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这架势不用想就知道谁来了,差点交代在这里。 沫沫从他怀中抬起头,失神望着他被光照红的半边脸:“挂星神官。” 姜修松开她:“偷偷下凡,用回自己的脸吧。” “噢。”沫沫低下头快速背过身,对着墙换回脸。 再回身时,栾熠已经提着剑站在了他们面前,沫沫被吓了一跳,她看见他手上那柄剑明明什么都没斩,却沿着路滴了一地的血,滴上去又慢慢消失。 那剑上好似有流不完的血。 白珝这方又暗又静,她故意跺脚却怎么也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身处黑暗中她以为自己失去了五感。 一阵似风卷起地上枯叶声成了她第一道听见的声音。 那风没有立刻将它刮起,而是像把枯叶拖拽在地上,枯叶摩擦地板的声音滋滋啦啦作响。 “白珝呢!”栾熠见到一整条街都亮起却没见到白珝的身影,可木簪指向的就是这里。 沫沫先进的街,之后白珝就被卷了进来,姜修跟在她身后,怎么看到了沫沫却没看到白珝。 姜修问道:“沫沫?白珝在你前面吗?” 沫沫摇头道:“没有,我前面没有人。” 白珝这边耳旁枯叶声愈发的大,杂乱又吵闹,听声靠近,有什么东西朝她袭来。 按姜修的交代,栾熠似可以通过这木簪找到她,她扶住头上的木簪,索性站在原地,静等枯叶的靠近。 “太子妃。”有道声音幽幽飘来。 “冷宫待的可还习惯?” “可惜了,晚一步,被那絮宗山抢了先,不然琼芳怎么会落到巫国手里。” 白珝闭眼握剑,当年就是巫国灭了琼芳,可怎么又和絮宗山这门派扯上了关系。 “玄平的好徒儿,他把你护得还真是紧,人人都知你最不讨他喜欢,塞给琼芳不过就是桩生意……” 白珝一剑斩去:“闭嘴!” 那声音在空中断了一下,又聚起来:“……可惜,他那只喜欢四处晃荡的脑子,能装下什么东西?喜欢下棋?” 声音幽幽在笑:“琼芳那么好一处地,谁不盯着?他难道不也是盯上了?下棋,你就是他手上的棋子,你不恨吗?你不恨吗?!” “去恨他!去恨他!所有人都在利用你!去恨所有人!恨那棋桌上的所有人!!!”声音带着狠劲,声音破开齿缝,字字句句扎在白珝耳中。 “闭嘴!!!”白珝聚起身上所有灵力一剑斩开那团黑烟。 黑烟被斩散时,一道血色寒光从她身旁飞过,带着一路血味。 一柄血剑在空中翻滚变换成了袖珍刀,准确无误扎入一人额间。 “嗙!” 一声巨响,那人砸在墙上,失去意识,贴着墙滑落在地。 黑烟散后白珝才发觉自己处在空中,与地面有一小节高度,难怪跺脚无声。 灵力消散,手中剑又变换成毫无生气波动的笔躺在她手心。 白珝扶墙猛吸口气,缓慢呼出,缓下失心的空感。将笔放回怀中,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去看,栾熠面无表情盯着那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停下,刀上红宝石强烈闪烁,栾熠俯身拔|出袖珍刀,额间血随着刀一起喷出,溅在栾熠手背上,他低头瞧了眼,在那人肩上把血擦了干净。 看了眼刀上往下滴的血,抬起那人胳膊,用他衣袖擦干净后把他手嫌弃一甩。 姜修走到白珝身旁道:“你乱跑什么?” 白珝扭头:“我没有乱跑,我顺着路走的。” “白珝,你拐了个弯。”沫沫道。 白珝:“我拐了个弯吗?” 她似乎有一段路途是跟着枯叶声走的,看来是故意指引她朝这边走来。 “你的脸。”白珝指她道。 沫沫摆了摆手,白珝猜对了,姜修早就发现了。 白珝:“吾安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第85章 旧离3 地上那人被怨气所侵,栾熠吸完他的怨气后就一直站在他身边和白珝保持很远的距离。 白珝眼中带柔示意栾熠走过来,可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眼里的凶恶褪去。 白珝走到他身前,他朝后退开一步,有意与白珝拉开距离。 她没再上前,因为知道她无论上多少步,栾熠都会往后退多少步。 索性蹲在地上那人身前。 “珝珝……”栾熠上前想阻止她别碰。 白珝两指并拢覆在那人脖颈处,感受那里脉搏的跳动,她仰首望向栾熠莞尔一笑:“你又救了一人。” 栾熠睫毛轻颤,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白珝手快拉住他的衣袖,省得他又退后。 站起身,靠上前望着他的眼睛,直到眼里还剩的一丝血光消散,仅存她的倒影。 白珝双眸含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就在这里,你看得见的地方。” “说吓到我的话就算了,我没有被吓到,你可以换一个。” 栾熠犹豫片刻后,声音有些粘稠开口道:“……今日…过得好吗?” 白珝挽住他的手,笑道:“还不错,有些小无聊,你不在,我身无分文,没人带我去玩,这么想来过得一般。” 栾熠浅笑从腰间取下钱袋,欲想递给白珝却发现上面沾了血,手顿住。 白珝一把抢了过来,在手里抛着玩:“是给我的吗?” “是。” “谢啦。” 