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却在见到姜雪宁与方妙的身影时停了下来。 他没有意识到身后薛远的眼中正闪烁着狠戾的光芒。 【妈呀~终于赶上了!跑死我了!】 “妙妙?”张遮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恍若一缕清风拂过心田。 他蓦地转身,却看到小姑娘与姜雪宁手拉着手,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身后不远处。 “张大人!”方妙甫一见张遮,便松开姜雪宁的手,向他冲了过去。 “这里危险,你怎么来了?”张遮皱着眉头纵身迎上,心中稍显忧虑。 目光一扫,见到方妙衣衫尚整,只是秀发略显零乱,知她一路上未遇危险便也放下心来。 “听闻薛家宫变,实在是担心你,便与宁宁一起来了。”方妙急促地解释着,拉着张遮仔细看了看,“你没事吧?” 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血渍时,她的眼尾瞬间红了起来,搭着他手臂的纤手微微颤抖着:“你受伤了?” 【怎么会受伤呢?与上次相比,明明已经……】 下一秒,那颤抖的手被张遮握住。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又笃定:“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少女的身上,薛远的手臂突然猛地一动,一支沾满鲜血的利箭从死尸胸口被他狂暴地拔了出来。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飞扑而出,猛力向谢危的后背刺去。 既然他薛远已难逃一死,不如便接眼前人一起上黄泉吧! “谢危!”姜雪宁绝望的叫声几乎与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方妙虽知道剧情,但当这一幕在眼前发生时,还是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捂口,惊骇不已。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利箭在刺入谢危后背的瞬间,刀琴的弩箭与燕临的刀也同时穿透了薛远的胸膛! 他蹒跚后退,最终摔倒在地上,无力地挣扎,胸口处刀箭交错,鲜血不断溢出,终于瞪大着双眼再也无法闭合。 姜雪宁彻底地失去了方寸,她魂飞魄散,几乎是半跑半扑地跪在了谢危的身边。 她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将谢危的头托起,紧紧抱入自已怀中。 她放声大哭,声声呼唤着谢危的名字,滚烫的泪珠洒在他的身上,极尽悲悼与不舍。 “你不能死!我还没有兑现跟你的承诺,还没有日日弹琴给你听!” “你不能死!谢居安!” 这世间能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已心爱之人倒在面前更为心碎之事? “你,你醒过来!我就答应同你成婚,好不好?” 方妙整个人惊魂未定,茫然而立。 听着姜雪宁对谢危诉说的那些言语,无力而绝望的誓言与呐喊。 她感到自已的内心正在被无形的重锤撞击,双目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 【谢危这个大骗子!】 【要是他对姜雪宁不好,我定要掘了他祖坟!】 张遮不由皱了眉头,还未待他细想。 下一秒,却见谢危在姜雪宁的怀中幽幽转醒,两人劫后归来,互定终身,相泣而吻。 方妙正期待着这世纪一吻,眼前却被一红色挡住的视线。 “哎呀!”她不禁将张遮的胳膊扒拉下来,“我要看!” “非礼勿视。” “可他们都在看!”方妙抱怨着,便要撩开他宽大的官袍向外探去。 下一瞬眼睛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 第1章 叶氏(晚照生平) 叶氏站在晚照的面前,见女儿碰都不让自已碰,一双深陷的眼睛里满布着伤心、焦虑和无助。 “招弟……”她怯怯地开口。 “我不叫招弟!我的名字叫晚照!”晚照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虎一般,露出凶狠的表情。 “好好,是晚照,晚照!”叶氏连连应声着。 这个名字真是好听! 她的大女儿,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叶氏不知应该是哭还是笑。 想到当初那段往事,她仍旧心如刀绞。 得知女儿被那个不成器的酒鬼夫君卖掉时,她如同被劈空的闪电击中,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求夫君,哭泣着哀求他去将女儿赎回。 然而,叶健的回答无情又实际——那些钱早已化作了酒水和赌资,一去不返。 无助之中,叶氏不得不自已设法寻找买走女儿的人牙子。 那人牙子知道她求女心切,却极尽敲诈之能事,索要的价钱是招弟被卖去的数目的近两倍。 她攒钱,背着婆母与叶健一点一滴地攒。 终于有朝一日,当铜钱攒够时,却发现女儿早已被方府买走。 她曾去方府看望过大女儿。 看着女儿的脸从黄色变白净,从干瘦变为饱满,穿着整洁的衣服,理着井井有条的发髻。 她既心痛又欣慰。 招弟待在这里虽给人为奴为婢,但总比跟着她回家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要强得多。 她知道自已不能总是来看女儿,有些富贵人家买仆人,便是不想她们再与外头的家人有联络,但她又忍不住。 有时她能远远地看见女儿的身影,有时却一整日也难以一睹。 即使如此,她也愿意来,哪怕是远远的望一眼。 至少,她知道女儿在这里过得好,那份为母的心,也就稍稍安稳了一些。 