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下巴,眼眸凝着她,一字一句,“我不可能跟任何人订婚,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方慈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联姻吗?还是?” 闻之宴看了她好一会儿,偏头笑了声,低声,“我他妈的,”他看向她的眼睛,“……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是会拿自己婚姻做商业交易的人吗?” “我怎么会知道,”方慈委屈大爆发,哭出声,“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闻之宴静了静。 他没资格怪她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太想当然了。 自从遇到她,联姻就不在他的选项里了,接手家业现在也快五年了,他那么拼命工作,当然是为了反抗闻鹏厚,拿回自己的自主权。 可这些对方慈来说,也许是天方夜谭。 站在她的立场想一下,联姻也许是反抗不得的盖棺之木。 闻之宴平静地看着她哭。 眼睫那么一落,看到她在他身体两侧的那双腿,又徐徐上掀,看她整个人裹在他的衣服里。 他嗓音低下来,“……怎么穿着这件衣服?我都好久没见着这件卫衣了。” 方慈止了哭声,别过脸不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因为这件衣服被我拿走了。” “嗯?” 他手落下,顺着丝绸般的触感往上。 方慈做了下心理建设,心一横,实话实说,“……我怕会想你,所以之前分手的时候——” 话没说完,她脸蛋儿爆红。 闻之宴哑声骂了个脏字。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方慈急忙抓住他手臂,解释道,“我刚洗完澡,所以……” 唇被他堵住。 他的手,在属于他的卫衣里为非作歹。 “帮我解开。” 他说。 顺畅极了。 方慈双臂手肘向后撑着沙发垫,仰起下颌,眼睛紧闭着。 闻之宴终于有余裕跟她算账,“所以,这四年,想我的时候,就会穿这件衣服?” 方慈模模糊糊嗯了声。 “像今天这样穿?” 他追问到底。 方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闻之宴也没有非要一个答案,“就这样,你今天是又打算逃跑?” 她摇头,她从来都不是想离开他,她只是要离开这个环境。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就这点破事儿,张口问我不就完了吗?至于自己闷着受委屈?” 方慈反驳。 虽断断续续,但有理有据,“我不想问,像是在逼你做选择,我不要。” 她仅剩的自尊心,不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做选择……”闻之宴气笑了,“老子说过的话,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是吗。” 惩罚一般,狠狠撞了一下。 方慈终于张开眼,带着几分委屈地瞪他。 闻之宴一手掌心摁着她后腰,一手掌心贴着她铺陈在沙发垫上的凌乱头发,高大的身材弓着,低磁的声线和他本人一同研磨着她,“……老子说没说过,只要你要,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第43章 五点多钟, 天色已经暗下来。 雨越下越大,窗上蒙了一层雾气。 闻之宴坐在沙发里,倚着靠背,眼睫半垂着。 整个人是慵懒的状态。 这实在不应该, 因为方慈还坐在他腿上, 眼尾通红。 闻之宴眸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近乎好整以暇的口吻道, “……生日宴,还去吗?” 方慈只摇头,完全不敢张口。 他控着她的腰将她扯远了些, 漆黑的眼眸盯着她, 又一点一点摁回来。 如愿地听到她喉间逸出一丝颤音。 方慈要强, 这时候更是不会甘于受控,瞪了他几秒,倾身压上去,咬他的喉结。 闻之宴双臂张开架在沙发背上, 懒散的姿态, 仰起下颌任她咬。 她的唇辗转着来到他耳侧,小声,“你到底要不要。” 像是求饶又像是威胁。 闻之宴支着脑袋, 懒洋洋笑一声,“我还有很多问题。”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卫衣。 他慢悠悠上下看一遍,“……有用吗?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在无数个夜里, 与她全身的肌肤毫无阻碍地相贴。 闻之宴单单只是想想那场景,便觉得喉咙发紧。 他这是不打算将这事翻篇儿了。 方慈别开脸, 默默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个有用法儿?” 方慈不习惯于将情感宣之于口,可眼下,她如果不说话,他是不会放过的。 她太知道他的个性了。 心下略挣扎,她小声说,“……像是你在抱着我。” 闻之宴默默看着她,目光从她露出一小节的脖颈,到她侧脸的轮廓,那纤长的眼睫似灰鸽的绒毛。 “……喜欢吗?” 方慈轻轻嗯了声。 下一秒,感觉到他的手背,摩擦过滑如丝绸的皮肤一路往上。 他眸色沉了几分,“……喜欢这么穿?” 话没说全,但方慈明白他的意思。 只·穿着这一件。 脸蛋儿不由地开始发热,她承认,“……偶尔。” 闻之宴哼笑。 他抱着她起身,回到床上。 