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仕途更是这样,东方不亮西方亮。 “办好了,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傅伦对熊萧的说法并不赞同。 熊萧不以为意:“不破不立,再说跟国库借钱的多是皇亲国戚,索党中人,咱们得罪的还少吗?” 只要他们一天站在大阿哥身 边,那些人便是大阿哥的对立面,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 傅伦眼前一亮:“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你想得周全。” 明珠被按在圈椅里,终究没有起身,却瞥见科尔坤眉头紧蹙,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真有。 科尔坤放开明珠,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催缴欠款的不止大阿哥一个人,还有四阿哥和……八阿哥。”他颓然道。 大阿哥精于骑射,眼睛始终盯在军功上,哪里做得来催债这种既繁琐又磨人的事。 倒是四阿哥读书平平,骑射一般,做事却有条不紊,耐心十足,很适合这样的差事。 有四阿哥珠玉在前,大阿哥但凡表现出一点急躁,都会被衬托得啥也不是。 还有八阿哥…… 上朝站班没多久,第一次接到具体的差事,办好了抢大阿哥风头,办不好显得自己没本事。 明珠本来很看好八阿哥,想将他培养成大阿哥的左膀右臂。如今八阿哥摊上这样一个棘手的差事,做好了是错,做不好也是错,怎么做怎么错。 怕是要废了。 陈廷敬啊陈廷敬,我不过叫人在河道上做了一点手脚,制造一些事端给太子添堵,你反手就断了大阿哥的上升通道。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陈廷敬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呢。 明珠无力地靠在圈椅里,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去,快去通知大阿哥一声,让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那边的行装都收拾好了,只等跟随大军开拔,若是骤然听说自己得了一个催债的新差事,不能上战场了,天知道他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科尔坤闻言想到什么似的,顿时急起来:“对对对,大福晋还怀着孩子呢,不能有任何闪失!”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做姑娘的时候心思就重,成亲之后把大阿哥的前途看得更重。 为了给大阿哥长脸,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一胎接一胎地生,一心想要生出名副其实的皇长孙来。 这会儿才诊出喜脉,正是最不稳当的时候,可别有事才好。 大阿哥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就算不能上战场立军功,也做不好讨债的差事,能把皇长孙生出来也算大功一件了。 “什么?大福晋流产了?”几天后,石静才从慈仁宫那边得到消息,惊得瞪圆了眼睛。 在历史中,四朵金花生完,大福晋便会诞下皇长孙弘昱。 虽然李氏口口声声说大哥儿是皇长孙,可在皇上眼中只有儿媳生出来的第一个孙子才算皇长孙,妾室生的不算。 太后唉声叹气:“听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前三个月坐胎不稳,不能到处乱跑。惠妃可好,又让她进宫来给我请安,又催她去庙里还愿,这下好了,把孩子折腾没了,哭都找不到地方!” 话里话外透着对惠妃的不满,等惠妃过来请安,太后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倒是一个劲儿地叮嘱宜妃:“五阿哥身边的刘佳氏明年春天要生了,让她好好在屋里养着,不许到处乱跑。” 宜妃看了一眼脸白如纸的惠妃,恭声应是。 晚上胤礽回来,石静跟他说起大福晋流产的事:“惠妃说找人算过是个男胎,没想到摔一跤就没了。太后为此发了脾气,一连几天都没给惠妃好脸色看。” 胤礽挑眉:“大福晋摔跤是被大阿哥推的,关惠妃什么事?” “大阿哥疯了,好好地推大福晋做什么?”石静瞪眼。 胤礽看了一眼炕桌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苦笑:“大阿哥得到消息,自己上不了战场,只能留下追债,闹着要进宫向皇上讨说法。大福晋拦了一下,被大阿哥挥倒,流产了。” “圣旨不是才颁下来吗,大阿哥为何提前知道了?” 话问出口,石静看向胤礽:“是你派人通知的?” 听说大福晋流产有几天了,事情瞒不住才禀报太后。那时候陈廷敬的奏折才递上去吧,皇上看没看都不知道呢,就敢给人传消息。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真是坏透了! 对上石静黑白分明的眼,胤礽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我怎么知道大福晋会拦大阿哥?” 他不过是想刺激大阿哥进宫忤逆皇上。 