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她调转话题,“你就打算一直待在南城了?” 她又给向晚倒了杯酒。 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上头,可又好像谁也没看一样,就这样任由一帧帧的画面闪过。 “暂时是吧。以后不知道。” “陈公子真这么狠心?四九城又不是他家,凭什么他说了算数呐?” 向晚看她一眼,把近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把方龄听的一愣愣的。 “你的顾虑我明白,可这也不是他的错,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他是没错。”向晚说,“他爸肯定觉得我们家不仅没骨气见识还浅,区区两百万就感恩戴德的恨不得给他跪了,生怕他后悔。要早知道,还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方龄看着她,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杯中酒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入口酸涩,回味还有些甘苦。 向晚笑说:“我该谢谢他的。” 她说这话时外头的天彻底黑下来,是一望无垠的深沉静阗。 “庆幸他只给了两百万。要再多点儿,我就是卖肾也还不上啊。” 向晚语气轻松,漂亮的脸上带着笑。 她在方龄不注意的时候,仰头喝酒,就着偷偷掉进去的眼泪,一块儿咽到了肚子里。 当时她想,就这样耗着吧。 左右他总要结婚的。 * 回南城是两天后,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圣诞的气息。 向晚下车就被南城的气温冲了下,忍不住打个抖。 助理小齐走在她身后,把包里的围巾递给她,笑眯眯说道:“幸好我有所准备。” 向晚不好意思,“你自己戴吧,我没事。” “我北方人,这点气温不怕的。晚姐,你拿着吧。” 她不再推辞,推着行李箱跟在人群身后,出站打车。 短差回程,今天不用去台里报道,他们便各自回家休息。 向晚回家前先到小区门口的驿站取了个包裹,又到生鲜超市买了瓶蜂蜜和一只三黄鸡,准备回家做烤鸡,也算是应了这满城的氛围。 到家后她先把鸡腌好放进冰箱,随后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袍便坐在地上拆包裹。 包裹里是她网购的一颗小圣诞树,绿油油的,抽出来就有许多摆件掉出来。 向晚耐心整理,没一会儿,原本光秃秃的树在她的装饰下变得可爱丰富起来。她把圣诞树搬到电视柜旁边,插上电,灯光一闪闪的煞是好看。 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这才满意起身,进去睡回笼觉。 那晚在方龄家,两人聊到很晚。一瓶酒都喝光,仿佛还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她们找了家通宵营业的粤菜馆子,就着酒和菜,恨不得把一年多没尽的友情都抛洒在酒里。 导致向晚第二天差点儿没能起得来。 这一觉补到七点多,天色全暗,她才恍惚转醒。起来将腌好的鸡拿出来,正准备放进烤箱,就听到了门铃声。 来不及收拾,向晚擦干手,跑去开门。 断断续续的响声,映衬着来人的急迫与不耐,叫她没多想就拉开了门。 门一开,只见陈景尧靠在墙边,手里夹着烟,大衣挽在手臂,风尘仆仆而来。 他打量她一眼,微微扬下眉梢,冷声道:“穿成这样也敢给人开门?” 向晚愣怔,低头看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春.光乍现。吊带睡裙的领口有些低,从脖颈到锁骨,露出雪白一片,再到蜿蜒起伏的雪山口。外头披着的睡袍半敞,是丁点儿掩不住春.色。 她一惊,脸上闪过赧色,赶忙拢紧睡袍系上带子。 “忘了。”她回道。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陈景尧说着人已经走到客厅,看到放置在那儿的圣诞树一闪一闪,便拿指尖轻轻去触。 向晚跟在他身后,“睡觉开的静音……” “陈景尧,你别乱碰,一会儿都给掉了,我好不容易弄好的。” 真是讨厌死了。 她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不准他再碰那棵树。 陈景尧笑道,“这么霸道的?” “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好吧?” 他掐灭烟,谑笑声,“幼稚。” 向晚懒得管他,也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他总归有办法的。 她走进厨房,把烤鸡放进烤箱,设置好时间才往外走。 陈景尧只穿件白衬衫,模样清贵端方,坐在沙发上看她摆着的专业书。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安静坐着,让向晚有种不真实感。 这样平淡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 陈景尧半耷拉着眼,不知道是真困,还是被手上的书整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确实是困的。 为了把今晚的时间腾出来,他昨天连夜加班处理了一些紧急事情,这才有时间过来找她。 向晚见状问他要不要睡会儿。 