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视线都聚焦于咸阳,大剧院打响了第一战,有人请魏倩换个风雅的名字,被魏倩拒绝了,简单粗暴才是最好记的。 咸阳大剧院,把地名做什么的交待的多清楚,魏倩觉得挺好的。 韩信很喜欢这个演出,他仿佛回到少年热枕 时期,回长安的路上,拉着魏倩高兴的说着台上的剧情,魏倩笑着听着,还与他接一二话,他们说得很是高兴。 年轻人就是喜欢新事物,韩信就得开发战场以外的兴趣,不然他哪天造反别人都不知道缘由。 魏倩回府上与韩信告别,把披风取了,青黛在她坐下来就把发髻给她取了,平日里是不会这么繁琐的,一般是中分松松垮垮往后一绑就好了。 魏倩收到了沈寂的书信,她与陈适已在打马而来的路上了。蜀地巴地如今虽然好了一点,但对比其他地方,还是贫困交加的。很多官员是拒绝去那里的,一般都是被贬过去,不然那穷山僻壤,让刘邦去做王他都恨得第二年就造反了。 根本呆不了,而他俩居然在那十来年,还一点点治理得可以住人的样子,他们离开的时候,巴蜀百姓极为不舍,他们带来了安定,抹去了赤贫。 但他俩来了,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当场告老还乡都不肯去的样子。所以只能派新人去巴蜀,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新人都是怪物,相信他们的实力。
第130章 晨雾未散时,一骑快马已踏过灞桥。 马背上的女子未着官袍,只一袭靛青劲装,腰间悬着青玉印,发髻高束,不饰珠翠,唯耳畔一对珍珠耳珰随马背起伏轻晃。她眉眼大气,三十余岁的年纪,眼角已有风霜细纹,却掩不住那股锐气——像是淬过火的剑,沉静而锋利。 长安城门刚开,守城士卒见来人手持大司农印信,慌忙行礼。她却未停,马蹄踏过大街,惊起一群早起的麻雀。 “那是谁?很是嚣张啊,”街边卖胡饼的小贩揉着眼睛问。 “蜀郡太守沈寂,”旁边的老儒生捋须,“墨家出身,魏相一手提拔的能吏。如今回京任大司农,掌天下钱粮。” “听着有些厉害。” “当然厉害了,她可是老巨子的关门弟子,最开始去魏相身边的人,去年春河洛分流,就是她给的图纸细节,卖你的饼吧,如今朝堂是神仙打架。” 沈寂并非生来就姓沈。 她本名阿丑,生于胶东渔村,七岁时海寇屠村,她被藏在腌菜缸里逃过一劫。流浪至曲阜时,因在雪地中默写出《墨子尚贤》篇,被墨家老巨子收为关门弟子。 是如今巨子的师妹。 她与陈适在那千名墨家弟子里,很是出类拔萃,被魏相直接拔完长史,那个时候一般她看到什么能耐的人,都会分享给萧何,毕竟当时的萧何是真的一人奶全军,忙着呢。 但这两人魏倩留在了相府,当了自己的亲信,他们也不嫌蜀地与巴地贫困,一去十余载,不抱怨一声,倒是功绩屡屡传来。 沈寂赴蜀第一年,就重绘李冰旧图续建,以墨家机关术改良鱼嘴分水堤,旱时引七分水入内江,涝时倒泄外江。 沈寂回长安先来了魏府,魏倩大早上看见她,蜀地风水养人,她除了眼角细纹暴露了年龄,其他与十年前别无二样。 “沈大人英姿不减当年。” 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她脸上。她望着阶下风尘仆仆的沈寂,忽然笑出了声,“怎么,蜀地的太阳没把你晒黑?” 沈寂解下佩剑扔给侍从,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台阶。她身上还带着渭水边的晨露气息,闻言挑眉,“相国是盼着我变成烧火棍回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青城山的雪芽,身无余财,特地挑最好的来赠魏相。” 魏倩接过茶包,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执笔绘图又握剑留下的痕迹。 “沈大人有这份心就好,快进房休息。” 沈寂很不客气,她穷得很是光棍,“原本就是准备在魏相这里住着,长安的房价已经不是我能买得起的了。” “你堂堂大司农,朝堂还是会给你留地方住的,放心吧。” “那就好,不然我只能在魏相府里打地铺了。” 魏倩哈哈大笑,看这十年未见的老友,“放心吧,你就算在这里住,也是不必打地铺的,一个院子,本相还是有的。陈适呢?” 沈寂想了想,“他要带来的行李太多了,我就干脆让他帮我一起带了,到时候蜀锦到了,再送来相府,我自个快马来了,他拖家带口,哪像我啊,常年就一人。” “那怎么不找个知心人?” 沈寂露出牙疼的表情,“别说了,蜀地那地方,好看的美男子,总感觉吧,他们不对劲,实在没感觉,毕竟我是个北方人,审美还是有差异的。” 魏倩点头,沈寂属于青岛那边的,南北差异确实有点大,而且,蜀地gay得一脉相传从古到今,确实很难。 “今晚好好给沈大人来个接风宴,吃顿好的,十年未见,一看就瘦了。” —— 曹参的中立过于中立,那是半点闲事都不掺和,气得吕后牙痒痒,然后就让他当太尉,把陈平调左相的位子上。 陈平本来摆烂摆得好好的,一下子突然被人拽起来的感觉,陈平这个人,其实比较懒,但他对于一点比较热衷,那就是搞事。 他觉得去年光看戏了,眼睁睁看见吕后压倒魏相,如今又看见魏相发力,东风又压倒西风。 这么热闹,怎么能没有他呢?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跟韩信有旧怨,众所皆知他每次给刘邦下的耳药都是,韩信必须弄死。 结果现在韩信没死,还有复起的可能,居然还与魏相勾搭上了,这能忍吗?