鹤深皱着眉还在担心这出时,妹宝已经抱住他的脖子,甚至很快。动起来。 “……”梁鹤深顿了下,本能地咬牙,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到底狠心握着她的腰把人拎起来固定住,声音沉哑又严肃,“别动了,真的会出事。” “快出去!” 妹宝扭了扭腰,说:“要出去也是你出去吧?” “……”梁鹤深无言以对,只能往后挪了挪,但他挪多少,她就前进多少,“别闹了,又不是只有那个了才会怀上,这种东西我控制不住的!” “谁让你控制了?”妹宝突然任性得离谱,毫不听劝,又紧紧地抱过来,自顾自地动,还低下头强吻他。 梁鹤深咽了下嗓,已经感觉不妙,于是强忍情绪把她推开:“听话,等会儿去卧室再继续好不好?” 妹宝不愿意,面色不豫地和他僵持。 浴缸里全是泡泡,很滑,他也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半晌,妹宝凉凉出声:“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焚身本就让人烦躁,被她这么任性一闹就更烦,梁鹤深忍不住把声音放沉,严厉道,“你还是小孩子吗?新婚夜这样莽撞吃了多少苦头都忘记了吗?” 妹宝大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梁鹤深眉棱一拧,又生气又无语地摁了摁太阳穴,“你到底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妹宝气鼓鼓地说,“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你为什么要那么抗拒?” 抗拒? 是什么?激将法吗?还是她要抛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好端端的非要跟他吵一架? 梁鹤深呆住,呆了三秒,终于反应过来她理所当然地说了什么混账话,顿时火冒三丈:“所以你现在是要怎样?拿自己的健康和无辜的生命去赌一个运气吗?现在又跟我讲这个了?不提年龄了?不提学业了?” 他早发现了,她在车上时就不用“您”这个讨人厌的尊称了,本来是好事,但这又是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在墨城都经历了些什么糟心事,他还真以为她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 被这么一顿训斥,妹宝觉得没劲儿了,一屁股坐去浴缸另一端,耸着嘴巴,不满地瞪着他。 ——其实更像是透过他的瞳孔,瞪着里面狼狈的自己。 梁鹤深仰起头,抬掌,把额发抹到顶。 两人静静对视一会儿,妹宝探出半身,摘下墙壁上的大朵蓬松浴花球,拨动雪白泡泡揉到身上,从手臂,到锁骨,再到脖颈,她又伸出腿来,白晃晃的一段,冷光融在雾色中,浴室成了仙境,而她的皮肤分明比泡泡还柔软,柔软至透明…… 她垂着眸,自顾自搓澡,并不多么优雅的动作,却看得梁鹤深看不下去。 一遍又一遍咽嗓,直到,缥缈的水雾给那双黑眸晕出莹润光泽,恒定的水温给那双颊染出熏醉酡红,她往下的皮肤呈现一种温柔的桃花粉,可惜再泡下去,就该是皱巴巴的桃花瓣了。 梁鹤深缓出气息,向她摸过去。 “你别靠近我!” 妹宝朝他砸去一捧泡泡,梁鹤深抬起手臂遮眼睛,余光瞥见她丢开沐浴球站起身。 没犹豫,大掌扑过去,捉住她的腿,护着她的腰把人拽进怀里。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温温柔柔地说话,说完又去吻她的耳垂,并将缠绵亲吻辗转至她的嘴唇,往下,又吻下巴、脖子、锁骨…… 最后含住,妹宝猛一瑟缩,想躲开,这才后知后觉浴池里有多么湿滑。 梁鹤深重重喘气,将她在怀里翻了个身,他将齿关轻轻抵在她的颈侧,水下缓缓摩擦着,嘴上却是无欲无求的平静:“乖一点,我不会做什么。” “现在感受到了吗?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我只是想象一下她的模样,就觉得幸福得可以马上去死,可是……妹宝,你还小,等着你的,是姹紫嫣红的万千世界,而不是这小小一隅。” “你在害怕什么?”梁鹤深侧眸,凝望她长卷的睫毛,黑亮的眼眸,“告诉我,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用这种笨拙的冲动的方式。” 妹宝喉中一哽,转过身,将脸埋进他胸膛,哭出声来。 梁鹤深眉棱紧蹙,拨开她的头发,抚了抚那截不断颤抖的后背。 “我骗了您。”妹宝在他湿漉漉的胸膛上蹭了蹭眼睛,却又不慎进了泡泡,那连绵眼泪是洗澡水刺出来的,还是心里的疙瘩刺出来的,已经说不清楚,“我春节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集训,我去了墨尔本。” “……”坦白来得这么突然?梁鹤深愣住,同时,他也注意到,她的称呼变回来了。 妹宝在墨尔本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但现在,也只能装傻充愣:“去了墨尔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妹宝抬起脸,望着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帮了Lil a,但又没帮彻底,她流产了,失去了她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好事还是坏事。” 梁鹤深压根就不记得Lila这号人,保镖报告给他的内容,是妹宝路见不平,帮助了一位被土著围殴的华人孕妇……是见义勇为,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他顺着话问:“Lila……是谁?” 妹宝眨了下眼:“您不关心我撒谎骗您,去了墨尔本的这件事吗?” “……”梁鹤深僵硬地扯了下唇角,“你骗都骗了,时间又不能倒流,那我还能怎么办?