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律师跟了姜老爷子很多年,所有的经济纠纷,几乎全由他来解决,这也使得刘律师,德高望重。 他严肃的从文件夹里取出文件,代读遗嘱,吐字清晰:“立遗嘱人姜国豪,男,73岁,衢城人,现住××路××号。 我在重病中立本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女儿姜月分得一千万,大儿子姜山堎分得衢城西区两处房产,以及一千万人民币。 其余财产,包括恒央的全部股份,坐落在衢城的老宅,全部遗留给我的女婿向径继承。 本遗嘱委托刘志刚执行。 本遗嘱制作一式三份,一份由我收执,一份交谢律师收执,一份由公证处保存。” 姜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爷爷把财产全部给了向径?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但都没有说什么,姜姑姑早就开口说着恭喜的话了。 姜喜一点都不相信这是姜老爷子的意思,她心痛的厉害,那种千防万防,还是功亏一篑的感觉,让她失去理智。 姜喜想也没想就冲到向径身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朝他挥出手。 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于向径这么自尊的人来说,这是大忌。 就连谭雯都皱起了眉头。 向径却只看着谭雯,后者一顿,松下眉头。 “你逼爷爷的是不是?还是你改了遗嘱的内容?你一个外人,爷爷怎么可能把股份给你?”姜喜红着眼睛,似乎要跟他同归于尽,“向径,我叫我爷爷把股份给姜之寒了,你还给他!” 姜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要上前时,被姜之寒抱着阻止了。 “喜儿。” “他改遗嘱,他肯定改遗嘱了!”姜喜抱着姜之寒大哭。 向径一言不发,盯着她,目光深邃。 刘律师推了推眼睛,道:“姜小姐,请您相信我们的工作态度。另外,也有录音,真实性您一判断便知。” 姜喜泪流不止。 向径慢条斯理上前,把遗嘱递给她。 姜喜没有看一眼,撕的粉碎。 “刚才刘律师也说过,遗嘱有三分。”撕了,并不能改变什么。 向径站定,轻声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谈谈?” 姜之寒冷冷的看着向径,打横抱起姜喜往外走去。 向径顿了一会儿,道:“散了吧。” 人群作鸟兽散。 . 姜喜抱着姜之寒脖子。 情绪失控,压抑不住,放声大哭。 姜之寒心疼不已,“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你什么也没有,表哥会养着你。” 姜喜摇头:“不是这样。” 她说:“我答应爷爷守好姜家,可是我做不到了。”她呜咽,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她难受,失了和老爷子最后一约。 可是为什么,他要亲手,把姜家送出去? 向径用了什么手段,逼得爷爷这样? . 屋里,向径和谭雯并排站着。 “你不会放人。” “不会。” “我守不了她一生。”谭雯道,“我怀孕了,有另一个孩子,等着我负责。它跟喜儿,同等重要。可是我因此,没办法来守护喜儿。” 小一点的孩子,总是能获得更多的青睐。 向径淡淡:“恭喜。” 谭雯说:“我从小就决定,这一辈子是为自己活的,可是因为喜儿,我放弃太多。当然,不是我不爱喜儿,只是我想为自己一次。我爱季顾仁,我想把时间花在我的新家庭上。” 人都有取舍,不是不重要,只是天平不可能百分百平衡。 谭雯也一直觉得,自己能做好平衡,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也做不到。 何况姜喜已经长大,不应该再倚靠父母。 向径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谭雯却冲他点点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跑开的姜喜。 最后她靠在墙上,一点点的滑落在地面上,双手抱膝,缩成一团,泪如雨下。 原来妈妈也打算不要她了。 —— …… 吃饭的时间点,却没有人看到姜喜的身影。 姜之寒道:“喜儿呢?” 向径也停下来,四处看了看,脸色冷下去。 下一刻,他起身。 谭雯第一次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个从容不迫的她,终于没有那么淡定。 房间里没有人。 四处都没有人。 姜喜不见了。 姜姑姑嘀咕道:“多大一个人了,还玩失踪?哪个不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也没有见有她这么矫情。” 她以前对姜喜好,只是因为她是合法继承人。现在公司全部归向径了,她哪里还需要讨好她? 姜之寒沉着脸色,火气压不住,“找人!” 姜姑姑吓了一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所有的人乱作一团,该找人的,全部出动。 谭雯颤着声音说:“喜儿肯定听见了。” 她看见有一个人影走的,但谭雯那会儿没多想。 那一段话,也还有后半段。 向径的脸色变了变。 “老爷子离开,对她打击已经很大了,如果她再误以为我不要她……”谭雯几乎站不稳。 可惜还不止这两点,连她处心积虑让老爷子给姜之寒的股份,最后也落到了向径手里。 向径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对谭雯道:“在家等我。”拔腿就走。 . 交警又抓到一个闯红灯的。 男人却道:“我有急事,等会儿处理。” 他给交警留了电话。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走了。 交警道:“还超速。” . 向径赶到姜老爷子墓园的时候,几乎是从跑进来的。 好在他看到了姜喜,她靠在墓碑上睡觉了。 向径放下心来,上前抱起她。 下一刻,心沉下去。 姜喜浑身凉得有点不像话。
