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跳下船一路狂奔,边逃边后怕。我这不算是强暴他吧?My GOD,我再不敢酗酒了,差点就把自己酗成强奸犯。 郭大截住我时,我正苦恼回到家要不要坦白交代。倒不怕薛大掌柜去官府诬告我强奸,只担心他乱传流言坏了郭家的名声。 “发生什么事?谁在追你?”郭大紧张地四处看。 “没事没事,我在江边喝了点酒。有劲儿!” 弹跳几下钻进郭大的马车,郭大跟进来唠叨个没完:“知府的宴席你不参加,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跑江边喝酒,碰到歹人怎么办?” “我打110。”嘿嘿,歹人是谁还不定呢。奉劝天下帅哥,为贞操计千万不可与喝了酒的色女独处一室。 “知府的宴席怎么样?”我转移话题。 “就那样。我等你许久不见你去,家里又说你早出门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分头找你。你却跑江边喝酒!” 我低头做忏悔状。 “以后不要这样了,”郭大语气转软,“我知道你心里苦闷,想喝酒可以找我陪,一个人喝闷酒更伤身体。这么晚还在江边呆着……你要出点儿事,我们怎么办?” 呜,郭大又使催泪弹。 走近郭家,只见郭三站在门口张望。有病的人,怎么还深更半夜跑出来。我急忙跳下车想扶他进去,郭大一把拽住我,揽着我的腰慢慢走上台阶。 “三儿,怎么还不休息?” 郭三盯着郭大放在我腰间的手,郭大搂紧一些,语气更亲昵:“亦秀想吹吹江风,我们喝了几杯夜酒,你看她,脸红成这样,得赶快进去喝碗醒酒汤。三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郭大搂着拽着把我拖进大门,我僵硬地随他移步。 郭三,我的郭三。我看见他摇摇欲坠扶住门框,一路歪歪倒倒回到房间,看见他泪流满面,不对,倔强的小孩不会哭出来,他只会泪往肚里流一夜无眠。
第八章 长这么大,很少喝酒,这次大醉我足足躺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回忆起那晚种种,有点怕出去见人,想叫娟儿去打听薛大掌柜动向,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交代,只好作罢。 跑郭三屋里闲逛了几次,他专心作画对我极为守礼,一副长嫂如母的乖弟弟样。我讪讪地转两圈只好离开。 又等了几天,一直没接到衙门传票,再看府里进出人等的态度,个个都喜气洋洋,看来外边没有什么不利的流言。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想起那晚宴会郭家很失礼,我决定去找万山红打听打听。 万山红把我让进香闺,话里有话:“难得妹妹还记起我这落泊之人。” 难道徐知府把郭家失礼的怨气发泄到艳春楼头上? 我忙说软话:“让姐姐受委屈了。” “妹妹别寒碜我了。我的那点儿事,实在不值得妹妹挂心,还请妹妹忘了吧。” 这是说的哪一出?“姐姐指的是?” “好妹妹,郭大当家与我已是陈年旧事,那时他还年少,也就那么两三次相遇,后来再无纠葛。难为大当家讲义气,我艳春楼才能撑到今天,那些坊间传言多是添油加醋,还请妹妹不要理会。” 黑线,粗体黑线。 怎么几天不出门,事情就成了这样?流言的源头不用挖掘一定是郭大,他为了弟弟不惜拉我垫背,唉,他吃定我百口难辩也不会去辩。只盼这剂猛药能起作用,让大家都得到解脱。 郭大,你欠我个人情! 我做出毫不在意其实如释重负的样子说:“姐姐多虑了,真真假假亦秀还是知道的。” 万山红不愧是欢场中人,立马就变出风情万种的笑脸,把话题转移到我的发型衣服上,我正好顺着杆子上。 “姐姐的妆容才是精致,不知七夕夜姐姐用的什么胭脂?” “妹妹莫怪,你知道徐夫人爱用薛家的‘流光溢彩’,所以我也——不过我平常都喜欢用郭家的‘紫惑’,你看我今天的胭脂,这种桃红色我都用两盒了。” “是吗?赶明儿我给姐姐多送几盒来。那晚没能看到艳春楼的新舞曲,真是遗憾。” “我们根本没演成。” “为什么?” “郭大当家离席后,薛大掌柜也说要去验批新货,跟着离开了,徐知府则要接什么官文,筵席只好散了。” 薛大掌柜,提到这个人我就耳根发烧。 “薛家又有什么新玩意?” “哪有什么新的,薛家在良州府的铺面关了一多半,听说是因为薛大掌柜离开时带走了大部分人。” “薛大掌柜走了?” “妹妹不知道?” 我撒娇说:“姐姐莫笑,我那晚醉酒,到现在身子还软哪。今天才算精神好点,所以来看看姐姐。” “唉,妹妹平日不喝酒的,郭大当家真是……你看现在薛大掌柜一走,薛家在良州就跨了,窜得越快跌得越重,都说这良州啊,还是要有郭家才行。” 他走了,为什么? “大掌柜在良州跟随郭大当家和亦秀姑娘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大当家希望他能把经验传授给其他分店,新任大掌柜过几日就到,还请亦秀姑娘多多关照。” 他就这样走了。 回到府里,郭大等在我房间。 “好点了吗?” “托您的福。亦秀姑娘我不但身体好,连名声也好起来了哈。” 他讪笑:“那些下人传来传去,就传走样了。