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瘪犊子是在笑话他啊! 等劝慰过后,意玉也是有真东西来解决这事的。 意玉问:“公爹可有时间?意玉偶然得知东京有家码头商,里面异物惜宝多得紧,您可去那瞧瞧。” 公爹今日本身便休沐,他定好座子,本意等今日晚上,打算同自己那精通异物惜宝的同僚在白矾楼约个好茶,两人针对这收藏一门好好斗法,但如今细想过来…… 他旋即冷哼一声。 自然说有时间。 意玉便准备好了马车,带着公爹去了漕帮大哥胡维的地界,他平日在码头处的值房处议事。 出府邸,才打算上马车之际,却碰上了公爹的那位懂珍宝的同僚。 同僚乐呵呵迎上去,公爹甩袖子不理。 最终同僚在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下,明白了公爹发火的由头。 呦,背地里嘲讽的事被发现了。 他尴尬地用手碰碰鼻子的灰,而后转移话头,指着意玉道:“这就是你们家那儿媳?” “生得倒是好看得紧,你们家洺哥有福气啊。可惜就是听说原先是个乡下来的丫头,上不得台面,你真信她知道什么好地方?” “乡下丫头,哪能有什么眼界啊,还什么货商,怕不是唬你的被忽悠了。” 他平生最爱看热闹,看别人乐子,现下也顾不得公爹要吃人的凌厉眼色,紧赶慢赶着要去看乐子。 但却被公爹气哄哄地舍下了,他气得留在公爹书房里等他,反正他总有回来的时候。 这怀家的儿媳,怕是要出丑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 * 意玉把公爹带到了漕帮大哥的码头值房处,恰巧如今新进了一批舶来品。 舶来品单独放在大箱子里,成堆,看起来富得流油,而且都是公爹平日里见不得到的,给皇亲国戚才可能挑。 琳琅满目,公爹看得头晕,瘾又犯了。 在杭州外祖家时,意玉什么金银财宝都过目,看外祖家的游记和记载也多了去了,眼光毒辣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制止住了公爹要付钱的动作,公爹悻悻收手。 意玉带着公爹,逛了这片库房,并详细地说明库房每类藏品的本钱产地工艺及加价方式,还有各类后续的销售手段。 还说:“这些舶来品,大多都是本朝自给自足,不若没这么精细的。” “只是为了卖价更高,才称个舶来品的名头。” 公爹一听,这些套路,他好似都中过。 而后,意玉把公爹引荐给了漕帮大哥胡维。 但是并没有说是因为自己,漕帮大哥才结识招待公爹。 那样,公爹保准会有负担,凭他的性子行事,觉着有愧于人,羞愧受他瞧不起的儿媳的情,也不能好好地接受意玉的帮扶。 漕帮大哥胡维颇为乐意帮这个忙,大方地说,若是新来了什么珍宝,什么新品种的松竹,什么时兴的衣裳,第一时间给公爹送信,而且价格压得极低。 极大地满足了公爹这位好风雅之人的内心。 这次瓷器出海的事可多亏了意玉,算是胡维回请,还了人情债。 意玉在上次公爹来寻她借嫁妆时,便有把公爹引荐给漕帮大哥的盘算。 公爹搭上了这人脉,他乐得合不拢嘴。 此后的日子,公爹美得很。 公爹的博古架,一圈都是这些日子从漕帮大哥那搜刮来的一众惜宝。 同僚有几个月未来了,今日再一见公爹的博古架,被这些惜宝的品质大变样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公爹拿着的那些新物件,各个品质要比原先公爹博古架上的那些要好之又好。 而且,其品质,连同僚这种家里做藏品生意的都不大能遇到。 而他现在的屋子里却全是。 同僚眼睛瞪得溜圆。 这人傻钱多的,平日里净收着一堆废品,竟真开窍了? 同僚:“看不出来,你那儿媳妇厉害得紧,竟有这般本事,给你引荐了这么好的人?” 公爹却瘪嘴,浑不在意:“人家胡维,也只是我有钱人家才卖我罢了。至于怀意玉,她就运气好,瞧见了正巧缺钱的货商胡维罢了,帮着引荐而已。” 意玉此举,确实帮着他了,可也不过是因此让他对她没了抵触厌恶罢了。 但成见还有。 这改变不了她是个乡下丫头的事实。 公爹并没有意识到人家恭维他,给他看好物件,纯粹是念着意玉的情。 等意玉不在了,人家哪还会把他当人物。 懂行的同僚不置可否。 胡维,缺钱? 乐。 而且这珍宝,哪是有钱就能得的?还能得胡维那种人家有了好物件就上门告知你,得多大交情! 这怀意玉,倒是真不简单啊。 * 意玉是最先知道,明玉同薛洺的女儿紫蝶走失了的。 因着,意玉并不放心紫蝶一个小姑娘,独身在明州上学堂,何况这小姑娘自小没了母亲,最近瞧着这状况也不太对,所以派了人过去看着点,每三日传一次信。 今日的信是加急送来的,所以意玉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紫蝶走失。 信送来的时候,意玉正在同胡维在商会的集会谈生意,两人上次约好的时间。 这次生意对意玉而言,至关重要,而且千万不能声张,意玉来谈生意时,都是蒙着头来的。 