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抿了抿唇,“明朗,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记得容止了呢?” 明朗脊背一紧,一颗心又卡在了嗓子眼。他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解释,“四小姐害你,给你下了寒香毒,所以……” 反正明媚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更何况,她死前还刺伤了弦思,罪孽深重。 “明媚?”桑榆晚眸光一紧,双颊因愤怒而泛红,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随着每一次深呼吸而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四小姐真是太坏了……”明朗咬牙切齿。 桑榆晚眸光一沉,眼梢之下,浮出了淡淡的红色,“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明朗眉心跳了跳,收紧了手指。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明媚已经死了。 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暂时隐瞒。 他怕桑榆晚追根问底,受到刺激。 “晚小姐,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先躺一会儿。” 桑榆晚胸口起伏了下,“去把容止叫进来。” 明朗忙不迭地应声,“好。” 他快步走出病房,没有看到容止,急忙问门口的保镖,“二爷呢?” 保镖回他,“二爷去院长办公室了。” 明朗见状,便先去给桑榆晚准备吃的。 这个时候,哑巴厨娘没有过来。 他只能自己动手,按照桑榆晚平时的喜好,做几样简单又营养的菜式。 容止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明朗菜也做好了。 “二爷。” 明朗压低声音,叫住容止。 容止脚步瞬间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 “二爷,要不你给夫人送进去。”明朗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餐盘递给他。 容止没有接,“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 明朗顿了顿,咽了咽嗓子,“二爷,我……我……” 容止见他欲言又止,不由皱眉,语气重了些,“有话就说。” 明朗的声音更低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二爷,我告诉夫人,你是她老公。你们已经结婚了。我还告诉她,你们的宝宝已经三个月了。” 明朗一口气说完,生怕一个停顿,后面的话就没法说出来。 容止喉咙被突然哽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脸上的肌肉僵硬着,形成了一个惊愕的表情。 “二爷,我这也不算说谎吧……”明朗抿了抿干涩的唇。 容止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喜,反而更加沉重。 明朗的谎言虽然是善意的,但对桑榆晚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容止已经做好了打算,决定从今开始,让桑榆晚重新认识自己,接纳自己。 明朗的话,桑榆晚定会相信。 毕竟,现在的她,确实怀孕了。 明朗见容止不出声,心卡在了嗓子眼。举着餐盘的手臂,都有些发酸。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二爷……” 容止眸光一沉,接过他手中的餐盘,“以后说话,先问问我。” 明朗连忙低头,“我知道了,二爷。” 容止端着餐盘走进了病房。 视线里,桑榆晚靠着床头,右手握拳,正在轻轻地捶打着额头。 “晚晚……” 第286章 我都是最爱你的人 桑榆晚猛地抬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她的嘴角微微张开,却迟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惊讶与不解之间。 容止快步走过去,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按了紧急呼叫铃后,轻轻握住桑榆晚的手腕,满脸焦色,“晚晚,医生马上过来。” 桑榆晚羽睫眨了眨,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在灯光的映照下时隐时现,如同晨曦中初绽的花瓣,既娇羞又坚韧。 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每一次吐纳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波澜不惊与暗流涌动。 “容止?我老公?” 这个时候,容止也不能说不是。 容止坐下,目光温柔而宠溺,“晚晚,明朗都告诉你了。” 桑榆晚眉头微微蹙起,“我们都结婚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容止心口沉了沉,面上依然平静如水,“你最近五年的记忆,大概都缺失了。” 桑榆晚愣住,呼吸变得浅而快,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氧气,以满足那颗因慌乱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院长推门进来。 容止急忙起身。 一番检查,院长缓缓开口,“二爷,薄夫人已没什么大碍。除了记忆有一小部分缺失,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桑榆晚皱眉,问院长,“你叫我什么?” 院长恭声回道,“你是薄家的夫人,所以……” “好了,既然夫人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容止低声打断。 院长心里有些不安。感觉到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心脏在胸膛里不规则地跳动。 桑榆晚的记忆缺失,不记得她现在的身份了。 “是。二爷。”院长应了一声,急急走了出去。 吧嗒——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 容止给桑榆晚舀了一碗营养汤,轻轻吹拂了几下,才送到桑榆晚的嘴边。 桑榆晚偏了偏头,嗓音骤然嘶哑,“容止,我是你夫人,他们为什么要叫我薄夫人?” 容止脊背一僵,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肌肉瞬间绷紧,形成了一道僵硬的弧线。 沉默了两秒,他眉梢轻扬,温声解释。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薄家,他们都叫我薄二爷。