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她紫色眸子里一柄柄眼刀,敖交及时住嘴。 舀了一点水,浇在文竹根部,白茶茶脸颊因为刚刚的气恼变的微红:“那个时候,先生就在我身边了?” “嗯。”敖交承认。 “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诒被派到我身边的?” “你发高烧那次。” “发烧?” “为了绿绿的药,你上山淋雨,然后发烧。” “哦哦哦,不是从我买了绿绿开始?” “没有,不是。” 两人沉默,白茶茶又舀了水。 “先生这个保佑我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等你生活改善好了。” 白发紫眸的人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今天去集市上,卖乌龟的小贩建议我给绿绿配种,以后孵龟,就有很多小乌龟了。” 敖交僵在原地,讪笑:“你要那么多小乌龟干什么?” “我可以养着,也可以去摆摊把小乌龟卖掉,也是另外一笔钱。这样我的生活改善得更快。” “你现在代写信能挣钱,今天还接了做水车的订单,已经不差钱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可是天底下哪有人会嫌弃钱多的。”白茶茶将花盆里的杂草剪掉,“今天我看绿绿生了好些蛋,以后可不能浪费。” “我不同意!”敖交表明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 “我…” 早知道不用冒充蛋的馊主意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以为会瞒过去。对了,他当时满脑子都是白茶茶会不会因为不是母龟就伤心。 他看不得她伤心来着。 白茶茶将水舀扔在水中,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绿绿和先生是同一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真相的!”敖交很惊讶。 他脑子里想的是拿鸡蛋冒充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真相的? “我就是知道了。”白茶茶很肯定。 “……”难道白茶茶和鸡蛋有心灵感应?敖交陷入沉思。 “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和我说这件事。” “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做的。”敖交不敢看白茶茶的眼睛,心虚稍稍瞥开。要他承认冒充蛋什么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的骄傲,不允许。 白茶茶凑到他面前:“那还有谁?一直守在我身边的除了你还有谁?” “啊?”不是在讨论冒充蛋的事情么?敖交松了一口气。 白茶茶忽然扑进他怀里:“我都知道了,先生就是绿绿,绿绿就是先生!就算你是乌龟精,我喜欢绿绿,也喜欢先生。” 敖交被抱住第一反应是扔掉手中水桶,快速伸出右手食指,戳着白茶茶的脑袋,要把怀里的人推开。 人被推,但还是紧紧纂着他的衣服:“为什么要推开我?” “白茶茶你是不是吃彩色蘑菇了!我们不是松鼠一家人!” “什么彩色蘑菇?我没吃!”拍开他的手,又冲上去扑到他怀里,“别推开我!” 红色一路从胸口蔓延到头顶,敖交小声询问:“你真没吃蘑菇?” “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是绿绿?” “你们不是戴同一条白纱布,还是我的。” “……你先放开,我们好好说话。” 白茶茶埋在胸口的脑袋拱了拱:“我都说了喜欢了,喜欢就包括抱着。” “是这样么?” “对,没错。” “好吧。”敖交也伸出手,微微低下头,将穿着麻布衣裳的白发紫眸凡人——白茶茶严严实实圈在怀里。 白茶茶脸颊滚烫,紧紧贴着先生的胸口,鼻尖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胸口微微震动,头上传来声音,“那我也抱着你吧,我也……一点点喜欢你。” 半山腰的草屋,屋前的芝麻一片绿色,饱满的果实在风中微微摇晃。夜深人静,周围只有鸟兽的细细簌蔌。 躺在床上的白茶茶醒了过来,她有些疑惑坐起身:“做梦了么?” “做梦?你刚刚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先生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白色头发的少女惊喜转过头,就看到站在屋子中间穿着一身镶金边宽袖黑袍的男人,幽蓝的月光照在他五官俊朗的脸上。 他现在眉头微皱,目光带着略微不满。 “先生!”白茶茶连忙下床,连鞋都没穿,扑进他的怀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阵心安。 “我在。”脸上恢复笑容,敖交揽住怀里人的腰,将她微微提起来,往床边去,“怎么不穿鞋,地上冷,可别病了。” “哪有那么娇,这么容易病。”白茶茶被放在床边。 “娇?是凡人太弱了。” 白茶茶被噎到:“你不喜欢凡人。” “以前不喜欢。”敖交如实说。 “为什么?” “凡人大多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的利益。” “我也是凡人。” “是,现在有了你,我认识了泽乡的凡人改变了一些看法。而且你不一样。” 白茶茶一怔:“你是说我的头发和眼睛么?” 敖交笑了笑:“开始是因为头发和眼睛,你这样很漂亮。” “漂亮?”白发少女满脸狐疑,她这个样子可从没有人夸她长得漂亮来着。 “嗯,很漂亮。\”敖交视线扫了扫她,又肯定了一遍,“你的头发是贝壳珍珠的颜色,眼睛和紫册瑚同色,那些凡人不懂你的美。” 第一次被长得这么好看的异性当面夸,恰好她也喜欢他,嘿嘿嘿。不喜欢凡人就不喜欢凡人吧,他夸我漂亮呢。 喜欢我就好。 白茶茶想了想:“你也特别好看,看着就很贵气,眼睛还是金色的,好像有很多钱。” “我知道我很好看。”