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莞尔一笑,“你酒量好像很好,很少见你醉过。” 陈景尧:“人到一定时候就必须让自己适当的保持清醒,不是不想醉,是不能醉。” “对所有事都是吗?”向晚坐在他脚边,仰头吻他下巴。 “如果可以的话。” 陈景尧的手落在她肩头,将她从地上带起来。 两个人自然吻到一起。他将她所感受到的气息递过去。纠缠推进,再一点点将甜渍卷到自己口中,贪婪地汲取。 向晚半睁着眼,伸手摸上他的脖颈。仍旧同往常一样,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毛衫沉闷地落在沙发扶手上,扣带轻解。 陈景尧习惯性向后退开些,低头看她。 难得的是,向晚不似从前那般迷离,她眼神清明,在他看她的时候,并不退让的与他四目相对。 看似迎合主动,实则是种无声的,没有投入的抵抗。 她这双眼睛太过平静,毫无波澜的让人看不懂。 陈景尧莫名烦躁,心里头不上不下的,从口袋里摸烟。摸的时候理了理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向晚的手还落在他脖颈处,她柔声问他,“不做吗?” 陈景尧笑笑,“我去抽根烟。” 他走进卧室,拉开阳台门,在黑暗中点烟。吸一口后转身背靠栏杆,向晚这间开着昏暗落地灯的房间就尽数落在眼底。 他眼底情绪很淡,抽烟时两颊深陷,正要转身,不经意看到床尾上搁着一张白色的小卡片。 陈景尧扬了扬眉稍,一根烟抽完来到床尾,两指夹起卡纸,果然看到熟悉的字。 昏黄的光影,影影绰绰交相错落,打在他微勾的唇角上。 向晚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局促。 “东西收到了?”陈景尧转身问她。 “嗯。” “喜欢吗?” 向晚从他手上接过卡片,看着上面的字,又笑着抬头问他,“全球限量,一共有几只啊?” 陈景尧抱着她坐下来,指尖习惯性拢着她发丝,“总归你是第一个收到的。” “所以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收到陈公子的礼物。这也是保持清醒的一种方式吗,对待感情。” 她还是忍不住探出一脚。 话音落下,肉眼可见陈景尧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脾气其实算不得好,温和待人的背后除了教养使然,更多的是无谓。之所以能容忍向晚今天一次两次的甩脸,不过是因为他在她身上获得的那点别样的情绪价值。 可他是什么人,这点价值就一晚就能被消耗殆尽。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向晚的本事。 陈景尧睇她,“一晚上了,你究竟想说什么,痛痛快快给一刀,也好让我今晚不至于失眠。” 向晚笑出声,“陈公子还会为了我失眠吗?” “现在知道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景尧嗤一声,“我是人是鬼你不是最清楚。” 向晚跳起来咬他薄唇。 他笑的浪荡,回吻过去,眸光狠戾的像是露出獠牙,下一秒就要将她的表皮狠狠撕碎。 两相厮磨,陈景尧剥掉鸡蛋外壳探入其里,猛一抬眸看到向晚眼底。 里面盛着的情绪没有情/欲。 火种被扑灭,那股烦躁,甚至不解再次涌上心头。摸又摸不到实处,索性不去探了。 没意思透了。 他按开灯,穿上衣服裤子。 临走时深深看了向晚一会儿,最后只说了句:“早点睡。” 向晚面朝天花板,听到门轻轻阖上的声音。啪嗒一声,一起锁上的仿佛还有她的心墙。
第38章 这天过后, 向晚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 她开始试着做采访任务,并独立撰稿。工作变得更加忙碌,生活上反倒空闲下来, 又回到了过去的两点一线。 和陈景尧这场露水情缘,像是还没生长的春芽,冒了个尖。少了雨水的灌溉,埋在土壤里戛然而止。 有几次向晚扛着麦克风, 坐在新闻采访车上。车辆疾驰而过, 甫一抬头, 看到城市中央商务区高楼鳞次栉比,京广大楼远远矗立云端, 她还能想到那晚陈景尧临走时,脸上的冷寂与嘲弄。 向晚不愿多想,试图掩饰心里那点不可言说的哀戚。 一个疗程的中药喝完后,她被京市的倒春寒冻到感冒咳嗽。 拖着鼻子进剪片室时正巧碰到李禹恂从里头出来。 对方看她一眼, “你感冒好像还挺严重的,没去医院吗?” 向晚边拿纸巾边擤鼻涕, 摇头说, “没有,扛一扛就过去了。” “药吃了吗?” “吃过了, 感冒总有个周期, 吃药也没用。” 说完她便和李禹恂挥挥手, 进去看片子了。 午休时李禹恂放了两盒药在她桌上, 说是从协和拿的, 治疗感冒咳嗽很有效。 向晚道声谢便收下了。 只不过没等两天, 病也就好的差不多。 三月一晃而过,清明假期前, 乔可希给向晚打了个电话。 