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长公主升职手札 作者:担花 文案: 成之染之所以成为长公主,是因为她弟是皇帝。 她弟之所以成为皇帝,是因为他们爹是开国皇帝。 他们爹之所以成为开国皇帝……成之染后来反思,大概是因为她比她爹更努力。 成之染出身寒门,一夕之间,社稷倾荡,天子蒙尘。她误上贼船,磕磕绊绊丢了半条命。 没想到回家一看,父亲已飞升为平定叛乱的大功臣,亲族故旧个个飞黄腾达。 她成了庐陵郡公最金贵的嫡长女,飞上枝头变凤凰。 美中不足的是,所有人都期待她做一只养在庭院中的凤凰。 成之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于是,她束发从军,南征北战,执一柄长刀,定万里江山。 从无名小卒到一军统帅,从太平侯到太平公主,再到太平长公主,本以为匡扶社稷,谁料到改换山河。 【食用指南】 1.成长型女主,前期暴躁傲娇小哭包,后期杀伐决断长公主。时间跨度大约二十年。 2.1v1,男主戏份不多,感情线慢热。 3.架空魏晋南北朝,有一些历史原型,私设如喜马拉雅山。 ※※※以下为预收文案※※※ 大梁皇帝做了一个梦,梦见大江翻澜,天崩地坼,大不详之兆。 太史令说,破局之人在朱方。 皇帝遍寻不得,偶经城南永泰寺,惊觉这破局之人,竟是他失散多年的皇九女。 对无咎而言,这不过是一场事先张扬的偶遇。 她不是皇帝孜孜以求的救命稻草,而是蓄谋已久,将刺入他胸膛的一把刀。 * 东海徐府的外室女无咎,以一副公主的假面,卷入宫墙之内惊涛骇浪间。 一切依计而行,若说有哪里失算,唯有三年前一见倾心的少年郎,重逢后似乎并不记得她。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她总要让他想起来。 刀山火海中的路她走了太久,他是暗夜里唯一一束光。 身担重任的北晋皇子悄然南下,在杀机重重的异国他乡改头换面,却甩不掉那道始终追随他的纯挚目光。 他以身做局,自己却越陷越深。待到不愿松手时,才发现,原来她认错了人。 【食用指南】 1.身穿多层小马甲心机女主×扮猪吃虎隐忍腹黑男主,1v1,HE,男女主均非完人,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狗血互刀。 2.架空魏晋南北朝,非常空,一切为剧情服务。 3.人物言论不代表作者三观。 —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之骄子、平步青云、女强、励志、成长 主角:成之染(狸奴)、徐崇朝(zhao) 配角:暂无 一句话简介:从寒庶之女到开国长公主。 立意:女儿当自强。
第1章 青萍 承平三年秋,东土京门。 柳元宝站在自家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下,紧盯着枝头黄澄澄的果子,朝上面的人喊道:“狸奴,这一枝你还能够到吗?” 肥大的枝叶间钻出一个小脑袋,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清秀的小脸挂着自信满满的笑:“放心罢,我身手利索着呢!” 柳元宝还是不放心,眼见对方又往高处爬,连忙道:“算了罢,已经摘了这么多!再往上去摔着了,阿母又要埋怨我没看好你……” “让舅母放宽心罢,这棵树我可不是第一次爬!”狸奴说着又攀上了高枝,伸手摘下枝头沉甸甸的柿子,低头发现怀里的布兜已撑得满满当当,只好惋惜地咬了那果子一口,对底下眼巴巴瞧着的柳元宝道:“兜里装满了,我这就下去!” 柳元宝点头道:“你可要小心!” 狸奴倚在树枝上,三下五除二啃完了柿子,正盘算着怎么下去,巷子里突然一阵鸡飞狗跳,劈里啪啦乱成了一团。 柳元宝隔着墙听到凶猛暴躁的狗叫声,顿时一脸好奇:“外面怎么了?” “是宋家的狗。”狸奴利落地把布兜系紧,扒开枝叶爬到了墙头,一眼便看到一人被一条黑毛恶犬穷追不舍,正连哭带叫地扒着巷口的老柳树往上爬,破破烂烂的衣摆被恶犬死死咬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又是这疯狗!上次它差一点咬到我屁股!”柳元宝也爬上了墙头,气鼓鼓地瞪着那黑犬,“那个人好可怜,他可怎么办啊……” “看我的!”狸奴眨眨眼,从腰间摸索出一支弹弓,轻飘飘地跳到巷子里,拾起地上的碎石子便射了出去,正中那恶犬的后腿。 那恶犬吃痛,松开那人的衣摆,恶狠狠地对转着狸奴,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你看什么看?还想再挨我一记么!”狸奴扯满了弹弓,装出比它更凶狠的样子瞪回去。 一人一犬僵持不下,柳元宝大喝一声,从墙头跳下来,做出要冲过来的架势。那恶犬见势不妙,一瘸一拐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你可吓死我了,它真会咬人的!”柳元宝直到那恶犬走远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一阵阵后怕。 狸奴心里也发虚,嘴上却满不在乎:“我才不怕呢!那个……老先生,你没事罢?” 方才被狗追的那人刚从树上下来,寒风萧瑟,吹动他身上破烂的灰袍,大襟上新打的补丁格外显眼。 竟是一副老道的模样。 “狗仗人势,狗仗人势,实在是可恶!”那老道摇摇脑袋,朝二人微微一笑,“两位小郎君真是勇猛过人啊!多亏了小郎君,要不然,贫道的屁股可就开花喽!” “如此小事算不得什么,老人家没事就好!”狸奴心里美滋滋,又问道,“老人家怎么招惹了宋家那家伙?它可是这城里最讨厌的狗了!” 那老道长叹一声,道:“西河宋氏也是京门一方名流了,贫道可招惹不起,只是从他家门前路过,没想到这恶犬竟无缘无故窜出来,追得贫道好生狼狈。” “是了,他家向来不锁门,任由那恶狗到处跑,实在是扰民!”