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一点的戏,闻言大喜,“那就这么着,所有事,你们妯娌两个商量着办。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你们太太哄好就行。” “那就听八仙贺寿吧!” 王夫人看了一眼老太太,笑道:“去年才听的麻姑献寿。” “八仙贺寿确实更好。” 贾母果然更高兴了,“对了,顺便再让他们唱一出蟠桃会。” 老太太的话音未落,一个小丫环就急急的跑了进来,“太太,太太不好了。” 王夫人眉头一拧,她好着呢。 快要到好日子了,她也忌讳很多不好。 “谁让你瞎跑进来的?” 王熙凤看到老太太和姑母的神色都不好了,忙柳眉一竖,“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平儿呢?赶紧给我打出去。” “太太,奶奶,王家来报,王大人惊马了,王二老爷被踢中了脑袋,说是快不行了呢。” 什么? 王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王熙凤的脸上也变颜变色,“快,备车。” “老太太,我和凤儿先回去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王夫人的眼睛已然红了。 “快去快去!” 贾母也甚关心。 贾家和王家几乎已经绑在一起。 王子胜也就罢了,王子腾可千万不能有事。 “珠儿在家吧?让他陪你们娘俩一起。” 儿媳妇要过生日了,孙儿最近都告假在家,正好一并去看看。 “我这就去跟夫君说。” 李纨也忙站起来。 没一会,刚刚还热闹非常的院子,就剩贾母和邢氏了。 “你也去跟赦儿说一声。” 贾母不想看见大儿媳妇,王子腾骑的马,都是军马,正常是不可能出事的,现在这样她心烦的很,“都是自家亲戚,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还当去看看才是。” “是!” 邢氏也忙走了。 不一会,荣国府的大小主子们,全往王家去。 陪着母亲、媳妇和王熙凤的贾珠面色很不好。 老太太都能想到的事,他如何想不到? 军马正常是不可能惊的,大舅舅身份特殊,他骑的马更是千挑万选。 贾珠忍不住怀疑,那马被人做了手脚。 但是好好的,谁会朝大舅舅出手? 他不由的回看眼宁国府方向。 是大伯娘还是大堂哥? 他那天说的那般隐晦…… 不会的。 大伯娘是妇人,就算猜到点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做什么,毕竟她一心要给肚里的孩子积福。 而且她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军中。 大堂哥…… 大堂哥知道大舅舅对他们家的重要性,在证据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随便出手。 一定是意外。 对,肯定是意外。
第47章 查 一行人匆匆赶到王家,此时这个家里正乱得不可开交。 王子胜被踢中脑袋,虽然止血了,可他身体在不时的抽搐,大小便也失禁了。 王子腾虽然好点,可二弟这样,他的心中如何好过? 偏偏最最重要的马,还被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杀了,让他想查背后之人都查不到。 此时的王子腾歪坐在藤椅上,看着可怜的二弟,满面悲凄。 兄弟三个,三弟留下凤儿,早早死了,只剩这个二弟,虽然一事无成,可到底是他亲兄弟啊! 如今…… 王子腾的心中翻涌着滔天怒火。 “大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杀了马的王仁,此时还半身是血,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 “别哭,你爹…不会有事的。” 王子腾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 他没儿子,这个侄儿他也是当自个儿子来疼的。 “太医马上就会到。” 他喉头滚动着,刚说到太医,果然,下人就急奔着进来,说太医到了。 王子腾抓紧藤椅,紧盯过去,“麻烦两位,先给我弟弟看。” 两位太医拱拱手,果然直奔王子胜处。 王子胜的身体,虽然已经被清理过好几次,可是,味道还有好多。 两位大医先查伤口,再翻眼皮,很快一个拿针,一个喂药。 知道这边的事,他们来时,都做了一些准备。 “王大人,二老爷的情况很严重,如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麻烦两位了。”王子腾的眼睛通红,拱手道:“不管如何……,我王家上下都感激不尽。” 两位太医点点头,合作着开始在王子胜的脑袋上扎针了。 贾珠等人过来的时候,王子胜被绑在春凳上,连嘴巴都被勒着,就怕他乱动。 女人们到里面的内室哭了,贾珠脚步沉重的走到大舅身边,“怎会如此?大舅,您的腿……” “我没事!” 王子腾看向他们家最有出息的后辈,“珠儿,王金当时陪我一起,如今已在顺天府,你去,帮你舅舅们查清楚。” “是!” 贾珠大声应下,转身要走时,又回头深深看了眼二舅,这才抬脚,大步离去。 半晌,在顺天府得知所有的他,又马不停蹄赶往城外的出事地点。 “大爷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马。” 王金知道他若不能把背后之人找出来,二老爷真要死了,他也活不成,“珠少爷,您说……” “闭嘴,把当时放炮小孩所站方位,以及周围行人的方位,都给我画出来。” 马死了,不能从马那里找到更好的证据,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寻。 “对了,二舅平日里都是躲着大舅的,如何会在这里与大舅遇上?” “二老爷今天喝了不少酒,一时没看清是大老爷。” 贾珠:“……” 他深吸一口气,“何人请他喝的酒?那些人现在何处?” “……二老爷在这边有个小家。” 王金在贾府小厮的帮助下,一边画当时所有人的方位,一边低声道:“他是陪这边的如夫人喝酒,只是家里太太知道了,突然请他,他才急急的往回赶。” 就是这么不巧,遇到了他们老爷。 贾珠听出了他的未竟之言,心头着实堵的慌。 二舅舅很不着调,这些年都不知道在外面置了多少个如夫人。 可是再不好,对他还是好的。 “去,查查周边,还有没有小孩藏有过年未放的炮仗,如果有都收集起来,请匠人查马鼻上的火药痕迹。” 顺天府已经查了那几家人,炮仗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小孩子们自己在炸过的炮仗里捡的。 这事避免不了。 谁家的炮仗都不可能百分百的炸。 小时候,琏二就常捡那类炮仗,有一次把先生的鼻烟壶都炸坏了。 这里的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巧合。 可…… 隐隐的,贾珠的背后发寒,总觉得这是人为。 不过,应该跟东府无关。 就算大堂哥动用他的关系,对付大舅舅,在时间上,也做不到这么快,更做不到这般的天衣无缝。 在贾珠的心里,大堂哥能守住如今的宁国府就不错了。 如果没有敬大伯和大伯娘管着,大堂哥十有八九是走他大伯和二舅的路子,被‘色’字迷了眼。 “再问问当时有没有其他可疑人员。” “是!” 小厮们四散开来,很快便一家一家的问起来。 贾珠很焦心二舅的生死,几次回头观望。 他既怕人来,又怕人不来。 二舅真不行了,他这个外甥肯定要马上回去。 不来…… 也有可能还在抢救。 每年因惊马而死的人太多了。 国子监前年就有一个学生,在马课上惊马,撞坏了脑袋,熬了三天没救回来。 “军里……” 贾珠想了想道:“那边有人查吗?” “有!” 王金忙道:“偏将章海、高训、徐大川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赶了来,马尸的检验就是他们带着仵作做的。” 马尸的检验,是那匹马没问题。 贾珠看向王金,“我在顺天府看到的马尸单子,是他们的仵作做的还是顺天府的仵作做的?” 如果两边一样…… “是!” 王金知道他怀疑什么,闻言忙点头道:“两边的仵作查的都一样,但是我当时跟着老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时的风不太对,有点味道。” 有味道? 贾珠看着他,“你跟我大舅说了吗?” “老爷死命要查,也是感觉不对。” 王金道:“但是当时二老爷被踢,老爷死命控马,却还摔在地上被踩了一脚,我们都没顾得上。” 好不容易都要顾上时,那马却又让大爷杀了。 活的马和死的马,绝对是不一样的。 王金难受不已,“表少爷,您说,谁这么狠心啊?我们老爷一直与人为善啊!” 这样让他背下杀弟之名,不是在挖他们老爷的心吗? 王金难受,贾珠更不好受,他咬着牙道:“……查二舅舅的如夫人,查他们喝的什么酒,吃的什么菜。”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再查二舅母和她身边的丫环,她是怎么突然要找二舅舅的。” 这里面一环扣一环,绝对不是大堂哥能干得出来的。 他对东府放了心,脑子就更清明了,又道:“还有,陪在二舅舅身边的小厮,别院的管家,都给我查一查。” 背后出手的人是想活活整死他大舅舅,这是对王家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第48章 资治通鉴 宁国府,沈柠院。 贾珍踏着落日的余光进来时,她正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老话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日子正好,好多美食还没吃够,沈柠盼着自己能活九十九。 “怎么啦?” 脸上的颜色都不太对。 “王子腾惊马了,王子胜当时正好在,被踢中了脑袋,现在还在抢救。” 贾珍感觉有点梦幻。 他是想对王子腾出手,用的也是惊马这一招,但是目前还处于筹备阶段,也不知道谁快他一手。 贾珍这一会又高兴又心惊,“母亲,您说这是巧合还是谁干的?” 沈柠:“……” 她需要知道谁干的吗? 外面男人的事,跟她有关吗? “你管它呢。” 沈柠还在慢慢走她的路,“巧合也好,人为也罢,都跟咱们无关。说来王子腾这些年春风得意的,也难保没惹上什么不该惹的。” 呃~ 听着很有道理呢。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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