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之中,想要存活,不就要靠身边的人么? 想到这,她拉起面前宫女的手,又想不出眼前宫女叫什么名字,只好柔声安慰道:“这次我从慎刑司出来后,想了很多!” “你们二人跟随着我一同长大,还一道入宫!” “我平时娇纵无脑,难免受气,也难免被当了枪使。这一趟死里逃生,在慎刑司里面却懂得了许多!” “希望你们二人别怨怪于我,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 晴柚和青柠一听这话,红了眼眶,从小长大的情分怎么能怨怪主子。 小时候小姐待她们二人极好,只是因着瓜尔佳氏只有这个小姐,娇生惯养了些许。 入宫之后,却不如以前,总是明里暗里受气,主子受气将气撒到她们身上,也是难免。 青柠上前,看着面前的主子这般说话,肯定是在慎刑司受了委屈,又心疼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娘娘,您别这般说!” “您平安回来就好!” “当时老爷说您脾气娇纵,说您不适合入宫!” “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来了府上好几次,也不知道您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心要入宫!” 旁边的晴柚也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奴婢们陪着您一同长大,也心疼您!” “您能平安回来就好!日后听老爷的早早诞个小皇子,小公主什么的!” “族中有光,您在深宫之中也有个念想!” 文鸳看着面前两个不大的小丫头,一方面惊讶古代为何要搞家生子这一套,果然,家生子是真的忠心。 一方面才反应过来,原主瓜尔佳文鸳出身世家大族,看原著时就惊叹这原主被教导得这般愚蠢,却生生被送进了皇宫。 难道瓜尔佳一族自家养的闺女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么? 现在想来,恐怕瓜尔佳一族本就没打算将瓜尔佳文鸳送入宫,娇生惯养了些许。 谁料瓜尔佳文鸳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入宫,长得貌美,却没有脑子还是满洲上三旗,这样的人,看来皇后早早就上了心,也最适合做手中的刀子。 指哪打哪,想到这里,才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串玛瑙手串,看着文鸳的目光,晴柚将这玛瑙手串拿了过来,笑着递给了文鸳:“这手串是您入宫那日皇后娘娘赏的,您平时可宝贝呢!日日请安都戴着!” “那日您去景仁宫,生怕有个磕碰!” “就放在了这里,娘娘您可要戴上?”
第7章 景仁宫宣见! 文鸳接过来这玛瑙镯子,正准备仔细研究一番,储秀宫门外却传来了剪秋的声音。 “祺贵人,可在屋内,皇后娘娘说请您去一趟呢!” 文鸳听到这声音,吩咐了一声。 “开门!” 剪秋见储秀宫的门打开,也笑着入了内里。 “祺贵人,皇后娘娘听说您回来了,喜不自胜,本想着她来储秀宫一趟看望娘娘!” “可不巧,今夜头风有些发作,这不,打发了奴婢来看看娘娘!” “唉呀!”剪秋上前端详了文鸳的脸色一番,又兀自说道:“看贵人脸色,较之前苍白了许多,许是在慎刑司受苦了!” “这不!娘娘命奴婢给您送了不少补品补补身子,娘娘说了,您要是舒坦些了,您就去景仁宫一趟!” 剪秋说话间,门外的小宫女端着托盘将一些燕窝,人参,还有一些绸缎都放在储秀宫的桌案之上。 她看了一眼,又朝着文鸳笑笑:“娘娘说了,祺贵人说话办事都是妥帖的,都是满军旗,她难免多惦念祺贵人几分!” 文鸳听懂了剪秋话中深意,不外乎就是来彰显皇后对她的看重,你看皇后都生病了,还惦念着她。 她会心一笑:“剪秋,有劳了!” “我这才刚刚从慎刑司回来,收拾一番就去景仁宫看看皇后娘娘!” 剪秋笑容得体的福了福:“既如此,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剪秋走后,文鸳也随即起身,打开了原主的柜子随便挑了一件衣裳,大多以粉色系居多,又唤了晴柚上前给她梳个发式。 晴柚的手灵巧,上下翻飞之间,一个旗头就这样被盘好,青柠端上来一个妆匣子,略略打开,里面的一应钗子,耳环,以及绢花都在内里。 文鸳本想着刚从慎刑司回来,低调些,又怕太低调了引起皇后的发现,心知景仁宫这趟可不是什么好局。 那哪是景仁宫,分明是狼窝! 想到这,她轻垂了眼皮:“之前怎么梳的,现在就怎么吧!” 当晴柚伺候文鸳收拾完毕。 文鸳抬眼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眉若远山,肤如凝脂,脸上的小梨涡更添几分甜美娇俏。 不得不说,古代能被选入做宫妃的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她起身穿着宫装,带着晴柚赶往了景仁宫。 晴柚在前面点着灯笼,柔声说了句:“娘娘,慢些!” 文鸳走在这宫道内,夏夜的凉风吹到她的身上,她抬头环顾了四周,这紫禁城很大,她即将要被这样的紫禁城圈住一生。 来到这个异世,居然还穿成了瓜尔佳文鸳,果郡王又因她告发死在了景仁宫。 看来,她想躺平也躺平不了了! 甄嬛是不会放过她的,在这个紫禁城,她要如何保全她自己呢? 一路疾行,来到了景仁宫! 守门的小宫女通报了一声,得到允许后,文鸳带着晴柚入了内里。 入内没来得及看在床榻之上的皇后,她的这具身躯却熟悉的做起了宫廷礼仪,福了福身:“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正躺在床榻之上和旁边的安陵容闲聊,安陵容坐在了小步几之上。 