第60章 让我走 向径连忙看姜喜的脸,发现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喜儿?”他脸色也难看起来,用力的拍了她几下。 任凭他怎么动作,姜喜毫无反应。 向径意识到什么,锁起眉头,抱着人赶紧往外走,脚步几分匆忙。 守园人听到响动,也急急凑过来,看到姜喜,脸色一变,犹犹豫豫开口,“这是不是吃了安眠药啊?” 向径目光直接朝他射过去,冷冷的。 守园人瑟缩了一下,园子里也出过人吞药这种事,情况就跟此刻差不多,也是浑身冰冷,面色苍白。 他已经十有八九确定,大概就是吞了药了。 向径一言不发,重新抬起脚来,却看见姜之寒也正好从门口跨进来。 姜之寒在看到他怀里毫无生气的姜喜时,表情既震惊,又心疼。他想也没想,就走到了向径面前,冷淡道:“把人给我。” 向径一动不动,眼底冷峭,“走开。” “向径,你有什么资格?喜儿这样,还不就是被你给逼的?”姜之寒控制不住怒意,“你不喜欢她,却一直霸占她。为了这份占有欲,你连她的命都不顾,你还是人吗?” 向径淡淡的重复:“走开。” “喜儿要是还清醒着,不会想让你碰她。”姜之寒冷声说。 向径笑:“你可以这样耗着,姜喜耗的住耗不住,就不一定了。”” 姜之寒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眼虚弱的姜喜,向径这个威胁,算是威胁到他心坎上了,哪怕向径眼里对姜喜没有再怎么样,他也不舍得拿姜喜来开玩笑,到底是让开了。 向径扯了下嘴角,稳稳当当的抱着姜喜从他面前经过。 几分挑衅。 姜之寒偏了偏头,手紧紧握拳。 向径过了姜之寒,速度就加快起来。飞快的抱着姜喜回到车上。 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打着方向盘。 姜喜依旧毫无反应。 到医院时,医生看到姜喜的模样,脸色严肃起来,“准备抢救。” 向径顿了顿,在这时候脸色终于彻底沉下来。 急救室的等一直亮着。 向径烟头刚刚灭了的时候,急救室的灯也恰好暗了下去。 医生出来时脸色沉重。 向径眼光微微闪烁,“怎么了?” “没有醒过来,但是有生命迹象,像吞了安眠药,不过并不是,很奇怪,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医生有些为难的说,“向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们做什么医生?”向径眼底泛冷,语气讥讽。 医生冒冷汗,立刻又安排了去其他医院检查,不过得到的结果是一样,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睡着了”,她的身体方面,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一时之间,所有的医生都纠结于这个问题,这是他们有史以来遇到的史诗难题。 无数的专家都着力于研究这个问题。 但一连几天,谁都没能得出结果。 谭雯来看姜喜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转身捂住了嘴,眼睛红润。 “喜儿这段时间承受得太多了。”谭雯红着眼睛道,“所以她受不了了,躲起来了。” 一直不愿意醒过来,不是因为害怕是什么? 谭雯了解姜喜,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怎么可能当起缩头乌龟? “喜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哄着的,她不算什么勇敢的人,而我偏偏想要她勇敢。”谭雯道,“是我,是我在逼她。” 如果她不要让她靠近向径来获得成长,该有多好? 向径沉默。 此刻没有什么话是说得出口的。 谭雯难过道:“阿径,我的想法错了,不应该叫你跟她一起,喜儿醒了,放过她吧,让她去过自己开心的生活。” 她不再觉得,姜喜要成长,要征服向径。因为可能在这之前,她自己撑不下去。 向径目光淡淡,安静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到底是吐出一句:“再说。” 谭雯道:何必。” 向径也问自己何必。 他也不清楚,只是&要这么放手,凭什么? 他花了这么长时间,跟姜老爷子谈妥,凭什么? 向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只是要他放手,他不愿意。 一句“再说”,不过是缓兵之计。 不可能,不可能的。 谭雯近日没有了往常的意气风发,叹口气道:“以后,或许伤的是你自己。” 向径笑笑,无所谓,这一辈子,他受过的伤够多了,再多一点,也无妨。 —— …… 姜老爷子过世,姜喜紧跟着昏迷不醒的消息,在衢城算是头条新闻。 整个城市,各个阶层,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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