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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作者:荀欢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4-14 10:40:31

  玄直眼眶发红,他低下头去:“你别说了!”

  长齐却笑了笑:“其实你并非毫无察觉,不是吗?你绝非毫无城府之人,一切只是因为当初在观中,我对你太好,是你唯一信任的人罢了。”

  玄直似乎有些哽咽,只冷笑道:“你那时对我……有几分真心?”

  长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说道:“后来我当上掌门,常去那条你被打断腿的河里找你,可我从未找到你的尸体。我一遍遍去,一遍遍映证那里没有你的尸体,也是为了确认,我虽希望你死,却也庆幸你能‘活’。”

  “玄直,”长齐轻声叹息:“我对不起你,掌门之位,我从来问心有愧。”

  他面色愈发苍白,语气也愈发虚弱:“只是师弟,师傅从未对不起你。你练邪术,当时也已有过害人行为,他本当就该按阴山观戒律去要你的命。可他只废你双腿,分明是为留你一命!他只是想让你不要再一错再错罢了……师弟,我知你炼化师傅,是因为你恨,可你本就不该恨他。今日,便让一切结束,我来替师傅偿还……可好?”

  他方说完,猛然一呛,口中吐出血水,苍白面庞于一瞬弥漫上无尽黑气。

  卫祁在手忙脚乱自怀中寻药,可双手却是颤抖,连瓶身都再拿不住:“师傅,我一定会救你,我——”

  “没用的。”长齐抬手摁住他,却是笑了一笑:“为师早就气数已尽了。”

  卫生祁在眼泪大颗落下,全然说不出话来:“师傅……”

  “此等死法,倒也心安。”长齐久久注视于他,似乎思索了许久,才轻声道:“只是为师眼下,还剩最后一个心愿。”

  他似吊着最后一口气,张了张嘴,望着自己爱徒,却又没说出口。

  “我答应你。”

  卫祁在却忽然开口。

  他幼时入阴山观,被长齐拉扯长大,虽为师,却又如父如母。他已失去最亲近的师兄,如今再失去师父,世间便再没了亲人。

  他哭得不能自已,几乎是一字一顿说道:“师傅的心愿,我定会完成……那剩下十三道阵,我会走完。”

  ——“师傅,我答应你。”

  沉重的声音,落于地面,顾隽与李秀色本红着眼,闻言皆是一怔,下意识朝乔吟方向看去,红衣娘子面上并无波动,狐狸眼微微一垂,手中瑶琴,却倏然断了一根。


第221章 贺姒

  阴山观的众小道们此刻都殷殷地哭起来, 阴山观这掌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却是猛然一把抓上卫祁在的手臂,他瞪大双眼,掌心紧了又紧、收了又握, 许久才颤声道:“好……好!”

  心愿已了, 半口气也终于吐了出去, 只剩下一声轻盈的叹息:“只可惜……对不住……”

  然而话未尽,人便阖眼断了气。

  卫祁在一言不发,不再哭喊,只将人轻轻靠在墙边,而后跪下行了大礼。

  他的头“砰!砰!砰!”磕得又重又响, 饶是额头上已渗出血来,也还不住磕着。

  阴山观众道哭声却是大了起来, 如数站去掌门面前, 齐齐跪下一道磕头。众长老沉声叹了气, 也屈身行了哀礼。

  阴山观之外的几人此刻心情也很是沉重, 顾隽默哀之后,有些不忍再看,又将视线有些担忧地落在一旁的乔娘子身上。

  乔吟并未抬头,许久才道:“不必看我,我没事。他做了该做的事,我无从指摘。”

  话音平静,犹如一潭死水再不起波澜。视线却在不远处那道跪拜的蓝衣身影上久久停驻,却又在一瞬间 倏然收回, 一切眼底的汹涌都被遮掩, 再不复存在了。

  *

  度衣与长齐一死,院内似也恢复了平静。

  玄直倒在石边,望着那昔日师兄闭上的眼, 似怔愣了许久,而后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身子偏瘦,笑得剧烈时整个人不住地发抖,胸口因挤压那血愈流愈多。

  李秀色擦了擦眼,生气道:“你笑什么!”

  远处长奘望着他:“炼化僵尸并非简易之事,在替僵尸下针做蛊之时自身也要受尽蛊毒反噬,我观你此刻又受了重伤,约莫也无再多时辰。”

  玄直只抬眼看他,忽道:“我可被葬在阴山观后山吗?”

  未待长奘回答,其余几位长老大声道:“笑话!当年你早已被逐出,如今又犯下此等欺师炼僵之罪,邪道之身,如何可入阴山陵坟?”

  玄直眼垂了垂,不再言语。

  长奘叹了口气:“掌门因你而死,无论罪是否赎清,都已成定局。前尘往事不可再追,你已然造成今日死伤局面,再多的仇,便也随之了了吧。”

  玄直却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来不及了。”

  李秀色站在一旁,心中总有不好预感,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说话时,忽听一旁的陈皮一声惊呼:“主子!”

  她心一惊,扭过头去,便见原本靠石而憩的广陵王世子此刻不知为何忽然又栽了下去,先前被他们包扎住的伤口已被浸透,然而此时流出的却不是红血,而是殷殷的黑血。

  长奘盯着那黑血,又闻见空气中一股怪异的香气,当即眉头一皱:“不好!”

