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春烟愣了一下。 她试探性地问道:“我和你结婚之后,没有改姓?” 这怎麽可能?五条家贵为御三家,嫁进来的女人居然没有改姓?! “最开始源家那边会说,出嫁改姓的女人没资格做家主,我觉得无所谓啦,主要是看你的心情,”五条悟一边回忆着很多年前的事情,一边说,“不过,五条家的老头子们气得够呛,我当时和他们吵了好久。” 春烟:…… 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五条悟好像对她很不错,从十年前的他身上就能初见倪端。 他还没毕业,在五条家有着诸多掣肘的时候,就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家里安排的一大堆相亲对象,努力推进着和她结婚的承诺。 学生时代的五条悟真心可鉴,只是在与她相处时任性的频率比较高,偶尔让她觉得头疼,也算是美中不足。 而十年后的五条悟,连这唯一的不足都没有了。 他会帮她完成所有的心愿,无论困难与否,只要她说得出来,他就做得到。 “你那是什麽表情?”五条悟突然笑了,然后调侃她,“感动吗?想哭吗?说说看~” 可是,春烟并没有像五条悟预料中那样露出笑容。 她明明应该是开心的,但看起来好像又没有那麽开心。 最终,春烟对他说:“悟君,在你面前,真的会让人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人与人之间这种悬殊的差距,不可避免地让她在开心之余,产生某种负面的情绪。 不单单是嫉妒、不单单是卑微、不单单是害怕。 是各种微妙的复杂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心中泛酸。 不止是她,任何人靠近五条悟,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尤其是那些咒术师们。 战斗力只会比金钱和权力带来的冲击力更强烈、更直观。 他太强了。 这种强,在生活中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让身边的人意识到他的特殊。 人都是从众的动物,特殊的人总会遭到莫名其妙的待遇。 - 吃过晚饭,五条悟就被高专的电话叫走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异常忙碌,又要做老师、又要祓除咒灵、又要处理高层的事,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 春烟惦记着未来的自己,但又不敢问五条悟,生怕触到了他的逆鳞。 毕竟,他主张自己是被甩的一方,总是追问的话,显得她故意落井下石。 她秉持着“替身”的自我修养,乖乖地待在五条本家做金丝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春烟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五条悟要去国外出差。 “怎麽会去那麽远的地方?”春烟一边帮他吹头发,一边说,“非洲应该没有特级咒灵吧,你去那里做什麽?” 她坐在床上,五条悟坐在床边的羊绒地毯上,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任由女人给他吹干头发。 吹完后,男人像小猫抖毛那样甩了甩头,柔软的白毛显得更蓬松了。 “我的学生在那里,有些事需要当面嘱咐他,”五条悟眯着眼睛问她,“担心我?” 春烟哼了一声,抬起巴掌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对他说:“一点都不、担、心!” 说完,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不出意料地,她在转身的一瞬间,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春烟没打算真的走,所以他只是轻轻一扯,就把她拽进了怀里。 宽阔的胸膛包裹住她的脊背和肩膀,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布料,春烟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灼人的温度,还有沐浴后的蒸腾热气。 二十八岁的男人和十八岁的少年一样热情,但是比他温柔许多。 他清楚地知道,她身上不同的地方需要 不同的方式和力道去触碰,所以总能找到最恰到好处的平衡点,让她沉浸在羞人的快/慰之中。 “今天来不及了,”他俯身,贴在她耳边说,“出差回来,连本带利。” 男人飞速地换好衣服,深色的教师制服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有一种独特的禁/欲气质。 他去洗了手,回来后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衣衫不整的女人,苍蓝色的眼睛泛着亮晶晶的光,薄而水润的唇轻轻地勾起一点弧度。 春烟红着脸从床褥间爬起来,膝盖和腿都是软的,只能跪坐在床上,抬起头看着他。 这样的视角让春烟几乎能平视他,与往日里那种夸张的身高差产生的视角截然不同。 她发现男人的眼罩好像有点歪,于是抬起手去扶正那片深色的布料,中途手指触摸到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路上小心。” 她轻声嘱咐着他。 五条悟笑了笑,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离开了房间。 春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又在门外窗外来回看了几遍,才松了口气。 她换好衣服,偷偷遛出五条家,准备先去找妃知礼。 这段时间她试着联系对方,但是却毫无音频。 等到她抵达窗的办事处时,才发现妃知礼已经不在这里了。 五条悟出差的这些日子,春烟跑了好多地方,也询问了好多人关于老师的下落,但是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那些人的表情讳莫如深,看起来不像是调职那麽简单。 带着这样的疑问,春烟来到了高专。 她准备去找夜蛾校长问问清楚。 但她还没见到夜蛾正道,就被教职员办公楼附近的几个学生之间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 “真希姐,我一直很想问……那里到底是什麽?” 有着橘色短发的女生,指了指远处被栅栏围起来的小阁楼,好奇地问。 “不要多管闲事。”心软嘴硬的学姐,很认真地给了新入学的一年级新生这个答案。 “告诉她也没什麽,”一旁的黑发少年这样说,“只是关着一个人而已。” “谁?” “五条老师的妻子……不,是前妻。” “?!” 橘发女生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总监会那些人不能网开一面吗?就连乙骨的死刑都可以……”少女欲言又止。 一旁的熊猫咒骸解释道:“不是总监会,其实是悟——” “熊猫!”禅院真希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凝重,“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 被高高的衣领遮住半张脸的咒言师少年,也默默点头以示赞同。 “所以,都是真的喽?”橘发少女表情严肃地说,“那就是传说中……” “传说中?”×3 “传说中……背叛最强的女人!”
