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带着李慕婉到了木雕铺子,赵国的驿站主要传递官府文书,王林也是借着父亲与木雕铺子掌柜的关系,委托每日送货到外地的行商带出去,就是几经转折到了燕州恐怕也要月余。 李慕婉从袖中拿出两封信,嘱咐掌柜一封寄往燕州,一封寄回京城,李慕婉寄信时王林还在与店内百工清点木雕,确认雕像的品质,这都是正常流程,王林自小随父接触木雕生意,有些木雕手艺在身,就连对货流程也是驾轻就熟。 李慕婉这边已经忙完,等了好一会儿,见王林在与人交谈,便在一边等候,街边的摊贩叫唤吸引着百无聊赖的人,李慕婉探头张望,步子渐渐挪了出去,木雕铺子外有几家布摊,生意还算不错,从镇口走来,一路上贩卖的商品种类也算齐全多样,虽与京城比不了,可在这小地方而言,已经算是富庶。 王林与百工确认完后,巡视店铺,未看见李慕婉身影,掌柜瞧见他似要寻人指了指铺子外说:“我记得铁柱还没成亲啊,这姑娘是?” 王林道:“暂住家中的客人,适才她寄的信可是去的燕州?” 掌柜摸着手里的木雕说:“是,还特意嘱咐了定要帮她带到,想必是很重要的信,不过......” “不过什么?”王林对她仍是怀有警戒之心。 “不过,寄了两封,还有一封寄去京城的。” 京城......王林心底默了半晌,已到日中了,二人要在镇上吃了饭,要等到申时才有车子回村,回到村口也接近昏暮了。 修真界林婉处(接上一章) 感受到膛前的软肢,王林呼吸明显加重,李慕婉适应灵力后身体再无隐患,那压抑和隐忍了三千年的情愫仿若要在这一刻决堤,他那双清眸裹着人时,实在算不上清白,李慕婉何等聪慧细腻,怎会看不透他眼中的想要和欲/望。 “夫君,为何这般看着婉儿……”李慕婉侧开脸,心脏频频跳动,不自然摸了摸面颊,“可是婉儿脸上有东西?” “有,”王林攥过她手,抚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摩挲,“有万里星辰,有风花雪月,有世间最美好之物……” 李慕婉不知怎的,心底泛起酸涩,她适应踏天境的灵力后,那沉睡三千年的记忆,似乎每日都在一点一滴的苏醒,脑海中模糊有过画面,身前的男子守在自己棺椁里,诉说着无人倾听的情话,那声音刚中带柔,就好似方才他说这些话时一模一样。 星眸里浮上一层水雾,转在眼眶中,沙哑喊了句:“师兄……” 细腻的肌肤淌过两行清泪,王林微微抬起她下颚,将那些眼泪含入口中,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咸涩,是甘甜。 王林触碰到温热后,再难沉稳,“婉儿,你这些日子身体还会不适吗?” 李慕婉脸蛋烫熟了,几近埋入他脖颈,摇了摇了不作声。王林似乎得到某种允许,长袖一挥,二人瞬移到了居所,李慕婉躺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师兄,你破戒了。” 这些日子他们不常用灵气,除了维持桃林和窥视镜的阵法才会使用灵气,其他行动皆是以凡人形态生活,像这般施法瞬移,自然就算破戒了。 “嗯,不止破一次,”王林一本正经端详她,“婉儿可是要罚我?” 李慕婉扬唇浅笑,抬手剥开他衣襟,朝他肩甲处轻咬一口,“这便是罚了。” 她的举动明目张胆地挑衅他,王林唇角勾起,指尖浸入她发丝,帷幔轻飘,风一挑,肆无忌惮缠绕,唇瓣贴合间,两副渴求的躯/体似旱逢甘霖,李慕婉腰间的大掌慢慢上移,轻纱从肩头滑落。 李慕婉学着他的模样去帮他解衣,可他那身道袍子着实厚重,一层搭过一层,二人都显得格外手生,王林自觉从未这般无法自控,他也不想再压抑这份情/欲,彼此都在极度渴求中迷失原有的冷静,唇齿是生疏的碰/撞,王林索性再次施法,将二人衣物变得干净,李慕婉只觉身上一股凉意袭来,再睁眼时彼此坦诚相对。 “师,师兄……”她声音哽咽,大口吸着气,整个人无力瘫软下去,栽入他臂弯里。 王林在那轻颤的玉面上细碎点缀,唤着她:“婉儿,婉儿,我的婉儿……”
第4章 寄信 王林背篓里放着些采买回来的物品,王家村周围都是林立的群山,入了村口,一片油菜花盛放,微风徐来,清香入鼻,昏暮时的余晖加深了油菜花田上的金黄,一座巨大的风车滚在水溪里,这还是李慕婉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到村头的景致,若想在王家村久待,无所事事可不成。 落日洒在面颊上,空气里芳香弥散,她声线轻柔婉约,“义兄,我瞧村子外都是群山,早间出去时,有村民背着药材是运送到镇子上销卖吗?” 王林心里还记着那两封信,明明说是寄到燕州,那么寄到京城的又是怎么回事? “义兄?”李慕婉瞧他出神,不由凑近些又唤一句。 “嗯,”王林缓神后说,“村里不少人农闲时会上山采药,这些山上有不少药用价值的药草,拿到镇上销卖,也可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与自己猜测无异,李慕婉顿时有了想法,若是自己也能上山采药赚钱,既能给王家补贴家用,支付借住费用,还可积攒积蓄,日后寻到哥哥音信,再做打算。 李慕婉望着花田,不由感叹道:“百草开,暖阳复,遍地金,是花海,义兄,这花田可有咱们家的地?” 