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尤冷冷地望着那颗青雀珠,“你护她是你的事,若是她因为本性伤及了旁人,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风齐望着洛尤的背影,半晌微微叹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差错,是他忽视了许多重要的东西,才让这件事闹到如此不可逆转的地步。 不过,便也到此为止吧。 风齐掌心向上,一个白瓷瓶落在他掌心。这瓶青鸟泪,是他去西昆仑求来的,青鸟相依,落泪断情。 有些东西,在一开始没有即使遏制住,及时止损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男子身影一闪,入了青雀梦境。 = “你师父可在月山?” “师父在后山花海。”越许歌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叫住时朔,“神尊留步。” “神尊,这里有些酒,您带上。” 时朔微微皱眉,“你师父……知道了。” 洛尤在不开心的时候极爱喝酒,她方从青燃峰回来,情绪便这么低落么。 时朔苦笑了一下。 洛尤盘腿坐在地上,手上握着半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用心,目光没有聚焦,偶尔会看一眼远处。 看到时朔,洛尤忽然笑了,“你过来了?” “小歌跟你说我在这里的?” 时朔坐到她旁边,“小歌让你少喝点。” “这孩子现在这么心疼人了么?嗯……还是你想劝我?” “都有。” 洛尤开了一坛酒递给时朔,时朔笑了笑接过,“不开心?” 洛尤点点头。 “方才我从青燃峰回来,看到了风齐。”洛尤举杯和他碰了一下,“风齐去西海寻了青雀泪。” 时朔微微一怔。 青雀传情,落泪情灭。风齐与宋恩这一段孽缘本就应该斩断,这无可厚非……可是斩断了之后呢? 少年嫉妒得快要疯了,他控制自己不要被这铺天盖地的情绪影响,他微微一笑道,“尤尤因此而又有些迟疑?” 洛尤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她喝了一口酒,“你疯了么?” 时朔心中有数了,他转过脸来,凑近了去看洛尤。 因为喝酒,洛尤的眼睛微微泛红,眼角上扬,微有些薄情的感觉。 洛尤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由地缩了一下脖子,低下头来看酒瓶。 时朔道,“尤尤,前些日我不在天界,我去了一趟魔域。” “你去魔域做什么?” “你不知道?”时朔拂去洛尤身上的落花,“你真不知道?” 望着洛尤发愣的表情,时朔忍不住笑了,“罢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他还要再说什么,洛尤看着他背后,“小白?” 白澜手里也拎着两壶酒,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时朔,又转而向洛尤扬了扬下巴,“我有些事要问你,你要不要继续喝?” 时朔知趣地离开,临了让越许歌送上醒酒的早露水。 白澜盘腿坐在洛尤对面,拇指指向身后时朔离开的方向,“果然是你,这一个更乖更好更合人心意。” 洛尤又给自己倒酒,“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时朔性格冷冷清清,从没见过他对谁上心过,哪里会喜欢自己。 洛尤越发觉得白澜在口出狂言,“莫要乱说,时朔可不像空无声那般想玩闹便玩闹的,我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和你动手?”白澜指着她,“你要不要看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时朔去了魔域?”白澜道,“他追着从不复打,扬言要将他挫骨扬灰,从不复这个人说是荒诞不羁,但是修为在性格也刚毅,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但是硬生生被时朔打得快要残掉。” “谁让从不复……他活该么。” 想到时朔与从不复之间的矛盾,洛尤压了一下微微上扬的嘴唇。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能以这么平静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件事。 “你还笑,你不知道时朔为什么这么拼命啊?” 时朔几乎要与从不复同归于尽,白澜从未见过向来不急眼的时朔杀红眼的模样,阴雷密布寸草不生,想一想也觉得可怕。 洛尤还要笑,她说我当然知道。白澜推一下她,“你知道个屁。” 她扔一块糖糕进嘴里,“你即将渡劫了吧?” 洛尤的脸凝重起来,“嗯。如果不出意外,便是近几月内。” 古往今来,向来没有二次渡劫之者,能在滔天怒意中存活下来的人,洛尤是第一个。白澜的脸色也十分严肃,“你有把握么?” 洛尤摇头。 把握自然不能说绝对,就是修为能力最鼎盛时期的花神,也不敢说能平安渡过化神之劫。 怪不得时朔那小子一直不肯与洛尤明说呢,白澜还想,这兄弟都有勇气和从不复同归于尽,怎么没有勇气同心上人表白。 在这节骨眼上,他哪里还敢让洛尤再次分心。 洛尤道,“这场雷劫恐怕比上次还要重,不过我已经渡过最难过的那一关,所以对此,我虽无把握,并一点也不畏惧。” 白澜道,“尽力而为,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 “你若是成功渡劫,天界将再添一神,届时即使是宋恩化魔重成圣女,也不足以畏惧。” 白澜猛地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她想起当年魔神出世的场面,揉了揉眉头。 