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嗤一声, 呼吸间带着些酒气,漫不经心说:“算什么正儿八经的长辈。” 向晚抿唇,“你不要为了我难做,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陈景尧狂肆地笑了声, “就你这点事儿还不至于叫我难做。”他身子往后靠,“孙家这些年仗着与我们家攀点亲, 在京城里头狂妄惯了, 我不过是借机敲打,叫他们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怎么算的上是不敬?” 向晚忍不住笑, “陈公子总有一大堆道理。” 他问:“高兴了吗?” 向晚没点头, 红唇却是勾着说道:“我还年轻呢, 犯不着人给我行这么大礼。” 陈景尧轻佻道:“他也配。” “怎么办, 我突然有点体会到仗势欺人的好处了, 往后要是离了陈公子,我恐怕要不习惯了。” 陈景尧将她抱到怀里, 低头咬她的唇,语气沉哑,用着劲说:“还想着离开我?” 怎么说资本家就是特会抓重点。 三两句话不对头就要上手。 向晚扭动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掐着她的腰,浓醇的酒香一呼一吸间落在她脸上,叫她也沉醉了。 他低头看她,捧起她的脸,“那还不好解决,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 向晚偏头笑,“陈公子也太敷衍了,我才不上当。” 陈景尧轻挑眉梢,点了点她鼻尖,“真难伺候。” 他掀起眼皮,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摘了,伤口缝的针也拆了线。现在留着一道浅淡的青紫色痕迹,在她柔白的肌肤上很显眼。 “孟教授给你的药膏记得早晚都要涂,我不盯着你也不准偷懒。” 向晚鼓起脸颊说:“知道的,我也不想留疤啊。” 这样说着,再抬头,就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带有明确目的且攻击性过盛的双眸。 他沉声问了句:“还痛吗?” 不知道为什么,向晚的脸不自觉烫起来。她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没理他。 见她不说话,陈景尧低笑声,也不再追问,只将她的手缓缓拢紧。 他掌心湿濡一片,带着粗粝感摩挲过她的指尖,霸道的全部裹住。也不管薄汗黏腻,心思昭然若揭。 向晚不敢动,身体像被封印。 所有的感官都落在手上,他明明安分的什么也没做,但她却仿佛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禁锢,翻涌而来。 菊儿胡同回西三环的路不远,没了交谈,车厢内也寂静下来。 唯有心跳声扑通的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的。 直到车子开进庭院,停在栽满木槿花的花坛边。司机熄火,自觉下车收工。 门砰得一声阖上,隔绝那钻进来的燥热空气。车厢里残存的冷气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眼下向晚却已经被吻的快要窒息。 她被他按在椅背上,以一种仰着脖子的姿态迎接他的吻。 陈景尧揽着她的腰,轻轻往前一扯,她浑身便都软了。掌心推在他胸前,清冷的眸半张半阖,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 他吻的用力,舌尖挑开她的唇齿,互相缠绕,又怎么都觉得不够,“张嘴。” 向晚乖顺的不可思议。 陈景尧低笑声,喉结滚动两下,缠着她的唇说:“怎么这么乖啊?” 向晚脸颊酡红,微喘着气,指尖绕到他耳后,“陈公子耳朵红了。” 他又一阵细吻,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亲你亲的。” 向晚笑,接住他霸道的热吻,“你晚上喝的什么酒?” “以前不是能尝出来?”他低头说。 向晚舌尖主动探进去,糅合成一道,呼吸也被刻意放慢了节拍,像是细品。半眯着眼,微微上扬的眼尾迷离,像只动了情的小狐狸。 吻了半晌,她摇头说:“尝不出来,一定是你吻的还不够深,可我为什么已经感觉要醉了?” 陈景尧勾着散漫的笑,深邃的眉眼隐在夜色中,炙热张扬,全然不似平常的他。霓虹闪烁,照亮他眸底那股狠戾的破坏欲。 他的指腹抚过她唇角,将那点黏连着的水光擦干。可他的手实在称不上干净,甚至比她唇角还要潮。 他指尖就这么恶劣地伸进她的红唇,要她自己感受。 向晚睁大眼,只觉感官大开。眼下是敏锐的嗅觉,像是被剥开的糖纸,果香恣意散开。 他故意贴到她耳侧说:“心肝儿,你忍着点儿,车里没.套。” 向晚推他,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本末倒置,没脸没皮的。 她嗓音柔软,顷刻变了调,“那不行……” 陈景尧手臂轻抬,两人瞬间换了位置,他轻啄她脖颈说:“刚惹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一面,鲜活灵动的像个妖精。 于是他将她抬起来,又松开,便一下就让她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向晚眉头微蹙,额头鼻尖沁着薄汗,惊讶于他的霸道蛮横,更多的是慌张。 久未扎凿过的情动,她依旧生涩如往昔。全然没做好准备,前路坎坷难行。 冷气逐渐散发,空气也变得更加稀薄。 向晚面红耳赤,手上卸了力道,止不住往外头看。 