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灼烧的痛感突然而至,卢月照呜咽出声。 李康泰见状更加兴奋,伸手将上面凝固的蜡油捏起,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他没有把蜡烛移开,反而凑得更近,欣赏着卢月照此刻神态,还将手中捏着的蜡油放在鼻子下细细嗅着,沉醉其中。 卢月照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绑着,腰下不知膈着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摸,被烫了一手。 那是一个被打翻的小香炉。 “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先省些气力,要不待会儿哪还有精力陪爷玩儿啊!”李康泰大笑出声。 刚才的蜡烛油不仅灼了卢月照,他似乎也被引灼,此刻李康泰只觉得衣内有一团热火,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李六,停车!”李康泰喊道。 车马缓缓停下。 “公子有何吩咐?”李六坐在马车上握着缰绳问。 李康泰撩开车帘,李六扶着他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下了马车。 此时,他们行进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那条路通往县城,右边那条不知通往何处。 李康泰语气有些急躁,一手指向左边那条路:“李六,你们四个带着东西往县城赶,先回府,我原本答应父亲今日回去,我稍晚些再出发,李五,你留下!” 李六见状心中明了,自家主子这是等不及了,但他还是出言提醒: “可是公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这......去哪儿呢?” 李康泰摆了摆手,“这你别管,干这事哪儿不行,”他已经不耐烦了,“你快带着他们走,有李五护着我呢。” 李六不再言语,转身驾上了李五的马车。 “公子,你快些。”李六带着剩余四人向着县城奔去。 李康泰撩开马车帘子,一手抓住卢月照的脚踝,将她拖下了马车。 李康泰想架着她走,奈何卢月照用尽力气也不肯走。 “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待会儿把爷伺候舒服了爷还能把你收房,从今往后跟着爷在李府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在这山野乡村种地的强?” 卢月照疯狂摇头,眼里尽是泪水,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滚,泛着恶心。 见卢月照还是不肯听话,李康泰没了耐心,直接把她抗起,向着右边的小路走去。 “李五,你把马车找个地方停好,隐蔽些,别让人看见。” 李五驾着马车走开。 李康泰顺着小路向前走着,不远处竟有一间破旧草屋。 他心中欣喜,觉得上天都在眷顾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11章 草屋经年未有人住,早已破陋不堪,夜幕之下,平添了几分可怖。 见有人走近,几点黑鸦从屋檐下的茅草中钻出,尽数散去。 “哐当”一声,李康泰踹开了草屋门。 原本这门还能虚掩着,如今被踹掉了一半,“吱吱呀呀”地晃着。 “砰”的一声,卢月照被扔在了草堆上,她双手被反绑着,草里不知是不是有碎石,猛地被扎了一下,几滴鲜血顺着手背滴答到了干枯的草堆之上。 李康泰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徐徐靠近,卢月照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丑陋可怖。 “公子,马车停好了。”李五在屋外说道。 “滚!你给老子站远些,这么没眼力见儿!”李康泰扭头吼道。 李五应声站远,再背过身去,不听不看。 黑暗之中,李康泰将手往前伸去。 卢月照突觉小腿处似有蟒蛇攀爬,一阵恶寒,嘴巴被布实实地堵住,她拼命叫喊,也只有呜咽,像是幼兽被天敌擒住而发出的悲鸣,凄厉而绝望。 “行了,别叫了,这荒山野岭的再把狼招来,你少些挣扎,也好受些。这腿上的绳子碍事,我给你解开。” 李康泰去摸绳子的结节,可卢月照拼命蹬踹,他还真的解不开了。 “臭婊子,你别不识好歹,爷说了会收房让你做妾,这贞洁烈女装一会儿也就罢了,你还装上瘾了是吧!”李康泰双腿用力压住卢月照的小腿,抬手上前就是一巴掌。 他不信这穷酸地方的乡下女不被他李府的泼天富贵诱惑,她这副样子别装过了火! 李康泰这一巴掌用了全力,卢月照瞬间耳鸣。 看着卢月照动弹不得,李康泰抬手去拽她的衣襟。 脖下一凉,卢月照的衣襟被扯松。 李康泰低头凑上前。 “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李五的声音。 李康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身后,一阵火光晃上眼睛,下一瞬他就被踹到了一旁,四脚朝天仰着。 火把后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泪水氤氲了卢月照的目光,也将眼前的人影冲得模糊。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火光下,卢月照满脸泪水,左侧脸颊红肿一片,裴祜心口处似有万千虫蚁啃食,细细密密地疼。 他上前将堵在卢月照口内 的布轻轻拿出。 “清明......你终于来了。”卢月照哭了许久,声音喑哑。 “别怕。”裴祜温声说道。 