  只见那黑血顺着颜元今胳膊一路流下,在触碰上地面的一瞬如灼干般燃起白烟,那一缕烟气化成丝丝银蛇一般,蜿蜒向某个方向而去。

  地上的广陵王世子身躯有些抽搐,明明此刻已过子时,先前他的僵状也已有好转,不知为何此刻突然又陷入了极大的痛楚中一般。

  玄直音色带着一丝凉意:“师兄还是晚来了一步,方才他被抓伤的那一记,指甲中我早已放置了一药,那药如今渗进他体内,他的僵气全数逼出……”他默默地望着远处,喃喃道:“这味道,也该将那东西引出来了。”

  顾隽皱眉:“什么药?”

  玄直未答,倒是长奘声音沉重:“应当是……百尸水!”

  李秀色顿时一怔。

  百尸水,是当年广陵王妃杀胎时求的药!

  “没错。”玄直幽声说道:“他当年虽已被救下,但无论如何也是强压下来,只需再染上百尸水,这僵童的僵血便会如数活过来,僵血乃为腹中胎得,既然都活了过来,自然也要如数还给生母才对。”

  李秀色倏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她忽然想起当日在阴山观后山,她曾试探地问长齐僵童如何才会突然毙命,长齐当时的话被打断,并未说完,此刻却似乎有当头一棒,给了她答案。

  玄直并未回答她,他此刻已然奄奄一息,却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幽幽地说道:“吸干他的血,她便以为自己能活了么?”

  乔吟与顾隽怒不可遏,顾大公子直接骂道:“你疯了!”

  李秀色却盯着眼前紧闭双眸颜元今,第一次慌了手脚。

  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脑中只突然闪出系统的那一句“于生辰日灰飞烟灭,享年一十八岁。”

  玄直大笑起来:“她也会死,她会在我面前死去……母子同源,他们会一起死,一起死!”

  话音落,漆黑院中,李秀色只觉得面前忽有寒风一闪,这一整夜风声不断,唯有这一次让她突然冷不丁打了个颤。

  还未回神,便有一道身影直直飞来,两掌细甲纤长发白,如同利箭一般,在众人都尚未反应过来时,用力向着颜元今的身上刺来。

  “世子!”

  “主子!”

  另边厢,长奘瞬间反应,将手中拂尘用力朝着广陵王世子这边方向甩来试图阻挡,谁料银丝方飞至半空,便忽然被这院中央不知何时布下的结界用力弹了回来。

  他顿时一皱眉:“这僵竟有如此能力!”

  而另一边,未设结界之处,李秀色与陈皮皆是愣了一瞬,作为距离最近二人,他们来不及反应,当即起身欲去阻拦,可这僵速度之快,如电光闪现一般,眼看就要抓上颜元今的身子,却有一人自石后冲出,直直地挡在了广陵王世子面前,生生受了一击。

  身躯被长甲生生穿透,那女僵似乎有些意外一般,头轻轻地歪了一歪。

  被击伤之人头上戴着面纱,风吹起纱面,露出其下额上大片的乌色胎痕。

  李秀色一眼瞧见,生生怔在原地。

  “他是你唯一的骨肉,你如何能对他下手?”

  那人低叹一声后,看着眼前的女僵,许久许久,像是仍旧未看够一般,染血的唇边中忽而带上几分温柔,轻声地唤道:“小贺。”

  听到这一声,女僵的眼珠轻轻一转,头又偏了一记。

  她直起身,将手慢条斯理地自这人胸腔间掏了出来。薄纱一般的外衣在夜色中摇曳,耳边的银色耳钉散着淡淡光泽,脑后的发丝轻轻盈盈,鬼魅一般。

  她宛若一座冰雕,带着一身寒气,纵使今夜见过这么多僵,吹过这么多冷风,众人却还是第一次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风也吹起她遮住半张脸的发,乍然露出其下那张如雪一般煞白的面庞,光洁、平坦,清晰的血管如梵语咒痕密布在面上,眉间与睫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甚至那张殷红似血的嘴唇边缘,也淡淡地化着一圈霜珠。

  她眼睫轻轻一颤,那霜便颗颗洒落下来,晶莹剔透的,叫人为之心头一叹。

  院中但凡能瞧见她面容的,皆是不约而同吸了口气。

  哪怕是胤都娘子榜首上的乔吟也看得呆了,微微张了张嘴:“……好美的一张脸。”

  道灵有些愣愣的:“此人是……”

  顾隽此刻倒是倒是脑筋动得极快,他瞧见这面容中的几分相似之处,略微惊讶,应声道:“应当是,昨昨兄的娘亲罢?”

  玄直望着那个身影,却是“咯咯”笑出声来:“果然出来了,师兄、师傅……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总算没有白死,阿迢的仇,我还是要报了。”

  *

  与此同时,对面结界也远远从院外冲进了又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一身锦袍,镶珠发冠都歪了一半,正是颜安。

  他毫不在意此刻狼狈,只向着颜元今方向奔来,却又被撞了回去。

  听到那声“小贺”,他将目光猛然落至贺姒背影身上,像是愣了片刻,他急急忙忙地冲到不远处的长奘身边,连声说道:“道长,我夫人有些失控,我还需尽快将她带回去,她无法离开冰床过久,麻烦你——”

  长奘并未仔细听他说什么。

  他只是扭头看向身旁这位男子,瞧出他面容虽英俊,却满是病态,已隐隐有些凹陷,便知此人应当是被僵气干扰过深,散尽了精气才至此,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奘今夜虽在这广陵王府内待得也不算太久,但也还是有些意外,问道:“王爷就在府中?”

  颜安并不反驳,只说道:“是。”

  今夜是十五,他素来便知每至十五今儿皆会有些异样,但无人晓得,十五夜阿姒也会有些不安稳,大抵就是从那年她突醒后害死了谢国公夫人开始,每至此时她就总有隐隐躁动,他便整夜守着,半步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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