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术察觉脖颈吃痛,立马反应过来挣扎着喊了一声“救命——” 霍唯手忙脚乱捂住他的嘴,再次一个手刃劈下! 这下是真没声音了。 苏黛抚额,不忍直视。 霍唯不好意思地笑笑,马尾温顺地垂在一侧,似乎也察觉到了尴尬。 没经验,手生。 案发现场还来不及收拾,便听一道声音越来越近,苏黛和霍唯连忙连拉带拽将陈术藏起来,奈何陈术身材肥胖,死沉死沉,他们二人合力也只挪动一尺。 陈婉清远远停住,问身侧女子:“确定陈术去了?” 女子垂首:“奴婢亲眼所见。” 自称奴婢的女子*抬头,竟是方才在假山之后和陈术欢好的女子。 苏黛和霍唯废了好一番力气将陈术拖进树丛后,他俩齐齐扔下陈术,找了个地儿将自己藏好。 却听陈婉清道:“既然他进去了,我们就先不去打扰了,待会儿带上众人一起来看好戏!” 陈婉清掩唇轻笑,不枉她煞费苦心提前买通公主府的下人,又在公主跟前特意夸赞沈卓然,诱使长公主对她印象颇深,特意邀她入府,方才沈卓然喝了迷药,这会儿怕还在客房昏睡不醒呢! 近来朝中都说沈卓然和魏玉年走的极近,说他们郎才女貌,似天生一对! 可笑,这个世子妃只能是她陈婉清! 谁让她挡了自己好事,那便莫怪她心狠手辣了。 陈婉清暗暗得意,待她离开后,苏黛又唤来霍唯,二人合力拖着陈术进客房。 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拖到门口,霍唯背起他上台阶,苏黛在前方刚要开门,门便从里面打开—— 只见魏玉年长身玉立,眸色沉沉,他身后沈卓然虚弱无力盖着一件男子披风。 【作者有话说】 折得瑶华付与谁,人间铅粉弄妆迟——取自宋朝诗人范成大《玉茗花》 19 第19章 ◎莫非,你不敢问黛儿妹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黛诧异。 沈卓然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身子无力又重重坐下。 霍唯忍不住了,太重了,他又撑着陈术大部分重量,再在门口停下去他就要背不起了,他还要长个子,可不能被压矮了! “来,让一让了让一让,让我进去!” 霍唯撞开门,连带着陈术脑袋也狠狠一撞,横冲直撞进门随意往地上一丢,瘫坐着喘气。 魏玉年侧眸,对苏黛道:“今日休沐,听阿姐来了此处,我来找她,正巧遇到陈术鬼鬼祟祟……” 话未说完,“咚”一声,沈卓然重重倒下。 苏黛忙越过魏玉年,走近扶起探了探脉搏。 她去的快,未注意魏玉年暗沉的眸子。 好在迷药剂量不大,对身体没什么损耗。这会儿只是药效还没过去,无碍。 她将披风提起裹住沈卓然,手中微微一顿,有些诧异,披风不是魏玉年的…… 魏玉年眼睁睁看着苏黛从他眼前越过去,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却也不清楚这股不悦从何而来,倒是看着瘫在地上歇息的霍唯,心下莫名更不舒服了。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霍唯道:“完了没啊,咱们走吧?” 沈卓然强撑着透了两杯清茶,神志恢复几许。 她抓住苏黛道:“也带上我!” 她自小在西北长大,民风淳朴,哪里见过华京这些弯弯绕绕,她只想入朝为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身为女子,或可帮一帮别的女子罢了。 谁料今日赴个宴都会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迷药,甚至连罪魁祸首都不知晓。 不对,她瞥了一眼陈术,要不是没了力气,她高低得给他两拳教他做人! 苏黛扶起沈卓然,点头:“我们走。” 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迟则生变。 霍唯爬起来拍拍衣衫正准备走,便听魏玉年沉声道:“晚了。” 霍唯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 苏黛闻言移至窗前探身,便见陈婉清引了些人来,边走边道:“方才我的狸花便是在这里不见的。” 她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又道:“劳烦各位姐妹们帮我找一找。” 说罢还装作焦心的模样:“这点小事,我不好惊动长公主,只能劳烦各位姐妹们了,日后有需要的,唤我一声即可。” 随她来的都是平时里关系要好的高门贵女,便是看在情分走这一遭,哪里还需要这般客套。 “婉清姐姐这么客气做什么,左右一只狸花而已,我们帮着找一找就是了,跑不到哪里去的。” “是啊,放心罢!” 陈婉清见状便放了心,趁着大家都在找狸花的时候,她暗暗凑近客房…… 陈术还未转醒,若是他们一行人被发现会很麻烦。 苏黛道:“霍唯,你从后窗将阿然带出去,我观察过了,后窗临近水岸,与前院不互通。” 霍唯道:“那你呢?” 苏黛:“我随后就来!” 霍唯看一眼魏玉年,见后者不仅无动于衷,反而置身事外像看好戏般,忍不住问: “那他呢?” 方才他便想说了,一进门他就察觉苏黛对这人就有些不一样,偏偏此人还一副置身事外云淡风轻,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一点也不知道着急,只他们几个急得团团转。 霍唯有些看不惯他。 魏玉年闲闲瞥他一眼,并未说话。 霍唯见状更气了。 苏黛道:“好了,快带她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有什么办法? 