她打量着女儿如今那干净的衣衫和简洁的发饰,和自已这破旧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尽是苦涩。 她本不欲前来打扰女儿,可她那不成器的夫君,这次竟将她一年到头辛苦积攒的粮食,在赌桌上一把输得精光。 婆母的手中虽有一些微薄的积蓄,却总是紧着那唯一的孙子。 自已与两个女儿只能分得一些米汤! 叶氏的眼角闪过一抹泪花,为此,她与两个女儿在田里拾取遗留的稻粒,以求饱腹。 二女儿在回家路上饿得发晕,掉入河中,发烧不退。 她再也忍不住,只得来请求大女儿能看在母女一场的情份上施以援手。 叶氏颤抖着,盖满老茧的手微微伸出,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恳求:“晚照,娘知道你不容易,你也有你的难处,但是......你二妹妹现在病得很重。” “娘只是想得到点铜钱,去换些米回来煮粥,也好让你妹妹喝上。娘求求你了......”她声音逐渐嘶哑,但眼中的渴望如同干涸河床皲裂的泥土,切切渴望着一场及时雨。 晚照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回忆起在卖入方府为婢前的时光,尽管那时叶健经常在外花天酒地,祖母又总是怪罪娘亲不能生下孙子。 但每当有了一点食物,叶氏总是先紧着她和妹妹。 然而,自已被生父卖掉后,有一段日子,她总是希望有人来赎她。 一年又一年,直到心灰意冷。 前几年,她意外地在方府外看到了叶氏,她很是欣喜。 想问问她好不好,妹妹们过得如何。 但叶氏一开口却是抱怨她那酒鬼亲爹,然后问她有没有铜钱。 那一瞬间,昔日的温情都化作乌有。 晚照的眼神中掺杂着冷漠。 她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装着荷包递给了叶氏:“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 叶氏接过荷包,手指微微颤抖着。 一瞬间,她的目光似乎透露出一丝犹豫,满布死皮的唇微微蠕动:“你……你当心些,你爹想为你赎身......他......” “他哪有那么好心?”晚照冷哼一声打断她道,“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愧疚和悲伤,但为了生病的二女儿,她只能硬下心来面对晚照冰冷的眼神。 最终她默默地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在黄昏中,身影慢慢地在晚照的目光里消失。 第2章 婚后:大雁齐飞 日光从东方冉冉升起,将大地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喜堂外,晚秋靠在柱子旁,打了个哈欠,疲惫之情溢于言表。 整个夜晚,她始终如临大敌般守护在门外,生怕姑娘有事找她。 虽说张府里有别的小丫鬟供她使唤,但这么重要的日子,总是她自已守着最为放心。 回想昨夜从房内传出声响,她的耳尖不觉泛起了微红。 起初,是姑娘含羞带痛的轻啜以及男子温柔的低语安慰。 随后,飘出的则变成了愈加缠绵细腻的轻吟,最终转为变成细长婉转的呜咽声。 她未听到过自家姑娘发出过如此甜腻诱人的声音,如今想起来脸颊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热。 她身后的喜房内,龙凤红烛已经燃烬,大红的轻纱帐幕背后,一对璧人交颈而卧。 调皮的阳光透过帷幔微隙,精准地斜射在张遮俊逸的面庞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蜷缩在他身侧的,则方妙的柔躯。 他唇角漾开了一抹温柔且满足的笑意,一只手轻轻环着,另一只将薄被提了提,遮挡掉那唐突的晨光。 “恩~” 小小的动作似乎惊扰了沉睡的小姑娘。 身子酸软无力,像是刚考完三千米。 方妙皱了皱眉嘟囔着,眼睑缓缓掀起,含糊地轻唤着:“张遮…” “我在。”张遮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 他知道昨夜累坏了她,低声轻哄:“再多睡一会儿。” “要去......敬茶......”方妙还记得方夫人的叮嘱,新婚次日一早一定要记得给婆婆敬茶,切不可忘。 方妙很努力地想将眼皮睁开,但却失败了好几次。 她昨日起得早,昨夜又被张遮搂在怀中肆意妄为,现在着实困顿得很。 张遮笑着轻拍她的后背:“娘说她老人家年纪大,敬茶的时辰太早,便安排在了午后。” “那就好......”方妙终是放下心来,不再与眼皮做斗争,,在他怀里蹭了蹭,再度进入了梦乡。 待方妙被饿醒时,已是晌午过后。 “晚秋.......”她迷迷糊糊地唤着,却没有等来丫鬟的回应。 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男子结实的胸膛。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刚清醒的大脑有些错愕。 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胸膛,看得她有些眼热。 想起昨夜对方在自已身上点起的火,燃烬的理智。 想起他对自已那些恣意妄为、予取予求的画面,小姑娘的两颊不由自主地浮起红晕。 【不得不说,别看张大人一介文官,没想到居然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肌肉,想摸!】 【他应该还在睡吧......】 睫毛轻颤,小姑娘心中暗自思量。 【既然我们已成婚,那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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