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很快将刺绣用具取来。 谢漪澜拿起绣了一半的黛蓝色荷包,唇角弯了弯。 月吟打趣道:“黛蓝色的荷包,一看就不是姑娘家戴的,四妹妹这定然不是给自己绣的。” 谢漪澜哎呀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娇羞,“长嫂明知故问。” 且说七夕的时候,谢漪澜约着魏佳茹去河边放孔明灯,路过桥头的时候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往后挤,便是这一挤,她荷包被混在人群里的小偷摸了去。 那小偷跟脚底抹油了一样,跑得飞快。谢漪澜和魏佳茹两个弱女子,怎么追也追不上。这时就像是神兵天降,一位郎君突然出现,抓住小偷,帮谢漪澜寻回了荷包。 “姑娘的荷包。” 那郎君名唤韩承安,是金吾卫中郎将,魏衡的同僚。男子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剑眉斜飞入鬓,整个人有种桀骜不羁的感觉。 谢漪澜和韩承安的初见,便是在七夕之夜,两人也因一荷包结缘。 后来谢漪澜去宣平侯府找魏佳茹,又遇到了韩承安。两人一来二去,慢慢熟识了,也生了情愫。 郎有情,妾有意。 韩承安虽是个粗人,喜欢舞刀弄枪,但粗中有细,对谢漪澜的事情格外上心,大事小事都记挂着。 时间一长,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前段时间韩家那边请的媒婆已经来向谢漪澜提亲了,定远侯和大夫人对韩承安这个女婿是甚满意,自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漪澜拿起针线,在黛蓝色荷包上绣图样,想着待荷包绣好,便能送给韩承安了。 月吟则是在准备小娃娃的虎头帽。 姑嫂两人就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的针线活。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谢行之下值回来的时候。 谢漪澜才不当碍眼的人,收拾了针线,离开了鹫梧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行之换下官袍,看见月吟还在埋头专注手里的活,他不禁敛了敛眉,大步走了过去。 “仔细眼睛。”谢行之拿开矮几上的绣筐,“听丫鬟说你和四妹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的针线话。” 月吟护住手里尚未完成的虎头帽,反驳道:“才没有,我们闲下来也聊过大半个时辰的天。” 谢行之轻轻捏了捏月吟柔软的脸颊,“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夫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月吟抿唇,说道:“那是以往夫君整日不苟言笑,让人看了就害怕,哪里还敢多言。” 谢行之轻笑,指腹按了按她小巧的耳垂,“现在就不还害怕了?” 月吟的胆子是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纤白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谢行之的耳垂,“现在是阿吟的夫君,自然是不害怕的。” 谢行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拢在掌心,“当然不害怕,这段日子都学会使唤我了。”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月吟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月吟看着他翕动的唇,不禁红了脸颊,双膝本能地并拢。 月吟低下头去,将捣鼓了一下午的虎头帽拿出来。红彤彤的帽子绣的图样渐渐成型,她已经能想象小娃娃出世后戴着这可爱虎头帽的模样了。 月吟炫耀道:“夫君看,这帽子多可爱。” 夫人的绣工,自是没话。”谢行之将小小的虎头帽放在膝上,手掌自然地搭载月吟的肩头,将人揽进怀里,揉揉她的发顶,“但莫要太劳累。” 月吟知谢行之是怕她累着,依靠在他的臂弯,跟他絮语了一阵。 冬日的天黑得早,谢行之下值回来不久,夜色便悄然降临了。 谢行之传了晚饭,小心翼翼扶着月吟从榻上起来。 自从月吟的孕吐停止后,她的胃口逐渐变好,就是口味转变太快,时而想吃酸口的,时而想吃甜口的,时而又想吃辣。 谢行之都依着月吟,光是这频繁换口味,就让他熟悉了好阵子,但也难猜月吟的口味和心思。 夜色寒凉,一层青霜氤氲在瓦檐上,清冽的月光洒下,树影婆娑。 竹枝随着夜风飘摇,折弯了细枝,苍翠的叶子相互依偎在一起,竹影交叠,清水石上流。 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正旺,和屋外的寒凉截然不同,甚至热得让人出了层汗。 罗帐飘扬,两道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 谢行之倚靠在床头,遒劲有力的手臂护着月吟的腰身,他的手掌灼热,烫得吓人。 他额上渗出大滴大滴大的汗珠,如豆子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满,泛红的眼尾看着咬住唇瓣的月吟。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间,更衬她白皙的肌肤。 六个月大的身姿日渐丰腴,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遮挡之下什么都看不见。 月吟出了一身汗,娇红的面颊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一缕乌黑碎发被汗水打湿,沾在她嫣红的唇角。她唇瓣翕动,呼吸有些急,不知不觉间便含了那发梢到唇中。 月吟一手护着有身孕的肚子,一手按住谢行之的肩膀,水雾朦胧的眸子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她圆鼓鼓的肚子悬在半空,柔软的手掌托着肚子,手背甚至能感觉到谢行之腹上的灼热的气息。 月吟不敢坐在谢行之身上,嗓音发颤,“行之哥哥,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谢行之的身子发紧,气息愈发重了。