庭院里空无一人,可她还是极度慌张。总觉得有身影会站在黑暗里,朝他们这儿望。 可她越是紧张,反馈给陈景尧的就越多。 他轻拍她的背,退开些,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别这样,再下去真得出事,我就不管你了……” 向晚眼角泛着泪光,“那你还不停?” 他从她的唇吻到下颌,哄道:“就一会儿,再待一会儿。” 真是,没眼看。 几步路的功夫陈公子都等不及,非得先偷上一阵。 最后是向晚不停摇头,差点儿真哭出来,他才喘着气简单收拾几下,替她把裙子拉好,确认无误后牵着她的手下车。 进屋后人也变得更嚣张,忍耐到了极限,便不管不顾吮弄起她的唇。 拢不住的柔软在指尖滑过,也不管月色倾泻,那盏窗户都来不及阖上,就急匆匆将人揉进怀里。 向晚的鞋子掉在地板上,叫道:“窗,窗帘没拉。” 陈景尧单手按下灯光开关,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按窗帘,索性就在这黑暗里放肆一回。 闭塞的蚌壳再次被打开,已然不需要再费多少功夫,他便有了施展的空间。 向晚扛不住他这样,情难自禁溢出眼泪。 “你一点没变……” 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抵抗。 陈景尧从她语气里听出些嗔意来,吻了吻她鼻尖,“你指哪里?” “都是,可今天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勾他脖颈,潋滟的眸泛着水光,语无伦次道:“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这种心意相通下的相叠拥吻,密集如潮涌般的酥麻感。与过去不同的,嵌入灵魂的身心合一,比任何都有力量,也无比满足。 陈景尧像是听懂了她糟糕的表达,他勾唇停在深处,“会让你越来越好。” 冰雪相融,潮热的浪涌铺平海面,极致魅力的五感彻底将她淹没。 * 盛夏光阴在流金的九月悄然离去。 国庆长假,向晚定了张高铁票,打算回宜市一趟。 临行前,她拿着iPad靠在陈景尧腿上做笔记。身后的男人指尖缠绕她的发丝,沉声问:“真不要我陪你?” 向晚摇头,“不用,我就回两天,没必要折腾你。” 陈景尧:“难为向小姐心疼我。” 向晚笑着说:“你又来,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景尧将她扶起来,抱到膝头轻声道:“我是担心你。” 他还记得上回去宜市,她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来,脸颊上的红印明显,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想,身上的戾气就掩不住。 向晚抬头,轻点他的眉间,“你不是都让律师跟着我去了吗,还担心什么?” 陈景尧没说话。 “好嘛,我快去快回,好不好?” 当天晚上,向晚哄了他好久,好话说尽,床上更是乖顺,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第二天一早,向晚赶着长假的高峰,从京市坐高铁回到宜市。 向阳也从学校回来,他已经进入实习期,却一直没去找工作,就这么赖在家里,成天游手好闲。 向晚一进屋,就看到向国忠在泡茶。他瘦了不少,脸色蜡黄,精神头也不如从前。 方秀英在厨房择菜,听到关门声走出来,吃惊地喊了声:“晚晚?” 向晚穿了身针织套装,裙摆堪堪在膝盖之上。长发微卷,迎着阳光看,竟有种说不出的倨傲。她脸上神情淡漠,坐到沙发上,把包放在一边。 方秀英高兴地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准备给她削苹果。 向晚却说:“不用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向国忠浑浊的目光透过袅袅青烟看过来,嘲讽道:“你还忙活什么,人家现在攀了高枝,还瞧得起你这三瓜两枣。” 向阳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向晚笑笑,“您也不用夹枪带棒的,仔细身体。” 方秀英看了看两人,连忙打圆场说:“晚晚,别跟你爸一般见识,他那张嘴就那样。吃午饭了吗,妈妈去给你做点好不好?” 向国忠拍下桌子,“吃什么吃,就她这么个不孝女,上不管父母下不管胞弟,供她吃供她读书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就是个赔钱货!” 向晚闭了闭眼,这些话她都听腻了,已经没了小时候初听到时,那种痛心的感觉。 她情绪稳定,甚至还能挤出一抹笑容来。抬头看向国忠,点了点头,“既然要算账,那我们就来算算吧。” 她把包拿过来,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 “这里面有笔钱,就当是这些年,你们供我吃供我读书,我还你们的。只多不会少,毕竟我从大学离家,就没再用过你们的钱。” 方秀英愣着,半晌喊了声:“晚晚……” 向晚没理她,继续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没什么抵赖的,也断不干净。” 说着她对向国忠说:“我是有赡养你们的义务,既然病了,那就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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