他关了所有的主照明,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映着半张床。 男人肌肉修.长流畅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将那件卫衣扔到地毯上。 他悬在她之上,将她整个妥帖地包裹住。 完全被他覆盖的感觉让方慈几乎发抖。 体温滚烫相贴。 闻之宴轻吻着她脸颊,低声,“跟你的想象,有区别吗?” 被窝营造了一个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 在这之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羞耻心也被湮灭。 方慈伸臂圈住他的脖子,迎向他。 区别好大。 被拥抱的感觉,想象中是温暖的。 现实却是滚烫的。 “……有。” “喜欢真的我?还是想象中的我?” “……喜欢现在,”方慈颤声说,“闻之宴,我喜欢你。” 她终于可以承认了。 将对他的喜欢宣之于口。 光明正大地。 没有了联姻的束缚,这不再是见不得人的感情。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闻之宴屏了息,将被子拉下,拉到肩背处。 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细看她的脸。 她眼睫被泪水打湿,变成一簇一簇,清透的脸上闪着泪痕,鼻尖也泛红,看起来有几分脆弱的可怜。 他没说话,给了她想要的。 极缓慢。 经历了那么多,重新仔细地感受彼此。 热气一层一层堆叠,方寸之间,凌乱的呼吸交缠。 方慈完全打开了自己的精神,以一种献祭的情愿被掠夺的姿态。 - 闻家老宅。 灯火通明。 大厅里,香槟已经更换过一轮。 衣装光鲜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交谈着,时不时探头去望,等待着这场生日宴的主角。 站累了,陈巧月坐到角落沙发里,褪掉高跟鞋,捏了捏脚踝。 直起身,撩了下头发,本是想看看那联姻老公到了没有,抬起眼,却不期然对上了李佑贤的一双眼。 他站在不远处,身旁围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在交谈,眼神却锁在她身上。 陈巧月没什么表情地别开脸。 心里却在暗骂,这么多年了,这老男人现在都三十了,怎么还这么帅。 她站起身,打算去前院透透气,这时候,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张望着寻到她,立刻往她这边来。 齐润。 她名义上的老公。 跟李佑贤一样,今年三十岁,就是矮了点胖了点。 “闻少还没来吗?” 走近了,齐润问道。 陈巧月没搭理。 她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新鲜的,应该是昨晚留下的。 齐润支了支肘,道,“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陈大小姐,走一圈儿吧。” 陈巧月深吸一口气,抬手挽上他手臂,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走到人堆里打招呼。 一对年轻的恩爱夫妻。 齐润为人圆滑事故,到哪儿都能跟人攀谈几句,热热闹闹走了一圈过场。 避无可避,两人悠悠然来到李佑贤这一边。 李佑贤身材颀长,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儒生风度。 齐润跟他握手,笑着聊起公司那些事儿。 齐润是齐鸿远的堂哥,齐鸿远傲慢,觉得李佑贤治下的宋家集团不过尔尔,可齐润却不这样觉得。 李佑贤为人端的是低调谦和不动声色,这五年时间,牢牢打好了根基,若抓住一个好项目,一飞冲天完全指日可待。 旁人眼尖,看到齐润脖子上的痕迹,打趣道,“不亏是新婚夫妻,感情真好。” 齐润满眼爱意地侧头去看陈巧月,“月月有点儿小脾气,小打小闹。” 陈巧月一反常态地也冲他笑了笑,而后抬眼去看李佑贤。 李佑贤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薄唇紧抿着。 那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寡情,可陈巧月知道,他那薄唇,很会接吻。 床上基本由她主导,她要多少,他给多少。 李佑贤从不过多泄露自己的欲.念。也是因此,陈巧月曾对他很不满。 话题兜兜转转来到李佑贤的婚事上。 “佑贤也三十了吧?还不打算结婚呐?”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 陈巧月心不在焉,实在是不想继续听这些了,附耳对齐润说,“我去趟洗手间。” 也不等回答,转身就提着裙摆离开。 那一晚,这场生日宴的主人闻大少爷,到底是没有出现。 夜深的时候,客人一个个离席。 齐润说有事,也已乘车离开。 陈巧月喝多了酒,拎着高跟鞋,坐在闻家老宅大门门口。 闻家老宅远在郊外,方圆几公里内除了绿化和高速,别无他物。 门口保安尽职尽责给她撑伞,又差管家从屋里取出件毛毯给她披上。 她冻得发抖,但是坐在保安亭旁的石头上,完全不想动。 京市这么大,没有一处她想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有车灯扫过来。 保安以为是闻少爷终于回来了,车子驶近了,才发觉那是少爷的朋友李佑贤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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