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月吟的乌发,指端一直到她的发梢,“别怕,阿吟如此,才不会将肚子里的孩子压着。” 谢行之拉了拉月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教她环住他的脖子,头伏在她软软的颈窝,说道:“就像是骑马一样,阿吟聪慧,能学会的。” 掌心抵在月吟的后腰,谢行之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舌将她唇边沾住的乌发舐了出来。 “我教阿吟一遍,这次阿吟可要仔细看清楚,莫要打马虎。” 谢行之话音刚落,虎口放在月吟侧腰。六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身子有了太多变化,隆起来的肚子暂且不说,腰跟着粗了一大圈,整个人婀娜多姿,越发娇媚了,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韵味。 谢行之言传身教,动作准确无误,“若是在平坦的路上,阿吟只需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即可。” “倘若是在泥泞不堪的路上,”谢行之的手指忽上忽下,给月吟展示遇到的另一种情况,“或者是道路崎岖的山林,阿吟就需要费些力气了,双腿夹紧马腹,手臂亦可挽住脖子,如此方能稳住身子。” 谢行之这一番话下来,月吟已是热汗涔涔,顺势伏在他的肩头,微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颈窝。 两人相距太近,月吟只怕压到肚子,并未紧紧挨到谢行之。 月吟螓首高仰,双手放在谢行之的肩膀上,以稳住身子,此刻的一切,与谢行之所说的一番话别无二致。 不知过了多久,月吟身形不稳,手便从谢行之的肩头滑落,在惊呼声中撑在他的小腹上,她明显感觉到谢行之陡然一僵。 谢行之蓦地抓住月吟的手腕,发梢的汗珠滴落。月吟的手背烫了一下,身子颤了颤,抬眸间发现谢行之眼底的欲色越发深了。 谢行之抓着月吟的手腕,将那软弱无骨的双臂环在他的脖子。 尚未完成的事情继续着,经过这一茬儿,谢行之的指导越发卖力了。 月吟的气息逐渐不稳,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抹桃红,她伏在谢行之的肩头,手指不经意间在他的背上抓出两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只听得谢行之闷哼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融到了月吟珍藏的地方…… 万千青丝垂落,发梢扫在谢行之的小腹,他喉结滑动,气息更重了。 谢行之的指腹捏了捏月吟小巧的耳垂,那道灼热的目光凝在月吟身上,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夫人可学会了?” 月吟伏在他的肩头,埋首在他柔软的颈窝,“还不明白,之哥哥莫要再逗我了。” 月吟嗯哼几声,抬眸之间尽显娇弱,“我有些累了。” 声音拉得长长,满是撒娇的意味。 月吟的纤纤玉臂环住谢行之,娇嗔说道:“夫君一点都不体谅人,我的力气都用光了。” 谢行之倒是从她这话里听出几分弦外音,不外乎是让她歇着,从头到尾全是他一人出力。 谢行之笑了笑,手掌停留在月吟隆起的肚子上,待她的气息平稳后,一手顺着她细润的肌肤抚摸,手掌托着她肚子。 蓦地,手一滑,长指落到她打湿的腿上。 谢行之长指一顿,“夫人藏起来的小珍珠,比那珍珠手串的珠子,还要莹润。” 月吟面露娇色,那有了身孕的肚子圆鼓鼓隆起,她低头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干脆埋首在谢行之的颈窝。 只是那可颗心,一直紧到了嗓子眼,纤白手指也不由分说抓挠着谢行之的背。 背上一道接着一道的红痕,暧昧横生。 夜还漫长,学那骑射不急一时……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吟这肚子日渐圆鼓,手指和脚趾明显变得水肿起来,整个人孕味十足。 她一低头便看见隆起来的肚子,连鞋尖都看不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事事都不方便,连弯腰也变得困难。谢行之看着心疼,每次都是蹲在月吟身前,小心翼翼伺候她穿鞋。 后来,月吟连擦洗身子都要谢行之帮忙。 正经事忙完后,两人又免不了在净室的小榻上胡闹一阵。 月吟依偎在谢行之怀里,被他抱回床榻。 屋子里烧了地龙,即便是冬日里也不寒冷。 两人在床榻上依偎一阵,慢慢平复了下来。谢行之小心翼翼抚摸月吟高高隆起的肚子的,眼里尽显慈爱。 谢行之只觉她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又想起她每次坐下的时候,总是小心谨慎地扶着肚子。 “累不累?”谢行之问道。 月吟摇摇头,“还好,就是有时候肚子里的小娃娃不听话,老是踢我。” 谢行之忽然动了动,手掌停留在月吟隆起的肚子上,他低头,将耳朵贴了过去,仔细听着肚子里的动静, 月吟看见伏在她肚子上的脑袋,不自觉笑了笑,心道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娃娃估计睡觉了。 谢行之的耳朵刚离开月吟的肚子,她忽然便哎呀一声,伸手忙不迭捂住肚子。 “怎么了?” 谢行之的脸顿时吓得煞白。 月吟捂着肚子,眉毛拢了起来,“他踢了我一下。” 自从月份大了以后,这孩子总是踢她闹她,月吟下意识已经认定闹腾的小娃娃是一位小郎君。 月吟缓缓吐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踢了一下,现在好了。” 方才还在想小娃娃睡着了,哪知突然就有了动静,真是毫无征兆。 谢行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适才在净室里的胡闹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在这次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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