柳元宝深有同感。 狸奴笑道:“以后我们就守着,打到它再也不敢出门!” 清癯的老道手捻着须髯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拂尘一甩,道:“小郎君胆识过人,贫道佩服,不如便为你二人算上一命,就当作这番解难的谢礼了。” 柳元宝一听便来了精神:“好呀!道长快给我算一算!” 那老道有模有样地为他相了一面,道:“将门有将。” 见他惜字如金的样子,柳元宝一头雾水:“道长没弄错罢?我家里都是读书人,不是什么将门啊。” 那老道哈哈一笑:“小郎君,正因为有你才是将门!” 柳元宝还稀里糊涂着,那老道又转向了狸奴。他上下打量一番,啧啧道:“这位小郎君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竟然是终身福厚、食禄万钟的贵人之相啊!” 他说话文绉绉的,狸奴一头雾水,认真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老道眉头一挑,道:“小郎君将来要做大官呢。” “做大官?”狸奴噗嗤一笑,“道长定是看错了。” “非也非也!”那老道一挥拂尘,摇头道,“贫道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看走眼。小郎君天生富贵,二十年内必能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真的吗?”狸奴拍了拍腰间沉甸甸的布兜,“如果说天生富贵,那为什么我家穷得叮当响,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这大冷天还要我来阿舅家爬树摘果子?” “小郎君,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你命中的福分,可都在后头呢!”那老道越说越来劲,“今日遇到贫道,正是小郎君时来运转之机啊!想当年镇北将军还在草莽中,贫道便一眼看出,他就是未来的京门之主!” 镇北将军徐宝应,正是驻扎京门的宣武军统帅,在京门内外称得上家喻户晓,连黄口小儿都能说出他当年大败北周贺楼氏的丰功伟绩。狸奴之父成肃便是宣武军中的小小司马,休暇时回到家中,也常常说起那位徐大将军的故事。 狸奴对这些熟悉得很,于是“哦”了一声,笑嘻嘻问道:“那道长看我,将来也会是京门之主吗?” “岂止岂止!”那老道抖了抖透风撒气的破烂道袍,一脸严肃地俯身道,“镇北将军的命数可算,小郎君却深不可测。将来飞黄腾达之时,前途不可限量呐。” 狸奴听他说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盛满了笑意:“可道长料事如神,怎就没有看出,我才不是什么小郎君呢?” 秋风卷着巷子里的枯叶沙沙作响。那老道一时愣住,再细看这孩童的眉目,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 柳元宝哈哈一笑:“道长看清楚了?人家可是女郎哎,哪有什么乱七八糟做不做官的事嘛!” 见老道一时语塞,狸奴抬头看了看日头,摆手道:“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紧回家,这时候说不定客人都来了!” 柳元宝跟她道了别,回头见那老道还念念叨叨地站在原地,以为他深受打击,便摸摸脑袋道:“道长,谁还没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给我阿妹看的不准,说不定我这个是准的。” 那老道一瞪眼,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拂尘,道:“谁说女子不如男?你等着瞧罢,我老道就没有算错的时候!” 柳元宝努努嘴:“那就借道长吉言了。” 那老道不语,飘然而去。 ———— 狸奴一溜烟跑回家,前脚刚进门,便听到堂屋里传来阵阵谈笑声。 母亲柳氏从厨房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布兜,略略有些惊奇:“摘了这么多,怪不得去了这么久。” 狸奴探头往堂屋那边瞅了瞅,问道:“客人已经来了吗?” “可不是呢,”柳氏端来水给她洗脸,低声叮嘱道,“这次除了你见过的高将军,还有徐大将军的外甥——一位姓江的郎君,他可是做过太学博士的人。待会儿进去须得老实点,莫要失了礼!” “太学博士?”狸奴歪头道,“比二叔还要厉害吗?” “你二叔是在国子学读书,自然比不得人家,”柳氏给她擦擦脸,道,“而且这位江郎君一早就受徐大将军栽培,与宣武军的一般武人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啊……”狸奴嘟囔着,悄悄溜到门口张望,一眼便认出了当中的红脸将军。此人姓高,四十出头,大嗓门透露着军中人士的豪武之气。阿父是他手下的司马,两人休暇时偶尔来家里吃酒。 目光移到另一人身上,狸奴不由得呆住。那人二十上下,长身玉立,生得面若刀裁、眉如墨画,一袭青衫纤尘不染,举止投足间尽是自在爽利。 狸奴自幼生长在京门,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郎君。平日里在街头巷尾遇到的宣武军士,长年累月地操练,个个晒得黝黑,没一个这样白净的。她一时间竟看痴了,扒着门框半天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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