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使劲咬完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就这样在他身上合上双眼入睡。 宁卿醒来时天色大亮,本以为裴谨已经离开,但睁眼就对上他的视线,男人略浅的瞳孔映着她的模样,宁卿微愣。 “今日去见奎河长老,你忘了?”裴谨对她说。 宁卿本以为他在哄自己,没想到是真的。 “昨晚累到了?”裴谨认真看着她,少女眉间透着倦意,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看来得好好补补身体。” 宁卿提不起劲,虽然可能与昨晚有点关系,但她感觉关系不大。 裴谨起身去取她今日要穿的裙子,选了件白底蓝裙,正要替她穿上,宁卿却自己接过裙子,“我自己来。” 裴谨没强求,思索片刻,背过了身,静静等待宁卿将裙子穿好。 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停止,裴谨问:“好了么?” “好了。”宁卿看了他好几眼,有些狐疑,他今日竟然会如此自觉地转身。 “今早,我们去弟子食堂用早膳?”裴谨牵着她,走出云霖殿时,侧头看向宁卿。 弟子食堂,宁卿停下脚步,那里弟子来来往往,她已经能够想象那时的画面。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头,“好。” 师兄主动提出让她出来见奎河长老,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意图。 宁卿被裴谨牵着,明明可以用瞬移,却用这样的方式走在前去食堂的路上。 她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虽然是以前每日都能看见的路,但现在看着感觉却和以往不大一样。 牵着手的两人时不时会遇见路过的弟子,裴谨能感受到宁卿的不自在,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夫妻,结成道侣,宁卿是苍云宗的掌门夫人,总要习惯。 弟子的视线止不住地往两人身上瞟,但又不敢太放肆,本想离开,但裴谨显然已经看见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走近向两人行礼,“掌门。”说完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掌门夫人。” 裴谨颔首示意,他捏了捏宁卿的手,看向她,宁卿这才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弟子走后,裴谨低声道:“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时间确实能抹平一切,宁卿无法反驳,即便是以往再无法接受的事情,都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改变。 越靠近食堂,人越多,向两人行礼的弟子也从一两个变成了一群,数十双眼睛齐齐盯着她们。 宁卿隐约能听见周围压低的声音,人很多,声音嘈杂,她听不太清,但从捕捉到的只言片语足以猜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大庭广众之下,宁卿被裴谨牵着走进食堂,他问:“想吃什么?” “都行。”宁卿早餐几乎都是包子配豆浆,偶尔吃一碗面。 周围弟子们的视线有意无意不断往两人交握的手上瞟。 前几日盛传宁卿被她的师兄囚禁在云霖殿,倒是没想到今日会看见两人手牵着手进来,莫非,其实是两情相悦?那之前宁卿与纪樾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 弟子们不敢发出声音,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仔细一看,发现宁卿全程保持沉默,几乎都是裴谨在说话,甚至他还在哄着宁卿吃一口他夹的包子。 而宁卿,显然不是那么热切,甚至脸色说不上好,对面前的男人爱答不理,如此看来,还真是凝华仙君单方面的强求。 亲眼看见与猜测带来的冲击完全不同,弟子们悄悄对视一眼,便埋头匆匆吃自己的。 宁卿与裴谨用完早饭走出食堂,身后很快便爆发新一轮的讨论。 两人走到丹峰山下,宁卿有些累,裴谨动用瞬移,牵着宁卿直接传送至丹峰。 丹房的门开着,两人出现在这里,正好被屋里的奎河长老看见。 奎河长老整理灵草的动作一顿,看见裴谨,神色有些难看,但到底还是走到门外,“你来作甚?” 他可不欢迎裴谨,宁卿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有些不安,“长老,我……” “说的不是你,别说话。” 宁卿见他看着的人是裴谨,反应过来奎河长老这话是和裴谨说的,悬着的心落缓缓了地。 “阿宁想来看看您,我身为她的夫君,自然该陪她一起过来。”裴谨看了眼宁卿,对奎河长老道。 “我这丹峰可不欢迎你。”奎河长老毫不客气地逐客。 “原来如此,那晚辈离开便是。”裴谨并未因他的话动怒,他抬眸看向宁卿,“长老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回家?” 宁卿才来,她甚至还没和长老说两句,正打算开口,奎河长老便沉声怒骂:“无耻之徒。” “阿宁将您当做师父,尊敬有加,我自然也是如此,今日特意前来拜访,长老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奎河长老要被气笑了,他咄咄逼人,也不知谁咄咄逼人,说话间将他与宁卿视做一体,他反倒是个外人,真真是叫人恶心! 奎河长老快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 “赶紧给我离开丹峰。”奎河长老不愿与他多说,沉声道。 “阿宁,我们走。”裴谨牵着宁卿,就要离开。 