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你如何认出我的?”谢灵笼一本正经而道。 她当时那副鬼模样,还戴个斗笠,朴南砚是怎么判断出她的。 “我不仅了解你,我还了解雪松落。”朴南砚意味不明地回答。 没再多说什么,谢灵笼闭了闭眼:“可以了,就这些。” “你说了算。”朴南砚说着,眼睛却紧盯着谢灵笼,看着她拿出了往生灯。 “我之前有件事并没有与你明说,召灵不一定能成功,若是金枝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我也无法将人召来。”谢灵笼郑重地告知朴南砚。 十二年了,能召她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摇动的刀扇一顿,朴南砚说道:“你召便是。” “好。” 不做多余之举,谢灵笼闭上眼:“生人衔泪风霜夜,灯引亡者来时路。请魂归,月金枝。” 再次睁眼赫然来到了一片漆黑之界,谢灵笼手中的往生灯朝前飞去,隐没于黑暗之中。 她便站在原地等待,过了良久,焦急之心亦被惋惜所覆盖。 看来…是找不到了。 谢灵笼正这般想着。 “有人找我?” 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一点灯光突显于黑暗,紧接着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位佳人。 手提灯笼,矜贵万分,她一扬眉:“本小姐来了,还不速速迎接。” “金枝。” 谢灵笼声音发颤,看着来人。 “不许哭!看见本小姐应该笑!哭什么!”月金枝提着灯笼走到谢灵笼面前,手指点着她的肩膀数落着:“不欢迎我?” “没有。”谢灵笼笑出声,摇着头。 “没有…就好。”劝别人不许哭的月金枝,不也卡住了声。 两人同时张开双臂,将对方抱住,过了半晌,谢灵笼松开了月金枝问道:“你怎么没去往生?你又没做过什么错事,不应该留在地府的。” “这好说。”月金枝不以为意:“砸钱呗,让他们让我在下面多待会儿。” “一开始他们也不愿意,但是看我给的太多了,也就同意了。” “还能这样?”谢灵笼哭笑不得。 “那当然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月金枝得意地道:“不过,也就多放了我二十年,二十年后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往生了。” “你为什么不肯去往生。”谢灵笼问道。 “还能为什么,这不是担心你们吗?”月金枝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啊,真是,急死我了!” “金枝…。”谢灵笼轻声唤道。 “你笨,朴南砚也笨,你们都笨死了!我待在下面急得都想冲上来一人打一下。”月金枝怒气冲冲:“我就想上来的,但是那帮家伙不让,我准备贿赂,祂们告诉我已经破例让我多待,不能再破例,连入梦都不让我去!气死我了!” “看得我,真的好焦心啊!”月金枝眼尾染红:“你们都是一群笨蛋!” “对,我就是笨,我错了金枝。”谢灵笼抿着嘴,不想哭出来。 “谁让你认错了,你又没错,你个笨蛋!”月金枝又好气又好笑。 虽未言明,却也心照不宣。 “还好,一切都解决了。”月金枝叹口气:“那我也不用再多待八年了。” 谢灵笼不舍地看着她说道:“还有一个人,他想见你。” “我知道是谁,你让他见我,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月金枝眼睛微眯,一副凶狠的模样。 “好。”谢灵笼应着,又多看了她几眼:“金枝,我走了。” “嗯,去吧!”月金枝轻松地说道。 却在谢灵笼真的退出去的瞬间,眼泪翻落。 只不过谢灵笼看不见了。 房中的谢灵笼睁开眼,手中还握着往生灯,她盯着面前的朴南砚:“找到了。” 蹭的一声,朴南砚就站了 起来,从容不迫之面在这一刻碎成了渣渣。 “你拿着这灯,就能看见她了。”谢灵笼将往生灯递到了朴南砚手中。 看着他握住灯,闭上眼,随后红了眼眶。 谢灵笼自觉呆在这里不好,也便转身走了出去。 轻轻推开门,院中的雪松落移开目光,两步走上前。 示意他停步,谢灵笼把门关上,向他走去。 “如何?”雪松落关切道。 “成功了。”谢灵笼说道。 “嗯。”雪松落也不多问:“要走吗?” “再等等,往生灯在他手里。”谢灵笼说着:“让他们安静待会儿吧。” “好。” 院中的灵草长势不错,趁着此时无事,谢灵笼蹲下来挨个挨个看着,也算做打发时间。 雪松落也跟着蹲下身,看着谢灵笼,两人一起研究朴南砚的这些灵草。 日渐西垂,过了良久,沉寂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谢灵笼与雪松落同时起身,然后看向走出来的朴南砚。 怔愣一瞬,朴南砚已经走到她面前,将往生灯还给了谢灵笼。 “谢谢你。”朴南砚说道:“之前之事,多有得罪,抱歉了。” 眼前的朴南砚重新束冠,衣裳也好好穿着,面容也干净整洁起来,简直就是焕然一新了。 接住往生灯,谢灵笼未说话,只是摇摇头便往后退去。 “山高路远,两位,有缘再见。”朴南砚也知谢灵笼两人要走,抱拳行礼。 “告辞。”谢灵笼与雪松落异口同声道。 转身,一起离开了小院。
