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自已同榻而眠、情同姐妹的女子,竟心怀叵测,妄想爬上未来姑爷的床! 她含泪,哽咽着请求方妙的处罚。 “这与你们有何相干!”方妙便是愣住了,唤两人起来,两人却跪伏不起。 张遮一时语噎。 他本未生方妙的气,反倒被这两仆的举动气笑了。 “起来吧,难道还让姑娘亲自扶你们起来不成?”张遮见不得小姑娘为难,便出声道。 “下去吧,我有话单独同你们姑娘讲。” 晚秋与陈航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还是起身退了下去。 待暖阁中只余下他们两人,张遮这才将仍惊慌不已的小姑娘拢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气息。 “我没事。”他温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也没有错。” 方妙猛地抬起头凝视着他,目光中尽是惶惑不定:“可是我……” 下一秒朱唇便被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按住。 张遮目光灼灼:“我们不能因一次挫折就怀疑自身的信念。” “我若处在你的情形,同样会给予晚照机会。况且,你已经警告过她,是她不知悔改,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做的已经足够。” “恩!”方妙点了点头,瞳孔深处被触动的涟漪逐渐恢复平静。 湖心小榭里,晚照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整个身子酸痛得很,仿佛被马车来回碾压过。 当她正想动一动身子,便惊觉有一男子从身后将她稳稳环住,手正搭在自已的腰腹处。 她的嘴角不禁咧了开来,得意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成事了! 成事了! 那个茂林修竹般的温润男子,现在也是她的男人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期待着一睹张遮的脸庞。 然而,便在她看到对方的转瞬间,所有得意与期待如潮水般退去。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粗糙且黝黑的脸庞,正张着大嘴呼呼地喘着粗气。 “啊!” 惊恐如潮水般涌来,晚照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声音在室内回荡,黄寡头不悦地从睡梦中惊起。 自他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以后,他一直独身一人。 既没有钱再娶一个,也没有多余的铜板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一寻一夜温柔。 昨夜,他终于像荒漠遇甘霖般,将积攒的欲望全数释放,浑身舒坦不已。 就连梦中,也有一位美人正在他身下扭动着,冲着他勾着小手指着。 他正欲再来一次,便被这声尖叫唤醒了。 晚照焦急地扯起一边自已的衣裙,勉强覆盖住袒露的羞涩。 她的双眼充满恐慌与疑惑,声音抖动着逼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黄寡头被人扰了好梦,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讽刺:“是你昨夜紧紧抱住我,哀求我不要离开的,如今还装什么装?” 他眼神淡漠,对她的惊惶不以为意。 晚照的心跳如擂鼓急促,她不断摇头,语气慌乱:“不,不可能是你,昨夜我明明和张大人——” 话未说完,黄寡头打断了她:“正是你的张大人唤我过来,说是给我讨了个奴婢做老婆!” 那言语像利箭般射入晚照的心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空气凝固。 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惶惑和不相信:“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这种想爬主子床的女人我见多了。”黄寡头的嘲讽更甚,往地上啐了一口,“在大户人家里头呆久了,连自已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啊!” 晚照大叫了起来。 黄寡头不由捂起了耳朵,“疯婆娘!” 晚照原想巧施小计,与张遮一夜春风。 按照张遮的性格必不会弃自已于不顾! 然而,沉重的现实如巨石压胸,她的计谋不仅没能迷倒张遮,反倒害已丢了贞节,让一个她都未曾瞧进眼的黄寡头占了便宜。 悲愤与羞耻如同交织的毒藤,死死地缠绕着她的心。 “不!这怎么可能!张大人……我……”晚照的话音变得尖锐,声嘶力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恶鬼!” 张遮将她送给了老头子,而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毁了她的清白! 都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大声叫着,将软榻上的枕头向黄寡头砸去。 却因为没有力气,枕头还未沾到男人身上便落到了地上。 “算了,你这娘们我也不想要。”黄寡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提了提裤腰转身走开。 他走到门前正欲抬手,门却迎面霍地推开。 一位嬷嬷身姿威严地立于门前,身后跟随着几名家丁。 “呃……”他正欲开口,便被那嬷嬷打断。 “张大人已吩咐过,此事与你无涉。你可以走了。”她面无表情,话语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好!”黄寡头看到这副场面还是有些瑟缩。 他弓着腰,嘴角勉强挤出谄媚的笑意,逐步离开了房间。 黄寡头背影一远,王嬷嬷便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将里面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我绑起来,收押柴房,待姑娘发落!” “是!”