宁卿也被这幅模样的奎河长老吓到,虽然以往他也算不上多么和蔼,可至少不会如此将脸色摆在明面上,她分不清他究竟是因为她与师兄成亲生气,还是单独只是在气她。 宁卿捏紧手心,指甲无意识地掐着裴谨的手心,男人静静看着这幅模样的宁卿,抿唇不语,正想带她离开,转身时却停下脚步。 “不是特意来见长老的么?不和他说说话?” 奎河长老的怒气是冲他而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走吧。”宁卿捏紧裴谨的手,有些怕面对奎河长老的目光。 两人正要离开,却传来奎河长老的声音。 “宁丫头,我不是针对你。” “过来吧。” 宁卿眼里重新恢复光亮,她松开裴谨的手,小跑着跟着奎河长老进入丹房。 裴谨正想跟着进去,门却被长老毫不留情地关上,他皱皱眉,最终还是没进去,静静候在门外。 门内,两人在摆放着灵草的长桌边坐下。 “近来我听见不少传闻,宁丫头,你告诉我,究竟是否如弟子说那般?” 将她真实的处境告诉奎河长老只会让他担心,徒增不必要的烦恼,若换做旁人,她会抓住机会趁机离开,但这人是师兄,是她尝试过很多次也无逃离的书中世界的男主,她与师兄之间的事情,说白了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情爱爱,她不愿让奎河长老和师姐为她耗费心神。 “其实,我也喜欢师兄,只是误以为对他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谊,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明白了。” 宁卿面带笑容,连奎河长老也无法分辨她说的究竟是否为真,是否为假。 “之前我向您要了忘情丹,但后来发现,我无法忍受师兄忘了我,那时我就隐隐明白,但或许是不想承认吧,甚至试图与别人在一起转移注意力,兜兜转转,发现我喜欢的其实是师兄。” 奎河长老皱眉看她。 相处多年,奎河长老对宁卿的性格多少有所了解,虽看着吵闹活泼没心没肺,但总把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也不和人说。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若当真是两情相悦,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喜事,可当真是如此吗? 奎河长老沉默片刻,笑了笑,“好,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若在你师兄那儿受了什么委屈,记得来找长老。” 宁卿见长老没再为她担心,也是一笑,“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宁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门外等候的裴谨见此,有些吃味,“舍不得走?” “没有,我们回家吧。” 回家。 裴谨因为宁卿这随口一句,脸上的冷淡一扫而空。 两人的关系,因为出来见奎河长老这一趟,缓和不少,裴谨希望能这样一直长久地维持。 回到云霖殿,然后宁卿平静地将手伸到裴谨面前,等待那条锁链锁住她的手腕。 明明才见过的自由的她,真的甘心又回到牢笼么? 裴谨面对这样的宁卿,突然无法再次狠心地将锁链扣在她的手腕。 “怎么不动?”宁卿不解。 “阿宁,你会如你所说的那般,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怎么这么问?” “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宁卿没有移开目光,张了张唇,是妥协,也是不愿意再折腾的释然,“是。” 在她的话说出口后,裴谨将这条精致的黄金锁链收回。 裴谨双手覆住她的后脑,拉近彼此的距离,紧盯着她,“师兄再信你一次。” “不要骗我。” …… 此时已是下午,裴谨踏出云霖殿,离开后他又停下脚步,过了片刻,却又转身回到卧房。 而进门时,正看见宁卿将什么吞入腹中,裴谨心顿时一紧,有之前宁卿自杀的事情在前,他无法做到绝对的冷静。 大步走近,却发现她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写着避孕丹三个字。 得知她不是想死,裴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脏又坠坠的疼。 “阿宁,你就如此不信我?”裴谨捏紧她的手腕,手指隐隐颤抖。 “我分明说了不会让你怀孕,可你却选择服用避孕丹。” “你宁愿身体受损,也不愿意信我是么?”
第76章 即便师兄没有欺骗她, 但谁又能说准哪个环节没有出现纰漏,万一怀孕,到时候受罪的人是她自己。 “师兄,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宁卿解释。 比起他的愤怒, 宁卿显得太过平静理智。 所以怀孕,和他共同孕育一个生命对她而言只是意外。 “无论是谁, 你都不想要孩子,还是说,你只是唯独不想要与我的孩子?”裴谨攥紧宁卿的手腕。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裴谨却将瓶中的避孕丹全部倒入手心。 “你既不信我,这药换我服用, 阿宁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了。” 当着宁卿的面,神情冷漠的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五六颗避孕丹吞入腹中, 避孕丹男女皆可服用,女修事前事后吞服, 但男修只能在事前, 修士本就极难自然孕育生命, 大剂量服用避孕丹极可能导致终生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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