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只兔子精迷离失神的表情忽地闯入眼中。 从侧面望去,与脑海里某个画面略微重叠。 明明沉浸在情欲中,却仍显懵懂天真。 玄濯愣了一瞬,下一刻,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冲动。 与他一起鬼混了数百年的亲弟弟苍璃当即便觉察到他的意图,苍璃没停下驰骋的动作,抬头笑着问他:“哥,看上这个了?” 玄濯喝着酒不答,目光却也定住没移开。 以致没注意到他喝的是赤熘倒的催情酒。 苍璃饶有兴味地眯起眼。 这只兔子是他近来新得的宝贝,在吃饭前,赤熘那色中饿鬼就跟他讨要过几次,可哪怕只是借去玩一玩,他也没舍得。 但玄濯不同。 他从未见玄濯对谁感兴趣过,就连他们聚堆厮混的时候,玄濯也只是围观欣赏,并没动过哪个。 这兔子还是头一个吸引住他的。 苍璃觉着新奇,再则玄濯一直是他最敬重的长兄,于是他大度地抽身,拍拍小兔子红艳的脸蛋:“去,伺候那位爷去,伺候好了有你享福的。” 小兔子嘤咛一声,听话地爬向玄濯。 玄濯低头看她。 那张仰起的巴掌脸上红霞遍布,红玛瑙般的圆眼水润清澈,却又含着无边媚意。 既纯稚,又诱惑。 ——唯一不足的是,她嘴角带着笑。 那笑容充满贪婪和欲望。 方才强烈的冲动在此刻突然烟消云散,玄濯下意识觉得,这张脸上不该出现这样的笑容。 或者说,这个时候就不该有笑。 应该是迷蒙,隐忍,困惑……木呆呆的样子。 像他那晚幻想中的弦汐。 “——喀!” 琉璃盏乍得摔了个四分五裂! 正在淫乐的众人俱是一惊,纷纷看向黑着脸站起来的玄濯。 “……” 玄濯喘着粗气,面上神色千变万化,无比复杂。 仿佛交织着难堪、恼怒、压抑、甚至隐隐约约的难以置信。 “哥……怎么了这是?”赤熘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他他娘的记挂上了一个岁数还没他零头大的小蠢货! 前几次都可以当成平日无聊的消遣,可今天、刚才,那感受实在令玄濯没法忽视。 玄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光火地来回踱了几步,腾地一脚踢翻放满佳肴美酒的桌子!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离桌子最近的苍璃忙不迭抱着身下猫女跑开,怔了几秒,对那傻住的小兔子怒道:“是不是你惹着我哥了?” 小兔子瞬间吓出了眼泪,哆嗦着摆手:“不、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玄濯缓了口气,对苍璃道:“跟她没关系。” 苍璃于是又松了语气:“那就行,那,哥你为何生气啊?” “……”玄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口搪塞一句:“有点事儿,先走了。”便从原地消失。 后来苍璃他们有没有继续在龙宫待着他也没管。 或许是受药酒和活春宫的影响,往回走的路上,玄濯心燥得不行。 ——他明白,他这么惦记弦汐,无非是因为之前起了心思却没吃上,她又恰好在某些方面特对他胃口罢了。 几百年没开荤,心里有点念想在所难免。 所以。 玄濯思忖着,究竟是顺从本心去把弦汐睡了,还是有点气度、压制住念头,磨练磨练性子。 毕竟睡一个小傻子也太掉价了。 然而巧妙的缘分没给他抉择的机会。 玄濯琢磨了这个问题一路,直至回到庭院,看见那个守在门口的小身影—— 脑子一下断了弦。 忘了刚才在想什么。 鲜见地迟疑一瞬,玄濯怀着自己都不太懂的心情走了过去。 结果那小蠢货傻愣愣地笑着,递给他一个食盒,说要给他道歉。 玄濯看着她,她乌黑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飞舞,白皙小脸上漾着纯净笑容,秀气的眉眼间有几许木讷呆板,却没有分毫杂质。 瞳仁里映着他,纯粹透彻。 不知怎么,这个画面,忽然就烙在了玄濯脑子里。 并不是什么绝世的美景,但他就是觉得,很难忘。 路上思虑的一切登时全被风吹散了,玄濯心想—— 都去他的吧。 他必须睡了弦汐。 什么蠢不蠢配不配的,都没他爽了重要。 玄濯不自觉地伸手捏住那尖尖下巴,指腹触感温热细腻,撺掇着体内那口催情酒更猛烈地燃烧药劲儿。 ——弦汐对这些一无所知。 玄濯的面容近在眼前,那双盯着她的金黄眼瞳被夜色与阴影染得越来越深,幽暗如泥潭,难以见底。 令她有些害怕。 睫羽轻颤,弦汐小声问道:“师兄,你……又要亲我吗?” 印象里,上次他这样,就亲了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玄濯闻言微怔,少顷,淡笑着问:“你想让我亲你吗?” “……”弦汐犹豫一会,诚实点头:“想。” 玄濯眸色暗了暗,热得有点疼了。 但他还是耐心地继续:“为什么想让师兄亲?” 弦汐答不上来。 她只是,单纯地想跟玄濯有更多接触。 看出她的迷茫,玄濯循循善诱:“小师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喜欢。 