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濯又让她脱了衣服趴到床上,还不告诉她原因。 后来发生的事,弦汐就不太理解了。 她只知道,很疼。 特别疼。 十七年来也没哪一次这么疼过。 她好像流血了,还很多,但玄濯并没在意;她颤抖着想开口问,却又疼得说不出话。 弦汐愈合能力很强,可痛苦没法消弭,最娇弱的地方反复愈合又撕裂,她浑身发冷,近乎面无血色。 大抵是看她快要晕过去的样子,玄濯往她嘴里塞了颗丹药。 弦汐以为是治愈类的药,但咽下去后,效果似乎不大一样。 身体确实暖起来了。 不过暖得过头,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热。 她躺在寒玉上,体内又一个劲地发热,冰火两重天折磨得她难受不已:“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舒服的东西。” …… 弦汐一开始以为玄濯在骗她,毕竟她一点也不舒服。 可过了一会,痛楚竟渐渐消失,被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取代。 体温不断升高,雪肤被翻涌奔腾的血液蒸成粉红色,细密汗珠阻隔了寒玉散发的冷意。 视野里只有无瑕的纯白,弦汐凝望那片白,眼神也慢慢空洞,涣散。 嘴角无知觉地淌下银丝,浸湿了纤薄枕巾,她眯眼轻声哼哼着,听到玄濯在她耳边问:“舒服了?” 他颈间似乎戴着项链,小吊坠垂到弦汐背上,晃来晃去,令敏感的肌肤微微刺痒。 弦汐眸光迷离地应道:“嗯……” 下一秒,握在腰上的双手陡然加大力道。 一切变得更加混乱。 弦汐含泪抱紧枕头,正欲开口讨饶,玄濯却停了下来。 “呜……烫……” 弦汐低低地呜咽。 腰肢被固定着动弹不得,她泣不成声,缩着肩膀将泪湿的脸埋进枕头,战栗不已。 …… 好一会,终于停止。 听到背后沙哑而魇足的喟叹,弦汐也颤巍巍地松出口气。 她想动一动,却发现下半身几乎已没了知觉。 玄濯退出来,将她翻了个面,正脸朝上。 跪久了的膝盖一阵酸麻,根本伸不直腿,弦汐难受地哼唧一声,只好保持着双腿折起的姿势。 应该已经淤青了…… 她吸吸鼻子,哭红的眼看向上方罪魁祸首。 玄濯额角微湿,脸上亦有一丝红晕,他单手将碎发撸到脑后,彻底袒露出的五官愈发立体,颈间戴着一条不长不短的银白项链,长度仅到锁骨偏下一点,尾端坠着个黑龙缠日的黑金小像,十分精巧。 不知是近来新得的,还是一直压在衣服下,不现于人前。 与弦汐一样,玄濯亦是赤身裸体,精壮完美的身材毫不避讳地展现在弦汐面前。 健硕的臂膀肌肉偾张,线条如山峦般连绵起伏,沟壑纵横,肤色又极白,宛若精心雕刻出的大理石雕像;长发恣意披散着,似浓墨泼洒于宣纸。 但这饱含力量与美感的画面,却遍布狰狞可怖的疤痕。 弦汐看愣了神,忘了要质问他为何对自己做这种事,脸色有点发白:“师兄,你受伤了。” 声音低弱得快要听不清。 玄濯顺着她视线瞧了一眼,“旧伤。” 弦汐蹙着眉尖:“为何会留疤?” 玄濯的自愈能力合该比她好千百倍才是,怎么会留下伤疤。 泄过一次火的玄濯颇有耐心:“我也不是什么伤都能完全愈合,一些格外严重的或者特殊伤势,如果没及时医治照样会有痕迹。” 说完,他捞起弦汐一条细长的腿扛在臂弯,准备看着她的脸再来一次。 “唔……” 弦汐艰难喘息着,伸手抚上那条从左肩划到右肋的、最严重的疤痕,释放灵力。 玄濯倒没阻止,毕竟弦汐对他来说压根造不成分毫威胁,他一边动作一边好笑地问:“做什么呢?” 弦汐断断续续道:“我想,替你治疗……” 玄濯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打击她的话,只将她的手摁到枕边,随口道:“用不着。” 弦汐难过地看着他。 “怎么这个表情?”玄濯虽是解释,语气却不乏轻蔑:“不是不让你治,你又治不好,白费力气干嘛。” “……”弦汐被他撞得闷哼,抿了抿唇,低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嗯?” “我只是,看到你受伤,觉得难受。” “……” 玄濯停下动作。 沉默少顷,捏起她的脸,平静地问:“弦汐,你真的喜欢我?” 这是玄濯第二次正经叫她。 弦汐心尖颤了颤,认真点头:“嗯,喜欢。” “理由。” “理由……?” 玄濯居高临下,不屑地笑:“你喜欢我什么?相貌,地位,权势,还是其他的?说来听听。” 玄濯被人追着捧着活了六百多年,什么喜欢爱的早就听腻味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压根就没在乎过。 在他看来,弦汐与旁人没什么不同。 除了她挺让他想睡的。 不过,玄濯多少有点好奇这小傻子会说出什么喜欢他的理由,她看起来也不像有何外在追求的样子。 他神情里的轻藐太过明显,清晰印在弦汐眼中。 跳动的心忽而沉了一下。 ——正如她搞不懂玄濯今夜在对她做什么一样,她此刻也不明白,玄濯为何会鄙夷她的喜欢。 身下的寒玉似乎更冷了些,弦汐讷讷道:“我只是,喜欢你。” 她自己也不太懂地补充:“只喜欢你,不是喜欢别的。” 玄濯慢慢敛了笑。 他莫名有些浮躁,将弦汐复又翻过去。 “可以了,安静点。”他冷声说。 弦汐痛苦的闷哼于是堵在嗓中,没发出来。 之后,无比漫长。 弦汐不记得自己昏了几次,又醒来几次;外面的天好像亮了,又暗下,又亮起,再暗下。 玄濯一直没有亲她。 浑浑噩噩意识模糊的时候,弦汐再度见到窗外亮起阳光。 她半阖着眼,晕乎的大脑依稀浮出一种,今天好像要做什么事情的感觉。 要做什么来着…… 弦汐正迷迷糊糊地想着,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忽然透出传讯石的灵光,闪烁两下,传出楚箫的声音: “弦汐,还没出关吗?” 弦汐一惊,猝然瞪大眼。 玄濯动作一顿,面色登时无比阴沉。
