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怀?”秦初歪头,捏了下他的手指,“你怎么了?” 她柔荑轻抬,指尖从江怀滚烫的面颊上扫过,落在他的额上,“不烫呀。” “是不是太热了?” 江怀回过神,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嗯。” “热吗?我怎么不觉得?你的衣服这么薄,也不该啊。”秦初又扯了下他的袖子,试探了下布料的薄厚。 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江怀捂住嘴,用近乎无奈的眼神看着她:“秦初,歇会儿好不好?” 秦初呆滞一刻后,弯起眼笑了,那黑得像黑葡萄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闪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光芒。 “江怀好感度+10,现为80。” 江怀收回手,继续拉着她往前走,直到阳光渐沉,才兜着草药回去。 这里的草药确实很多,在这里一个月已经找得七七八八了,就是…… 江怀拿出那医士给的药单,将目光定格在被圈中的两味药上。 脑中想起那日医士正经的模样:“这暮春草实属罕见,生命薄弱,只在湖边生长,对储存的要求也极高。” “公子可要记住了,这暮春草要储在盛了湖水的玉瓶里,而那味毒夭花的花径,枝叶上都有毒素,万不可随意触碰!否则后果啊……不堪设想” 江怀想罢,将药单再度放入怀中,看向木屋外烤火的女人。 她的衣摆落在地上,面前的火苗被风吹动,摇曳万分,火光照映在她面容上,将她柔和的五官照得立体,生动。 秦初似有所感,立马抬头看来,对他甜甜一笑:“阿怀,这里!” 江怀怔愣,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他想,他该是对秦初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罢,不然怎会下定决心救她?怎会在她一次次的夸奖中感到满足和欢喜。 “秦初,你烤的鱼好难吃。” 他拿起秦初烤好的鱼,放在嘴里嚼了两口,英眉皱起,毫不留情的吐槽。 秦初瞪大眼睛,伸手去抢:“难吃你别吃!” 她迈出一步扑去,可脚下不慎踩中石子,一个踉跄跌入江怀的怀中,他大手迅速扣住秦初纤细的腰身,将她稳住,目光落在火堆上,难掩怒意:“你不知道这是在火边吗?” 江怀低头,便见她两只手都抵在自己的胸膛上,衣领微敞露出白皙的锁骨,发鬓凌乱,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搭在锁骨上,面容羞红,眼眸中透着迷茫。 令江怀失了神,他后槽牙咬紧,粗暴地将她的衣领扯好:“秦初,你怎么这么笨。” 秦初慌乱起身,将衣物整理好,脸上的娇红还未褪去,“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有意的。”江怀闷笑一声,将烤鱼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那眼神,恨不得把秦初给扒了。 活了这十几年,第一次产生反应,结果这人还说不是故意的。 秦初捏了下衣角,嗡声道:“我,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 木门也被关上,江怀叹了口气,将剩下的鱼都吃了,步子悠悠地往湖水深处去。 夜中的湖水,冰凉刺骨倒是刚刚好。 几日里,两人一直保持着暧昧却又不戳破的关系,药单上的药草也被一点点划去,君策安派来寻找秦初的人也都无功而返。 江怀一直知道有人在林中找秦初,他也知道有人不想让君策安找到秦初,所以干脆当不知道。 只要不打扰他跟秦初过日子就行。 对,过日子,江怀总是不由地陷入秦初的温柔里,见她笨拙地学习如何抓鱼,却摔得狗吃屎。 见她早上起来一副怨怼的模样,见她被揪疼发丝后蹙起眉毛的小表情。 见她时不时凑到身边来问他某种果子可不可以吃,心中总是雀跃的,该是被人需要,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满足感带来的。 他往往靠在树干上,眺望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思想总会缥缈。 童年的回忆被秦初一点点勾起来,让它们不在角落里落灰,而是让她细细拿出来,擦掉上面的灰尘,将最清晰的一面展现到江怀面前。 让他在睡梦中想起秦家人的轮廓,他们和蔼严厉的模样。 “阿怀,哥哥当时教你的包扎你还会啊。” 江怀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眉头拧起看向自己被树枝划破的手,上面包扎的动作,模样,都和兄长一模一样。 他闭上眼,从喉咙里发出声响来:“嗯。” 不得不说,秦家人教会了他很多,教他如何杀人,如何保护自己,如何自救,却……没教他何为忠诚,何为人。 江怀捏着药单上仅剩的两种药草,走向小木屋,敲了下门:“秦初,起来了。” 屋里应了两声,才见到人出来。 秦初蹙着眉,困意仍在,她看见江怀眼下的乌青,打着哈欠问:“你昨夜没睡好?” “还成。”江怀捏了下她的后脖颈,试图给她提神。 昨夜,他确实是没睡好。 他梦到了兄长拿着长枪教自己该如何用,可是在自己认真学习时,兄长的长枪狠狠刺入胸膛中,他的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声音狠厉:“你真令我失望。” 江怀想罢,眸子低垂,遮住眼底的思绪。 他确实是令兄长失望了。 秦初见他走神,揪住他的衣袖扯了扯:“今日去哪儿找草药呀?” “那边。”江怀将药单递给她,指了指上面的暮春草,“这药草生长在湖边,那片湖水多,说不定能找到。” 秦初看了两眼,又将目光放在毒夭花上,疑声问:“这不是毒草吗?” “你要这作甚?解毒还是下毒啊?”