平安回来就好。” 他很是大度地说。 妹宝蹙起秀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梁鹤深抬手捏一下她的脸,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那你为什么骗我?” 妹宝置若罔闻地说:“Lila是您齐师兄的女朋友,上次在顾老师的寿宴上见过。” 梁鹤深眯薄双眼,唇瓣微张着反应了一下:“她怎么了?” 妹宝又开始烦他:“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在听啊。”梁鹤深笑一笑,眼风从她身上扫过,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去,然后往她耳边,悠悠温柔地吹气,“你贴得那么近,又是这个样子,我现在注意力根本就无法集中,你多说一遍又怎么了嘛?对我耐心点好不好嘛!” “……”妹宝无法反驳,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和她在唐人街相遇,她请我帮助她,她涉足别人的家庭,是个坏女人!我根本不想帮她,所以我拒绝了她,可我离开后没多久,又忍不住回头去找她,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反正最后……她就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很可怜。” 梁鹤深垂眸,捧着她的脸微微一笑:“不要去看她的前因后果,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看你帮她这件事,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妹宝含泪摇头,旋即又咬牙:“可是,如果我一开始就坚定地帮她,她可能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梁鹤深问:“那你为什么不够坚定?” 妹宝委屈地说:“因为她不够坦诚,她骗我去喝咖啡,实际是把我带走给她做挡箭牌!” “什么?”梁鹤深心里一紧,捧着她脸的手都瞬间绷紧了:该死!那六个保镖就这样看着她被骗走? 哪怕她现在平平安安就在眼前,他也止不住心有余悸:“她、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妹宝抬指,揉了揉他皱巴巴的眉心:“没有,什么都没做,她企图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可我满脑子都是小川和小雨,根本不想听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只是,或许是我立场不同,先入为主了,她的那些话,不见得就不是真心话。” 梁鹤深松了一口气,咧出齿白低头一笑,凑过来,啄吻她的额头:“我的小傻瓜,那你在自责烦恼什么?” 妹宝抿抿唇:“您不觉得我虚伪吗?” “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简单真诚的人了。”梁鹤深揉了揉她的头发,额头抵去她的额头,慢条斯理地说,“不帮,是因为你的经历和立场,帮她,是因为你本性善良,妹宝,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说这种话。” “回头,是我们的选择,但结果,却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能做到在回头的那一刻不后悔,就足够了。” 距离挪开,妹宝表情怔愣,但漆黑眼眸澄澈熠亮,心里已是一片晴朗。 “行了,快出去拿清水冲一冲,再这么泡下去,人都要胖一圈了。”梁鹤深轻轻搡她胳膊。 妹宝“噗嗤”一笑,吧唧亲一口他嘴唇。 气氛到这里了,她又在此刻深深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忽然就觉得自己从前苦恼的一切都是杞人忧天,脑门一烫准备坦白全部:“世叔,我还想告诉您一件事。” 梁鹤深叹一口气,又宠溺一笑:“什么事非得泡在水里说?” 妹宝“嘿嘿”笑,眼眸笑盈盈的,亮闪闪的:“教授带我们筹办的蜀绣展,已经和世界各地很多国家很多城市达成了合作协议,目前是12个国家,65个城市,路径横跨大半个地球,原本我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但我已经提前修满大半学分,再坚持几个月,最迟到年底,我就可以跟着教授,师兄师姐们一起出国巡展啦!” 明明是超级振奋人心的事,梁鹤深却给她表演了一个笑容秒逝。
第69章 梁鹤深你混蛋 妹宝看他忽然就冰冷如霜的眉目,恍惚中又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一场——深灰的半截车窗里,半张薄冷的轮廓,他只给她一个无悲无喜的目光,但那眼波沉寂,仿佛海底万丈深渊,能把人卷进去,看不透的黑暗拽着脚底,给人一种永远无法向上挣扎的窒息感觉。 他们咫尺之距,中间却横亘着一片刺眼的光。 此时,又是这样,他静静看着她,连睫毛也一眨不眨,就连浮荡的水雾也似静止,直到他微微低头,垂着眸,无不自嘲地嗤笑一声。 而后,他又抬起视线,漠然看她,语气很冷地说:“所以你刚才闹那一出,是想利用孩子来敷衍我吗?” 妹宝心里切切实实地慌了下,慌他的慧眼如炬,慌他的一针见血,可是,诚然她突发奇想的行为带有别的目的,可她爱他的心不是假的,有个孩子在她不在的时候陪伴他难道不好吗?他明明也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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