王林眼角撇过花田,面无表情道:“没有。” “那婉儿可以摘一支么?”李慕婉顿足,渴望着那清香传来的花卉中。 听见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已经拉开距离的王林这才停下,回首时,却见夕阳下被落日眷顾的少女,素白的衣裳与花海相容,她鼻尖凑近闻,带着天真烂漫回眸笑,等着王林的答案。 王林点点头,“嗯。” 摘一些倒是无妨,村民乡里乡亲的倒也不会计较,过后打声招呼便是,于他们而言,这些油菜花极为平常不过。 得了允许,李慕婉轻快折下一支,没有贪多,很是熟稔的插入王林背篓里。 “义兄,咱们家可有耕种?”春日小道还开了许多野花。 王林见她时而蹲身,时而小跑步子,“没有。” “嗯?”李慕婉又把一撮野花塞入背篓,等着他解释。 可王林并未打算与她多说,对于李慕婉,他没有别的心思,只希望她尽早寻得兄长,早日离去。故而也不会像爹娘那般待她亲近,该有的分寸他一丝一毫都不会越。 见他没有要谈的意思,李慕婉聪明不再追问,王家以木雕为生,自是没有时间下地耕种。 王林第一次觉得这村口回家的小道竟然还能走那么久,若非李慕婉采花耽搁时辰,二人早就半个时辰前就回到竹林小院了。 周英素做好饭,在院子洒扫,时不时望着围栏外,日过西山,院墙外围远处隐隐传着谈话声,大多都是李慕婉自己在说,王林偶尔应一句,李慕婉似乎已经习惯他的寡言少语。 这与她在京城时境遇倒是不同,李慕婉曾祖父曾是赵国皇宫里太医院院判,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到了父亲这一辈,虽不再入宫为官,却也仰仗曾祖父的盛名,在京城以药商为生,事业风生水起。 近些年来李家经曾祖积下的人脉,做了皇商,主要收购各地名贵药材,满足皇宫药材采购之需,李家在京城远赴盛名,与世家官员走得亲近,李家兄妹自小耳濡目染。 李慕婉与兄长李奇庆得以入京城最大的百松书院受教,京城各世家子女渴望不可求的学位,可谓是洛阳纸贵。 在百松书院所见少年英才自是不少,李慕婉以独众的才藻艳逸,又霞姿月韵,闲时与兄长在京城义诊送药,民间声名鹊起,对其肃然起敬又礼让有加,不少世家公子与李奇庆交好,除了他一身正气才华斐然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其妹李慕婉。 李慕婉受尽宠爱,家中呵护备至,却不娇气,可自永正七年后,李家因一次生意,搅进朝中党派相争,成了他人造势的棋子,父母被奸人所害,家道中落,京城原先那些好友唯恐避之不及,李家兄妹为保性命,只能前往祖籍之地燕州,另起炉灶。 天之骄女沦落乡野,她并未杞人忧天,面对冷漠的少年书生,她也不觉自降身段,反倒是觉着王林性情真实,赤子心坚,斯是陋室,不摧赤诚。 周英素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放下扫帚,推开院门,二人一前一后。 “娘。”王林卸下背篓。 周英素欣慰一笑:“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李慕婉甜甜一笑跟着喊人:“王婶。” “婉儿姑娘的信,寄出去了?” 李慕婉从木桶舀了一瓢水,说:“寄了,多亏了义兄。” “爹。”王林背篓放入正堂,王天水抽了口烟斗,“铁柱,掌柜可有说什么?” “爹的手艺掌柜自是信得过的,”王林与父亲话题多,“他还问下一批木雕何时能送过去,过些日子会有一批外商来清平镇,到时候能卖个好价钱。” 王天水听着心悦,默默点头,又关切道:“铁柱啊,你好好温习备考,木雕生意爹自会处理。” 王林知道,虽父母不说,可错过这一次考试,确实给王家筹备多年的计划打乱,从父亲额见的皱纹瞧见了一闪而过的无奈,长木桌下少年的手暗自握拳,下一次,他一定要考个好功名。 不负爹娘期许。 王天水目光扫过墙角的背篓,背篓上堆满了花,王林察觉父亲的疑惑,解释说:“这是李姑娘采的。” 王天水笑而不语,王林叹息。 晚膳后,周英素念及李慕婉外出一日,没让她帮忙做活,李慕婉也没闲着,将采回的花规整后放入木桶,周英素不知她捣鼓什么,进进出出收拾好厨房又烧了热水。 王林在外奔走一日,与父亲闲聊后入了屋内,西厢房烛火亮起,窗支起半扇,晚风凉凉吹着屋内,烛火摇曳间,少年埋头温书。 亥时小院灯笼悬挂,正堂的烛火已经灭了,二老睡得早,西厢房内王林刚从净房出来,身上挂着中衣,外袍未着,颀长的身影落在山水画的屏风处,屏风已有年头,与简陋的屋子相得益彰,因沐浴后湿了碎发,额间发带取下,此刻他正擦拭着。 门口传来敲门声:“义兄?你睡下了吗?” 李慕婉侧耳专注屋内的声音,待了片刻,王林沉声:“何事?” 隔着门,李慕婉说:“婉儿屋里的烛火灭了,我在厨房没找到火折子,见义兄房里还亮着灯,便来问问这可有火折子。” 王林放下帕巾,李慕婉听见翻找的声音,未过多时,门开了,王林目光审视,冷漠道:“夜深了,李姑娘若无他事,莫要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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