此时皇后的注意力被文鸳吸引,她等文鸳站起身子,才笑着点了点头:“祺贵人,本宫听闻你从慎刑司出来!也跟着高兴!” “今夜皇上身边的江来福来传旨了,后宫中馈由本宫和敬妃一同处理!” “来,你坐到本宫的身边来!” 文鸳笑得柔顺,依言坐到了皇后的床榻旁,皇后拉过文鸳的手,脸上笑得温柔:“祺贵人,你这次受苦了!” 在摸到她手之时,皇后注意到了什么。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又无意的问了句:“本宫送你的玛瑙手串,你平日喜爱得紧,今日怎么没戴?” 皇后这话一出,安陵容的目光也落在了文鸳白皙的手腕之上,又快速收回了视线。 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鸳心内一紧,她知道皇后话内的深意,也面上装得懵懂,摇了摇皇后的手,语气娇憨的说道:“娘娘送给嫔妾那般珍贵的东西,那日在殿上,奴婢生怕磕着碰着,放在了储秀宫没戴!” “今日剪秋去储秀宫说娘娘头风发作,嫔妾心里面惦念娘娘凤体,着急忙慌的就忘了,娘娘可别恼了嫔妾!” 皇后听完又安抚的拍了拍文鸳的手,面上绽放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又拉过安陵容的另外一只手和文鸳的手堆叠放在一起。 “你们二人都是本宫跟前的得力之人,日后可要多来往些!” “无事之时,就都来景仁宫坐坐!” 皇后的眸中带笑,盯着面前被堆叠的双手,目光中带着打量,文鸳这才想起按照原主的性子,怎么能看得起安陵容呢? 又兀自抬了抬下巴,倒是没将手从皇后的手中抽出,只瞟了一眼安陵容翻了个白眼,又快速的收回。 皇后将文鸳的表现都收入眼中,心内满意。暗道这般场景才对,面前的二人均是她这条船上的,可不能让她二人沆瀣一气。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又想起甄嬛那酷似纯元的脸蛋,景仁宫那么大一出,都没有将她拉下来,宁嫔怎么又掺和了进去。 对于祺贵人,早就定下的私通人选温实初,怎么临到阵前,她告发了果郡王? 本想问个清楚,碍于面前的安陵容在,只得作罢。 不论如何,甄嬛如今中馈管不了,引得皇上恼怒,沈眉庄腹中可还有一个呢! 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甄嬛复宠! 沈眉庄怀孕如今不能侍寝,细数满宫妃子,也就面前的二人能在皇上面前得个眼缘。 祺贵人到底是出身于瓜尔佳氏,不能做得太过,会惹得瓜尔佳氏一族不喜。 那就只剩下安陵容了!皇后的目光在安陵容身上打量,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贵人,你入宫时日不浅了,如今碎玉轩那位都有身孕,熹妃也生了二女一子,你也应该上心些了!” 安陵容心内酸涩,她又如何不想怀上一子半女?打入宫那日起,皇上的目光哪里在她身上半分? 就连她真心当做姐妹的甄嬛,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或许甄嬛的心里从未拿她当过姐妹? 不舍得穿的料子,却被她赏赐给了下人! 安陵容的心内百感交集,久久未说话! “安贵人,惠嫔这次在孕中,想来快生了!” 皇后的话落在了安陵容的耳朵里,她只觉异常刺耳,头又低下了半分。 “皇后娘娘,是嫔妾无福。” 安陵容回答的时候,文鸳的手还在皇后的膝上,感受到身旁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她心内一惊,立时用带着尖酸刻薄的声音回道:“安贵人可比不得皇后娘娘有福气!” 此言一出,皇后口中轻声呵斥:“祺贵人,不得无礼!” 文鸳欣欣然噤了声,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嘴上还是说出:“是,皇后娘娘,嫔妾口不择言。” 皇后满意点了头,又转过头笑着看向安陵容:“安贵人,你别和祺贵人一般见识,她年纪小!” 话都说到这了,安陵容哪里不懂,收回了手,柔顺的点了头,又见景仁宫的气氛有些冷场还有皇后时不时看向祺贵人的表情,心知皇后有话要问祺贵人。 应和着说了几声:“是,娘娘!” “嫔妾出来得急,延禧宫还有些杂事要处理,嫔妾先行告退了。” 说罢,在皇后的允许下,安陵容带着宝鹃出了景仁宫。 安陵容走后,皇后的视线落在了文鸳的身上,剪秋见状退了出去,亲自守在了景仁宫门前。 “祺贵人,明明定下的是温太医,你为何说是果郡王?”
第8章 皇后问话,又加挑拨! 皇后这般发问,文鸳意识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想起原主的脾气秉性,斟酌一番,抬头说道:“皇后娘娘,嫔妾那日本来就是打算按着温太医说的。” “到了皇上跟前,嫔妾一紧张,全忘了!” “只想起一个果郡王来。” 皇后盯紧了文鸳面上神情,联想起那日大殿之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心内生疑。 这明显祺贵人未说真话,看这样子,祺贵人不打算全说了,难不成,是得了她阿玛的指点? 是了,瓜尔佳氏一族在朝中也颇有些人脉,指不定是打听到了什么。 或许,想要打听出来内里之事,还需要给祺贵人开个恩典,让她宫外的额娘入宫看望,才能窥探一二。 皇后这般想着,而后拉过文鸳的手,笑笑道:“祺贵人,你这次死里逃生,也算不错!” “本宫想着,待会便去养心殿一趟,找皇上求个恩典。” “你到底还小,经过这般大的事肯定吓坏了吧,本宫想着让你额娘入宫看你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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