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么个做法,不仅用处不大,还会让人觉得魔域传的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的,所以才要捂他们的嘴,” 白澜一扬下巴,“看我的。” 她一招手,示意大家看过来。热闹的街头,有人闹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澜清了清嗓子,“大家稍安勿躁,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月银,天君小女儿,现师承月山山主。”白澜继续介绍旁边的人,“这是越许歌,我师姐,月山大弟子,越许歌。” 两位姑娘极其美丽,又穿得富贵,一位灵动另一位沉稳,一看便是大仙府的仙子。 白澜又道,“方才我听有人编排我和魔域那位魔右使的风月事,我这一听啊,着实是尴尬至极。” 还说这两位仙子怎么怒气冲天呢,原来是舞到原主面前来了。整条街的人都安静下来,但接下来那位“月银”仙子的一番话,却让整条街的人“哗”一声再度炸开。 “我是跟扶百里有过那么一段,有什么问题吗?我跟他俊男靓女,他把我掳走了,我在魔域没事干,看见他长那么俊,我勾搭一下有问题吗?” 洛尤:“?” 啊? 白澜拉住她,“扶百里多好啊,现在从不复不顶事不中用,燕阴几十年前又死了,现在整个魔域都是扶百里说了算,长得邪魅英气,又年轻有为,看着也不差嘛。” 底下窃窃私语,洛尤大概意识到了白澜是什么意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板着脸扮作越许歌。 “但是谁知道这个扶百里中看不中用啊。”白澜伸手,忽然比了个小指节,“但是谁知道呢,他中看,但是不中用啊,就,就,就……” 她扬扬眉,对着大家比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道,“你们就别传了,我都替扶百里丢人,还夜会美仙子呢,就他……” 白澜又竖起小拇指,“他配不上我的,别传了哈。” 众人:“……” 豁! = 在对扶百里一顿风言风语后,街上的一群人如同开水锅里沸腾的水,“月银”说自己相思蛊被压住更是给开水锅添了两袋炭火。 “为什么扶百里给我种相思蛊,因为他驾驭不了我,丢人的玩意儿。” “月银”微微一笑,“他还是嫩了点,那种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废物,呸。” 闹完事以后,洛尤又给说书人一袋子灵石,“这件事你也编排编排,把这一边传完了,再去人间一趟,做得好,还有一袋。” 闹完了事,两个人往回走,白澜吐了一口糖葫芦的籽,“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不同意我这样做呢。” “毕竟,某些时候,你跟天上那些老古董差不多,挺严肃的。” “虽然是险招,但事实上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洛尤替白澜付了钱,“魔域那些人传播谣言败坏月银的名声,自然是因为月银在乎这些。她心性单纯,遇到这种事情会不知所措,天君严肃,仙域风气醇正,扶百里要的就是这些,月银走投无路之后,也只能投靠他。” 洛尤道,“与其让流言越传越离谱,让月银的路越走越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走通,把问题甩给对方。” “相比较从不复的放浪形骸,这一位出了名的死要面子,这样一闹腾,恐怕魔域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去平息这件事。” 白澜十分高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你重新渡神劫,而我也要找出扶百里毁我本体的能力从何而来。” “走,喝酒去。”洛尤拍一拍白澜的肩膀,“又摆平了一件事,不喝两杯都对不起我们俩花的力气。” 方才被白澜一闹,街上传魔君和美仙娥的风流韵事的人少了十之八九,反倒在喝酒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扶百里不行的,还有卖狗皮膏药的都在叨叨,说这个药喝完便雄风不倒,连那位魔右使扶百里也要来讨一副膏药。 洛尤:“……” 啧。 “看来,只有更下流,才能阻止下流。”洛尤忽然清醒了,“要不,给从不复再放点?” “你果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觉得惊喜。”白澜扔一颗灵果到嘴里,“当年你能将小歌留在月山,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来好姐妹,再上二十坛梨花渡。” = 青燃峰上,月光将山峰映照得透亮。风齐坐在山峦之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酌了一口。 清风拂过,落了一地的花。青燃峰的花草都是被精心修剪过的,精致秀美,不若月山随性,漫山都是肆意生长的桔梗与紫荆。 桌上的酒,是洛尤最喜的果子酒,是当年她亲手酿制的,在青燃峰存了很多年。 酒水并不名贵,都是月山上的野山野果,果实酸涩无比,而酿成酒后苦涩味全无,只留下淡淡的清甜香味。 风齐轻轻一扬手,晚*七*七*整*理风都停住了,落在他身上的花也慢慢滑了下去。 许多年前,他经常与洛尤坐此对饮。