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那位看起来年长的首脑如是说。 “而全新的时间支流会是什么模样……我想,大概会和你的那个文明有着很大的关系。” * 而这很大的关系,就是需要好好研究的部分了。 南红在这个能够看到更高维度的文明中,获得了很多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知识。 就比如说,深渊力量其实是在一个宇宙很是年轻的时候会表现出来的终焉之力——而倘若一个宇宙已经变得成年甚至有点儿要衰朽了,那么终焉的力量就远远不止是深渊了。 “这是个好消息,首先,这个宇宙非常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让我们的文明在里面修整上很久,也可以给你们的文明足够多的时间获得时间旅行的能力——又或者是在生存方面更管用的能力。” “深渊力量……这已经是非常古老的说法了,在这个宇宙里面,深渊力量早就已经变成了人类可以利用的力量,至少我们这个文明是靠着深渊力量才逐渐解锁了永动机以及一系列相关的能源进步。况且,从未来的眼光去看的话,接纳深渊的确是必要的,至少在这个世界的经验里,只有那些成功地拥有了在两种、后来会变成越来越多种的认知坐标系中确定统一且共存的认知视角的文明,才能够在更后来的一种终焉表现形式中挺过来。” 如果触碰到了那些深渊力量,对于这个文明来说会有很多种解决它的办法,但是文明的真正成年同样需要过这一关——终焉,有些时候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将其称之为考验。 当前,新的时间支流依赖于重新与母星相连的双子才能出现,换言之,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时间行者文明的存亡被绑定在了提瓦特世界上。 因为以上这些原因,这个时间行者文明更倾向于用另一种方式来帮助提瓦特世界解决当前的深渊有害化问题,然后,他们可以用更为悠闲的方式完成对于整个文明逐渐搬迁到新的时间支线之中的准备、通过与提瓦特之间所存在的那种隐性的联系,来到这个更年轻的宇宙。 这个时间行者文明以及在这个古老的宇宙中生存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他们中甚至有一些人去往了文明诞生之前的时间,通过成功将文明的开创推前而创造出全新的时间支流用于文明的自救。 因此,这个文明对于宇宙的历史了解还算不错,很是碰巧,他们刚好在经过了一番研究之后知道: 提瓦特这颗星球所在的世界,它之所以年轻,并且和这个古老的宇宙相连,并不只是因为偶然。 它是这个从这个宇宙衍生出去的造物。 有这么一个理论,说的是,既然一本小说、一个游戏、一部电影,甚至只是一个村口的老人讲给孩子听的故事里面都可以说的是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么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太多太多的宇宙依托于一个真实的宇宙而存在了。 考虑到人甚至可以在游戏里面找个酒馆坐下来打昆特牌,那么其实在虚拟的世界当中也可以衍生出更多虚拟的世界。 由此可得,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和虚假的比例大概是一比无穷大,那么每个宇宙是虚假宇宙的概率也就被提高到了几乎是一定。 这种理论通常被用来那位那些虚无主义者,用来提醒他们虽然世界可能是虚假的,但是人对自己负责所做的那些事情最终还是会得到反馈,至少在人那有穷的一生当中,虚假的人不会有机会意识到世界是虚假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因为一种现在还被归类在量子力学之内的理论,所以其实一切原生或者衍生的世界都是真实的,在有人觉得它成真的一瞬间就开始孕育,随后像是那些被搅打出来的、丰富而蓬松的泡沫一样互相贴着彼此,一并漂浮在量子之海上。 提瓦特所在的世界,正是因为这个时间行者文明所在的宇宙中的一些虚构而生——更确切来说,它的诞生就是因为这个时间行者文明。 这也就导致了,如果想要少许更改掉一些这个世界的宿命,就可以通过世界之外、令这个世界诞生的意志的方式、而不一定要通过这个世界本身的世界意志集合来完成。 世界的意志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宇宙当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么这个念头就可以更改宇宙中的所有规律。 这是很早就已经被证明了的铁律,同样也是一些人对于“一个资源无限的、没有毁灭终焉的世界”的畅享之所由来。 “所以,”在让南红像是一块海绵似的汲取、学习了很多关于宇宙的知识,甚至还包括一些科学技术以及相关理论之后,那位看似年长的首脑说,“或许,可以用文娱作品的方式,让你的世界如今的模样为我们这个世界所知,在这个世界中做出的选择,也会以同样的纠缠方式影响你的世界发生改变。” “只不过,关于这个世界,具体的信息还是要靠你提供,我恐怕这是个极大的工程。” “多停留一段时日吧,将你所能学习的都学去,虽然知识有可能会带来诅咒,但是更高的文明层次,永远都是文明自救的方式。” 