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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罕格日勒坏笑浮现，“哦？只是因为凉？” 李飞羽感觉不妙，吸了一大口气愣是憋住。 少女将奶油含在嘴里，猛地吻住少年，将那甜滋滋渡过去。少年小心尝一口，发现甜味似乎可以接受，马上发动真香定律，将对方嘴里奶油舔了个干净。 什么叫花式吃软饭啊。 一黑一白两只狼难得回来看看，进门就见少年少女热烈拥吻，嘴角还沾着白花花奶油，目瞪口呆。 阿斯尔嘀嘀咕咕：“我就说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简直干柴烈火。” 塔拉捂住阿斯尔的眼睛怒道：“可他们只是在抢食吧不许你看太不礼貌了！” 赛罕格日勒与李飞羽双双望向两只狼，紧接着少女抄起桌上一包纸巾砸向阿斯尔的头大怒：“就是你吧，去年年初你说给我补点灵力来着，虽然我变得更强了但你是不是把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血量减一的阿斯尔望向窗外，强装惊讶道：“是你进一步觉醒了，毕竟草原公主，如狼似虎，本身欲望会随着能力进步增强而已。” “你肯定混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几百年的十八禁经验是不是！我脑子里已经脑补跟他无数遍了可是我还没成年啊呜呜呜呜呜……”少女扑进少年怀里委屈巴巴。 躺平双耳的阿斯尔狼头如同小飞机，瞥着塔拉愈发狰狞的神情，终于透露了点什么：“我听说这孩子要来，反正你对他有好感，这孩子人品不错我很放心，再加上你得开枝散叶不能一辈子当寡王，但是他看起来那么性冷淡，哄他跟你上床需要技巧才行……理由够充分了吧？所以就小小地分了你一点点调戏他的经验。但是你想那啥真不怪我！是天生的！不怪我啊！” “阿——斯——尔——！你把小孩子教坏了！”塔拉一巴掌摁倒阿斯尔，爪牙相加。
第6章 星辰线05 破牢笼 这年除夕夜，二人照例外出闲逛。彼时这座城市宠物店不多，他们难得看见一家，里头柜子关着待出售的猫猫狗狗。赛罕格日勒多看两眼，想起李飞羽怕狗，正要走开，被他拉住，“喜欢就进去看吧。我没事。” 二人刚入店铺，一只萨摩耶犬憨憨笑着走来，摇动尾巴迎接客人，颇为热情，吓得李飞羽紧贴玻璃门。赛罕格日勒握住他手，带着他蹲下身，另一只手揉揉大狗耳根做示范。李飞羽勇敢地学着她的样子，却被狗子热情舔舐吓得缩回手去。不过，当他看到她与大狗相处融洽，内心焦虑恐惧也少了几分。 就算只是为了告别过去，也要勇敢迈出这一步啊。 他将颤抖的手摁在狗背…… 心里想着，还不如揉揉她的头。 赛罕格日勒起身望着橱柜，里头猫狗幼崽们怯怯等待未知命运。它们作为商品被生产，可怜，又无法拯救。 赛罕格日勒想到李飞羽，而李飞羽想到自己。因为母亲不愿大权旁落，需要她的后代作为继承人，所以她生出了他；又因为他的天资不甚理想，便有了二弟三弟。直到先天灵力充沛的三弟降生，她才放下心来，但又因为三弟的蛊术天赋仅限于“梦”，这继承人终于拖到最后一刻才更改。 现在他似乎没那么害怕狗了。但是，他看不得被禁锢的小生命。 他们沉默着离开宠物店。 李飞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那只萨摩耶犬笑容消失，歪着头望着他们，似乎巴望他们留下来多陪陪它——它亦是“商品”，是笼中鸟，只能依赖主人而活，遇到怎样的人听天由命。 他忍不住询问赛罕格日勒的意思：“你想养狗吗？想的话，养一只吧。” “等以后安定下来再说吧……”赛罕格日勒叹一口气，“不过，我更想领养被遗弃的流浪狗。明明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狗儿，人类还是在不断生产新的‘商品’，追求所谓‘血统’……我在外头觉得它们很可爱，可是当我站在它们面前，看着那些幼崽与它们的母亲，我只能感觉到它们的无助和悲伤……罢了，每天走在路上都能接收到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这世界从来没有变好过哪怕一点点。” 李飞羽将她手握得更紧。原本他对她这种能够洞悉人心的能力有所羡慕，是她靠着如此力量一点点引导他走出黑暗……现在看来，这何尝不是沉重枷锁。 “那时候我还没这么强，只是隐隐约约能够感知他人喜怒哀乐。你在我面前装坏人，拿着黑道大少的剧本，脾气不小，说话还冲，可是我从没感觉到你有恶意，所以觉得你挺可爱的。”少女忽然说起往事。 黑历史被翻出的少年霎时红了脸，“喂，我已经尽力表演了！” “连劫持我都好言相劝叫我别乱动，怕给我误伤了。呐，要是当时我真的往刀上撞，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肯定放开你啊——那你当时哭什么？” “你都把虫子送我嘴边了我能不害怕么，万一你控不住它怎么办！” “所以你其实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想到你落水就好解气啊哈哈哈哈哈……” 再说下去就到了前男友剧情，因此二人有意无意回避。 尴尬沉默片刻，少年先开口：“刚认识你那会，我经常在心里嘲笑你太天真，看不到世间黑暗，妄图改变这一切。” 少女边走边望着他，路灯映得二人脸庞忽明忽暗。 “但你其实早就感觉到那些了吧，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即便如此，还是选择去做，”少年转头对上少女视线，“当时的我不太能理解，不过……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母亲和家族不应该那样做，那样只会把自己把很多无辜者拉入泥沼，可我总是害怕他们，从不敢反对一个字，他们让我做什么样的人，我就学着给他们看，渐渐麻木，甚至忘记自己怎么想的……你的出现，唤起了我那份渴望，哪怕我很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没办法和他们抗衡，但我至少要尊重自己本心，不要连做都不做就否定自己，更不要迷失在肮脏手段中把它们当作最终目的。” 是理想主义者的飞蛾扑火。 如此天真，如此英勇无畏。 “以往我总是只接委托不多问事，因为目的只是为家族赚取名利。那天你提醒了我，我了解到的只是委托方一面之词。如果委托方才是恶人，我究竟想不想为他们办事呢？其实是不想的。所以我用了三弟给的梦蛊，借你的能力和你跟那家伙的契约关系，看到他的记忆。再后来，又去刺探了你哥哥的过去，但是因此让他和母亲警觉……凭这些真相，我做出了我自己的决定——就算小鸽子活在笼中，他也要展开翅膀！” “然后，那只小鸽子真的冲破牢笼，飞向天空。”少女眼眸含笑，拉着他没入路边小巷阴影，踮脚轻轻吻他。 少年低头感受靠墙而立少女的气息，双手撑在她两侧，忽然决定坦白：“那时候我……我有婚约在身，却还是接近你利用你的感情，也……也梦见过靠近你。但你从来都很遥远。因为我心里清楚，我们的身份，不可能在一起的。站在她的角度，这是婚内出轨吧，明明要娶的是她，我却还惦记别人……” “嗯，是婚内出轨。” “现在我也会担心她……妈妈要她嫁给天龙也太离谱了……本来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恋爱，可是因为我……” “她是爱你的。她和你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恋爱。你呢，爱过她吗？或者说，喜欢？有好感？” “我……不知道。她是我身为继承人的责任之一，我一直都在……利用她。作为继承人，要对她负责一辈子，要生养优质后代，让她帮忙打理内务。我不知道，如果我和她没有那些束缚，是否能够相爱。” “因为过去的你根本不问自己感受，就算有想法也习惯性隐藏，把事业和责任放在第一位。罢了，追究过去毫无意义，如果你不是出于男女之情惦记她，我也不会吃醋——就像当时她理解你救我并非出于感情，而是为了你和你的家族不要堕入深渊，她很大度地接受了，并且支持你这样做，”少女领着他回去街道，继续往回走，“关于最后那段时间的事，他们不想你知道，但是你有知情权，应当知道这些，做你自己的判断。” 她清清嗓子，开始讲述一切的终结，一切的开端—— 少女的兄长与地王同归于尽，即便身死，灵魂随即投入战斗，释放了她父母的灵体，但他因此被灵蛇族长捉住。少女和所爱之人携塔拉杀入大寨，当塔拉前往帮助阿斯尔对付灵蛇族另一位守护者水王，她与族长陷入苦战，加之族内精英陆续赶到，所爱之人渐渐耗尽力量。 危急关头，少年打破禁锢少女兄长灵体的容器，掩护她带兄长与爱人撤退，自己却被安上叛族罪名，关入地牢受尽刑罚。 族人打算杀死他，不过在他死透之前，需以剧毒破坏他全部灵力通路，并摧毁其意志，如此就算他含恨而死，灵体也很好收拾。而这，就是允他新生的突破口。 这事还有个小插曲：被选定为“灵蛇族继承人”未婚妻的女子哭着跑去族长面前求她放他生路，族长虽有此意，却也利用这点，以留他性命为饵，胁迫那女子同意嫁给新继承人，并且再不得见他。 族长借历练名义，让那女子带新继承人深入山林，寻求毒王帮助；自己坐镇大寨，提防有人提前对少年下手。 毒王厌恶人类，尤其厌恶扭曲生命制作蛊虫的蛊师。深山是他的地盘，即便进入也不能随意捕捉毒物，所以平时灵蛇族人很少前往。也因此，当年少年收到毒王赠礼，引得族人一时敬畏，以为他可以请动它出山相助。 以石块上小蛤蟆形象出现的毒王听闻新继承人请求，慵懒摆摆手道：“我觉得你们的族长很恶心。我可不想帮她的忙。” “不，这不是为了妈妈，她的确做错很多事……这是为了大哥，求您了，您不是最喜欢他吗？他是为了阻止悲剧发生和家族一错再错才那样做的，为什么还要让他背负他们的错误啊，为什么要让他成为牺牲品啊！”新继承人不顾泥泞跪在石头前，少有地流露感情。 毒王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你们一直把责任压在他身上，他至于这么痛苦地走到今天？哼，当年我为了帮他一把才送他一只小虫子，结果没过多久你们的家族就开始逼迫他杀戮，让他更痛苦。所以我承认我的帮助很愚蠢，现在这个结局是所有破烂中最好的一个，他为了他的正义壮烈牺牲，反正这孩子绝不会变成怨灵，只要保证他的灵体离开这鬼地方就解脱啦，多么高大而悲壮的英雄形象，留着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随行女子气势汹汹抓起毒王，唾沫星子直喷：“这个结局真是烂透了！我们想让他隐姓埋名自由自在过他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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