这不能。 于是下一次朝会,魏倩看着身旁的左相变成了陈平,她抽了抽嘴角,算了,陈公半老,风韵犹存,坐旁边也挺养眼的。 她拉拢韩信就注定与这货对上了,不对上陈平也不会帮她,所以无妨。 朝会之上,魏倩立于文官之首,陈平虽已年近五旬,却仍风度翩翩,宽袍大袖间自带一股慵懒贵气。他慢悠悠地整理着袖口,偏头对魏倩笑道,“魏相今日气色甚佳,可是昨夜睡得安稳?” 魏倩唇角微扬,不动声色地回敬,“托陈公的福,睡得极好——毕竟,有些人不在朝堂上蹦跶,本相自然清静。” 陈平笑意更深,“那可真是遗憾,我都到身旁了,魏相怕是要睡不好了。” “呵。” 两人对视一瞬,眼底皆是一片刀光剑影。 果然,廷议刚开,陈平便率先发难。 “太后陛下,”他执笏出列,声音温润如玉,“臣闻魏相近日整顿军纪,颇有成效。然……”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魏倩,“臣以为,魏相既掌五校,又兼领北军,恐权柄过重,宜分其职,以安朝纲。”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魏倩神色未变,只是指节微微收紧。该死的老狐狸,她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出列,“陈公此言差矣。臣乃奉先帝之命,何来权柄过重之说?莫非陈公以为,先帝用人不当?” 陈平摇头叹息,“魏相误会了,臣只是忧心国事。毕竟……”他目光扫过魏倩,“如今魏相握的东西,实在过多了不是?怎能让我等心服呢?是否有欺主之嫌?” 陈平出来就放大招,但此时的魏倩党羽正需要羽翼,而太后那边樊哙重病,难活矣。她不介意放权,“既如此,以功劳论,以能力论,臣也愿意放权,北军由韩将军掌管,不是正好?” “好了——”上面的吕后发话,“魏相领先帝之命,怎能将兵权许以他人,这事就到此为止,勿要再谈。” 给韩信,那谁可以拿回来?这不是搞事情吗?韩信功高震主,昔日有谋反之嫌,事还没算呢。 兵在魏倩那,是帝国权柄的摆设,魏倩能用的,最多就是长安的五校,她军中的亲信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呢。 韩信就不一样了,兵权在他那里,这谁睡得着觉?这最根本的原因,是魏倩是一个有理智的好人,韩信常人不能理解他,就会有恐惧心理。 陈平是有点恶心人了,他并不像刘盈那般好糊弄,也不像吕后那般怕逼急了她,与她拉扯。他上来以同事的名义掀桌,无视她托孤重臣,将她的身份扯到了跟他一样的位置,丞相,说她的权柄过重。 最生气的事她还不能反驳,因为她就是丞相,名义上的臣子,可不是君王。 不过如今她并不怕分权,现在的朝堂,韩信还立在这,如果非要她分兵权,她直接给韩信,也是一样的,但是上面的人可能就睡不着觉了。 待这场交锋定下,沈寂执笏出列,声冷如霜,“臣沈寂,有本要奏。” 吕后微微抬眼,“讲。” 沈寂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臣自领大司农,奉旨核查各郡盐铁税赋,发现陈平陈相国——”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向陈平,“私受吴国盐商贿赂,黄金五百两,明珠十斛,更借其弟陈安之名,侵占关中良田 千顷。” 朝堂霎时哗然,他们就说,陈平这小子富得不同寻常! 陈平面色不改,反而轻笑一声,“沈大人此言差矣,这些田产皆是先帝赏赐,何来侵占之说?至于盐商贿赂……”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这是他们的亲笔证词,证明那些黄金实为赈灾捐款,本相代为转交国库。” 沈寂冷笑,“是吗?那为何这批‘捐款’至今未入账册?” 陈平叹息,“沈大人初任大司农,或许不知——这类款项需经三司核验,流程未走完罢了。” 这回合制的游戏,互相奈何不了对方。 陈平的贪污,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但也是上面的人纵容,陈平又握着天下的黑料,不光是满潮上下,他甚至连匈奴冒顿的黑料都有,所以没人去惹他,谁没点不能见人的事情?这多吓人? 古代的社死可就真的死了。 沈寂不一样,她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身无余财,连个情人都没有,她怕陈平个鬼。 —— 朝会之后,他们在丞相府开小会,南仲听了觉得还好。 他笑了笑,“丞相勿忧,陈平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嗯?” 南仲看她,“相国今日可有伤分毫?” “那倒没有。” 南仲点点头,“这就是了,你看其他人,一对上陈平,如果他真的发力,可谓是非死即伤。哪有全身而退的呢?” 魏倩想了想陈平的受害者,范增,冒顿,韩信,还有以后的吕后。确实是出手最少非死即伤,吕家都被扬了。 如果陈平真的想对上她,定会联合朝臣,联合所有的联合的人,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围困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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