第23章 “什麽人!” 五感敏锐的禅院真希,最先发现了春烟的踪迹。 她的武器“嗖”的一声飞出去,直接钉在了春烟面前的树干上。 刀刃堪堪擦过睫毛,再近一分她就没命了。 “打扰了,”春烟弯腰,绕过那柄武器走到了众人面前,“只是你们谈论的话题我很感兴趣,所以忍不住听了两句。” “春烟老师?!” 禅院真希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甚至摘掉眼镜,揉了两下眼睛。 一旁的熊猫和狗卷也目瞪口呆。 熊猫:“春烟怎麽会……” 伏黑惠:“五条老师终于做了件好事麽?” “不,好像不对劲,”禅院真希最先看出了差别,“虽然很像,但春烟老师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伏黑惠皱了皱眉:“难不成,最近那个消息是真的?” 熊猫好奇地问:“什麽消息?” “校长说,五条老师在准备结婚,最近都没时间来学校,”钉崎野蔷薇说,“据说结婚对象是前妻的妹妹,她们两个长得超级像……唉?” 话说到一半,钉崎野蔷薇似乎意识到了什麽不对劲。 她看了看同伴们惊讶的表情,又看了看面前漂亮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豪门替嫁封建狗血剧本啊! “源春绘,”春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确实是传说中背叛最强的女人……的妹妹。” 她走到众人面前,有些好奇的问:“所以,谁能帮我科普一下,‘背叛’是什麽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在场的学生们都陷入了沉默。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春烟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地说:“或者,谁能带我去找夜蛾校长呢?” - 走出高专时,春烟抬头望着东京郊区湛蓝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便利贴,是夜蛾给她的,上面写着妃知礼的位置。 但那居然是……墓地。 十年后的世界里,充满了意外和谜团:她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总监会高层人员的大换血、妃知礼的死亡……这些谜团接踵而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春烟去了妃知礼下葬的公墓,就在东京的郊区,环境很好。 她生前没有家人,所以墓碑周围格外清净,连半丝香灰都没有。 上完香,春烟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准确的真相。 那些人都推诿着,或是沉默着,更有甚者会露出一副说了就要没命的样子。 整个咒术界,妃知礼和她所依靠的保守派势力,几乎都被连根拔起,要麽死、要麽失踪。 关于十年后的她,所有的线索全部断掉,只剩下高专后那幢小阁楼。 回到五条家,刚好是晚餐时间。 春烟没心情吃饭,嘱咐侍女不要打扰她以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自从见到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春烟对他的信任几乎是浑然天成的。 对方不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是多次明示或暗示,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她自然而然地就对他抱有极高的好感。 这种好感会给她带来一种滤镜,让她忽略了很多异样的蛛丝马迹。 而现如今,这些异样都在慢慢浮出水面。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响了。 春烟拿过手机,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属于五条悟的LINE头像。 她按下了绿色的接通按钮,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了五条悟的脸。 “晚上好~东京现在的时间你应该还没睡吧,”他在国外算好了时差才打来视频,体贴程度较之十年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些天都没有我陪着你睡觉,会不会失眠?” ……好像有点太体贴了,当她是小孩子吗? “担心过头了吧,”春烟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比你小七岁,不是七岁小孩。” “不自觉地想多关心你一下,算是弥补……”五条悟顿了顿,话锋陡转,“弥补十年前的我那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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