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我…我没想走!” 脱口而出,万物被自己的的话震到,还没等多说两句,那双手,就把自己带出了赤色海洋;她只是感觉胸/口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心脏。 想呼叫,只能艰难的挤出些飘忽的字眼,继而又被吞噬在浩瀚的红色海洋中。 当她将要离开的那刻,这片赤色的水似乎又恢复了宁静;不占有丝毫的尘埃,好似,她从没来过。 “万物!” “万物!” 她感觉有什么冰冷的、软乎乎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唇。 睁开眼睛,是戴行。 她愣住,自己明明是追了那人要跑,怎么会… 还在这倒塌的后殿之前呢? 那个奉命看守她的人捏了把冷汗,松了口大气,沉重的呼吸道,“幸好啊!不然戴尊者要把整个百相宫拆了…” “我怎么…”万物茫然,看着四周,“我晕了多久?” “没多久,就我离开、不到喘息之间的片刻。”戴行抱着她,眉头紧锁,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 万物对上师尊的视线,只是觉得他很陌生;他不是在赤海中遇到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万物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反手掐着他的衣襟问道,“你为什么抛弃我?我很害怕失去你。” “不会的,以后再也不会。”戴行抱着她,起身,对着百相宫还算当得起的主事说到。 “这里有个神器?感觉上倒像是第二柄,不过苟延残喘,我已经重新封印。” “若是再解开、后人再来用,与神道勾结施加修力篡改人道…” “定不饶恕。” 戴行说的铿锵有力,他只留给百相宫诸多侍卫、修者一个坚挺的背影;就那么走入黑暗中。 百相宫修者面子上连连称是,等戴行走的远了,其中老者随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他发现了?” “甘大人,他没发现。”身旁侍奉的修者侍卫赶忙回禀,将自己的分析与揣测大胆说出,“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戴行尊者修力并不足以消灭神道的神器,只是…” “用自己的魂灵作为锁链束缚而已,也不知其余的是否。” “若是是…” “若是真的这么做,那岂不是连转生的机会都无了?” “神器共有五柄,百相宫这儿还藏着一柄,只是暂时的无法掌控而已。” “啧,人宗此番吃尽了风头,只可惜风水轮流转,下一次,还不知道如何如何呢!” “那甘大人…” “去抓些诡物来,死亡修者未散尽的魂灵一同,我们来试试这枚神器,到底如何。”甘介背着手,迈着荒唐的步伐踏进倒塌的大殿中。 殿内除了被烧成炭、烧成灰的木头杂物,便是一池…赤色浅水。 他撩起衣摆,踏入水中。 心中忍不住骂道:戴行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这么快还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也得瑟不了多久了… 废墟般的殿外,为首的侍卫据说姓氏为风;他轻轻盖起兜帽,预备前去做些吩咐的事儿;可那位同戴行打过照面的修者却道。 “尊者既然说是不得,那为何还要铤而走险?难道百相宫修者的性命、他们的亡魂,就该被我们…” “呲——!” 被人用锐利的修力凝聚武器刺穿,从后到前,从脖子一路向下;那位老者淡然走出人群,将好言相劝人的心脏挖着,丢在地上。 周围看热闹的修者自觉后退半步,有些还在窃窃私语,好像死的,不是他们宗门中的人儿。 “他们人宗只是有戴行一个,可我们…会有很多个比戴行更为厉害的后世子弟!” 他摘下兜帽,将白色袍衣解下扔到一边,贯穿灵魂的环状修力逐渐聚合。 他不认为这种明目张胆的操作会引来什么怨恨,只是想,搅混水而已。 反正,敌人比对队友,更好拥有。 月亮被乌云遮蔽。 月亮被乌云赋予更明快的辉光。 戴行抱着万物,皱着眉头离开百相宫。 他真的不喜欢那里;他看着怀中的万物,她正低着头,满脸的不开心。 “你怎么了?” “…”万物沉默,没有说话。 可如果不说,心结永远不会打开,“戴行,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不…那不是我,可是我不想离开她。” “幻境罢了,那些神器会制造幻境,如果不能逃脱,就会…直接死掉。” 戴行抬头,专心驾驭着脚下的符箓法器凌空而飞行。 “那太好了…” 万物抓着戴行的衣服,勾着他的脖子向上挪动着。 而后,咬住他的嘴巴,感受他温热的身体;师尊带来的血肉触感如此清晰,暖和,可靠,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或者,万物望着戴行的眼睛。 他给自己的,还是有些多。 有些事情,如果能自己去了解,可就…太好了。 想法只是火焰,万物瞬间将其消灭。 她觉得,从那片海中出来后,整个人都觉得奇怪;好像这个世界很陌生,多日前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她有些不敢确定,小虎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朋友。 也许察觉的了彼此的不安,戴行驭器至人宗脚下,落在浩瀚如林海的山脚下。 “要不要——亲一下?” 万物被托着腿,背靠在青石上。 她双手捧着戴行的脸,“只是亲一下吗?” “别的,当然也可以。” 