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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程诀给她夹了一个煎蛋，“买了，你还在那里和我说分手还要离婚。” 江念道：“这不是我的错。” 顾程诀：“我的错，但是我还是有点难过，以后可以不说分手吗。” 他手指勾了两下江念的手心，见她不回答，把脸埋进去了：“可以吗？” “好吧。” －－ 校庆在周末举行，一百年校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隆重，校园内挂上彩旗和彩灯，还有学生们自发摆的义卖小摊。 曾经每天都走过的路已经变得很陌生了，但还是能让人想起某些画面。 傅明珠早早到了，挽着江念的手走在前面：“咱俩军训完了是不是悄悄躲这个小树林哭来着。” 当时教官要走，傅明珠是个泪失禁体质，怕丢脸拉着她在小树林哭，哭累了说想吃西瓜。两人又骑了个共享电动车去校门口买瓜吃。 那天傍晚整个 天空都被染成了橙色，太阳挂在天边，像流心的咸蛋黄。 到今天江念依然记得两人穿的什么衣服，买的多大的瓜，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讲道理其实我并没有哭。” “是是是，你就是眼眶比较红。”傅明珠往后方看了一眼，“你俩这是彻底和好了？” 江念晃了晃自己的戒指。 他们现在戴的是她买的对戒，刚开始戴还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 傅明珠嘁了一声：“我也能给你买，念念，你不会是那种结了婚之后就不和朋友来往的人吧？我会鄙视你的。” “怎么会。”江念握着她的手保证，“你永远都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 傅明珠这才满意了，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两人走了一会儿她手机响了，瞥一眼来电人，四处望了一眼：“我看到个朋友，先过去了，你们好好玩，晚上再聚。” 远处树下站着的人就是江雪闻。 江念看她脸都快红了：“过去吧，之后记得给我详细说说你们俩。”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别问别问。” 她一走，顾程诀就走上前牵住了江念的手，语气颇为愉悦：“傅明珠谈恋爱了？” 这俩之间一直有一种隐秘的竞争关系，彼此都觉得对方占用江念太多时间，两人既没有联系方式也不怎么讲话，傅明珠出于“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配不上我闺蜜”的心态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 江念对傅明珠的感情状态也不清楚，对于恋爱这方面，傅明珠总抱着一种随便无所谓的态度，没有正经谈过恋爱，倒是经常和别人暧昧，只在暧昧期上头。 当初她选择假结婚，出乎江念的意料，不过现在看来，她和自己的丈夫关系不错。 江念没有八卦闺蜜的爱好，只说：“应该是。” 顾程诀捏了捏她的手：“太好了。” 江念叹了口气：“你们俩都好幼稚，能不能成熟一点。” 顾程诀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不可以呢，你要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论幼稚，他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一了，像只大狗狗一样，得到主人宠爱的时候就玩玩球，蹭一蹭，发现主人可能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就耷拉耳朵，帮主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好，企图得到一点点爱抚。 两人的专业不一样，在校园内走了一会儿，顾程诀就接到了本专业老师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临时去做一个宣讲。 江念的专业还没有响动，陪顾程诀走到他们的教学楼，在门口接电话，顾程诀率先进去。 大厅里面已经站了一些校友，事业小有所成，互相交流经验。 顾程诀过去后，人群自动给他让了一个中间的位置。 有几人现在还和顾程诀有生意往来，一个穿西装的人朝顾程诀伸出手：“还以为顾总忙，今天不会来了，这是我表妹，学的新闻传播，上次顾总见过的。” 表妹穿的小香风套装，戴眼镜，十分有书卷气：“顾总好，又见面了。” 顾程诀微微点头问好：“你好，我太太也是类似专业，你们应该会有话题聊。” “太太？”西装男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调整好表情，“没想到顾总这么早就结婚了，您太太今天没跟着一起来？” 顾程诀往外望一眼，原本称得上冷淡的表情上漾出一丝笑意：“来了，我去接她一下。” 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口。 她穿的灰色毛衣搭配丝质长裙，头发柔顺，五官也非常柔和，一眼看上去就叫人如沐春风。 有几个本系的之前就知道他们俩的事情，探究的眼光收都收不住。 江念在他们面前站定，两人交握的手上钻石戒指显眼。 “这是我太太江念。”顾程诀搂着江念的腰，“也是a大毕业的。” 西装男：“原来是顾太太，失敬失敬，顾太太是姓江吧？” 江念以前和江齐出去应酬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只说：“以前跟我父亲去过您办的晚宴。”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二位还没办婚礼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上二人的喜酒。” 顾程诀客套道：“一定。” 相亲搭桥没搭成，西装男也不自讨没趣，寻了个理由把表妹一起带走了。 顾程诀紧紧挨着江念：“刚刚是哪个男同学给你打的电话，我怎么不认识他？” 江念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我也不认识，下面几届的学弟，说告诉我新修的楼往哪里走。” “我也知道往哪里走。” “那你可太厉害了，待会儿你也跟我过去一趟，把你介绍给大家，虽然他们应该也知道你。” 