谣言这东西,只要我们不管它,它自会散了。好了,谈正事,我们有麻烦了。” 我还想好好顶他几句,一听有麻烦,脑筋就转不过来,忙问:“什么麻烦?” “徐知府传来圣旨,因汝国与泽国交恶,目前汝国形势不明,三公主与汝国皇弟的和亲暂缓,各地采购的嫁妆自行处理。” “自行处理?有没搞错?我们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押上去了。” “当初薛大掌柜就警告过我,跟皇室做生意得留一手,我以为是他酸葡萄心理,紧赶着把货置办整齐,唉,吃一堑长一智啊。” “少提他。现在怎么办?马上到中秋,供货商们都等着结帐。我去帐房看看。” 郭大拦住我:“不用去了,我刚看过。” 窗外梨树上的知了“热啊,热啊”地叫,我却觉得透体凉。 “我们可以申请破产吗?” 他大笑:“没那么严重,郭家压的都是茶叶和丝绸,这些东西在海外俏得很,我们可以出口创汇。” 我翻个白眼:“那你穿回去带架飞机来” 他拉我坐下,认真地说:“薛家是做海外生意的,他们中秋后有船队出海。此次置办公主嫁妆,各大商帮都把上等货囤了,薛家应该没有组织到好货源,我们要赶在其他商帮向他们倾销之前亲自上门把货送去。” “他们会要?” “薛家在良州占尽便宜,于情于理都应该先把我们的货收了。” 看来郭大已考虑清楚,我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去吧,家里就交给我。我这边去跟供货商们谈谈,争取弄个缓期执行。” “家里的事我已交代给刘钧。我以为你想活动活动呢,难得有个旅游机会,来这边快一年多了吧?” 还是不放心我与郭三独处。我笑:“也好,还没去过育州呢。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东西快装完了,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20分钟,“喂,这是长途旅行诶,二十分钟不够!!” 郭大早已跑出院去。
第九章 日夜兼程往育州赶,越近育州我们越糊涂。仓州大李商帮和南埔州高家商帮也负责公主嫁妆采购,据郭大的情报,他们现在也是“仓禀实而知现金缺”,应该急着把货送到育州,可我们一路行来,却前不见商队后不见来者。 在育州城外十里店,我让车队停下,郭大挠头问:“你也觉得不对劲?” “这里面水很深。” 郭大让郭春去打探其他官道的情况,郭春回报说那些官道上也是只有麻雀没有人。我心里更没底,再想想薛家官商勾结去良州挤兑郭家的种种,更是心生胆怯,难道朝廷想要全国的大商贾们都破产? 郭大说:“亦秀,既然来了我们还是进城去看看,商队就停在这边,你看如何?” “好吧,看了也就死心了。” 进到城内,径直找到薛家商铺,却是门可罗雀一派清静。 郭大叫醒打瞌睡的伙计:“你家不开张吗?” “客官有货要卖吗?” “不错,听说贵商号中秋有船出海,所以来看看。” “是是是,我这就请大掌柜出来,不知贵客有什么货?” 伙计去找大掌柜,我心跳得站不住,怕薛大掌柜不是那个他,更怕就是那个他。 门帘掀起又放下,满脸褶子留着稀疏山羊胡的薛大掌柜迎了出来。小跑两步走到面前,用商人的眼光打量我们。 此薛大掌柜非彼薛大掌柜。 郭大也有疑问,寒暄几句拉我出门。 走出城门,郭大问:“你觉得怎么做合适?” “薛家很缺货,急着要看我们货物,我估计他们连组船队都困难。既然这么着急,为什么不出去主动采购,笃定了货物会自己送上门?其中定有猫腻,我们还是另寻别的出路稳妥些。” “不错。这个大掌柜才是真的掌柜,他的话是在商言商只能听一半。凭郭家多年的信誉,我们回去跟供货商谈谈,或许能争取到个把月时间来处理囤积。” 郭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其实愁得要死。十五年来,他恪守历史时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这几个月庆祝重生,却差点毁掉那十五年的功业。 见我郁闷,他开玩笑:“怎么,这么点小事就让我们商学院的高材生皱眉头了?” “经一事长一智,我再不敢小瞧古人的经商水平了。” “到哪座山还得唱哪座山的曲子,我们都得从头学起啊。” 慢慢走,慢慢聊,我们互相鼓着劲,心里却酸涩酸涩的。 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郭大忙拉我闪在一边。 奔马越过我们却又一个急停转回来,马上一老者抱拳问到:“尊客可是良州郭大当家?” “正是,不知您是?” 老者跳下马,声音颤抖着行礼:“老夫薛荣。适才怠慢了,怠慢了!” 回到薛府,用过琼浆玉食,直到坐在薛荣薛老爷子的书房里喝着香茶,我和郭大还一头雾水。 薛老爷子举了几次茶杯,欲言又止。 郭大说:“老爷子有话请讲,我们还要赶到其他地方处理手头的东西。” “郭大当家,亦秀姑娘。这次置办三公主嫁妆,薛某不才没有参加。其他商帮目前也有大量囤货,如今能全数买下郭家货物的,恐怕只有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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