姜修靠近眯眼打量这两人:“吾安不管了?” “糟了,吾安。”白珝道。 一条巷口传来虚弱一声:“在这。” 一名男子扶着吾安走了出来。 “夜里宵禁,你的势力比我想象中大的多。”男子把晕过去的吾安丢到沫沫怀中,捂着肩伤。 栾熠不带情绪鼻间发出冷冷一声:“嗯。” “我是太子!你把权力架在我的头上是何居心!” “你的东朝还是你的东朝,我没有兴趣。”栾熠威胁道:“但,你也不能挡了我的事,于我而言东朝换个名也没什么不可。” “你什么意思?”太子道。 “既然喜欢吾安就好生对人家,不要得不到就把气撒我头上。”栾熠搂住白珝。 太子一下被说中心思,脸涨的通红:“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栾熠道:“有没有胡言乱语你比我清楚。我与吾家无婚,你既有心思就去提亲。” 姜修抱臂走来:“就是,不要一天到晚跟踪别人,不过今晚倒是做的不错。” 他指着太子被血浸染红的肩伤道:“你这伤?他弄的?”又指着地上失去意识那人。 太子摇头:“不是,还有一人。” 姜修蹙眉:“还有一人?在哪?” 太子指了一条巷子,几人拐进去就看到一人四肢摊开衣衫不整,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姜修蹲下查看,对栾熠摇了摇头。不是怪病,怎么死在了这。 “怎么死的?” 太子:“我杀的。” 姜修:“???” 太子走上前对着那人腿踹了一脚:“青楼小倌,想对吾安行不轨之事。” “青楼小倌?怎么盯上了吾安?”白珝不解问道。 “不知,他带了把匕首,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迷药粉。我跟着吾安准备目送她回府,她突然被拽入巷子里,我冲上前时吾安已经昏了过去,我猜测他是想行完不轨之事后再杀害她,拉扯间他刺伤我的肩膀,我下手杀了他。” 太子看向沫沫怀中的吾安,刚刚那一丢本是想撇清关系,现在心思被发现了他倒是想抢回来。 白珝推测道:“和吾家有仇?前来报仇?” 太子摇头:“应该不是,吾家与皇家一直有来往,多谈论的是联姻一事,在朝中吾家属文臣,虽说想晋升但并不会因此伤害到哪家利益。” 沫沫道:“怎么和青楼扯上了关系。” 陶治远几人姗姗来迟,站在巷子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暗护都卫也是跟了来,举着火把刷刷站了两排。 陶治远扶着腰走来:“什么情况。” 抹了把额间汗,看清了太子:“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 太子尴尬一咳移开视线。 姜修开口就道:“跟踪吾安。” 太子:“……” “什么!刚刚吾安大喊一声,你做了什么?!”陶治远吼了一嗓子。 “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太子,敢动吾丫头,老夫拿船桨呼死你!” 姜修凑过去:“喜欢吾丫头。” 陶治远瞪着两眼珠,听到这话,眯起眼扫视太子,“喜欢吾丫头?那没事了。” 姜修:“嗯?” 陶治远做起资深感情劝说家,道:“小伙子,喜欢呢就去追,大胆的追。日久生情嘛,铁心也能磨成花,何况是吾安这般好的姑娘。” 白珝:“……” 把事情经过又和这几人讲述了一遍,至于怪病被一笔带过,说是怨气太重,散了怨气就行,陶治远说要请道士来瞧瞧,又被各种话忽悠了过去。 这事算是了了。 陶治远说:“吾安没有去过青楼,更不会认识什么小倌和小倌有仇。” 他大胆的猜:“除非有人和她有仇,就比如那个蛮不讲理的姑娘。” 自然,这不过就是陶治远的大胆猜想。 但第二日白珝还是逛遍了各个青楼找姚仪。 栾熠又不知所踪,姜修依旧一问三不知。白珝也没再纠结,想着他应该是去查哪有怪病,去医治了,忙得很,天还为亮就不见影。 三人坐了一桌,四周热闹载歌载舞,白珝低头扒着菜。 “这姚仪身上都没钱了怎么还雇得起青楼小倌。” 姜修坐在一侧,扫着上下两层楼,也没见到姚仪的身影:“不过就是老头猜的,你怎么这么执着。” 沫沫帮着白珝说话:“那师姐都说了,除了姚仪也不知道还有谁会害吾安。” 姜修一眼扫去:“你们两个私下界就算了,怎么说我的官职也比你们大,一个两个小仙不跪拜我就算了,现在在人间对我是无礼的很。” 白珝趴在桌上,无聊玩着筷子:“我跪啊,你受吗?” 姜修瞪她一眼,又望向沫沫。 沫沫痴笑:“跪,我跪。” 姜修愤道:“我受不起!” 白珝筷端敲桌,淡淡道:“对嘛,人人平等。” 沫沫抿了口茶,思考了会道:“我听说最近好多人丢了银子,而且都是在宵禁前丢掉,发现时就已经到了宵禁时辰,也不敢去找,只能自认倒霉。” 白珝:“你又听谁说的?” 沫沫指了指旁边那桌:“他们。” 白珝:“……”换了只手枕头,她看向姜修:“栾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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