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也没怎么样,卧在他身后絮叨,说明日要进宫签契书,准备顺道把娶他的事儿一并说了。 她又道,若要娶他说不得罗珩以此相要挟,反坑她多少利。 一笔笔算账给黎清欢听,那惋惜的语气说得黎清欢也十分心疼,闭上的眼皮发着抖,恨不得睁开眼和萧沅一起骂罗珩和柳沧澜。 到最后,萧沅长叹一声:“大不了咱们缩衣减食,总不能苦了赤丹的百姓。” 黎清欢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想着以后跟着萧沅到赤丹衣服便不做了发簪也够用,根本忘了自己在装睡。 于是又被无良女人得了手,抓着他那根软玉爱不释手,瓶碎浆溅。 不过因着念儿的突如其来,萧沅也总是小心着。 若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放纵,说不得第二个小念儿马上也要来了。 生不生孩子这档子事儿,还是得由她决定。 第二日黎清欢收拾妥当便出了门,直达宋府,目标清晰。 可宋府的管家只是神情奇怪地叫他坐在大厅等着,好半刻都没见到主人家的踪影。 黎清欢觉着奇怪,又等不及,便往厅堂后头踱了两步观望,蓦听到一老一少争吵的声音。 “爹,你别管!孩儿就是要娶他!” “娶他?哎呦,我去了十庄庙,全是说你们八字不配的,他会害死你!”农夫样的男人扎着头巾正捶胸顿足,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 宋沁书无奈道“爹,跟你说了多少便,那些和尚道士不可信,全是骗人的。” 宋老爹两眼精光一闪,骤然生龙活虎地坐起,面色比他女儿还红润道:“你看人还没娶进门,你就为了他跟我顶嘴,跪下。” “不是...”宋沁书熟读四书五经,寡父拉扯她不容易,心中有个逾越不了的孝字,只好乖乖跪下。 宋老爹满意开口道:“就算传言是假的,和尚道士说的也是假的,可他未婚生过一个孩子总是真的吧?一个守不住身子的荡夫有什么资格嫁入我宋家的门庭,你可别被他魅惑了心。” 宋沁书擦擦脑门子上的汗,强行道:“这都是皇上赐婚,拒不得。” 宋老爹眉眼一厉:“若皇上非要赐婚,我就告上去,总不能滥用王法非要塞个破鞋到我家!” 宋沁书无言张了张嘴,黎清欢却早已站不住,从前厅绕了出来盈盈一拜,姿态袅娜。 生育过的样子总和儿郎不一样,又被那无数日日夜夜含养过,臀部圆圆裹在贴身的长袍内,颇有韵味。 只是自小身上那股子风尘气总让人在意。 宋老爹不屑哼了声,宋沁书也 慌张站起身想上前解释。 黎清欢只远远站着浅笑,满面疏离:“我想两位不用再因为我的事情而争吵,我此次来便是想解了与宋女君的婚约。” 不等宋沁书开口,她爹先是警惕道:“你还瞧不上我女儿?” 黎清欢一愣,失笑道:“是我实在配不上宋女君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君。虽然现在圣旨还未下,我总该亲自来与女君说清楚,女君不用担心,我会与皇上君后说清楚,不会牵扯到你的。喜鹊,把礼留下我们走。” 他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利用完毫无负累地就将人抛弃掉,甚至弃掉的姿态轻蔑又高傲。 跟凌辱欺负过他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也许他就只配跟萧沅这样卑劣的恶人过一辈子。 清清淡淡几个字,揭破了宋沁书所有的妄想。 她想挣扎,又觉得徒劳,看着黎清欢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深叹了一口气。 梦里的人终究镜花水月一场,她捞不进怀里半分。 宋老爹也更是不满黎清欢,逼着女儿道:“你快准备准备,咱们上曹府赔礼提亲!” 黎清欢此后与宋沁书再无瓜葛,本身也只是错生了枝蔓,不值一提的际遇。 回家屁股还未坐定,圣旨便上了门。 只道,兹念黎氏二子品行端方,温良贤淑,帝后垂怜,赐他端雅帝卿之位,嫁妆百八十抬,和亲赤丹,不日完婚。特准两国喜事办在他宅子上,以后回了赤丹萧沅会给他再补个宴。 圣旨一下,满城哗然,倒是宫中早就在为黎清欢准备婚事,因此不急不慌,步调悠闲地推进着各项事宜。 黎清欢静静接过这副给了他所有体面的旨意,神魂皆不附体,再有旁人跟他说话也像是两重虚空之外的事情。 直到萧沅青天白日大张旗鼓踏入了他的府邸,扯着他的脸道:“这回可满意了吧。” 黎清欢回神,主动坐进她的怀里娇娇亲了上去,吻得口干舌燥靠在她肩头把今日遭遇的事情一股脑诉说出来,向能为他做主的人告状,好似受狠了委屈。 萧沅乐道:“那正好,我无父无母,你也不用操心处理翁婿之事。” 闻言,黎清欢也是庆幸,玩弄着萧沅的衣角,又想到她们曾经一起看过的画像,若是萧沅的父亲在世应当是个温润如水之人,不会刁难于他。 突然萧沅在他耳边叹了口气道:“亏了” 黎清欢想到可能因为自己交换了什么,甚至比昨日列举的更多,顿生出许多愧疚,犹豫道:“我去与君后说说,我什么都不要,也不叫他们为难你。” “算了,”萧沅差点绷不住冷脸,故作大方道,“只要能安然娶到你,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黎清欢一听更是后悔,还有几分欢喜,心情极其复杂,总不好在吃亏的萧沅面前表露这份情绪。 