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瞬间反应过来,反手要去抓人,两人又厮打到了一起! 前方的马蹄跑起了泥地里的黄沙,分扬不可明辨。 但是单单看来人,少说也有三五百。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由远及近,那气势可敌千军万马。 打手忍不住看向傅茜茜:“姐——” 他们的人手,定然是打不过这些人的。 而且很奇怪,这些人就这么逼近了渠东主城,他们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按道理说,早在他们进入渠东地界的时候,主城这边就应该收到消息了。 难道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笼罩着打手。 傅茜茜发狠地打出一招,她宁死也想要拿下孙膑的项上人头。 不过无奈的是,虽然对方受了伤,但是那实力本就强悍,她与他对阵,也只能落个堪堪打平手的场面。 马队越来越逼近,打头阵的士兵大喝了一声:“放下武器!” 那黄沙滚滚而来,他们此时要是再退显然已经来不及,而且就算要退也只能退往主城。 主城是个围城,退进去根本无路可走。 “姐,不要恋战了,他们就要逼上来了!”打手渐渐倒了三四个,他们的人所剩无几。 千军万马逼近来,孙膑仓促间抬眼一看,惊道:“殿下!” 公子策的马比其余的人更快,突围出来,那张脸上冷凝的表情差点吓退身边所有人。 他疾驰而来,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马,离得近了,一根长枪直指傅茜茜的胸口,将她奋起冲孙膑的招式逼停! 她一个回眸,看清马上之人的长相后,竟然还能笑出来:“哟,你们大兆人都长得这么令人稀罕么?” 可是显然,公子策并不准备跟她玩笑,用枪挑了她的刀,那尖端的锋利就落在傅茜茜的胸口上。 他紧赶慢赶,对钟寓等人在大兆的遭遇其实已经有些微末的猜测,可是真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觉得荒谬。 身后的钟宥也已经策马上前,看清面前场景,惊呼着翻身下马:“阿寓!” 他与公子策是半路遇上的,虽然不知道公子策为什么会疾驰往渠东赶,不过钟宥自己派人进来渠东后就了无音讯,他就猜到渠东是出事了。 幺弟幺妹都在这,他在西北不可能坐得住。 但是公子策显然更清楚动向,半途中他听公子策说,接到暗报,渠东确定是出事了。 他担忧钟窕,所以亲自从西梁赶了过来。 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面前只有钟寓和孙膑,根本锦葵没有钟窕的踪迹。 公子策根本就不跟人讲道理,那根长枪直接刺入了傅茜茜的胸膛,串起来单只手拎到自己面前:“钟窕,在哪?” 又是找钟窕的。 傅茜茜也是个不屈服的种,那根长枪直接刺入了心肺,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手底下跑不了了。 但是越是狠厉,越是阎罗一般的表情,越能激起她的征服欲。 她将自己唇边的血舔干净,有种嗜血的妖艳:“想知道啊?你亲我一口呗?”
第201章 人走楼空 公子策那双眸子根本毫无半点温度,更不可能搭理女杀手这样轻佻的玩笑。 他从旁一挥手,让自己带来的医士给孙膑钟寓治伤。 自己则翻身下马,将傅茜茜抓在了手里:“捆上。” 那一枪还不足以致死,傅茜茜被公子策的影卫反绑之后,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马背上。 公子策冷笑:“既然嘴这么硬,那就一同去郡守府探探路。” 剩余的打手也早就被制服,纷纷以傅茜茜的方式被反绑在了马上。 钟宥看清公子策的动作,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公子策!” 他要拖行这些人,马上拖行,就是命再大,不用百里也该死了。 并且拖行而死,那死状定然是惨烈又痛苦的。 女杀手根本不怕死,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公子策:“真狠啊,可是我看这位将军不像大兆人。” 没有人理她。 现在的公子策自然是油盐不进的,他一心要钟窕的下落。除非傅茜茜嘴里能说出钟窕的消息,不然不值当他半字的回应! 渠东境内已经被他的人接管,但是搜寻遍地也没有得到钟窕的消息,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郡守府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也有些数。不过是一群人装神弄鬼而已,真正的关键,是要揪出幕后的人。 “你留在此处照顾钟寓孙膑,我去郡守府。”公子策冲钟宥说完,带上人马直接入了主城。 快马跑起来,被绑在身后的打手全都哭天喊地,双腿难敌四脚,很快就因为跟不上马的速度而摔倒在地,然后被惨烈地拖行。 即便傅茜茜是个女人,公子策也没有任何想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况且她还受了伤,摔在地上被拖曳不过百米,身上脸上就多了大片的刮擦。 她深深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马上的那个男人,可那钟窕同为女人,凭什么一波又一波的人为了救她而来? 就连这个看起来尊贵非凡,眼底像是不沾凡尘俗世的男人,都为了她用拖行这种堪比酷刑的方式。 就为了逼她说出钟窕的下落?! 傅茜茜不是个良善之人,这辈子死在她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却第一次觉得,自己大约是活不到下一次拿刀杀人了。 