顾程诀压不住嘴角：“怎么介绍？” “你说呢？”江念凑近，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字，“老公。” 临时的宣讲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顺带收到了几个学生发来的简历。 主持人戏称这才是真正的boss直聘，惹得所有同学笑起来。 江念望向站在台上的他。 曾经的白t少年现在西装革履，已经走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完全看不出刚刚因为“老公”两个字同手同脚的害羞模样。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嘴角勾起来。 如果不算中间的矛盾。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第64章 集体聚会安排在晚上，在小吃街的某家烤肉店。 烤肉店是之前的咖啡馆改的，桌子上的玻璃下压着以前学生写下来的便利贴，花花绿绿的纸上写满少年人的理想和热爱。 傅明珠为了阅读这些便利贴连续换了好几个位置，没找到自己之前写下的，颇为不满：“你说老板不会只把我一个人的扔了吧？” “不大可能。” 江念坐在她的旁边，手撑着脸帮她一起找，头发散落在玻璃上，顾程诀一点一点把她的头发理好，握在手心。 周遭坐着的学弟学妹眼神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量意味尽显。 他们系的人多，几乎要包揽了一整层，这一桌互相间都是有来往的，除了两个学弟，其余全都认识。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以前和江念做过小组活动的人，都知道顾程诀的存在，但不确定他们现在的关系。 推搡间，一个女生站了出来：“学姐，他们让我八卦一下你们两个，你跟顾学长你们……” 傅明珠抢答：“已婚未育，感情和睦，就是欠我们一顿喜酒。” 江念赞同地点点头。 傅明珠补一句：“悄悄结婚也不告诉我们，是不是不应该！” “那可太不应该了！”一个男生接话。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有问什么时候结婚的，有问怎么在一起的，有让传递恋爱经验的，话题围绕着婚恋问题转个不停。 刚刚那个男生忽然激动起来：“说到结婚，大家有没有听说纪学长的事情，他要跟一个女明星结婚了，叫什么薇。” “李琪薇，就最近很火那个。”一个女生接话。 在坐的人有些对于江念和纪未铭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略有耳闻，小心地打量江念和顾程诀的脸色。 那两人却就这个话题深入探讨起来，甚至说到了纪未铭之前有一个未婚妻，也是他们系的，长得很漂亮。 男生的八卦之魂还在燃烧：“据说是青梅竹马，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 顾程诀全程没插嘴，牵着江念的手越来越紧，掌心滚烫，神色倒是一如既往地正常。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诡异，江念索性打断了那个男生：“那个女生就是我，但我们只是因为家里面往来比较多，没有在一起过，也没有正式订婚。” 男生一下子愣住了，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把面前的水咕嘟嘟全喝了下去：“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是真不知道，不是故意的。” 江念本来也不是为了吓他：“没事，本来也没几个人知道。” 几个女生出来打圆场，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了 。 年轻人的酒桌，聊的就是那几个话题，翻来翻去地听不厌，江念受气氛带动，喝了一小杯啤酒。 顾程诀在集体中不怎么说话，化身勤劳的烤肉工，之前还不敢跟他讲话，有些疏离的学生们，现在已经敢让他帮忙递调料了。 他压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一眼，径直挂断，此后的几分钟内连续进来了多个电话。 连续很久他都忙得脚不沾地。 江念还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小声说：“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要先走吗。” 顾程诀：“不是公司，你先吃，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他站在街道上接电话，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小幅度走动，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刚刚那男主紧张得说话都发抖：“学姐，不会是因为刚刚我说的话吧。” “不会。”江念也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街道外冷空气吹拂，路灯十分黯淡，偶尔有汽车驶过，亮度升高。 江念走到他一旁，他都没有发觉。 顾程诀握着电话，表情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和纪家已经没关系了。” 挂断电话，他身上那股不耐烦的劲儿还没下去，手机对面的人锲而不舍打过来。 江念牵他的手：“谁打的？” “纪承现任。” 说纪承病的很严重，让他去医院看看，涉及遗嘱问题。 自从纪承脑溢血后，身体状况就变得很糟糕，人在快死的时候大概总想弥补一下之前的遗憾，锲而不舍地叫人联系他。 江念对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再清楚不过：“不想去就不去。” “没打算去，你怎么出来了？”顾程诀手碰了一下她的脸。 一喝酒江念的脸就爬上坨红，出来吹了两分钟的风，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一些，但还是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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