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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茜也不固执，点点头说：“行，那你走吧，有事联系我。” 莫茜留了下来，一开始她试图到村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但时间很快消逝，太阳也渐渐开始收回洒落大地的光芒，她依旧一无所获，而覃卓朴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她回到院子里坐着了，行动迟缓的薛婆婆一直忧心忡忡，下垂的嘴角时不时祈祷些什么。 房屋旁边应该是养鸡鸭的地方，太阳一落那边就传来‘咕咕’和‘嘎嘎’声。 莫茜在旁开导老人，鸡鸭该喂的还是要喂的，晚饭也是要准备的。薛婆婆满脸担忧不减，但还是听了她的话去喂鸡鸭了。 老人准备了饲料和剩饭，倒了点水混合搅拌，然后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莫茜这才注意到那边有个门。 另一边，老人站定在那扇门前，小声狐疑道：“咦，这门怎么没锁的？” 莫茜闻言往那连通院子和鸡鸭屋舍的那扇门看去。 那边继续自言自语说：“好在这门虚掩着，不然鸡鸭也要跑丢了。” 莫茜想了想，起身去看养鸡鸭的地方，那是一片紧挨着房子的一片空地，门对面有一排砖头砌成的矮小建筑。 周围没有其他围栏，看样子应该是散养，老人把搅拌好的鸡食拿到鸡舍里，那些鸡鸭立即倦鸟回笼般进去了。 莫茜收回视线观察了下门的锁，所谓的锁其实是单方面的插销，只能从院子这边插上，在另一边是没法上锁的。 “阿婆，这锁你平时喂完鸡鸭后都会插上的吗的？”莫茜向老人确认。 老人在数鸡鸭，数到一半停下回她：“是啊，不插的话鸡鸭会跑到院子的。” 一个想法忽地从莫茜的脑海中闪过。 她绕到鸡舍后面去，一片荒芜的土地映入眼帘，而后山的山脚下，有一条小道。 小道两旁长着高大的芒草，草的尖端伸到路中间，将小道掩盖住，她弯腰，发现到叶子上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莫茜回到鸡舍前，问：“婆婆，后面的路是通向哪里的？平常有人上去吗？” “村里的一户人家在山洼上种了果树，偶尔会上去。”老人疑惑道：“怎么了？” 莫茜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薛镇东中午可能开了这门，他无法将门锁上便虚掩着，然后自己上后山去了，后面的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 老人持怀疑态度，说：“中午做饭时间我一直没有出去的，他回来我应该知道的啊。” “婆婆你可能没注意到。” “可是我一直在家啊，他要是穿过这道门，那些鸡啊鸭啊也会叫起来的，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那你记不记得中午这门有没有锁？” “这……” 上了年纪的老人听力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莫茜抬头看了一眼后山，太阳已经下山，但距离天色彻底暗下来估计还有一个小时。 她不想浪费时间与老人多说，直接道：“我去后山探探路吧。” 她有点急于想印证她的猜想，不过还知道安全问题，于是给自己定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管半个小时后找没找到都必须要下山。 莫茜沿着果农开辟的小道走了二十分钟就上到一个山间平台，往山下一看，整个村都映入眼帘，几缕炊烟自房屋中袅袅升起，如果不是有事在身，也不失为一种美景。 接下来的路就没那么陡了，她沿着小路走，豁然来到了一个明显种满果树的山洼，而山洼四面都是有些陡峭的山，这些山往上，就不是果树了，而是一些高大的乔木树，地形地貌应该也会变得复杂许多。 时辰已晚，天色将黑。 她不怕黑，但这是野外，而不是什么设施建设完好的森林公园，她喊了几声无果，正打算折道而返，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她看了下来电，随后背对着风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说。 电话另一头的覃卓朴语气有些急：“薛镇东在家后面的山上遇到野猪！他爬上了树打电话求救，但野猪并没有走，它在撞树和咬树根！” 莫茜心里咯噔一声，而后低声道：“那他在哪里，我也在后山。” “所以呢——”覃卓朴深呼吸一口气，说：“你还想着去救人了？你现在立刻马上下山！” 刚刚薛婆婆顺便把莫茜单独上山的消息也告诉了他，听到消息的瞬间，他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对比他的担忧，莫茜淡定许多，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风声，轻声岔开话题：“覃卓朴，你是往回赶了吗？” 覃卓朴：“是。” 莫茜说：“那我等你吧。” 覃卓朴咬牙道：“莫茜，我让你下山——” 莫茜打断了他，语气出奇的冷静且轻松：“覃卓朴，我现在在果园旁边，走的路都是果农开辟的，很安全，你待会顺着路就能找到我了。” 话落，她即刻挂了电话，没给覃卓朴教训自己的机会。