第77章 炮灰皇后,天下皆是囊中物37 江怀闻声心中慌乱一片,面上的血色稍退,偏开头故意躲闪秦初的视线,“解毒。” “能让阿怀亲自来找药草解毒的人,一定对阿怀很重要吧?”秦初说着淡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恰似初夏中盛开的一朵青莲。 江怀猛然转头,看到的便是这温柔纯粹的笑,不知为何心中泛起苦涩。 对啊,是重要的人。 可是……下毒的人,也是他。 “江怀好感度+10,现为90。” 他们走过许多湖泊,终于赶在天黑前找到暮春花,江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瓶,将花细细放入瓶中。 眼中的认真是罕见的,除了给秦初盘发时,不曾看见。 他收好后长叹一口气,望向秦初扬起大大的笑容,少年衣襟松弛,马尾高高束起,笑时眼弯如月牙,衣摆被风吹动,映在湖面上。 江怀眼中的爱意如同赤阳,一寸寸占据秦初的眸光。 “秦初,只剩最后一味药。”他扬声道,声音是少有的轻松爽朗。 只差最后一味了,只要找到毒夭花,秦初便有救了,她就不用再受那毒药带来的痛苦,而他也不用在愧疚中过活了。 可以坦坦荡荡的站在她身边,可以在家兄午夜梦回时亲口告诉他,他还债了! 江怀望着秦初,久久没有回神。 四目相对间,月光拢下来,将他们包围,一切都似岁月静好。 赶回小木屋的路上,江怀一直攥着秦初的手,不愿松开,雀跃是掩藏不住的,那眼尾浅浅勾起的弧度时常落入秦初眸中。 她低着头,将所有情绪遮掩。 “秦初,以后我保护你。” 秦初抬起头,少年回眸看来,桃花眼勾着,虎牙外露,是那么充满朝气。 她弯唇:“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呀,不是吗?” 江怀浑身僵硬,愣在原地,笑意凝固在脸上,说不出的难堪。 是,他忘了……他进入秦家受兄长的指教,就是为了保护秦初,而他……从一开始便没有遵守,甚至……伤害她,蔑视她,唾弃她。 现在的他,就算给秦初解了毒,那不过是在弥补自己的罪过,可身为他的责任,他却一直都没履行。 那么他哪儿来的脸站在秦初身边?哪儿来的脸去见兄长? 江怀瞬间松开手,女人遗留的温度还在手心中弥漫,不知不觉中那片温度变得格外炽热。 从手心蔓延到体内,直逼他的心脏,将他的心弄得遍体鳞伤。 秦初见他发愣,上前要去牵他的手:“你怎么了?” 手刚触摸到他的指尖,便被江怀狠狠甩开,他慌乱地躲闪着:“我没事。” “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秦初疑惑地看了他许久,看到江怀不得不停下步伐,走回来蹲在她面前:“我背你。” “你真的没事吗?”秦初说着,还是乖乖爬了上去。 走了一天,她确实也累了。 “嗯。”江怀眼睛低垂,望着地面,沉闷出声。 秦初没再问了,回到小屋时月亮早已高悬于正空上,她进入木屋后直直往床上躺,下巴不慎磕到男人的胸膛,疼得脸都皱成一团:“你有病啊!” “你自己不长眼,能怪我?”他的大手抚上秦初被撞疼的下巴,轻轻揉了揉,“今日手牵的很开心?” 秦初怨气立马散去,双手乖巧的将他腰身缠绕,“快啦快啦~再等两天!” “娘娘这样吊着本王,良心就不会痛吗?”裴卿凑近秦初的耳畔,张口咬上她的耳垂,呼吸落在上面,有些痒。 秦初摸着他的喉结,像安抚般开口:“王爷忍一忍,本宫这辈子都是你的。” “小骗子。”他的唇从耳畔移来,落在她的唇上,攻城略地。 迷糊间,秦初急忙开口:“等等,我还有一事求你。” “求我?”裴卿睁开双眼,欲望一闪而过。 日光出来的那一刹那,江怀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木屋外敲响木门。 这次他等得比往日还要久。 秦初出来时一脸疲态,眼底还有乌青,他蹙眉:“这是怎么了?” “没睡好。”秦初打了个哈欠,走到前面去。 没多久,两人便上路了。 这次也是走了很长一段,太阳快落山时,江怀停在一处林中,视线在树荫下扫过。 就在他以为要失望而归时,一株紫色的花出现在眼前,花蕊艳黄,花茎是深绿色,在那片枯萎的花丛中,格外醒目。 秦初见他停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边,亦是看到了那株花。 “在这里等我。”他扯下衣摆,在手上缠了许多道,才步步小心的走上前,弯腰准备采摘的那刻,他眉头敛起,杀意在眸中充斥。 脚步声从远处逼近,人数……他眯眼,应该有是人。 怎么回事?是君策安的人来找了? 江怀不疑有他,立马摘下毒夭花,用另一只手拉住秦初就跑,可身后人跟的紧,没一会儿他便捕捉到几个人影扑来。 迅速推开秦初,转身将剑拔出,刀光剑影,激起一片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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