她也从窗子翻出去。 眼看陈婉清离客房门口越来越近,霍唯只得作罢,扶起沈卓然道了句“得罪了”。 霍唯带着沈卓然从后窗逃出后,苏黛道:“我们也走罢。” 她比划了一下窗的高度,却发现魏玉年根本没跟上来,她奇怪回头。 只见魏玉年立于原地,不见表情。 她低声道:“过来啊!” 魏玉年沉默片刻,才一步一步靠近她,待走近,却听他道:“你如何认识的霍唯?” 都什么时候了,苏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有什么事出去后再说,霍唯打晕了陈术,我们不能留在这儿。” 说罢,她拉起魏玉年,却拉不动。 后者眸光沉沉,令人捉摸不透。 几乎同时陈婉清推开客房门,魏玉年搂着苏黛翻身上了房梁。 苏黛差点惊呼出声,捂住了嘴,失重感使她紧紧攀住魏玉年,不敢松手。 偏生魏玉年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黛,温润如玉的君子此时眼中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迷离。 他暗暗收紧搂着苏黛的手,指尖惊人的发烫,小腹之下一股无名之火。 “啊——”陈婉清惊叫一声。 她看见自己表弟陈术衣衫凌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其余贵女听到惊呼,立马过来,也看见了眼前一幕。 陈婉清颤抖上前,探了探陈术的鼻息—— 还有气,她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随即她看向四周,感到怪异,沈卓然呢? 她暗暗攥紧手心,四下搜寻了一翻,确空无一人,桌上只余一只用过的茶杯,她气红了眼! 可恶!该死的沈卓然! 有贵女惊呼,拉着陈婉清:“婉清,这不是你表弟吗?”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贵女有些难以说出口,“这般衣衫不整……” “得赶紧叫大夫!” 陈婉清闻言回身,变了一副脸色,不能叫大夫,不能传扬出去! 她楚楚可怜道:“我这表弟怕是吃醉了酒,不妨事,我回去给叔父好好说一说,定要将他扒层皮!” “还望各位姐妹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今日回去也要遭爹爹骂了,毕竟是我带他来宴会的……” 众贵女沉默,这是长公主府,又是宴会,人也多,不是她们想瞒便瞒得住的。 果然,陈婉清话落不久,便听一道略带威严声音传过来:“什么不要说出去?” 竟是长公主亲自来了! 众贵女哑然,连陈婉清一时之间也没了话。 长公主见地上躺着个人,神色突然肃穆,快步走近,随她一道的还有魏斓曦。 “荒唐!”长公主大怒,“人命关天的事还要瞒着?” 长公主急急唤来大夫,请大夫替陈术看了诊,又遣人将他移至塌上,得了无碍的消息才放下心。 毕竟人要是在她府上出了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她看向一侧的陈婉清,终于忍不住发怒:“往常觉得你是个细心的,今日竟如此糊涂,若真出了事是怪你陈家不该来还是怪本宫处事不周?” 陈婉清不敢说话,此事她一手谋划,要是被陈术供出来,她日子也别想好过了,说多错多! 长公主冷冷哼了一声:“你走罢!” 房梁上,苏黛脚麻,忍不住暗暗挪动抱住房梁,房梁落下几缕微尘,魏玉年按住苏黛,魏斓曦似有所感,抬头—— 只见她那弟弟妹妹在房梁上一左一右,她那弟弟姿势还好说,看得出是会些功夫,稳扎稳打的,倒是她那妹妹,像个八爪鱼般抱着房梁不松手,生怕掉下去! 魏斓曦忍不住轻笑,撤开眼神对长公主道:“我们也出去罢,让陈公子好好休息会儿。” 长公主点头,揉了揉额心,事出在她府上,她还要给府中众人一个交代。 众人走后,魏玉年才带着苏黛从房梁下来,苏黛腿都吓软了,魏玉年一手提住她,揶揄道:“现在知道怕了?” 苏黛记不得是怎么被魏玉年提出来的了,房梁那一遭,她现下心里还在突突直跳,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出了客房,魏斓曦在不远处等他们。 见苏黛心神未定,魏斓曦道:“吓着了?” 苏黛看了眼含笑的魏玉年,有些嘴硬:“没有。” 魏斓曦眸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后道:“我观陈婉清不是善茬,她父亲一惯趋利附势,她只有为自己早早做打算,怕是已经把注意打到了阿恒头上。” 她看着魏玉年:“你可要小心些,莫着了道。” 魏玉年温润一笑:“阿姐担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魏斓曦道:“什么?” 魏玉年道:“我有侄儿了罢?” 苏黛这才注意到魏斓曦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绽放出奇异光彩。 魏斓曦微微一笑,手中不自觉抚上小腹,脸上皆是幸福的神采,却突然想起什么,道:“黛儿妹妹,前厅宴会已经结束,母亲托我找你,她现下已经在府外了。” 此言一出,苏黛便知他们姐弟二人有事要聊,告了辞。 苏黛走后,魏斓曦道:“此番回来我们不能待太久,只能借这次探春宴和你见一面,怎么样,山河录有消息了吗?”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7 首页 上一页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