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舒云这头作为回报,南宫碚要假装她被他挟持,以弱小无助的模样获得李沐言的怜惜。 只是不曾想,这就给被识破了。 南宫碚笑着看他,“我可以给你提供北军的势力图,以及朝廷内与北军勾结的名录。” 李沐言自然不是就能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而南宫碚自然也知他性情,于是,接着又道,“当然,殿下自然也可以去查,只不过一来费些时间,二来多少会打草惊蛇。况且,殿下不想知道,这京城中有多少北军军力吗?” 李沐言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轻轻一笑,“行!” 说完,丢下一句,“明日,城北吉事居本宫等你。” 然后便打马而去。 庄舒云愣愣地看着李沐言转身而去,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不打算管她了吗? 她眼里泪光盈盈,想要张口呼喊,可犹豫间李沐言早就不见了踪影。 南宫碚无奈地笑起来,“庄姑娘,不是我不帮你,你看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 庄舒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得跺脚。 这时,李沐言离开的方向,想起一阵马蹄声。 庄舒云心里一喜,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见着是一名侍卫转了回来。 待那侍卫落定,庄舒云忙问起来,“是太子殿下让你回来的?” 那侍卫“嗯”了一声。 庄舒云眉梢不由得往上翘了翘,她就知道,以她和李沐言的情谊,他是不会丢下她的。 那侍卫冲她微微颔首道,“殿下命我回来取回当初给你的那块玉佩。” 庄舒云表情都来不及变换,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你说什么?那是殿下给我的信物!怎么能给你?” 那侍卫奉命而来,来时李沐言就交代了,若是对方不愿意给,让他看着办,他只要结果。 现下见庄舒云不给,只好正色道,“若是这位姑娘不给,那我也只能用强的了。” 庄舒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告到殿下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笑笑,“眼下带不回去玉佩,我现在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庄舒云心里微怵,半晌后才极不甘愿地将玉佩拿了出来。 侍卫接过那玉佩,又道,“对了,殿下还吩咐了,上次卖园子的钱,还请姑娘还来,殿下说既然您不想回去那这钱给你也无用,这钱您看?” 庄舒云这些日子在京城落脚,吃穿用哪一样不花钱,如今哪里还能全数还回去。 可那侍卫直愣愣地看着她,意思就是你不给,我就不走的意思。 庄舒云气得牙痒痒,捏着手掌,愤愤地道,“银子都放在客栈了。” “那麻烦姑娘带带路。”那侍卫客气地道。 庄舒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狠狠地恨了他一眼,“行,我记住你了。” 说完便往客栈的方向去了。 南宫碚见人都走了,自然也没有待着的必要,转身往另一头去。 这时,一个人迎面打马而来,见着他便道,“公子,有汴家姑娘的消息了。” 南宫碚脸色忽而一变,“人在何处?可还安好?” 来人道,“汴家姑娘一切安好,这会儿太子的人找到了她,送到汴阳州那头去了,这会儿正在回京的路上。” 南宫碚眼神变得幽深起来,长吐了口气,“无事就好。你看着些,若是回京了,传个话来。” 末了,又道,“你们且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公子,如今——” 南宫碚摆摆手,“放心,李沐言不敢动我。张成自己怕是正忙着出城,哪里顾得上我。” — 李沐言这头回去之后便直接进了宫,先是去了一趟泽霈宫,而后出来之后便暗中宣了一批心腹大臣进宫来商议事情。 等他再从太极殿出来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冯全笑着迎上去,将一块玉佩和一沓银票递了过去,“殿下,这是从庄舒云那里拿回来的。” 李沐言淡淡看了一眼,“扔了吧,银票收入东宫内库。” 冯全“诶”一声,转身往外去。 李沐言又叫住他,“记得把那玉佩砸碎了再扔。” 冯全虽然心里惋惜但也明白李沐言这是觉得这玉佩晦气又恶心,入不得眼。 连忙应是。 李沐言抬头看了看天儿,离天明还有些时间,想着刚刚南宫碚说的那些话,抬步往东宫去。