所以,他们才会叫你薄夫人。” 桑榆晚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怔楞了数秒,缓缓开口,“薄行止是你大哥?” 容止脊背绷得更紧了,每一块肌肉都因突如其来的紧张而凸显出来,宛如雕塑般凝固在空气中。 这突如其来的僵硬,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沉重,连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顺畅,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绷感。 “是。” 桑榆晚看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明朗说,薄行止是我老板?” 容止端着瓷碗的手指紧了紧,“是。” 桑榆晚又问,“他死了?” 容止眉心重重一跳,内心暗忖。 明朗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是。他走了三个月了。” 桑榆晚没来由的心慌,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心灵的防线。它不单是身体上的不适,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情绪风暴,在心间肆意翻涌。 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奈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容止拿起勺子,搅了搅碗中的营养汤,唇弧上扬,“再不吃,宝宝都饿了。” 桑榆晚闻言,右手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容止见她张嘴,悬在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点。 “烫不烫?” 桑榆晚摇了摇头。 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又或者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餐盘里的食物,几乎没剩下多少。 容止拿了纸巾给她擦嘴,然后把桌子收拾干净,起身去了小厨房。 明朗惶恐不安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二爷,夫人没有怀疑什么吧?” 容止冷睨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明朗紧张地额头冒汗,“二爷,我给你也做了一份,要不将就吃点。” 嗡——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明朗退了出去。 容止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竟是受伤住院的明战。 “有事?” 容止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有些冷。 “二爷,晚儿醒了吗?” 明战的声音非常嘶哑,仿佛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也像是秋日里落叶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还仿佛是远方老火车缓缓驶过铁轨时的轰鸣, 他原本就身受重伤,明家接连出事,心里压力非常大。 容止靠着转身,靠着厨房里的整理台,清冷出声,“她已经醒了。” 电话那头的明战,长松了一口气。 “醒了就好……” “明战,她失忆了。”容止瞳眸黑沉,语气沉重。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明战的喘息声有些重。 容止神色凝重,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而凝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最近五年的记忆,她都没有了。” 明战沉默了数秒,才哑着嗓音开口,“那她还记得你吗?” 容止眉头紧锁,形成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忧虑与挣扎。 “有关她和薄家的一切,她都忘了。” 明战听到这话,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忧愁。 过去五年,桑榆晚经历了一场离奇车祸。后面,遇到了薄远山。 她与薄家的渊源由此展开。 容止的双眸变得深邃而暗淡,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井,透露出无尽的沉思和忧郁。 “还有事?” 明战说道,“你别担心。她会想起来的。” 容止将手机从耳边撤下,切断了电话。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回到病床前。 桑榆晚已经躺下了。 容止轻轻叫了她一声,“晚晚……” 桑榆晚轻轻掀了掀眼皮。 四目相对。 她那双恍若星辰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 容止的目光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深邃而坚定,里面藏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晚晚,不论你是否想起来,我都是最爱你的人。” 每一个字从他的喉咙中挤出,像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却又饱含深情, 第287章 明叔是不是又要我忍一忍 桑榆晚瞳仁一缩,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悸动,就像是平静湖面上被不经意间投下的一颗石子,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声音逐渐模糊,只留下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在胸腔内咚咚作响,清晰而有力。 “容止,你……” 容止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晚晚,时间不早了,睡吧。” 桑榆晚抿了抿唇,慢慢阖上了双眸。 容止在病床前坐了许久,等她睡着才起身离开。 入夜。 容止洗漱完毕,打开陪护床,铺上了被子。 他细心地给桑榆晚掖好被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侧身躺好。 时间,无声流逝。 涌动在空气里的药水味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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