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嘎的是女主呢:)【顶锅盖逃跑】 争取三章内复活!!
第53章 ◎宫印如血似火,缥缈寻人◎ 灵力宛如一道利刃, 撕开浓雾,迎接破晓的一线天光。 利刃同时对迟露劈下。 共生环内设有法阵,一旦法器离体,阵法便会崩坏, 自此解除共生续命。阵法崩坏时, 本就会有大量灵力涌出,更遑论被云翩翩操纵煞气和律印, 精心改制过的法阵。 共生环跌落的一瞬, 庞大的灵力轰然荡开, 冲破层层叠叠,像几百层一般包围二人的煞气。 迟露的身体, 几乎在与共生环分离的一瞬开始崩落,速度极快。 先是困住云翩翩的结界骤然消失, 然后是摔落地面的素手分解,复又是迟露的手腕、指尖破碎,化作碎屑飘散在混沌煞气中。 白玉像轰然坠地般, 支离破碎, 化为齑粉, 无影无踪。 云翩翩心口淌血,她捂着伤口匍匐在地,难以置信地瞪着迟露。 她的嘴一张一合,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但迟露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视线, 她的听觉,都在变化。 徐诗灵和迟露说过,生者与死者看到的场景, 有细微的不同, 迟露对此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共生环内飘出, 很怜惜地把共生环拾起来,放在掌心抚摸。 ——系统! 赤魂鞭已经不在手上,迟露干脆徒手去抓。在跌入黑暗的虚无前,她不顾一切地探身向前,真的一把捉住那个缥缈的东西。 似有童音爆发:“什么?为什么你能碰到我?” 迟露才不管它说了什么,她用力往回扯,把它死死抓在手里。 ——死亡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她终于可以好好教训它一顿。 她苦中作乐地想,灵魂裹挟系统,一起跌入死者所处的灵脉中。 煞气构成的黑雾,在这一刻彻底散开。 什么也没剩下。 连残渣都没有,更遑论尸身。 云翩翩摔坐在地上,胸口破了个大窟窿,她再次受到致命伤,只需片刻后便会死亡。 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手杖穿透她的腰腹,剧痛疼得她惨叫出声,云翩翩艰难地转过头,看见景述行双手握住杖柄,站在她面前。 随后血花炸开,一朵两朵,十朵百朵。 “她在哪里?”景述行问云翩翩,语调令人胆寒。 他浑身发冷,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云翩翩甚至怀疑,若不是他手杖柱地,景述行已经支持不住跪在地上。 “我问你,迟露在哪里?” 仪态、礼节,全都顾不上。云翩翩分明记得,在逢月城时,景述行无论遭受什么,都不会忘记所谓的礼节。 她一时恍神,腹腔被开出一个大洞,紧跟着,就是如剑雨一般的攻击。 云翩翩咧开嘴,笑出声。 “你杀了她。”她抬起手,指向景述行,“没发现吗?你的寿元被全数返还,既然如此,你觉得少宫主会去哪?” 灵力包裹自迟露体内剥夺的寿元,从煞气团中翻飞而出,围绕着景述行,一点点没入他的体内,灵力之多,甚至突破了常理界限,将白发变青丝,从头到脚灌注生机。 徐兆的实力很强,在极短的时间内,如穿针引线一般将景述行的灵台修复。哪怕进行到一半时被门房打断,如今景述行的模样,也比最初好了太多。 正如迟露所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景述行却像是个死人。 他的眼神空洞,满是绝望。他在片刻间剥夺了云翩翩的行动力,但只是机械地重复动作。额前浮现鲜红的宫印,伴随灵力的流动忽明忽暗,微弱光芒顽强地闪动片刻,最终熄灭。 在最后一刻,景述行猜到迟露想做什么。他也终于找准迟露的位置,用结界将她和刀锋隔绝。 但猜到又如何? 实力并不强大,甚至稍弱的少女骈指一点,景述行的屏障便登时崩碎。 他阻止不了她,影响不到她。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攀附迟露,但迟露不一样。 她道心稳固,一往无前。 景述行不知道迟露在断腕的一刻,有没有想过他。 ……应当是没有。 她亲手把她许下的所有承诺,全数变成谎言。 景述行被迟露抛弃了。 他被扔下了。 景述行跌跌撞撞地想去捡赤魂鞭,还未碰到鞭子,法器便像是随主人而去般,变作飞灰。 煞气扑向景述行,黑色的煞鬼张大嘴,一口咬在他身上。景述行一动不动,眼眶通红。一手捂住额头,一手破开云翩翩的胸膛,将迟露洞穿她心口时,残存的灵力扯了出来。 他任由煞气啃咬,朝云翩翩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她和你没有仇怨,甚至救过你……” 云翩翩面无表情:“我没想让她死。你何不扪心自问一下,要是你早些自杀,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少宫主那儿,害她身殒。” 她用力扯出微笑,抓住手杖,一寸寸地往上移动:“我的目标是你。” “我知晓你实力强劲,即使一千个我加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你知道你这种人,害怕什么吗?” 