他拿出腰间的刀,三两下将卢月照手上和腿上的绳子割开。 裴祜一路循着马车印记而来,直到在一个岔口停下,尽管左侧路上依旧可见车辙痕迹,但是他没有去往那条路,而是向相对着的小路奔去。 因为他看到了右侧小路上的香炉灰烬,上面印着一个细秀的鞋印。 那是卢月照给他留下的记号。 卢月照在马车里摸到腰后的香炉,下一刻就将里面的炉灰抓在手中。 炉灰滚热,卢月照似感受不到一般,将之紧紧抓在手心。 之后,她在被李康泰拖下马车时悄悄将炉灰洒在身后,再踩上自己的鞋印。 卢月照双手被反绑在腰后,夜幕遮掩之下,李康泰和李五根本没有注意到。 “好啊,你这相好的来寻你了?差点给我感动了,”李康泰从地上爬起,阴笑着望着对面二人,“李五!你干什么呢?还不进来!” 可是,回答李康泰的只有门外的阵阵惨叫,李五的两只胳膊已经脱臼,胸口被踹了一脚,怕是断了肋骨,他如今躺在地上打滚,根本起不了身。 “废物!”李康泰冲着门外喊道,下一瞬他就向二人扑去。 裴祜将卢月照护在身后,将手中的火把抛向李康泰。 李康泰转身躲避,可是身体太过肥胖,根本躲避不及,脸上被火燎了一下,起了泡,惨叫出声。 火把掉落在地,光亮渐渐暗下。 李康泰恼羞成怒,他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羞辱过! 他大吼着冲向裴祜,想要找回自己的颜面,可就在他距离裴祜不到半臂距离时突然倒下。 “啊!你这个王八羔子......我的子孙根!”李康泰甚至没看清对面的人是何时抬腿踹向了自己的命根子,不过,他下一瞬就噤了声。 在火把熄灭,屋内明暗交替的那一刻,李康泰看到裴祜握着手中的刀扎向自己。 “噌——” 李康泰听到了匕首划过自己左耳的声音,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黑暗之中,裴祜双眼猩红,原本磁性温柔的嗓音干涩喑哑,“李康泰,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敢动她,哪怕你身后权势比天大,我也要亲手杀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怕,杀了你,护她平安无事,我就算死,也值……” 草屋内重归黑暗,裴祜字字清晰。 卢月照抓着自己衣襟,此刻万籁俱寂,她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忽然,她的左手被轻轻握住,两只冰凉的手触碰在一起。 “我们走。”裴祜说道。 二人先后上马,裴祜夹紧马腹。 马儿奔跑于路上,荡起阵阵尘土,李康泰和李五的惨叫声渐渐被抛在身后。 卢月照坐在裴祜身前,她能感受到裴祜胸膛的温热。 以及那颗同样跳动的心脏。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身侧树影模糊。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有些泛白,卢月照看到了握在缰绳上的那双修长的手。 以及,他左侧手臂上的鲜血淋漓。 那原本洁白的半截衣袖早已被血液透浸。 裴祜拉了拉缰绳,马儿不再奔跑,缓步向前走着。 身边树影婆娑,不再模糊。 “我看到了炉灰上的印记。”裴祜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看到的。” 也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的手臂怎么了?”卢月照的指尖轻轻触碰裴祜衣袖上的血迹,鼻子有些酸涩。 “我中了迷香,只有这样才能足够清醒......去救你。” 裴祜也看到了触碰自己的那只手上的伤痕,眉头紧蹙,“你手上的伤?” “不碍事,石头划的。” 二人之间又重归寂静。 只是一同坐在马背上,任凭马儿哒哒向前。 天色渐亮,身边的景色换了又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洒在二人身上。 远处白鸽飞起,在天边盘桓。 不远处,依稀可见炊烟袅袅。 快到东庄村了。 裴祜拉紧缰绳,马儿停下。 他翻身下马,将绳子递到卢月照手中。 “你骑马回去,我在后面走着。天亮了,被人看见不好。” 裴祜还在为卢月照的名声想着。 卢月照摇了摇头,眼睛有些泛红。 裴祜看在眼里,浅笑着开口:“听话。” 短短两个字无尽温柔,像是在哄着孩童。 “啊——” 卢月照惊叫出声。 马儿被裴祜猛地拍了一下,扬蹄就向前冲去。 卢月照抓紧缰绳,转头看着裴祜的身影越来越小。 她有些想哭。 前面就是东庄村,卢月照看到村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爷爷!媛媛!” 卢月照下马抱住了二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卢齐明看着孙女安然无恙,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只是他布满褶皱的双眼此刻满是泪花。 “梨儿,你吓死我了!”周媛大哭出声。 “我没事,是清明救了我。”卢月照看着二人,眼泪也止不住流下。 “清明呢?”卢齐明向卢月照身后看去,却并没有看到裴祜。 “他刚刚下了马,让我先回来,自己在后面走。” 卢齐明点了点头。 难为清明这孩子的一片苦心了。 卢家祖孙二人先行回到家中,周媛也在卢月照的劝说之下回了家。 “爷爷,你快去歇息吧,你一宿没睡了,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我在这儿等着清明回来。” 卢齐明接过卢月照递来的温水,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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