敖交坐到白茶茶身边,“不过钱,我倒是没有。我家中祖业是一片海,以后大概率是我管着。” “家?你有家人?” “有,父母尚在,我是老大,家中还有二十一个兄弟姐妹。” “二……还有二十一个!”白茶茶很惊讶。 “嗯。” “乌龟生育能力好像很强啊。” “关乌龟什么事?我又不是乌龟精。” “你不是乌龟精嘛?” “不是,我本体是一条黑龙。” 懵了的白茶茶:“你没告诉我这件事。” “之前我不是都教你写龙了,还让你看孵龙蛋的书,我还带你去喂龙。是你自己没发现。” “……”这么隐晦的么?我一个凡人怎么知道那些。 第35章 “给你施了法术,这样白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敖交手指带着光,点在白茶茶额头。 白茶茶眼睛瞪大,看着敖交手指的光消失,愣愣说:“好。” “对了,我旁边可能会有个白胡子老头,他是本地的土地公。”敖交摸摸她的头发,“因为一些原因你现在要假装看不见我。” “嗯,好。”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自己将手映着他宽大的手掌,指头生生少了一节,不高兴努了努嘴。 宽大手掌微微错开,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扣住她的手,好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到时候可别忘了。” 目光望进他金色的眸子,手指回扣:“不会的。” “要是忘了也没啥,”敖交略微沉思,伸出手,“还有,我的名字是敖交。” “敖交,”她默念,紫色眼睛弯成月牙,“这个,我也记着了,而且很牢。” 第二天,太阳跃出海面,阳光洒满泽乡。白茶茶开开心心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桌上的乌龟盆。 绿绿探出来一个脑袋,视线对上。一束光绽开,一身黑衣的敖交就坐到她那张歪歪扭扭绑了布带的破椅子上。手上端着一个瓷杯,唇边噙笑静静与她对望。 他那华贵的样子,搭配破旧的背景,格格不入便是如此了。 笑着起身,白茶茶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早呀。” “早,衡宝和苗翠正在山脚。他们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夏老爷,正在聊天。” 白茶茶连忙起床:“那我得赶快了。” 拿出要换的衣服,转头直直看着敖交。 “怎么了?” “你不出去?” “出去做什么?”他眼里没有其他杂质,好像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去,语气也带着不解。 手拿着衣服,脸颊微红,白茶茶有些羞怒:“以后,我换衣服的时候,你都得出去。” “你以前也没…” “以前是以前,以后不可以。” “为什…好。”敖交一跃上屋顶,想了想他解释说,“以前我也没看过。” “谁知道。”白茶茶脸颊微红。 “苗翠和衡宝聊完,往这边来了。”白茶茶加快手中动作,熟练套好伪装。 敖交放开神识:苗翠和衡宝正走在一起,两个人手牵着手。回想起昨夜他牵着白茶茶的手,她的手暖和和的,握着很小,那么小的手怎么能有那么大力气的。 苗翠突然停在路上,脸色沉下来:“我就和夏小少爷说了实情,我哪里错了。那苏安本来就背着夏老爷揩油水。” 衡宝凑到生气的人面前解释:“你是没错,但是这种事,你不应该在山脚,明目张胆得说。” “胆小鬼!”苗翠气得一把推开人,大步往山上走。 “翠翠。”衡宝要去拉她,苗翠又甩开。然后衡宝强硬将人抱在怀里,苗翠推不开他,然后两人就这么互相咬了起来。 “嗯——”敖交微微蹙眉,又挑眉,之后倒是恢复平静。收回神识后,他心想【白茶茶说,抱着是表示喜欢。那像衡宝和苗翠那样,互相咬,也是喜欢?】在苗翠、衡宝到了的时候,白茶茶已经忙完,并且吃了早饭。敖交坐在屋顶,谷之平出现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屋下三个人,一同到了后院,准备做水车。 白茶茶抬头望过来后,又移开目光。谷之平摸了摸垂到口的胡子:“这丫头,那眼神,怎么好像看到我了。” “你老眼昏花了。” “是嘛?”谷之平怀疑。 “要不就是你法术又退步了,我这里还有一套法术训练…” “咳咳咳,”谷之平咳嗽一阵,\“哎呀呀,是我眼花了。” 院子里手拿锤子,正敲木头的白茶茶竖起耳朵,听见二人对话,偷偷抿了抿唇。 先前因为好奇想要尝试鲁班入门的木匠,她都将书中内容背了下来。也试着做了一辆水车,现在苗翠给两人递东西,衡宝给白茶茶打下手,白茶茶负责组装,三人配合起来速度很快。 一转眼就是正午,阳光高照,三人正在屋里歇息。留了两小瞥胡子的苏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白茶茶,白茶茶?”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白茶茶脑海里出现敖交略微低沉的声音:没事,他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带着疑问白茶茶走出门。 苗翠双手叉腰走出门,满脸不欢迎:“你怎么来了?” 不屑朝她摆了摆手,苏安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转而面朝白茶茶,手指抹了抹胡子,眼里带着精明:“白茶茶,夏老爷回来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夏老爷回来是夏府的大事,苏掌柜不在府里伺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夏老爷听说了水车的事情,小少爷也想要一辆水车去海上玩玩,就叫我来与你买一辆。” 白茶茶耸了耸肩,将一边翻白眼的苗翠拉过来:“那你得找苗翠姐谈,我的水车生意都是她过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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