这个词令弦汐茅塞顿开。 她直视玄濯,真挚直白道:“是,我喜欢你。” “……” 预料之中的答案,亲耳听到的那刻却让玄濯脸色变了变。 简简单单七个字,像是往熊熊燃烧的火里加了把不知名的料,让单纯的欲些微扭曲,多了点别的东西。 ——不过,多了什么,玄濯并不打算去想。 他将这点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朝弦汐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弦汐:“?” 玄濯松开她的下巴,垂眼看向她抱着的食盒,语气不明:“拿个糕点就来跟我道歉,还想让我亲,诚意是不是有点不够?” 弦汐愣了下,急忙道:“我、这是我亲手做的,很用心。” “是吗?”玄濯从她身前走开,停在庭院的月洞门前,对她道:“既然如此,那拿进来,让我尝尝吧。” 弦汐依言走进院子,将食盒放在石桌上。 “放这干嘛?”玄濯却不满意,把食盒又塞回她手里,“放到我屋子里边。” “你的屋子……?” 弦汐不敢相信地睁圆眼。 她记得师姐们说过,玄濯领地意识很重,不喜欢外人进出他的地盘。 曾有师姐追他追到他的院子,直接被轰了出去,昏迷半个多月才醒。 可现在,玄濯竟让她,进他的屋子。 只为放一盒糕点。 弦汐心跳微乱,不由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今晚的话,可以。” 玄濯嗓音沉沉。 正如在院外那样,他这次走到了屋门口,向外拉开了那扇木门,看着她。 屋内没点灯,黑洞洞的。 仿佛一口深渊。 弦汐踌躇片刻,拎着食盒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些不安地停下,抬眼看看玄濯。 玄濯仍旧在笑。 不急,也不催促。 “……” 心里无法抑制地感到怪异,但弦汐不想拒绝玄濯,于是强行迈开僵硬的双腿,踏上台阶,迈过门槛。 门在背后轻轻关上,无声无息。 像是怕惊动刚入笼的猎物。 最后一丝月光也被阻隔在门外。
第16章 两天 屋子很宽敞,弦汐踏入的那刻,两侧墙壁噌地燃起烛光,照亮了室内景象。 紫檀桌,琉璃盏,白玉床,鲛绡帐,连墙角弥散着龙涎香的三弯五足天香几,边沿都嵌着方正闪耀的宝石。 处处散发奢靡气息。 弦汐不敢多看,低着头把食盒放到桌上,转头想离开。 可玄濯却站在她身后,健硕的身姿像一堵墙一样阻住去路。 “嗯?这就走了?”他俯视着面色微慌的她,嘴角勾笑,“不是还想让师兄亲你吗?” 被困在他和桌子之间,空气似乎变得愈发滞闷,弦汐心里那股没由来的不安逐渐扩大。 她绞紧手指,支吾道:“我,我……” 她忽然觉得以后再亲也行。 “抬头。”玄濯道。 弦汐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玄濯笑意淡下:“把衣服脱了。” 弦汐一懵,“……为什么要脱衣服?” “让你脱就脱,不需要问原因。”玄濯脸色变冷。 再按捺不住,他也不能像个登徒子一样毫无风度地对弦汐动手。 该是弦汐摆出侍奉的姿态伺候他。 弦汐缩缩脖子,不再发问,顺从地解开腰封,脱下外裳,仅留小衣和亵裤,然后抱着衣物看着他。 玄濯道:“全脱掉,衣服放到椅子上。” 弦汐于是继续脱,直至莹润窈窕的躯体完全袒露,赤着足站在地面。 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干净。 没有羞赧或尴尬,只有纯粹的信任,以及好奇。 玄濯喉间干渴得厉害,嗓音也哑了几分:“去床上跪着趴下。” 弦汐回头看看他宽阔的白玉床,怔愣道:“趴……你的床?” 玄濯今夜的举动越来越让她费解,可对上他幽冷的目光,弦汐又不敢再问。她转身走到床边,迟疑地跪上去。 ——好凉! 森森寒气陡地侵入骨髓,她一个激灵,抱住胳膊。 是因为……体热,所以才睡这么凉的床吗? 弦汐牙关打战地想着。 她没胆子碰那用仙鹤羽毛填充的冰蚕丝枕头,手肘强忍冷硬寒意撑在玉床,耳畔听到玄濯走来的脚步声。 玄濯脱下衣服,长腿跪上床沿,向她逼近。 一双炽热的大手握住纤腰,往上提了提。 弦汐忽地紧绷起来。 ——明明是热烫的触感,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弦汐半偏过头,抖着声音问:“师兄,你要……” “别叫我师兄。” 似是想起什么,玄濯面色不虞。 “那,我怎么叫你?” “……”玄濯默了片刻,掐紧她的小腰:“不用叫我,叫点你该叫的就行。” 反正只是泄欲而已。 弦汐思考不了那么多:“你要做什么?” 玄濯:“你。” —— 弦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跪伏在冰冷硬实的白玉床上,膝盖酸痛到近乎失去知觉,双手紧紧抱住枕头——她本不敢碰,可架不住一直往前滑。 …… 原本,只是放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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