没有别的计较。 原因是,今日的商会,各大地界的人,都会来此做生意,包括杭州外祖家的那些人。 意玉万万不能被外祖家的那几个包藏祸心之人发现。 但这门生意对她而言,又至关重要。 这决定意玉能不能同胡维长期合作,做生意,做专属于她的生意,也是意玉第一次彻底为自己做的开心事。 所以不能放弃,她谨慎得很了。 然而,事与愿违。 在商会被这十万火急的送信人给硬闯进去,慌乱地告知紫蝶失踪之后。 她只是微愣。 后安静地放下手里的契。 毅然决然放弃了这段生意,眼中闪过急切,同胡维说了抱歉,便要去寻紫蝶。 也因此,闹出了极大的声势。 意玉为了寻别人帮扶,扯下了头巾,她的脸无可避免地暴露在了大众面前,寻求帮助,找人报官府,请救兵。 顾不了了。 这种时候,没什么其他的法子,只能取舍了。 意玉习惯性地先把自己置于危险,来换取别人的一丝微小生机。 毕竟这是薛洺的女儿,她不想让薛洺在如今即将出征的节骨眼上分心。 然而,薛洺很显然,不觉着她是个这样赤诚的人。 他得知这事,有的只有怀疑。
第19章 继女被欺辱 先找人救紫蝶要紧。 意玉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和桃还想着给送信人拦下来,却被送信人硬闯,本就气愤。 如今听到他要让意玉抛弃自己珍视的生意,转而去寻非亲生的紫蝶,更憋闷了,赶忙要把急匆匆离开的意玉拦住。 和桃揽着意玉的手臂,意玉低头瞧她。 她说:“夫人,您想明白些,这做生意是您为数不多的寄托,您人生前几年过得苦,如今好点了,仅有的己愿就是想放开手脚,做自己的生意,眼瞅着就要成了,您、您别放弃啊。” 话至此处,和桃的声音都有些抖。 如果说,一开始她作为怀明玉的陪嫁丫头,后被分给意玉,只想着安分过好日子就成。 可如今,她却出格了。 男人给宠便是爱了,但意玉是又给钱又给爱又给尊重又给礼数。 和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照顾她的情绪,不让她累着,给她比同位丫头高出一大截一大截的固定月银,还有各类珠宝首饰、果子佳肴会三天两头给她带。 活像是养亲生妹妹。 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和桃不想让她放弃自己,想让她不要那么卑微讨好,多为自己想想。 意玉静心,和桃看着她,眼里都是关切了:“姑娘,她毕竟,不是你亲生女儿。” 但意玉只低眉看她的那只手,安抚地揉了揉:“这家里,薛将军和他的两个儿女形单影只,薛洺本身沉浸在丧妻之痛中,自己还是个带病出征的将军,很苦。” “这两个儿女,府里无依,母亲早亡,可怜得紧,薛洺的爹娘,同他关系也不好,几乎是陌生人,更别说看孩子了。” “如今能帮扶的,我勉强能出点绵薄之力。” “和桃,抱歉,实在抱歉。” 意玉安排人准备车马,叫人赶紧去找东京的官府。 趁着这个间隙,和桃一直在叮嘱意玉小心注意些,千万不要再把自己的身子伤着了,意玉也嘱咐和桃照顾好自己,又担心和桃钱不够,塞了张银票给了和桃。 意玉的身子骨弱,是个妥妥的病秧子,再不好好照顾,怕是真的会散。 然而,在送信人转身之际,意玉却发觉他背后有张小纸条,紧紧地被米糊黏住,又用线封住。 在场人,哪怕是送信人本身,都没发现这个纸条,只有最心细如发的意玉发觉了。 她取得纸条,瞧见了里面的内容,簪花小楷,意思为: 大娘子安好,我记着上次您说过,有事便来寻您,我现下想寻您,可又不想被父亲知道,于是送信于您。 您别让父亲知道,我来寻您了,成吗? 我路上没有危险的,而且您去官府报案也无用,我走的小路,如今官府的办案效率低下,他们寻得我,黄花菜都凉了。 意玉看着信,低下头。 后叫停了去官府报案的人。 紫蝶说得其实很客观。 要是靠官府找,确实不论是谁家的公子小姐,都找不回来。 官府办案慢,是出了名的。 或者可以说,是他们根本不想担责,所以拖着拖着案子就不了了之,活像赖子。 反正我们名声都这样了,管你谁家的 她其实明白紫蝶的顾虑,是不想让薛洺觉着,她是个不好的孩子。 因为紫蝶在所有人的眼中,一直是个又乖又懂事的女儿。 可自小被放在明州异地,且没有母亲的孩子,又怎么是个乖顺任人摆布的孩子? 她极为独立,要强,甚至很偏激。 报告官府,不旦会让紫蝶愤怒,还根本没用。 意玉没有叹气,也没有脾气。 她只是安静地接受这一切,同胡维认真道歉过后,没有再留念这个唯一为自己做的事。 也放弃了这个大好的光景。 而后叫人来匹马,她拿了个披风,上了路。 意玉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现下手里的人手不够,寻孩子这事,尤其是寻找姑娘,要的就是兵贵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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