第一次,万物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婪。 她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想去索取更多的,这种感觉同先前在村中的不一样。 那时自己对他也渴望,但没有如此的主观和强烈。 她抱着他的脖子,她撕咬、让他皱眉流血。 她有直觉,他要离开了。 可是该怎么留住他呢?他喜欢同自己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入侵彼此的情感、身体。 这样够吗? 好像不够。 他总是想着别的。 比如,今夜,百相宫的事儿,就让他一直分心,分神。 她很不喜欢他不专心的样子。 起先,或许只是彼此的“需要”和“被需要”,但现在…万物觉得,这种日子已经成为习惯,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 在身边对自己做些什么,或好或坏都不重要。 这大概是戴行对自己痴迷的根源——因为过于孤独,所以想要解脱;她从一开始,就被他掌握在其中,这种知根知底、对于眼前人无比透彻、乃至是丝毫不差的掌控感,真的很让人兴奋。 就好像是从河边挖了块泥巴,然后把它塑造成小人,一点点的为它注入灵魂,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比血肉更为贴切,比骨骼更有力量。 支撑自己走的更远。 现在,万物开始领悟这层情感。 她压在戴行身上,将幻化出的修力锁链缠绕他的身体,手腕儿的囚魂锁开始失去它原有的作用,她低下头。 在即将初生的黎明前,凑近的他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嘴唇。 “是你先让我离不开的。” 万物抱着他的胸/口,用火焰,一点点的将他的衣服烧个干净。 在戴行的注视中。 他一点点的被她吃干抹净;比自己那时,更为过分。 : 世道有句话,精确无误的形容着人宗的位置:就算是虚妄之海的底部都露出来,也不可能淹没人宗。 高山峻岭之间,莫非是真的有缘的、有实力的,还轻易到不了。 戴行被万物折磨一宿,有些疲倦。 可她眼睛中的阴翳越发厚重,开始,他还在为自己的离开沾沾自喜,后来,他发现,作为欲望来说。 万物可比他重多了。 她抱着戴行,不停地吮吸着他脆弱的心脏。 他的灵魂残缺,大限不可逆五行苍生而改。 他开始担心,这一切,是不是过于…多了。 他安抚万物,带她坐在山上流下的溪水旁,将发式换回少女样;想为她取下囚魂锁,她回绝,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吻,说:不行。 回山的路崎岖,左右难行。 第154章 戴行走的第二天,她跟着月牙儿和沙师尊学了些修术;她发现自己好像很特殊? 弯弯绕绕走了许多路,万物觉得自己的鞋子都要磨破了。 牵着师尊的手也愈发沉重,最后,看到人宗门匾路石的那一刻,她有些后悔;后悔答应回来,这里彷佛是个囚笼,想将他们困在里面。 楼阁院落,青山流水,云雾在脚下缠绕,很美丽,但万物不喜欢。 她停住脚;戴行发觉她的不对劲,以为是孩子心性又犯了,索性去抱她,万物说道,“如果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在这里,想出去,师尊你要带我离开吗?” 从赤海中归来,万物觉得自己的力量似乎同以前不太一样;曾经的忌惮如今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见师尊被她的“出尔反尔”愣住,索性,又说道,“算了,我们走吧,不过,你要和我在一起,不可以离开。” 她甩开戴行的手,自顾自地推开门。 前些日子,早在百相宫前,戴行便已经通过书信将回来的消息传达给了沙亭等人;此刻,不等万物开门,他们已经站在了门外,似乎是等待的久了。 沙亭带着她的女儿,月牙儿。 月牙儿比万物大些,小时候见过她;她记得,见尊者,见万物,她惊讶这小丫头长得这么快,居然…比自己还要高些了。 脚下台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阿境高兴的张开手想去拥抱戴行,被戴行巧妙闪过,而后背手道,“没想到啊,你们居然把人宗照顾的井井有条。” “这也多亏了师兄。”沙亭见万物,眼中透着些不可察觉的异样情绪,她看得出,她跟自己的女儿不一样,都是小姑娘,却有了天差地别,她望向戴行,想到那些了因无果的信笺。 她长舒口气,不想心安理得,可戴行威严尚在,她的话,她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 “师兄出发时,四洲还有魔道修者乱窜的痕迹,师兄这十年间倒是做了不少的事儿了。” “百相宫那边…师兄安排的也是妥当?” “自然。”戴行居高临下昂头看着沙亭。 师兄妹一场,他们当然知道彼此的心事儿,可间隔嫌隙的诞生,从来也是不言而喻;不必告诉对方,只凭着多年来的相处,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戴行不想多说,对于万物,他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师尊,他想要娶她,作为自己的爱人。 仅此而已,就算是师妹、师弟,也不能动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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