从前大阿哥也这样给他下过套,他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石静了解胤礽,知道他再坏也不会存心去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随即岔开话题:“忖着你回来的时辰把补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 胤礽皱了皱鼻子,端起来一饮而尽,放下碗问石静:“月事走了吗?” 石静看了一眼屋里服侍的,见几个宫女全都羞红了脸,赶紧挥手让众人退下。 “走了。”她这才回答,脸也烧起来了。 “用晚膳了没?”胤礽把她拉到身前,按在腿上。 石静点头,反问他,听胤礽道:“我也用过了,那梳洗吧。我再努努力,早点给皇上生个嫡长孙出来。” 皇长孙所有皇子的嫡福晋都可以生,但嫡长孙只能他的掌珠生,谁也取代不了。 说着便要抱了石静去浴房,石静推他:“今天不行,日子不对。” 说起这个日子,胤礽忍了很久了:“苏麻喇姑到底什么时候走,你跟她过,还是跟我过?” 话音未落,苏麻喇姑的声音已然在窗外响起:“等太子妃生了阿哥奴婢就走,不用太子爷赶。” 胤礽“嘿”了一声,嘴唇却被石静的一根手指给压住了。他勾唇,到底没出声。 沐浴的时候,胤礽打开了群聊,吓得石静赶紧穿好衣裳。 杨勇:【又怎么了,又怎么了,不是让咱们现身说法吗,怎么一天天的净吃狗粮!这就是炮灰太子群存在的意义吗?】 胤礽:【狗粮是什么意思?】 杨勇:【字面意思。】 胤礽:【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吃狗粮?】 李承乾:【我没吃。】 扶苏:【没吃+1】 刘据:【没吃+2】 朱标:【忙着呢,说正事。】 胤礽:【你们成亲之后多久有嫡子?】 扶苏:【十八岁。】 刘据:【十七。】 杨勇:【说多了,都是泪,二十三。】 李承乾:【你宠妾灭妻,该哭的是元氏吧。】 杨勇:【问什么答什么,废话真多。】 李承乾:【十九。】 朱标:【十七。】 胤礽:【我有些落后了。】 李承乾:【目测尺寸优越,何至于的?】 杨勇:【@李承乾死基佬!】 群消息:【李承乾和杨勇被禁言。】 扶苏:【你有庶长子,应该不是你的问题。】 刘据:【也许是太子妃的问题。】 朱标:【生孩子讲缘分,急什么。】 胤礽:【我不急,我媳妇急,天天让我喝补药,还不让碰,快要憋死了。】 朱标:【孩子得女人怀,听你媳妇的。】 软柿子:【@胤礽你不是有侍妾吗?】 胤礽:【那些都是练手的,我有媳妇了,还要侍妾做什么。再说那些侍妾有我媳妇好看吗?我以后只想跟我媳妇生孩子,生好多孩子。】 朱标:【不怕把你媳妇累坏了?】 软柿子:【@朱标你最近很活跃。】 朱标:【@软柿子不是你说我话少,让我多说一点的吗?】 软柿子:【@朱标说点有用的。】 朱标:【@软柿子既要又要还要,不然你把我删了吧。】 群消息:【朱标被禁言。】 胤礽:【怎么都被禁言了?】 软柿子:【@胤礽你有意见?】 胤礽:【没有,女神。】 群消息:【群主开启了消息免打扰。】 梳洗完回到内室,看见石静正坐在桌边缝着什么,小小的一片。走近也看不出来,胤礽问:“在绣什么?” 石静抬眼看他:“一只荷包。” 胤礽在她身边坐下:“自己用的?” 石静摇头:“不是。” “送给谁的?”胤礽凑过去看,发现是鱼戏莲叶,两条锦鲤已经有了模样,“是生辰礼么?” 石静不理,胤礽偏头亲她,被亲到手软才说:“知道还问。” 胤礽含笑看着烛光下女子温婉娴静的模样,手中的绣花针并不算灵巧,却一针一针勾勒出了碧绿的莲叶。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石静再抬眼,发现胤礽红了眼圈,漂亮的桃花眼中蓄满泪水,吓了一跳。 接过石静递来的帕子,胤礽擦着眼睛:“没事,有点受宠若惊。” 石静“噗 嗤“笑了:“哭什么,之前我每年都会绣一个。不过是我手笨,年前就要开始绣,这样才能保证在你生辰那日绣完。” 相比与穿越任务有关的事,比如提取青蒿素,培养青霉菌,绣荷包不过是石静婚前生活中消磨时光的法子。 实在不用投入多少精力。 谁知又把胤礽说哭了。 历史上康熙皇帝便是个爱哭鬼,哭戏一点不比三国的玄德公少,没想到爱哭这一点也被胤礽继承了。 “婚前我那样误会你,给你没脸,你还给我绣荷包。”胤礽感觉心都空了一块,不停往下陷,“你绣了那么多荷包,为什么要自己收着,一件都没有送出去?” 但凡他收到荷包,也不会六七年对她不理不睬。 “对不起。”胤礽拉过石静的手,郑重给她赔礼,“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人长得好,哭都比旁人可怜些,石静将他抱在怀里哄着:“话说开就好了。” 其实她真没想那么多,不过是孝期无聊消磨时光用的。 胤礽本来心里愧疚得紧,可脸贴在隆起的曲线上,刚才那碗补药毫无征兆地起了作用。 高挺的鼻梁先拱进去,嗅到类似黑奇沉香却又不是的馨香,又往里扎了扎,用嘴豁开前襟,然后被里面的春光晃了眼。 石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又是怎么被男人得手的。混乱中只来得及瞥见那片才绣了两条锦鲤半片荷叶的绣花绷子落在枕边,拔步床栏上挂着她沐浴后才穿上身的樱粉肚兜。 那肚兜随着床的摇摆而摇摆,好像暴风骤雨中被吹落的一片树叶。 翌日看见苏麻喇姑青黑的眼底,石静逃避似的移开目光,听苏麻喇姑无奈道:“太后说得对,人老了不该扎在年轻人堆里。奴婢跟太后说好了,今天就带着大哥儿搬到慈仁宫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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