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低头在看手机,正巧收到月初陈嘉敏在SKP消费的账单,他瞥一眼上面的金额,嗤笑声:“难为你脑子里还有退卡这个概念。” 陈嘉敏放下手,“怎么没有,做的不好还不准人说了?幸好我没充太多钱。” “那多少算多?” 这点钱还叫少? 陈嘉敏看他,拉出挡箭牌,“四嫂也做了。” 她说完,果然看见陈景尧抬了抬眉梢,没再继续往下阴阳她。 坐在棋盘前的老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睨过来,浑浊的眸光落在陈景尧身上,脸上的兴致明显淡了几分。他将棋子放下,喝口茶朝陈伟森摆摆手。 不下了。 陈嘉敏这时候抬头,余光正巧瞥到电视上。 她眨两下眼,推了推陈景尧的手臂说:“四哥四哥,快看,是四嫂欸。” 陈景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电视上看到了向晚。 她画着淡妆,长长的头发梳成马尾,穿着简单不过的白色羊羔毛薄外套和牛仔裤,爬在梯子上摘柿子。 柿园里满是橙黄的柿子,好似一片橙海。 向晚迎着太阳,鼻尖沁着薄汗,脸也被风吹的有些红。她没喊累,筐里摘的比几个男主持人还要多。 陈嘉敏皱眉,“四嫂是下乡体验生活去了吗?这是什么地方啊?感觉在什么深山里。” 陈景尧没说话,就这么敞着腿,手机在手里不停转。 摘完柿子,她又跟村民学了手动剥柿子皮的方法,流心的柿子馅就这么淌下来,她就着手尝了口,笑着说甜。 一点儿不娇气,反倒融入的很好。 晚上她帮着老太太打下手,做了几道农家菜。简陋的环境,将小姑娘衬得更加恬静淡然。 老爷子的视线从电视上转移,他瞥了眼陈景尧,“你就让她去做这些事?” 陈景尧的目光始终落在电视屏幕上,他散漫道:“那是人工作,我还没霸道到要干涉她。” 老爷子冷哼声,这话从陈景尧嘴里说出来真是半点都叫人不信。 就他那昏头的样子,怕是人多待两天他就要想法子给弄回来了。 老爷子又不情不愿地去看电视,导播正巧给了向晚一个特写。 她在并不是特别亮的院子里,教那家的小姑娘写字,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安静的只剩下大山里徐徐吹来的风声。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老爷子顿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杵着拐杖上楼去了。 陈景尧瞥了眼老爷子的背影,缓缓勾唇,旋即朝陈嘉敏说:“明天自己去选个包,钻石项链什么都行,我买单。” * 返程的这天艳阳高照,向晚他们在东隐村待了整整三天,即将告别这里回京市。 东隐村的村民淳朴良善,知道他们要走,特意打包了许多柿饼,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向晚临走前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老太太,并且承诺会资助小姑娘上学。 做完这些,她才跟着同事一道上车。 村头的柿子树逐渐模糊,直至看不见,向晚这才拿起手机,低头给陈景尧发微信。 [我在回京市的路上啦] 过了会儿,陈景尧那边回了两个字:[等你] 向晚嘴角不自觉上扬,关上手机,靠着座椅闭眼休息。 她有些认床,又是在陌生的地方,这两晚完全没睡好,这会儿上了车,人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知道眯了多久,潜意识里只听到阵阵刺耳的轮胎声,随即车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转,将所有人晃醒。 天旋地转间,尖叫声与摩擦声不绝于耳,紧接着砰得一声,车子撞在山崖峭壁上。 向晚直接被晃晕过去,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等她再醒过来,人又回到了东隐村。 索性她只是被晃晕过去,没有明显的外伤,人也是受到点惊吓,脸色有些白。 问起是什么情况,带队的主任才说:“车子忽然爆胎不受控制,幸好司机有经验,不然咱们这一车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山里了。” 主任说的轻松,反倒叫向晚的脸更白了。 她低头找手机,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整个屏幕都裂了,也开不了机,算是彻底断联了。 她叹口气,下床去洗脸。蹲下身走到院子里打水,又从包里取出纸巾,一点点擦拭脸颊和下巴。 大山里的天色又暗下来,火红的太阳背过山头,一点点往下坠。 向晚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刚直起身,头顶就传来直升机轰鸣的引擎声。 直升机盘旋而过,降落在村党支部前的空地上。 她似有所感,一颗心忽地狂跳起来。 陈景尧冷着脸从直升机上下来,螺旋桨驱动的巨大风力将他的风衣下摆鼓吹起来,风尘仆仆,也略显仓皇。 平时端方的陈四公子这会儿脸色凝重,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往外走。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忙不迭跟上。 别看陈景尧眼下四平八稳,步子也迈的异常坚定,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收到消息的陈董有多惊慌。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向晚望着院门,直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就这样闯进来,心里头那点惊吓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诚然她是如此,陈景尧的情绪只会比她更糟糕。 他在看到她的这一刻脚步倏顿,像是狠狠松了口气,脚下也终于有发软的迹象。 却还是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第77章 绕是陈景尧这些年早就修得处变不惊四平八稳的性子, 还是免不了在这一刻乱了步伐。