第101章 谢灵笼 走出了朴南砚的院子,至于他今后会是怎么样,也就与她无关了。 她们都真是小看了朴南砚,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真令人瞠目结舌。 摸出一片灵草叶,谢灵笼搓动一翻,一股清香钻进鼻中。 其实她刚刚并没有将所有的疑问全部问出,但也足够了,剩下的不用她说,她也能理清楚了。 也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会觉得朴南砚此人可怕。 她手中捏着的这片叶子,与当时前往清心镇,辉朗所赠予她的那一片叶子一样。 成稠辞当时所说自己被骗之语。 未姳诗在记忆中提到她救成稠辞时,所中之毒非一般解毒丸能解,很是奇怪, 细细一想,似乎什么都说的通了, 朴南砚这人,若真是敌人,那可真是危险至极。 谢灵笼将叶片捏碎,放飞于空,自己也不再想此事。 都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有没有发生其他之事?”谢灵笼问道。 “未有。”雪松落说道:“阎罗殿灭了后,便不再有重大之事发生。” “鬼修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月宫用灭鬼阵将其鬼魂剔除。鬼修不复存在。” “那就好。”谢灵笼淡淡应道。 缓慢走几步,谢灵笼道:“千机阁有多少人受伤?” “不足百人。”雪松落回道。 “嗯。”谢灵笼点头:“月宫也没多少人受伤。这么看,其他门派也没多少伤亡吧。” “嗯,伤亡人数不多。”雪松落侧眸看着她。 “没什么严重之事就好。”谢灵笼笑着。 “嗯。”雪松落应道。 斜阳照耀在身,谢灵笼望着余晖,伸出手,接住一缕。 “水观音…,现在如何了?”她其实就是想问这个。 “沐泽继位宗主吗?” 情理之中之事,沐泽是水仙的关门弟子,现在水观音应该由他带领了。 “并未。”雪松落轻声说道。 “并未?”谢灵笼一愣:“那水观音现在谁当宗主?” “一位修为品行皆上乘的女修。”雪松落回答道。 “这是为何?”谢灵笼有些吃惊。 按理说沐泽作为水仙唯一的弟子,那么继位之事也该落在他身上,为什么会是另外一位女修继位宗主?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沐泽曾在女修继位时告知各位,他说水观音本就是水仙为了女子创设的宗门,他是破例而入的水观音,但规矩不能坏,水观音宗主之位必须由女子胜任。” “而他,愿成为水观音的一把利剑,保护水观音。” “水仙教了一个不错的徒弟。”谢灵笼赞叹一声。 之前水仙一直邀她去水观音,可是她一直没有去。 现在,还是不要去为好。 “嗯。”雪松落回着。 “有沐泽跟新的水宗主在,水观音也会越来越好的。”谢灵笼说道。 雪松落将她飘动的发丝理一下:“会的。” “我头发乱了?”谢灵笼顺着摸上去。 “不乱。”雪松落收回手说道。 “不乱就好。”谢灵笼放下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定亲玉佩还在你这里吗?” “嗯。”雪松落点头。 “给我一下。”谢灵笼说道。 从怀中将玉佩拿出,递到谢灵笼面前:“你要它做什么。” 拿起玉佩,将其一分为二,留了一块在手中,另外一块又还给雪松落:“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嗯。”雪松落捏着半块玉佩看向谢灵笼。 只见谢灵笼拿着玉佩深思起来,随后说道:“要不,它不做定亲玉佩吧。” “为何?”雪松落略显紧张。 “改成定情信物比较好,你觉得怎么样?”完全没注意到雪松落紧张模样的谢灵笼笑得开怀。 “…也好。”雪松落眸中叹息。 “可是…。” 谢灵笼回望他:“可是什么?” “我们的婚约,就是这块玉佩定下的。”雪松落抿唇。 “改成定情,那…。” “也是,毕竟表过天地明过鬼神,这可不兴乱改。”谢灵笼蓦地点头。 “那就定亲之上多一个定情。” “嗯。”雪松落这才欣然应道。 将玉佩挂在腰间,谢灵笼看向雪松落,他也将半块玉佩挂在了腰间。 “走吧。”自然地拉住雪松落的手,谢灵笼说道。 “嗯。” 刚走出几步路,雪松落的传音符便飞了出来。 闪着金色的光,是月宫那边的。 自从仙门联合围剿阎罗殿,为了省事,各门派都留了传音方式,不再限于门内,方便了许多。 围剿结束后,传音方式也就未有更改。 这个时间点,月宫何人找雪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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