南红有些惊讶于为何这位首脑会给予她这样多的友善:哪怕是因为双子的存在、以及她此时的到访给予了这个文明开启一条时间支线的机会,的确值得这个文明所做的一切,但这样的反馈…… 当她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后,首脑倒也没有说些什么样的往事,而是讲: “或许有一天,我们的文明能够再一次靠着和你们的文明的这一段善缘,再次创造出全新的时间分支,又一次拯救、延续我们这个文明。” * 南红花了不短的时间跟着一个很优秀的游戏工作室研究了要怎样制作出能够让更多人希望有个好结局的游戏。 从这些人口中,她逐渐明白了为什么得是自己而不是维瑟弗尼尔或者是海洛塔帝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是做游戏的话,女玩家对于女角色的容忍度其实还是相当高的。 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的男玩家。 那是真的有男不抽。 她的存在并未真正地留在那些见过自己的普通人的记忆当中,这些小小的调控对于这个文明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达成的事情。 但是她的存在被做进了这款游戏里头,在尼可带着她跑去提瓦特的五百年后的时候,她也将这个世界未来发展的脉络大概看在了眼里——或许她的记忆会和提瓦特世界原本写定的命运不太一样,但是,那就尽量往好结局上头引导吧。 南红心想:虽然对于塑造艺术作品来说,悲剧确实比喜剧更容易创作,那些留名千年的作品中,也确实是悲剧更深刻、更容易引人发省。 但这毕竟是一个世界的未来走向不是吗? 那就让历史去承担那些沉重的东西吧。 让现在和未来都变得更轻松一些。 * 南红在这个文明里头待了很久。 在这里无法用时间来衡量她所做的事情,但她的的确确地在后台等到了很多的数据和反馈。 应该说,但凡是一个星球,就一定会有吸引人的地方,不管是那些发展不同、表现不同的文明,还是在漫长的历史之中出现的一个个极具备人格魅力的存在,这些都很足够支撑起一个优秀的故事了。 优秀的故事引发共鸣,走向悲剧的世界会让玩家在评论区呼吁明明包饺子的结局大家也是能够接受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让故事的走向更自由一点、更温柔一点就是制作组可以逐渐调整的了。 尤其是在到枫丹的时候。 南红思来想去,倒是并没有将和自己没有见过面,只是有过书信往来的学生雷内以及他的朋友阿兰加入主线剧情。 在跟着尼可穿行在提瓦特的五百年未来的时候,她也瞥见了雷内和他的朋友们的未来。 只能说那是一个逐渐失去,但并没有人后悔,颇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未来。 诚然,说“没关系”的、已经成为了大师的雷内其实也很优秀,况且如果没有旅行者这个变量的话,雷内也是真的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但是南红还记得雷内给自己写信的时候所畅享的那个孤独的水神在王座上哭泣的结局,因为乌龙而空无一人的剧院——明明如果是用这样的办法来达成预言的实现也是挺好的啊。 她在雷内所想的基础上额外增加了一点,包括剧院看起来像是在闹鬼所以那位心理年龄没有很大,而且因为是人在扮演神明所以承受的压力要格外大一些的水神哭泣出来的速度要更快些的设定。 后面也还有其实这些是一场设备故障之下导致了画风变异、原本只是想要欲扬先抑的赠予这位优秀演员兼导演的一场生日纪念的设定补充。 反正哭出来也就行了,哭个半分钟和哭个十几分钟的在这一点上完全没有区别不是吗? 而至于说愚人众那边…… 南红有一点胆怯地没有去看在自己离开之后的愚人众都发展得怎么样了。 她不清楚如果她在世界上存在的痕迹被抹去了之后瑟雷恩的记忆都被谁替代,但是她非常清楚她自己不想看到这一幕。 而且,因为完全想象不出那样的一个瑟雷恩,所以她在有些纠结扭捏着地将自己的情况说给了这些临时的同事们之后,南红双手合十地表示想要拜托同事们……做掉这一部分的工作,然后手下留情地、不管是过程还是结局,都最好尽量—— “诶,”已经被她用奶茶诱之以利并且说动的同事在点头之后突然将目光落在了她手指上的那一枚戒指上头,“之前一直没好意思问,不过,这枚戒指就是——吗?” 南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同事:“这样啊……说起来,还以为你会更了一自己写这一段,毕竟你也在这段故事里面吧?按照自己想要的进度来,什么时候重逢、什么时候你能够找回记忆——虽然说在这里写成的只能算是一道可能性的轨迹,前后浮动的范围也不小,但是至少你可以自己掌控着,不是吗?” 人毕竟不是完全主观的生命,客观发生的事情会有相当大的影响,比如说被某件事拖住了,又或者是因为某件事必须提前行动——这都是有的。 她倒是也挺想呢……南红心说,但是真的放任她自己来的话,很有可能是一点儿铺垫都没有,就这样速通大结局的剧情。 但这样是不行的嘛。 南红说:“那我还是要角色塑造的,至少也要……五星,要有那种我是个不能被抽离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的感觉。” 在脱离了世界树的管控,被更换上了空的身份,斩断了和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之后,南红能够感觉到提瓦特这个世界对她产生了一定的排斥——大概是因为她的记忆吧,那么,当她在回到这个世界并且恢复了记忆之后,她大概还是会感受到排斥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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