他的手紧抓住她后脖颈,轻轻往前一带,她整个人就落到了他怀里。 向晚的鼻尖蹭着他风衣面料, 感受到他身上略带急促的呼吸,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陈景尧退开些,上下打量她,粗粝的指腹摸着她侧脸, 沉声问:“有没有哪里受伤?嗯?” 她摇头说:“没事, 我没事。” 陈景尧重新将她搂住, 手上不自觉使了劲。他覆压过来的沉冷气息如山倒,要将她淹没。 向晚头一回见他这样狼狈, 伸手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我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没法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我知道。” 她听到他回答两声, 面上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在平稳自己的情绪。 那些不可言说的念头不止一次在他脑海里闪过。听说是只差一点, 若是司机反应再慢一点, 极有可能连人带车一起坠入山崖。 他不敢想象,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回到他身边的姑娘, 真要有个好歹, 都不兴想的。直到这一刻, 他才后知后觉, 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猛烈的痛麻感。 幸好她没事。 人还能这么抱着他, 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着一点点娇气, 像是幼稚的撒娇。 向晚心有余悸,轻声道:“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呢……” 陈景尧狠掐她脖颈, 厉声道:“别胡说。” “你轻点,我手还有点疼……” 他眉心微蹙,松开她,“哪里疼?” “就手臂一点点。” 向晚不敢夸大其词,陈公子那张脸已经够严肃,兴师动众的,还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关系,才能这么快从京市赶过来。 陈景尧没功夫想太多,叫她进去拿上行李,跟他走。 她问他去哪儿? 陈景尧只说:“先到青市。” 青市好歹也是地级市,至少有权威的三甲医院,不检查一下他心里不放心。 向晚拿了行李箱,又和主任打声招呼,这才跟他走。 直升机很快起飞,螺旋桨轰鸣的嗡嗡声,以及俯瞰到窗外群山环绕的壮丽景色,都叫向晚有种不真实的虚浮感。 她靠在他怀里,抬头说:“陈公子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陈景尧低头看她,“别贫了,你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向晚吻上他下颌,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最好是。” 到了青市,直升机盘旋降落在医院顶层。 陈景尧牵着向晚先去做个了CT,又进行一系列的全身检查,确认没问题才带她回酒店休息。 他脱了外套,转身看她,“去洗个澡。” 向晚点头说好,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取出贴身衣物往洗手间去。 刚走进去要关门,就被身后跟进来的男人挡住。 她抬头问:“干嘛呀?” “我帮你。” 向晚脸上一赧,浮现出淡淡的酡红,“我手又没受伤,不需要你帮我洗。” 陈景尧眉梢轻抬,“我确认下。” “确认什么?” 他没接话,不过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虽然检查下来没有明显的内外伤,但他担心免不了会有些细小的碰撞。 向晚推他,轻声说:“我还在生理期……” 女儿家的生理期总有些难以言说的不爽利,她不想叫他看见。 陈景尧低头睇她,笑道:“你这样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向晚用‘原来你也知道’的眼神看他,“那你快出去。” 陈景尧却是不为所动,索性不与她多说,伸手将她抬高,放到大理石台面上,三两下就脱了她的针织衫。 她柔白的肌肤在镜前灯下如精美的瓷器,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细小的毛孔微张,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像是无言的暗示。 向晚睁圆眼看他,双手抱在胸前,堪堪挡住一点春色。 他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欲色,撩下眼皮,细细去看她的每一寸肌肤。 “看好了吗?”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颤着嗓子偏过头小声问。 陈景尧掀眸,沉声说:“手松开。” 向晚忍不住跳脚,赧到极致,“陈景尧!” 再亲密的事都做过许多次了,但他眼神灼灼,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目光所到之处忍不住泛起阵阵酥麻,无形叫她羞窘至极。 “心肝儿,你听话,让我看下。” 向晚摇头,身子往后仰,“真没事,刚才在医院都检查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更何况,哪有人专门检查这种地方的。 若不是他此刻眼神清明,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陈景尧单手抓住她两只手,用力反剪到身后,控制住她不给动。 他垂眸,借着橙黄灯罩透出的光线仔细打量。眼神缓缓攀过高峰,又落到平地,跟随着诱人的起伏,好似细腻又有张力的抚触,最终回到她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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