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珝匆匆忙忙赶到时,果不其然,姚仪那几人又来了,但不知为何她今日鼻青脸肿,脸上扑了一层墙般厚的粉,都没盖住那肿成猪头的脸,白珝站这么远都能看见那脸又白又青跟鬼一样。 姚仪推开了栾熠那队的人,扭着腰冲到了他对面妩媚娇俏望着栾熠。 当然姚仪也看到了白珝,她故意身子往桌上靠了靠,一手搭在桌上,肩上的薄纱滑落,露出一节香肩。 白珝站在原处嘴角抽了抽,眼神带着威胁警告她快滚,不然她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栾熠已是看不下去,起了身,望向白珝的方向。 姚仪还坐在那没动,她撇了白珝一眼,见栾熠要走了,娇媚道:“哎呦,昨日那姑娘,蛮不讲理粗鲁的很,踹了我胸口一脚,我到现在还生疼。” 她还想对着栾熠脱了那薄薄一层纱衣。 “大胆!给我住手!这是我的男人!” 白珝怒了,一瞬间的火在脑子里面炸开,冲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衣服把她捂死,拉了起来。 周围人皆是一愣。 依旧躲树后的姜修:“???” 这么快就表白了?有点突然。 陶治远:“!!!” 好徒儿,坚持住矜持点!咱们不能轻易妥协,太容易让女人得到了,她们往往不会珍惜你,坚持住!要吊她胃口!绝不能轻易妥协! 吾安:“……” 小锦:“?!!!” 栾熠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笑。这话他十分爱听。 陶治远看着那笑:“……” 这徒儿算是彻底掉入白珝的深海漩涡中了,迷得他是找不着东南西北在何处。 姚仪依旧维持自己装模作样的妖媚样,又带了丝委屈,让她在大伙看来像是个受害者,明明来看病,却被无礼对待。 她嗤笑,在白珝耳边挑衅道:“就你这前后一样平的身材哪里来的哪里去。” 白珝失了理智:“你说什么!大猪头!” 她设计的剧情和画,又在她不觉间走向了叉路,拐了个大弯。 姚仪本就因为昨天被打,今天脸肿气了半死,此时也是炸了起来。 抓起桌上的药瓶就要砸向白珝。 “白珝!”几人惊呼。 栾熠差点掀桌。 “别动他的药!” 白珝躲过,一把抓住姚仪的头发拖离医摊。 二人在一旁打了起来,跟着姚仪的那两女子,今日对白珝是怕的不行,只敢缩在人群里,无论姚仪怎么喊,她们都做没听见。 栾熠等人上前去帮忙,刚推开人群,白珝就已经结束了这场战斗。 姜修:“……”果真够快。 白珝把姚仪裹的紧实,衣服怎么凌乱,肌肤是一点没露。 姚仪头发乱遭,脸上盖的粉也掉的差不多了。 忍着冷,敷了半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在和白珝拉扯间,现在又肿了起来有拳头大,挤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胸口,喘不过来气,跌坐在地。 白珝起身潇洒拍了拍衣灰,把发重新盘起。 姚仪吼道:“昨天就是你打的我!不光你动手了,你还找别人动手!你看看我这伤,看看!就是你踹的!还有我的脸!” 吾安一把将她拎起来,拖到一边,给她施了两针让她闭嘴,又威胁道再想扒衣,她就让她动弹不得,扒的彻底让她示众。 姚仪这才安静下来,吾安给她点了几针去胸口痛,让她快滚,脸上的她是管都没管,让她顶着个猪头脸过几天。 白珝瞬感周围寒了几度,抬头就见栾熠面无表情看着她。 第一念头就是:完了。冲动了,维持的形象全无。 她心虚的移开眼,就听栾熠开口道:“过来。” 白珝规规矩矩坐到他旁边,腰杆挺的笔直,两手摆放在腿上,指尖不安的抠着衣摆,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栾熠像她那般,把药膏倒在手背,挑起她的下巴,手指沾了些在她脸上小心抹着。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白珝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是被姚仪的指甲划破皮了。 听见这声,栾熠手顿了一下:“我轻一点,别怕。” “不、不疼,没事。” 白珝垂眸看他的脸,撇嘴,十分挫败,“我说我平日很贤良淑德的你信吗?” 栾熠指腹沾着药膏一点点附上去,像是捧着珍宝一样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口,语气平淡而又坚定:“我信。” 白珝除了能感到冰凉舒适感,其他刺痛消失无踪。 白珝被周围的视线盯着,脸一瞬红了,她低下头想吧自己藏起来。 栾熠把她下巴挑了起来,他查看着伤口,脸几乎快贴到白珝唇上。 这下白珝脸更红了,她转头看到周围男男女女皆是盯着他们看。 她飞快移开视线垂眸,呼吸都紧张的放轻了。手指抓着衣裳对着栾熠问:“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栾熠轻轻一笑发出鼻音:“嗯。” 白珝一扭头,还没自主亲上去,唇就已经碰在了他脸颊上,原来他们离的那样近。 而在外看来他们已经亲了很久。白珝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盯着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可旧事又突然出现,玉兰府大门被敲响。 夜里白珝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慌的厉害,她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许是夜里太静,她清晰听见前厅传来不少脚步声,兵械摩在戎甲上啷啷作响。 作者有话说: 吼吼,有些男人的小心思~啧啧啧