洛尤酒量很好,千杯不倒,但他还是怕她喝多,便将她的酒换成桂花糖水。 风吹过,便是漫山的桂花香味。 半晌,风齐望着漫山遍野的月光,忽然笑了笑。 说到底是已经离开的人,早就已经缘尽了。 那个人,如同山间清风,偶尔会让你觉得她与你亲密无间,总是萦绕在你左右不曾离弃过。实则在下一刻,风止了,她比谁走得都决绝。 洛尤从不曾为谁停留过,她只是她自己,追随一生之梦想,逍遥而又洒脱。 有那么一刻,他也后悔过,若是当年再多陪洛尤一些,亦或是早早与她结为道侣,那么现在是否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就没那么多的误会,也或者现在坐在这里陪他喝酒的那个人,仍旧在这里。 当年他答应护她一辈子,让她免于日日夜夜困在噩梦之中,现在,竟也是食言了。 风齐微微叹了口气,身后忽然传来巨大的爆裂声。他立刻赶过去看,丰姚和几个仙侍晕倒,念恩斋破了一大片,整个仙府都被煞气所腐蚀。 这片煞气与宋恩的煞气一模一样。 风齐立刻追过去,月光下宋恩光着脚往青燃峰外狂奔,风齐施出捆仙网,却被宋恩的煞气破开。 看到风齐,宋恩猛地停住脚,惊慌地看着他。 “你为何又伤人?” 宋恩摇头,眼圈红得可怕,“我没有,我没有害他们,我只是,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我没有害他们!” 丰姚已经被煞气腐蚀得仙骨碎裂,好几个仙侍全部被折断了仙骨,风齐脸色冷漠,利用仙术将宋恩囚困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教你清心咒,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情绪所控制?!” 宋恩摇头,泪珠如黄豆般滚落下来,“我没有,风齐我没有!你相信我!” 念恩斋被毁了一片,风齐将宋恩束缚住,“既然如此,今日我便送你去天界水牢,你好自为之。” 宋恩脸色惨白,“水牢?你……你要丢下我?” “风齐,你又要丢下我?!” 周围的风声忽然凝重下来,青燃峰一夜飘雪,寒风呼啸,泼天的煞气铺散开来,仿佛是浓墨入水,瞬间席卷了青燃峰整个苍穹。 所有的怨念,在瞬间炸裂开。不仅仅是宋恩的,还有遗留在圣女身上无尽的怨恨,被抛弃的痛楚,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变成现实。 魔神的煞气? 风齐立刻反应过来,在宋恩反扑过来的一瞬间将结界困锁住。 漫山遍野的鲜花绿草开始枯萎,瀑布水流逐渐枯竭,山灵野兽被煞气侵蚀得只剩白骨,山峰的生机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风齐抓住她,“住手!” 宋恩声嘶力竭,“风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我!” “啪”! 一巴掌落在宋恩脸上,小姑娘白皙的脸上瞬间现出五个明显的五指印记。她眼中的猩红褪去,转而变成满目的茫然。 风齐将她困于水灵珠中,对赶来的天兵道,“魔族圣女的煞气能腐万物,天牢并不安全,我以青燃峰为阵,困锁她不再出山,你同天君说一声,另外,你去找月山山主,借她青雀珠一用。” * 洛尤得到消息赶来,风齐已经将宋恩封印在青雀珠内。 一颗青绿色的琉璃珠悬浮于半空,白衣赤脚小姑娘沉睡于其中,她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心事,偶尔还会惊动地抽搐一下。 青雀珠乃神器,能够囚困任何生灵,是洛尤炼制的最满意的器物之一。 见到宋恩,洛尤的脸色无比凝重,这孩子之前看着身心尚且纯净,现在周身上下都被煞气包裹,她本体便是煞气生根发芽的良好温床。 当年风齐有意隐瞒,没有人能查出这孩子的身世,但在这一刻,洛尤明白了所有。 “这孩子……” 她与燕阴同根同源,都是先天生煞之体! 当年被削断的神骨隐隐作痛,一股腥甜从胸腔中涌出来,在洛尤伸手要捏碎那颗青雀珠之前,风齐拦住她,“尤尤,别冲动。” “她不是燕阴,你已经报过仇了。”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风齐脸上,男子的清隽无比的脸瞬间红了。洛尤道,“其实我之前早就有猜测,你为何万事都亲力亲为,将宋恩保护得这么周全,风齐,你真是糊涂!” 风齐垂眼,手中的青雀珠泛出隐隐的光泽。少女蜷缩于其中,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而修为高深的人则能看到,在她背后,一大团煞气翻涌着暴躁着。 煞气之凶猛,能腐蚀万物。若不是青雀珠将其困锁,这青燃峰怕是都要被宋恩的怨念侵蚀干净。 风齐道,“我曾经允宋炼一个承诺,保护他孤女一生安康,既是我允诺过,那我应该负责到底。” 神之者,一诺千金,若不承诺,轻则受天道惩罚,重则滋生心魔,万劫不复。 洛尤脸色惨白,“你真是糊涂!” “风齐,神域欠宋炼一个人情,他死前仅这一个愿望,你答应他无可厚非,但是你错就错在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来没有让我插手过这件事。” “这孩子,执念比她母亲还重,你这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是将仙域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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