她被一路拖行到了郡守府门前。 今日主城内已经够乱了,刚才孙膑他们就与打手们恶斗了一波,唯留不多的百姓都紧紧挤在了家门口,不敢往街上踏上半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生存了好几十年的地方,这几年疫病不断,死的人比新出生的要多的多,主城已经渐渐人稀。 然而似乎还是不够,一波波的人来这儿,带着踌躇满志,最后又不了了之。 他们什么时候会得到一个曾经安逸自在的家园? 公子策在郡守府门前勒了马,回望被拖行到奄奄一息,已经面目不可辨的傅茜茜:“最后一次机会,钟窕在哪?” 傅茜茜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将自己仰面翻过来躺倒,望着头上的青天白日,目光几乎被太阳照的睁不开。 她不回答公子策的问题,却道出了另外一件事:“我生在一个贫穷的地方,比你如今看到的渠东还要穷,人饿了只能啃树皮,地里头长不出庄稼。” 公子策手一挥,影卫将郡守府团团围住,顾长风下马去敲门。 傅茜茜七窍流血,胸口那一道伤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血肉。 “偏偏越穷越要生,我娘生了一窝八个,死了两个,等我长到六岁,就将我卖给隔壁长了满脸麻子的人贩子。” 傅茜茜眼中的光似乎淡了一些,其实她也不叫傅茜茜,那个叫傅茜茜的女孩儿,早在四年前就被她斩杀在郡守府,尸骨埋在那颗槐树下。 她根本没有名字。 “七岁的时候,我被跟一帮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关在一起,人贩子不给吃喝,杀了人,从那个笼里、里逃出来,咳咳咳——” 她吐了一口血,咳过一阵才继续说:“然后我就开始干杀人的勾当,我见证过无数姑娘被买卖,那些你们不知道的肮脏的流向,但是有什么关系,人命都是贱的。” 风吹起来,她似乎看到了小时候黄沙漫天的家乡,她家挤在一个小小的仅能避雨的泥洞里。 她看不起人命,也不觉得可惜。 那些命太好的人都是贵人么? 不是啊,拉着她们坠入浮萍,与她一样浑身沾着泥和血的时候,还能如钟窕那样不谙世事地笑着么? 她张了张唇,还想说着什么。 可最终她看见她看见一道人影,他站在自己面前,冷睨着,手起剑落,自己脖颈的血化作长弧,洒回她的眼睛里。 最后的视线是红的,像她第一次杀人时,被喷洒的满眼是血。 从此再无别的颜色。 公子策收起剑,毫不留恋地一脚踹开女杀手的尸体。 顾长风从台阶上匆匆下来,看了一眼尸体,又看向自己满脸寒霜的主子:“殿下,门敲不开。” “贩卖人口。”公子策从齿尖挤出几个字,“组织作案,钟窕应当已经被转移了。” 贩卖人口?! 顾长风惊惧不已,牵扯上这类灰色的交易,那钟姑娘的下落就更让人担心了。 若不是当日钟寓他们出发后殿下多留了一个心眼,派留歌的暗线在五洲内打探了一遍消息,发现了渠东这几年疫病的一些猫腻,他们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可还是晚了一步。 这个女杀手口中吐露的这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追查的方向。 紧紧是人口买卖的话,那钟窕会被「卖」去什么地方? 这里面但凡出点差错,那钟姑娘这条命时刻都会被悬上一块锄刀。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那主子... 公子策耐心全无,反身一脚踹开了郡守府的大门。 影卫已经埋伏到位,可是郡守府显然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此刻前堂空无一人。 “掘地三尺,给我把人搜出来!”公子策浑身充满了杀意:“挑一个没死的打手过来,审!” 那些打手就算没死也已经奄奄一息,触及到公子策的眼神,简直如坠地狱。 公子策掐过一人的脖颈,直接拎到自己面前:“这几日,渠东一共来了几波人?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第202章 留歌城主 “我说!”那打手根本不用公子策使用什么方法,他在刚才的拖行中已经深深尝到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是硬茬,特别硬的那种。 他不是傅茜茜那样的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不论自己的命还是别人的命她都不当回事。 他有家小,有牵挂,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绝对不能! “我全都说!”他剧烈地喘着气,将他知道的都完完全全交代出来。 “这个月,一共、一共来了三波人。” “有一队人马再刚进渠东的时候就被我们的人随行埋伏杀害了,根本没有到郡守府,另外两拨,前头一队为首的是个姑娘,她还带了一个姑娘和一个男的。因为、因为东家所那姑娘可以价值万万金。所以不让我们随意动手,是七八天前,她们到了郡守府才、才动手的。” 他说的这波人应当就是钟窕和陈南衣,男的是沈轻白。 公子策手力,令打手更加呼吸困难:“然后呢?你们的东家是谁?她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钟窕这人,身上有谋略也有小聪明,一般人拿不住她。 她会落入险境,定然是叫人绊住了脚。 公子策想也知道,沈轻白和陈南衣应当也是出事了,这帮人既然是以买卖姑娘为主,那男人就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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