他笑笑说:“别给我下套啊,这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怎么能把都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第62章 电视里在放乔可希参演的那部古偶剧。 她在里头演的是女二, 服化造很亮眼,就是人设太过小白,说起台词来显得有些聒噪。 陈景尧捏了捏眉心, 伸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向晚在厨房,背对着客厅。她切些南瓜和彩椒,打算和腌好的鸡一块儿放进去烤。 整间屋子顿时没了声音,只有刀落在菜板上的锋利声不绝于耳。 陈景尧单手搭在沙发上, 双腿微敞, 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借着厨房的暖白灯光看她。 聘婷纤瘦的背影,头发散在肩胛骨的位置, 遮住两片漂亮舒展的蝴蝶骨。灯光打在她身上,弱化了长相冷艳的攻击性,显得柔美纯净。 就是这样一幅洗手做羹汤的画面,以至于叫陈景尧在往后的日子里, 在每一个没有她的深夜里,还会觉得是透支来的难忘。 向晚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 直到意识自己被高大的身影笼罩, 肌肤带来的热度一点点将感官覆盖,她才发现周遭静谧的可怕。 他的呼吸声也更张狂。 陈景尧手搭在料理台上, 将她圈在两臂之间。他气息灼热, 语气也不着调, 轻声问:“在做什么?” 向晚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偏头道:“烤鸡。” 他突然贴近的温度令人心慌意乱。 因为无数个夜晚的交颈相贴, 身体的感知比大脑反应快了不止一丁半点。 她毛孔微张, 密绒的长睫敛下异样。 “你还会做这些。” 向晚推他,“陈公子要是不帮忙就让让, 别挡着别人干活。” 陈景尧低笑声,往旁边退开两步,背靠着流理台看她。 向晚摆好盘,就把鸡送进预热好的烤箱。她躬身设定时间,起身时手臂不小心蹭过陈景尧的大腿。 他浑身肌肉都硬邦邦的,与她的柔软截然不同,这样的触感令她浑身一僵。 她故作镇定地转身,问他:“你还没吃吧?” 陈景尧喉结轻滚,目光瞥过她清瘦的骨腕和饱满的胸.脯,不露痕迹地别开头,沉声道:“还没。” 向晚思忖着,打开冰箱去取菜。 备菜时她忽然一顿,抬头说,“你要是吃不惯就出去吃?” 陈景尧抱着手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折腾我浑身难受。” 向晚举着刀对准他,“我是怕陈公子吃不惯粗茶淡饭。” “你要能把这刀挪开,我兴许会更习惯些。” 向晚不说话了,深看他一眼,继续配菜。 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映衬着圣诞树上红光绿影,忽明忽暗的小小灯泡,将这个夜晚点缀得平凡又温馨。 向晚抬眼,被这个念头惊到,再不敢胡思乱想,低头专心切菜。 她脸颊两边有碎发垂落下来,搭在耳后和肩头。 陈景尧似乎也感受到一丝别样的氛围,他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给她拍了张照。 摄像头的咔嚓声突兀响起,向晚下意识挡住脸,“别拍……” 陈景尧低头去看,只见画面里的姑娘侧脸温柔恬静,暖光打在她身上,虽然看不清正脸,却极有画面感。 向晚想起他的拍照技术,实在不敢苟同地凑过来看,他却抬了抬手。 “怎么?” “给我看。”她说。 “这我手机。” 向晚踮脚去够,“可你拍的人是我。” 陈景尧扬了扬眉梢,颇有种’那又怎样’的意思。 奈何男女身高悬殊,她踮高一寸,他便跟着抬起手。 向晚伸手,踮高的脚腕重心不稳,踉跄着跌落,人也不自觉往前冲。 突如其来的重量将陈景尧抵回到料理台边,他搂紧她的腰,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 向晚猝不及防,下巴磕到他锁骨,旋即就听到他愉悦的低笑声。 “你想看我给你看就是,不兴这样作弊的。” 向晚气的不行,好赖话都叫他说去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手推在他胸前,用了点力没推开。 陈景尧低头,指尖落在墨绿色缎面睡袍上,丝滑的触感宛如她的肌肤,狡猾的仿佛不使劲就要从指缝间溜走。 再去推,他已经带她站稳。 向晚后退两步,转过身去继续备菜。她咬着牙,刀板上的声音也被摩挲的愈发响亮。 陈景尧低声笑,指尖按着屏幕,没过一会儿,刚才拍的那张照片就被设置成了屏保。 烤鸡的香味散发开来,向晚又炒了两道菜,四十分钟后全部端上桌。 陈景尧的司机送来一瓶红酒,他嘴上叼着烟站在餐桌边,半敛眸漫不经心在开。瓶盖砰得一声,像是无形打开的情绪缺口。 两个人已经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向晚盛了点意大利面给他,又去厨房找来两个杯子倒酒。 简单的一顿饭,就着酒,具体什么味儿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恍惚。 陈景尧没怎么动那只烤鸡,多数都在喝酒。 他这会儿人放松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向晚拿叉子去戳软烂的南瓜,他说一句她答一句,少了剑拔弩张,反倒心平气和起来。 饭后她收拾,陈景尧则又坐回到沙发上,应当是在处理工作。 她没出声,拉上厨房的移门,默默把碗洗了,把厨房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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