第81章 李沐言从太极殿出来便直奔东宫而去, 只是人行到一半便有人追上来,说是城东京郊附近发现异动。 李沐言无奈,只得拨转马头往城东而去。 东门城门守将禀报道, “太子殿下,今日不到四更天, 我们几个守城兵士就发现二三里地外有异动, 着了一队人马去探, 无一人回来。” 李沐言站上鼓楼, 往城外望了望, 而此时的城东门一片安宁, 根本看不出什么。 李沐言沉吟了会儿,然后道, “关上城门,非必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有急事进出城的人仔细盘查, 另外通知其他三门皆如此。” 然后他又看向冯全,“你立即往京兆衙门去一趟, 让其发布公文,京城内即日起,实行禁令,非必要一律不准出门。” 昨日,他已经召集了一批可信任的大臣商议过当下局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在挑唆北军, 又在各方面为其提供必要支持。同时, 发展朝廷势力,目的就是要直指京都。 自平王失利之后, 先后出现了多处小规模军事活动,到现在良州、朔州陷入僵局。很明显就是为了将主力牵制住,然后趁着现在城内空虚,直指龙首。 而这个人,从目前来看,很可能就是平王那位义子。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怕是对方已经提前在行动了。 李沐言虽然前日就已经手写了一封兵书,着人送去了三卫军那头,但依着眼下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 他又往城外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去了吉事居。 到时,南宫碚也刚到。 见着李沐言笑着问安,“参见殿下。” 态度比起昨日,好了不少。 李沐言坐下来就直奔正题,“昨日本宫已经进宫同父皇禀告了南宫家的事情,你父亲的案卷今日就会送到本宫手里。本宫已经让内阁重启了你父亲的案子。” 南宫碚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后示意人将卷纸页拿过来,“这里面有北军势力图,以及朝廷内与平王和北军勾结的人的名录。还有,想来殿下应该也感觉到了,不出多久,京城就会面临一场大战。” “你是指平王那位义子带领的叛军?” 南宫碚点了点头,“只是,对方很谨慎,我能力有限,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李沐言将东西拿过来看了一遍,然后就站起身来,看着南宫碚道,“多谢。” 然后便拔步往外去。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南宫碚,“本宫猜想南宫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出卖大元朝吧?不然也不会又是下毒又是火烧皇宫的逼着我现身。若是猜得不错,你就是平王义子在江湖结识的势力吧?” 南宫碚一介书生,缘何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相安无事? 除非他背后有一定势力,这势力自然不可能来自朝堂,不是朝堂的话,那也就只有江湖了。 李沐言猜测他以江湖之力为筹码结识到平王义子,进而获得对方信任,知道对方在和北军做交易,便趁势接触到了一些机密。 南宫碚只笑了笑,并没接话。 李沐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迈出吉事居。 回到太极殿后,冯全就连忙来道,说是城防营指挥使白时来请罪了。 李沐言冷哼一声,“本宫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你告诉他去,让他戴罪立功守好京城。” 冯全应“是”,然后出了殿门。 李沐言将名册摊开来,除了刑部尚书张成、御史中丞田关明、中奉大夫侯杰,还有中书舍人陈常青、马军指挥使、殿前马军都虞侯、右武大夫,总共差不多近二十余人。 如此多人,李沐言气得一拳下去就将桌上的茶杯砸了个粉碎。 冯全见他手上立刻就冒出血来,赶紧去拿金疮药来。 李沐言摆摆手,“不用了,让朝明来见。” 朝明进来躬身道,“殿下。” 李沐言将名册扔给他,“你即刻带一百甲士,按着品阶将这些人都抓回来。” 朝明拿起来一看,也是惊讶得很,立即就往外去。 抓捕是到未时才算结束,除了张成、田关明、侯杰外以及几个七八品官员外,其余的人都被抓捕了起来。 同时也控制了其家眷。 可虽说张成是未抓到人,但是因为上次梅花宴的事情,李沐言早就命人去将其在随州的唯一的儿子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如今人应该已经到云峰寺了。 李沐言此刻沉了沉气,当即又命人将禁军统领门真、城防营指挥使白时和司府指挥使柳河都召集了过来。 命城防营和司府把守四大城门外,禁军把守皇宫,同时,禁军再抽调一支一万人的队伍支援东城门。 朝廷这一系列举动下来,整个京城的人都陷入了不安和焦虑。 秦书宜也是在午后,听冯全来说才知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 她心里担心,想着人将梁婉意接到东宫来,如今汴阳州和汴策都不在,汴府就只有汴寻和梁婉意,还是接过来安心些。 正吩咐人时,却听得冯全道,“殿下已经派人去接了。” 秦书宜一顿,朝着冯全点点头,“替本宫谢谢殿下。” 冯全笑着点头,“是。” 当天傍晚的时候,城外就陆陆续续有火箭往城□□进来,司府的兵力有限抵挡起来实在困难。 紧接着,城内就有好几处油肆发生了爆炸。周围的百姓伤亡不少。 白时赶过去的的时候,几乎是哀嚎一片。 如今形势,李沐言清楚,若是按着目前的军力,最多只能坚持五日。 唯一出路还得是在三卫军。 可到如今还没消息,他心不由得一沉,盯着城防图看了半天。 思踌良久之后,他决定再次亲自出京。 只是此去的困难在于如何突围出去,出去之后如何摆脱追兵。 他在案前一直坐到二更天,方才起身往东宫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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