第17章 专心点 空气沉寂的间隙,弦汐费力地运转大脑,思索今夕是何年。 好像,过去两天了。 ……今天是出关去学堂的日子! 弦汐蓦然瞪大眼,抬起酸软的胳膊轻推玄濯,声音哑得不行:“师兄,请……起来,我得,去学堂……” 可玄濯没动,盯着她的白道服,面色阴戾。 抱人的时候听见别的男人喊怀里的小玩意,这感觉令他极度不悦。 玄濯眯了眯眼,垂睨弦汐:“闭关?” 弦汐没底气地坦白:“我,想给你送糕点,怕你不在,就想多等一会,跟楚箫师兄说……我闭关,这两天不去他那里补习了。” 玄濯默了少顷,语气莫辨地笑:“你是怕他知道你要来我这,会拦着你不让你来?” 弦汐低落道:“我怕你们又打起来。” 上次的事给她留下了深刻阴影。 “呵。” 玄濯笑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冷。 他单手抱起弦汐,下床走到椅子边。 …… 玄濯从她衣服里翻出传讯石,石头却恰好又响起楚箫声音: “弦汐?你听得到吗?” 手背青筋凸起。 险些捏碎灵石。 玄濯眸光愈发阴翳,将神智恍惚的弦汐放到桌面,传讯石抵在她湿红的唇边,亵狎地蹭开唇瓣,卡入两排雪白贝齿之间。 “跟他说,你今天不出关了。”他捏捏弦汐纤软的腰,在她耳边道。 弦汐被磕得牙有点痛,噙着泪从他手中接过传讯石,小声说:“师兄,我今日得去学堂听……” “告假。” “……” 看着玄濯那双璀璨夺目,却又冰冷慑人的眼眸,弦汐慢慢地低下头,往传讯石灌入法力:“师兄,我今天……唔!”忽然来了记重的,弦汐猝不及防,蜷缩着闷哼出声。 “弦汐?” “没、没事。”弦汐艰难道:“我今天……不出关……了。” “为什么?”楚箫关切地问:“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腰被抱紧,弦汐咬着唇仰起头,空白了一会。 回过神,她努力保持声线平稳:“就是,想再闭关一天。” 楚箫沉默一会,善解人意地回复:“好,那你安心闭关,学堂那边我会替你说一声,不必担心。” “……嗯,谢谢师兄。” “没事。” 传讯石中断了联系。 握着碧绿灵石,弦汐心里有些难受。 她又一次骗了楚箫。 明明楚箫是来关心她的。 弦汐尚沉浸在消沉的情绪中,玄濯却劈手夺了她的传讯石扔到一边。 “不高兴?”玄濯凝视她的脸,寒声道:“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让你跟我待在一起还这副表情?” 弦汐说:“我又对楚箫师兄撒谎了……” “哦,所以呢?”玄濯让坐她在桌面继续,“少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专心点。” …… 傍晚,方休。 玄濯下了床,沐浴过后,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被欲望冲走的理智也随之回笼。 ——这三天确实过头了些。 第一遭开荤,有点没控制住。 他扭头看看还昏睡着的弦汐,遍布白皙身躯的齿痕指印已差不多都痊愈了,瞧不出异样,惟有双腿以及白玉床上残留的,混杂血水的液体在无声控诉他都做了什么。 玄濯静了静,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坐到床边,看着弦汐微皱着眉、不太安稳的睡颜。 他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也知道这回干的事儿挺混蛋的。 倘若弦汐通事明理,自愿跟他睡也就罢了,睡完给点东西打发了事,用不了多久他估计连她长什么样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弦汐根本连交欢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给人弄上了床。 发泄完的玄濯冷静下来,正眼端详起弦汐。 鹅蛋脸,圆眼睛,乌发白肤,看着清秀舒服。 漂亮是漂亮,可他见过的美人多了,这长相算不上多出挑。 身材也带着点青涩的味道。 怎么就惦记上了呢? 玄濯寻思了一会,又觉得这虚头巴脑的玩意没什么好琢磨的——睡都睡了,想这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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