第45章 在等待中，莫茜自然不会原地傻站着。 她在山坡上寻了一棵称得上高的树，那树的躯干很笔直，它挺立在山坡的中间，像是静坐的老虎不经意间微微摇晃的一条尾巴。 尾巴看不到弓起的虎背，莫茜的视野也看不到山脊的最高点，她只能看山洼周围，四面八方的视野有限，天色也暗，她拿出手机当作放大镜来观察。 天色迅速暗下来，几声犬吠划破空气，其实也没有多暗，临近十五，圆盘般的月亮悬挂在对面的群山之上，整个山野都洒满了月亮的光辉，足矣照亮来路。 警犬走在前头首先发现了她，然后在树底下冲她嚎叫。 “……”莫茜坐在高高的枝桠间俯视着它，然后试图和它沟通：“狗狗，你去那边。” 她指向一个方向，那是山洼的另一边，那边生长的草木灌丛更为茂盛，是自然野蛮生长的结果。 十几分钟前，她听到有虚弱的哭泣声从那里传来，同时伴随的还有群鸟惊飞的场景，说明那里可能有情况发生。 她现在想让警犬往那个方向走去，但是，警犬丝毫不听她的话…… 覃卓朴很快上到山顶，他穿着蓝色的冲锋衣，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一张脸也深沉得可怕。 警犬在不远处时不时叫两声，这里山坡应该不是薛镇东所说的地方，难道这里有什么危险的吗？还是说莫茜在那边？ 想到这里，覃卓朴寻着声来到树底下，目光上移，这才发现了莫茜在高处坐着。 莫茜察觉到来人，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往下照，手机的灯照射距离和穿透度有限，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后，连忙出声确认： “覃卓朴，是你吗？” “嗯，是我。”他回应道。 不过，他十分惊讶，“你怎么爬这么高？” 一是她竟然能爬上去，二是她爬这么高的树干什么。 若是为了避险也完全可以挑一棵矮一点的果树，要不是警犬把他带到这里，他都还不一定能发现她。 莫茜认真地说：“登高可以望远啊，我在上面看到那边有异动，可能薛镇东在那里，你们待会过去看看。” 覃卓朴说：“薛镇东在电话里大致把他位置说了。” “……行吧。”莫茜冲他扬扬下巴，说：“你让狗狗走开，我准备下去。” 覃卓朴嘴角抽了抽，说：“他是警犬，叫呆瓜。” 确实是够呆的，一个劲地冲她叫。 莫茜撇了撇嘴。 “那你让他别那么呆，不要咬到自己人。”她转过身作势要爬下来：“我要下去了。” 覃卓朴制止了她：“等下，你既然爬上去了就别下来了。” “……”莫茜不解扭头往下看。 “先暂时在上面。”覃卓朴仰着头解释说：“野猪就在附近，它是保护动物，到时候我们不到不得已都不会击毙它的，你现在下来不安全，等我们一起回去吧。” 莫茜立刻收回脚，说：“行，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很快，两个警察手拿警棍也上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带路的村民，他们在她这里没有多停留便继续朝薛镇东所说的地方走去。 莫茜看着他们走远。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她观察的那片林地又惊起了群鸟，这次时间更长，范围更大。 莫茜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头野猪而已，问题应该不大的。 另一边，大树底下，野猪早已被刺激得接近发狂了。 原因是薛镇东爬上树后，见它开始撞树，急中生智，想起了口袋里有摔炮和划炮，于是便用那些玩耍的鞭炮试图驱赶它。 谁料猪的智商极高，背上的鬃毛又硬，根本无法伤及根本，它被吓了两次之后，竟然不以为意继续撞树，薛镇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慌乱中，一边哭得上气没了下气，一边时不时扔鞭炮，可惜剩下的那些鞭炮除了惊起飞鸟外，毫无作用。 覃卓朴他们赶到的时候，面临的就是一头已经发狂的大野猪。 两个民警带着警犬走到前面恐吓它，可是野猪走路不寻常，东突西突的，竟然巧妙绕过两个带警棍的民警，直往后面的覃卓朴突，他身上带的是村里的竹棍，知道不能硬抗，当即将竹棍一横重重打它一棍，身体快速闪到一边去，警犬受到一声令下，立即扑了上去与野猪纠缠，村民也纷纷握紧手中长刀长钩长矛严阵以待。 野猪没拱到人，回头继续发了疯般继续左突右突。 村民眼都傻了，哪见过这阵仗。覃卓朴对同事喊：“必须得杀了，这野猪攻击性太强，有什么责任算我的。” “行。”同事拿着警棍围拢上来，说：“我们用警棍电它，你们瞧准时机勾它脖子。” 覃卓朴扭头看了一眼拿着武器的村民，看到他脸上有些怯意不敢近身后，当即伸手要长钩：“我来钩脖子，你把钩给我。” 村民二话不说将钩子给了他：“你小心一点。” 覃卓朴点了点头，月光下，五个人忍不住屏息，就连上面低声哭泣的薛镇东也停住了抽泣。 警棍快准狠地招呼在野猪身上，覃卓朴觑着这个机会，拿着钩子上前作势就要往野猪脖子钩，谁料野猪被电击后身体乱晃，他钩了个空。 野猪被刺激，眼睛都急红了，在原地来回转悠两圈后，又是向覃卓朴扑来，几成残影，速度极快。 “小心——！”村民见此情形几乎脱口而出。 覃卓朴脸色不由得凝重许多，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紧了紧钩子，动作利落地勾住迎面而来的野猪脖子，钩子钩进皮肉，他感觉到虎口都隐隐在震动，尖叫的声音在山林间响起，另两个村民拿着长刀长矛近前给了野猪最后一击。 野猪被解决掉后，他们连忙把在树上的薛镇东给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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