但愿风齐做事能靠点谱,别让那丫头又遇心结化魔。 洛尤盘腿坐着,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忽然大片烟花碎裂,无数凶煞之气涌来,远处的山峰顷刻间化为灰烬,几缕烟气袭来,月山的花草也被变成焦枯的模样。 洛尤站起来,“是煞气!” 二人猛地起身,白澜脸色雪白,“看这情况,是青燃峰,风齐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事?!” 二人立刻用结界护住月山,随即赶到青燃峰。此时的青燃峰已经被焚化大半,一大片焦土裸露在空气之中,好在处理得即使,尚未有人员伤亡。 白澜向洛尤使了个眼色,“是魔域圣女的阴煞,那丫头还是没能抵抗心魔,自坠入魔了。” 越许歌与月银也被惊动,随后从月山赶来。越许歌怕月银受伤,带着师妹躲在师父炼制的神器御风伞下。 月银焦急地望着远处,“师姐,师父去救人了,会不会有危险?” 她能感受到此处有许多异样的煞气,不仅仅是宋恩的,还有比宋恩更邪恶的煞灵……忽然,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气,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前。 月银抬起头,月光下的男子面目可憎,他微微眯眼,像一只充满攻击的野兽,正在细细打量自己的猎物。 “小月银,好久不见啊。”
第28章 月银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往日的一幕一幕全部浮于脑海,她双手颤抖,指甲嵌入掌心, 几乎要折断,越许歌一把抓住她, 对她摇摇头,“别害怕。” 御风伞化出一大片结界。 御风伞是神器, 即使是扶百里的全力一击,也完全没有动静。 男子阴寒的双眸紧盯着瑟缩成一团的女子,扯着嘴唇笑了,“月银,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你逃不掉?” 御风伞忽然抖了一下,结界像是被针戳破了一个洞,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外面浸染进来, 像黑线一样往前伸。 不多会儿,连越许歌的剑也被黑气侵蚀出印记。 扶百里对两个惊慌的小姑娘歪了一下头,“别费劲了,就是你们师父过来, 遇到我也是要掂量两分的。” 月银拉着越许歌的衣服, “师姐, 扶百里针对的是我, 你先走,快去找师父。” 越许歌眯了眯眼睛,双瞳因为被怒气侵蚀而变得血红。 月银很多年没看到越许歌这个模样, “师姐,你别这样, 你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的身体。” 越许歌一剑劈开扶百里的煞气阵,男子缓缓抬了一下眼皮,“不自量力。” 紧接着,更大片的煞气扑涌向二人。 然而,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越许歌破开了煞气阵,她丝毫未损,只是衣袖沾染了稍许的脏污。 越许歌也歪了一下头,她将煞气困住团成一片转而甩给扶百里。 扶百里带着人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越许歌,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越许歌双眼血红,脸上手上……所有裸露的皮肤,或者是在看不见的所有地方都被青绿的咒文包裹。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煞气不能伤她分毫,反倒让她越来越强。 她本就是从腌臜堆里依靠怨气生长的恶灵,越是腌臜邪恶的东西,越能让她变强。 越许歌的修为不受控制地暴涨,月银拼命拦住她,“师姐你快停下,再这样下去你会爆裂的。” 扶百里没办法靠近二人,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月银,在洛尤一众人赶到之前离开了仙域。 他要做的是已经完成了,已经抓到了燕阴的骨肉,魔神只认燕氏血肉,带走她他才能够唤醒那不可名状的力量。 扶百里对身后的黑衣男子道,“这次你做得不错,我会保证你妹妹的安全。” 丰姚垂眼,神色黯淡,“你说到做到便可。” 男子冷声一笑,倒没再为难他。 他扔给他一粒水珠,水镜里面困了一个人,此时正沉在水珠内闭目养神。确定丰喜无事,丰姚才放下心来。 “你现在将宋恩带至魔域,避免她应激而错伤自己人。” 丰姚皱眉,“你还要我做什么?” “别误会,我是在帮你。” 扶百里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背叛了仙域放走了宋恩还能全身而退?别再异想天开了。” “你好不容易救回你妹妹,就别再把自己的命不当算,你只有跟着我去魔域,才有一线生机。” 幸亏有丰姚这步棋,若不是他三番两次栽赃嫁祸,风齐不可能这么快对宋恩起疑心。 现在宋恩到手,从不复就不再是威胁,整个魔域也尽在掌控之中。 越许歌的修为不停疯涨,但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压力,月银不停地帮她疏导灵气,但是仍旧无济于事。 “师父!” 洛尤救下越许歌,封住她全身经脉,又看了一眼扶百里离去的方向。 “师父我没事,师姐救了我。”月银道,“丰姚背叛了仙域,他们带走了宋恩。现在宋恩的煞气全部被激发出来,他们想利用宋恩来控制魔域燕氏的上古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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