实则开心得要死,心里的小人儿直转圈。 晚上萧沅怎么说,他都听话照做,又骚又乖,差点惹得萧沅失了分寸,想将他整个人拆骨吞入腹中,再不给旁人看见。 不过萧沅很快就没了机会放肆。 大婚在即,黎清欢被晏行接到了宫里待嫁,严防死守。 说什么大暄习俗,新人成婚前半月不能见面,不然不吉利。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两位还没来得及互诉衷肠又被无情分开,只能隔着纱门对话,生出不少相思。 萧沅怕黎清欢寂寞,也把念儿重新送回了他身边。 第76章 合卺笨蛋的酒是这么喝的 萧沅进宫的频次多了起来,毕竟心心念念的两个人都在里面。 她刚从御书房与罗綦洽谈出来。 罗珩与她并肩而行,依旧含着一副笑眼,拱手道:“萧掌柜四两拨千斤,不仅抱得美人归,以后我大暄的商贸怕是也要靠萧掌柜手下留情。” 萧沅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呵呵笑了两声并无在意道:“大皇女这话说的,分明你我是共赢,说得怎像只有我赤丹赚钱。” 大暄建国之初百废待兴,全靠着发展海上航线一跃成为经贸大国,万国特色皆聚于大暄,萧沅说来也是借着这股东风发展起来的。 可近年贸易市场几近饱和,早已不是随便都吃几口都能流得满嘴油的好世道了。 人性本贪,发展了几近三十载,富商、官员早已把能赚钱的产业都垄断在手上,若萧沅还是原来的身份肯定也不愿分别人一杯羹。 萧沅长于市井,拼杀在底层,对一国经济看得比罗珩更加深刻。 因此她愿意顺着罗珩妻夫给她挖的坑跳了下去,再作为交换地诚意,故作纠结提出那条她早就谋划了许久的通商道。 之前一年,萧沅不管作战布局还是外联和谈,几乎都是为了这条堪与大暄讲条件的丝路而拓展蔓延。 海上贸易是罗綦一手主导,是大暄起家的跟,她不会轻易改革取缔。 但服她的人不一定会服罗珩,新旧交替,总要见几滴血祭祭天,以赤丹制衡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罗珩想得更好,大暄虽以海道为主,关中联通塞外那块儿陆商也不能丢,日后幅员更广,边塞百姓也得安居。 况且之前关中商运的路因着与赤丹的关系渐趋衰败,如今还能给她家里只晓得操心镖局不愿来京住的那位多拉扯些生意。 两人边走边聊,脚步同时往后宫的方向去,本就投机如此更是相谈甚欢,半道却被来找她们解围的侍卫拦了个正着。 原是奚明奚昭起初十分不能接受萧沅要娶亲的事实,闹着奚昀去探萧沅的口风。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们又觉得大暄皇帝欺人太甚,于是两个人偷摸携手跑到宫门前大闹了一通,再也压不住刁蛮的本性,向大暄人很好地展示了草原儿郎的风采。 宫门的守卫只道这两位是赤丹来的贵客也不敢拦,只好暗地里去请宫里那位赤丹王过来解决。 萧沅脚步不停,压根儿不想管这事儿。 依她跟两位少爷多年缠斗的经验,不理他们过不久就消停了。 不过大暄的宫人比她们赤丹矫情烦人,她向前走一步也跟着挪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去路。 萧沅眼神微动,把算盘打到了袖手旁观的罗珩身上,装蒜道:“放肆,这可是大暄的皇宫,也是他们两个能随便闯的地方!大皇女,他们在家被惯坏了,出了门也根本不听我跟他亲姐姐的话,去了也没用。不若你帮着看看,打了骂了都没事儿,好好教训一回,免得以后给老娘闹更大的事儿。” “成,我去会会。”罗珩失笑,接下了这突如其来落她头上的活儿,也没跟萧沅计较。 不过两个男郎,她还对付得了。 于是刚还在大闹宫门的一对暴力天仙转瞬就被黑甲铁卫团团围了起来,落荒而逃之际奚明被抓,奚昭犹豫要不要回头救哥哥是一头栽进了对柔软傲挺,没来得嫌痛又容光焕发,指着罗珩道:“我认识你,那个双胞胎!你快帮我娶救救我哥!” 另厢,萧沅正在落凰殿与黎清欢隔着竹帐对话。 清丽的倩影落在竹帘上,沿着一格格纹路看不清明,朦胧中透着虚幻的美。 “念儿可睡了。”她的嗓音低沉,即便隔得不算近也像金石击响撞落在耳边。 黎清欢低头瞧着趴在他肩头睡得正香的萧念,点点头,又想起萧沅看不见便道:“睡了,中午闹了一通不肯睡,你逗了她会子,她就乏了。” 果真家里要有个女人担着,若念儿再大些他肯定管不住。 周围侍子只站在房间四周伺候,目不斜视,只听萧沅冷静下了指令:“那你附耳过来。” 黎清欢心念一动,手不自主抖了下,慌张的举动差点弄醒了念儿。 他抿唇,乖乖将耳朵贴在竹帘上,屏息等待。 须臾功夫却像焦灼等了好久,忽听得一声坏笑,臊得他想退开。 “别动。” 隔着竹帘女人并没有办法制止他的动作,可这命令却像给他下了什么咒一般让他 动弹不得。 “想我了没?”萧沅挑逗,音色漂浮得想根羽毛,若有若无搔着黎清欢的耳垂、嘴唇、脖子,在往下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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