她人在北戴河拍戏,去了个把月没回京市。趁着这次假期,喊向晚到剧组探班,顺便过去陪陪她。 向晚原本懒得来回跑,后来一想留在京市也没事,收拾几件衣服,就买了隔天的高铁票。 到北戴河是乔可希的助理来接的她,对方是个年轻小姑娘,圆脸蛋,长得很讨喜。她跟向晚说乔老师下午有场戏,让她先到片场的房车里等一会儿。 向晚没等太久,乔可希就下戏了。 她人有些颓,上车后直接往座位上一倒。 向晚笑说:“乔老师这么累呀?” 乔可希摆摆手,脱下戏服外套说:“补录了几个镜头,体力消耗有点大。” 助理化妆师来给她拆头发卸妆,向晚窝在角落里帮不上忙,索性就躲着玩手机。 乔可希透过窗户倒影看她,问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假期陈公子不会找你?” 向晚玩羊了个羊的手微顿,平静道:“没,挺久没联系了。” “吵架了?” “不算吧。” 这算什么吵架,情侣关系那才能叫吵架。 她垂眸,状似无意地说:“可能是他觉得扫兴,想结束。” 他们俩的关系本就源于一时兴起,没有那么多感情牵绊,分开无非也就是因为腻了。 乔可希看她,“就这么简单?” 向晚没说话。 她性格变扭,哪怕是在最亲近的朋友面前,也不太会袒露心里话。倒不是见外,只是不懂得表达。 但她现在也急需一个宣泄口。 她想了想,手臂抱着膝盖,见化妆师和小助理都下了车,才三言两语简要说了个大概。 乔可希无语:“那你问他了没?” 向晚摇头,“怎么问,我不想问。” “你不问他一整晚自己都在那阴阳怪气?”乔可希很是惊讶,“那陈公子的脾气还真挺好的。” 向晚抬头睇她,“你到底是谁朋友。” 乔可希举双手,“嗳,我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过于大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真的很在乎他。” 小心思陡然被人一语道破,向晚觉得羞耻,脸颊忍不住红了一圈。 她低头看自己脚掌,轻声道:“所以我才时刻提醒自己。不过都这些天了,大抵就是散了的意思吧。” “就这么分手了?” 向晚笑笑,自嘲一句:“哪谈的上叫分手啊。”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结束也不需要明说。 这或许是陈景尧成人世界里的规则之一,若太较真,未免就显得傻了。 向晚努力在这段露水情缘里保持冷静,而他甚至无需费心就能做到游刃有余,就连断也是断的干脆,走之前还体面地替她关上门。 换谁不道一句陈公子体贴,更是难得一见的好情人。 乔可希的助理返回车上,两人的话题自动终结。 晚上没有夜戏,乔可希便带着向晚到剧组附近闲逛,顺便挑了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餐厅。 点瓶酒,只当是闺蜜闲聊局了。 只可惜这酒刚开,话还没说上两句,就碰上了剧组的男一号。人带着两个助理,正巧也来这家餐厅用餐。 乔可希起身打招呼,给向晚介绍,两拨人顺理成章一道拼桌。 饰演这部网剧的男一号是圈里新晋的流量小生王宇安。对方年纪比她们小两岁,性格开朗幽默,会控场,更不会叫人尴尬,几人相谈甚欢。 席间向晚跟着他们一道喝了两杯红酒,回到酒店洗漱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菊儿胡同的四合院刚下过一场雨,狭窄的胡同口洇着好几个水塘,横七竖八几辆车不管不顾,就停在路口。 厢房里酒局正酣,几个中音院的女生抱着琵琶弹奏《十面埋伏》,高潮迭起,余音绕梁。 满屋子喧闹声,盖过琵琶清亮的弦音。不论台下欣赏与否,曲目照旧不停。 商晔拿了瓶前阵子在拍卖会上新得的酒,他目光瞥过台上的乐手,低笑声,“今儿这局谁攒的,这么不懂规矩。” 谢礼安也漫不经心打过去个眼神,“看来是在咱们陈公子身上下过功夫的。” 陈景尧叼着烟,双腿微敞,眯着眼低头看邮件。 他这阵子得闲,空了就钻各种场子。大的小的总归去处多的很,不至于叫人落场。 只是那些眼尖的很快就瞧出点意思来,先前跟着陈公子的那位,这阵子却是一回都没再见过了。 这事放在圈子里早已是见怪不怪,也有人在背后议论,说之前传的风声未免夸大其词了。这才没几个月呢,陈公子就腻了。 八卦随风,千人千面,一天一个说法。 但说过也就说过了,没人会再去细究。毕竟那也不是正儿八经要进陈家门的,来来往往姓甚名谁的都不重要。 商晔给陈景尧斟酒,他吸口烟忍不住问:“真跟人向晚妹妹断了啊?” 陈景尧收起手机喝口酒,睇他一眼,“你很闲?” 说罢他皱眉,眼梢落在台上的琵琶手身上。只一眼又淡淡收回,指腹漫不经心地随拍子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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