家丁齐声应诺。 ——妈呀,本来差不多今日能完结的,结果掐指一算,估摸着还有三章!—— 第141章 晚照下线 夜幕低垂,轻纱低垂的灯光下,方夫人站在女儿方妙的身后,手中拿着梳子,一缕缕地为她打理青丝。 室内静谧无声,只闻得梳子穿过秀发的轻微响动。 方夫人从陈管事处知晓了晚照的事,做为母亲,在心中对女儿并未多加责怪。 正如张遮在离开前所言,方妙已尽了全力。 可做为方家的女主人,权衡几许,她还是问出了口:“妙妙,处置晚照一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方妙的眼帘低垂,双手无意识地抚着衣袖。 今日之事让她感到无比疲惫,声音也不由低了下来:“此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若传到外头,会让方府的蒙羞。” “不如......就说晚照偷了我的嫁妆,赏她二十大板,令其父赎回去便是。” “娘,你觉得怎么样?”方妙略显迟疑,也不知这种方式是否妥当,不禁透过铜镜望向方夫人。 让晚照死,自已下不了这个手。 不如就让对方尝尝皮肉之苦,然后让酒鬼爹赎回去,卖到青楼吧! “可以,便按你的想法来。至于赎身钱......”方夫人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也不用付了,让她爹将人领回去即可。” 方妙这才松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的表情。 次日用过早膳后,方妙面色凝重地坐在了正厅,吩咐陈管事将方家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说是有要事宣布。 众仆皆站在厅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几个丫鬟大着胆子往正厅里瞅了一眼,只见平时与她们嘻嘻哈哈的晚秋也冷着一张脸,心中便感觉不对劲。 皆默默收回视线,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呼吸都小心翼翼。 没过多久,粗腰婆子与黑痣婆子便压着个衣衫脏乱,发髻歪斜的女子走了上来。 她双手负在身前,嘴巴被粗布堵着,一边不停地挣扎,一边摇着头呜呜直叫。 仆人中眼尖的认出了晚照,不由大惊。 “这不是......”有个小丫鬟低声惊呼,却被身旁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手。 “别说话!”对方轻声喝道。 小丫鬟心中震惊,不敢再言。 昨日还是姑娘房中贴身丫鬟的晚照,今日怎会沦落成这般模样? 三人站定之后,粗腰婆子便上前恭敬地向方妙一礼:“姑娘,晚照带到。” 方妙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在方府做工,无论是家仆还是雇仆,平日里都有府上给的月钱,逢年过节的赏赐也是不少。” 仆人们陆续地点了点头,每逢过年或者是方家重要的日子,主家还会吩咐厨房给他们加餐。 夫人姑娘都为人和善,也从不克扣月钱。 若是有机敏聪慧之人,还能去铺子上帮忙,学认字,学算账。 真是极好的家主了。 方妙的声音从正厅中传出:“前几日,我派晚秋晚照清点我库房中的嫁妆与聘礼,谁知晚照这丫头动了贼心,趁机偷了张家聘礼中的一对金耳铛。” “此等不干不净、无法无天的丫鬟,方府容不得!” 她语气骤然严厉起来:“晚照偷盗,打二十大板,本应逐出方府卖给人牙子。但念在其在方府多年,其父欲意为其赎身,便免了她的赎身钱,让其父带她走吧。” 晚照突然停下了挣扎,怔怔地望着方妙,不敢置信。 本来听到对方冤枉自已偷盗,她恼火到极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方妙那张嘴。 但当耳边响起‘让其父带她走吧’这句话,她心生恐慌。 你不如将我卖给人牙子! 她冲着方妙呜呜道! 与其让叶健带她回去,不如卖给牙子! 她不要去妓院! 晚照更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两个婆子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按住她。 方妙对着陈管事点了点头。 陈管事心中了解,喊了一声:“打!” 随即晚照被压在长凳上,一边准备多时的壮汉开始挥舞着板子重重地落下。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只剩下板子击打的“啪啪”声和晚照的闷哼声在空中回荡。 才几板子下去,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晚照几乎要昏厥,薄弱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 小丫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低下头,不敢再看。 方妙仍端坐在位子上,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画面,她无数次地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隔着屏幕,对于那些恐怖的血腥的场面,有些时候自已的内心不会有一丝波动。 因为她知道那是假的,那些演员实际上并未受伤。 可当她眼亲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自已面前被打出血,那血洇湿了衣衫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时,心中还是有了一丝动容。 但那一丝丝的动容,却在想到昨日种种时却又被愤怒替代! 若是自已饶了晚照,那么下次便有第二个晚照、第三外晚照会爬上张遮的床! 她能个个都饶恕吗? 既然来到了这里,与张遮定了亲。 日后像眼前这种情形,也定会遇上十次、百次! 若自已不能服众,如何能做未来的张家主母? 想到这里,她微微颤抖地手,便平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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