第15章 旧离1 白珝裹了件外衣,轻手轻脚朝前厅靠近。 她推开后门,躲到屏风后。前厅里一片灯火辉煌,站了两排拿火把的暗护都卫。 栾熠翘腿坐在椅子上,身侧的火照着他半边脸阴霾沉重,望着手中空杯,他用杯底点了点扶手,姜修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添了杯。 他对面唯唯诺诺站了一人,低着头,浑身止不住的抖。 白珝认得他,初到东朝城,就是这个守卫见她穿着不行,不肯放人,去禀告了上头,等她换了红衣后才许进。 他们似乎交谈了有段时候,栾熠脸色极差,连暗护都卫都喊了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有问题,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捅死了一个人,追过去他就不见了。”守卫道。 “废物!连个门都守不好!” 栾熠一怒之下摔了杯,守卫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栾熠道:“天亮之前,把人给我找出来!” 姜修坐在一侧,思考了会,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难找,进城杀人再消失不见,身手敏捷。天快亮了,时间不够。” 栾熠凝视地上四分五裂的瓷杯碎片,和那滩映着火光的水渍,蹙眉道:“下令,今日开始宵禁,七日之内他死之前,找出来。” 随后他起身:“尸体呢?” 姜修:“暗护都。” 白珝见他们走远,才从屏风后走出来,跑到屋里套了双鞋,匆忙跟上去。 她隔着一条街,怕被发现没有靠的太近,只确保他们出现在她视线内,至于聊的什么也没能听清。 姜修猜道:“鬼都?” 没有丝毫可疑之处的一个正常人,守卫照常放进城,却在转背之际快速杀了一人,追上去时守卫说自己有些晕眩,像是看花了眼,在追到河街边,那人奔近黑暗的屋影中消失无迹了。 栾熠在听到这事时神情就已然不对,让姜修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而和栾熠有关最不简单的事就是被封了三百年的鬼都。 “第一日。”栾熠沉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推测时间。 姜修不明问道:“什么意思?” “几日前遇到过怨气上身之人,七日必死。” 守卫来报,被杀的人是个壮汉,没有过多的打斗痕迹,而杀手却看着瘦弱病态状。 精神还处于活跃中,必然是前四日,按前不久中年男子的娘子来看,第四日是疼痛难站。 栾熠捏了捏太阳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一定。” 嗜酒好赌那人,不似那娘子只是怨道,他有攻击倾向和嘴中杀念,但并没有去真正的杀人,不然他定是会冲到村中滥杀无辜。 ……有这么大攻击性,活跃且没有话语怨气。 ……除非…… “他就是那只“鬼”。”栾熠眯起眼,带着狠劲。 “什么?你的意思是鬼都的怨灵跑出来了?不是鬼气?”姜修踱步往前几步又折回,焦急道:“现在怎么办?” “有鬼抓鬼。”栾熠抬眸。 鬼气不过就是一抹从鬼都中溢出来的气,有无数种,怨气、怒气、丧气…… 而那鬼气发出的是怨气,便是一只鬼都中的怨灵,散发怨气缠上有怨之人,吸收怨气逐日扩大能量,使自己强大,怨气便可缠上更多不同的人。 栾熠原先在想,能破封挤出怨气这怨灵怕已是在鬼都养精储蓄的壮大了自己,但只要断了他的怨气使他大伤,他也就翻不出什么天。 栾熠只在那村里见到被怨气缠上的人,邻镇中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他以为已经切断再惹不出什么事。 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他是怨灵直接破封,怨气吸人,看来有段时间了,他居然化形并能化影融在黑夜里。 自相残杀,那怨灵吸食各种灵壮大自己破了封。 正常来说灵都不该有意识。 遇到了棘手的事。 暗护都就在白珝初到东朝城,上桥前走过的那条街上,外面看起来是几十来家铺子,做着互不相干的生意,里面却别有洞天。 白珝翻上屋顶,瞧见栾熠二人站在偌大的院子中,那里摆了具尸体。 尸体胸口被击穿,伤冒黑烟,两眼凸现,颧骨高挺,脸颊凹陷,身强体壮的身体变得干巴被吸食发褐,手臂上的肌肉如泥一摊在地,能看到皮下骨骼顽强撑起,能看出他还是个人形。 白珝往前挪动,探脑袋想看清楚些,手上一滑,力量都撑在了那块瓦上,结果它松了。 屋檐暗处的暗护都卫站得高,早便发现屋顶上趴着一人,在看清是白珝后也就没禀告。 这一滑,引起一堆人慌乱去救。 姜修在暗护都卫有一点动静时就警觉起来,从身旁护卫箭框抽出支箭,转身就射了出去,一气呵成。 栾熠瞳仁一聚,抬手抓住了那支已经射出的箭。 同一时间白珝眼疾手快接下了那块瓦,没发出一点声响。但那些暗护都卫没止住自己的脚,从各种地方冒了出来。 所有人都落在了她身边,各种姿势准备去扶她,声音过大。 白珝手上拖着块瓦,尴尬的趴在那。 姜修看清人后道:“你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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