害怕蚊子、蟑螂、老鼠,如她一般龟缩在阴沟里,却永远不能杀尽的生物。 害怕我。 话没说完,她被一剑捅穿了咽喉,将死未死的时间内,只能发出丝丝气声。 伴随云翩翩身体的倒下,飘荡在周围的煞气仿佛有了神智,齐齐冲向景述行,誓要趁这个机会把他啃食干净。 景述行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随它们攻击。他紧紧握住沾有迟露气息的灵力,愈合没多久的灵台拼尽全力榨出灵力,不停地外溢。 宫印愈来愈亮,妖艳得恍若非人间物。 徐兆躲在房中,想上前帮忙,被扑将上前的煞气吓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像木头桩子般,即使浑身浴血,也牢牢地杵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血迹将长衣染湿,景述行的眼前蓦地一亮。 他抬头,一双眸子空洞洞地注视天空。 “找到了。”欣喜之色,掠过眼瞳。 下一瞬,天清地净。 周围的煞气被清了个干净,没有一星半点残留。云翩翩的身姿骤然出现在离城数百里,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的表情不停龟裂、破碎。 “少宫主?灵华宫少宫主?那个灵华宫?”她痛苦地抓住头发,诘问,“怎么会——” 在短暂转移注意,清理煞气后,景述行握住迟露的灵力,再度陷入迷茫。 ——不见了。 上一瞬,他明明已经找到迟露的踪迹,为何下一瞬又消失不见? 徐兆终于从屋里跑出,颤抖地喘息:“景公子,您还是包扎一下……” 他等了许久,才发现景述行压根没听到他的话。 徐兆也学着景述行的模样,在空中追寻迟露的气息,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他搜了一盏茶的功夫,满脸遗憾地放下手。 少宫主怕是使用禁术,被人打断后产生反噬,魂飞魄散了。 虽然少宫主身死,无法完成承诺,但看在她对徐诗灵不错,也点出他险些害了女儿,他还是挺感念她,自然会对景述行的伤病负责。 徐兆咳嗽几声,准备开口,意思意思安慰景述行。 忽然大片阴影撒落,庞大而华丽的飞艇进入城中,逐渐慢下速度,从云端降落到城池半空。 徐兆立刻反应过来:“是灵华宫宫主,那是宫主外出时的行船!” 景述行并未注意飞舟的来到,直到其底座闯入视线。 那是艘无比瑰丽的飞船,上有阁楼林立,亭台楼阁之上,又有丝缎珠翠。周围一圈圈灵力荡开,飞船当空而行,仿佛灵泉泛舟。 迟露曾和景述行聊起过灵华宫。她说,她的家乡灵华宫,负责司掌天下灵泉,调动灵力在修真界的动向。作为一方仙福地,富庶无比。 再加上先天性亲和灵力,只要是灵华宫的人正式出行,必然是波澜壮阔、八音迭奏。 “尤其是宫主的行船,现在是舅舅的,只要上了那坐船,就知道什么叫‘瞒天过海’。”那时的迟露对景述行说。 “……的确如此。”景述行看着空中,喃喃自语。 飞船上缓缓停下后,一名男子从船中走下。他衣着明艳,长发未束,一副洒脱超然的模样。 他四下看了眼,很快发现景述行。 落地,朝景述行走去,目光落在他的宫印上启唇道:“你受伤了?” 他没有先问迟露的状况。 景述行后退了一步。 那是灵华宫的人,或许是迟露的亲人,或许是她的师长。 是迟露在他面前夸了千百次,拍着胸脯说:“只要你去灵华宫,一定可以变得和我一样,热爱这个世界。” 男子自我介绍:“我是迟宴,阿露的舅舅。” “阿露在哪儿?她说,她和你一直在一起。” 景述行的身体难以抑制地一颤。 他垂下睫羽,长久没有回话,直到迟宴变了脸色,才见景述行松开手,掌心中有一缕灵力。 “阿露离开有一会儿了,不知去往何方,如果宫主想找,可以用她的灵力搜寻一番。” 徐兆紧张地看看景述行,又看看宫主,斟酌该如何解释。 景述行的语气,平静地像迟露压根没死,只是心血来潮,出去玩了一样。 迟宴狐疑地看着景述行,最终从他手中接过灵力,捻在指尖拨弄。 只消一瞬,脸色突变。 他凭空画地为阵,灵力朝四周荡开。那股灵力比迟露更加浓郁,擦过景述行时,却远没有迟露那般的温柔,小心翼翼。 “阿露?”迟宴晃了晃身形,“她——” 话还没说完,便被寒彻骨髓的声音打断: “慎言。”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杀意,迟宴抬头,却只看见景述行温和地行礼,嘴角甚至带有浮于表面的微笑。 逢月城的景逸,恐怕就是死于他手。连景逸都无法对抗的人,灵华宫实力下等,自然不能与之抗衡。 迟宴心头盘算一番,将想说的话咽下。 “她只是暂时离开罢了。”景述行从迟宴手中接过灵力,“即使她落入灵脉,我亦会将她找回。” “阿露回来之前,灵华宫不会有事,但还请您将灵华宫与天守阁之前的联系,细说与我听。”口吻又恢复如初。 猩红的眸子转动,将徐兆看入眼底。 “徐先生,您留住徐诗灵生魂,让其死而复生的秘法,可否一并告知我?” 徐兆结结巴巴:“就算宫主应允,没有受肉的身躯,即使召来魂魄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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