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相互见礼。 卢七郎显然很喜欢那幅画,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爱不释手。 这时掌柜的走过来,向大家作揖道:“这幅画是韦三娘子放在这里寄卖的,卢七郎君若是有意,正好可以谈谈价。” 卢七郎果然起了意,朝凤藻问道:“韦三娘子,可否愿意割爱?” 凤藻也不扭捏,直接同意了,“能得卢七郎君欣赏,也是它的福气,七郎君看着出价便是。” 卢七郎最后以一百两银子买走了这幅画,可以说很给面 子了,毕竟不是什么名家画作。 他们走后,凤藻的神情有些怅然,凤清忍不住道:“既然不舍,为何要拿出来卖掉?” “留着又做什么呢,难道还睹物思人吗?他只在我的人生里出现了那么一丢丢时间而已,我的人生还很长,难道还要一直背着他前行吗?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彻底放下吧,日后才重要!” 凤清闻言,脸上绽开了笑容,“看来反而是我多思了,我还担心三姐你走不出来,不曾想,你比我还要豁达,倒是我要向三姐学学了。” 三人相视而笑。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凤清也渐渐地懒得出门,整日窝在榻上看话本子。这日看得正津津有味呢,牡丹带来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提亲?你是说,卢尚书亲自登门替他家七郎向三姐提亲?”凤清震惊的连话本子什么时候掉的都没注意。 牡丹捡起话本子说道:“是呢,奴婢出去买点心,正好碰上提亲的队伍往韦家去了,我听路人讲才知道,提亲的是卢尚书家。” “那叔母同意了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一直到奴婢回府的时候,都没见卢家人返回,想来纵使没同意,也没反对吧。” 凤清点点头,小声嘀咕,“这卢七郎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对三姐一见钟情?范阳卢氏,也确实配得上三姐,想来叔母应当是满意的。”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次日一早,凤清就回了韦家,给柳夫人问完安就直奔凤藻的院子。她一进去,就拉着凤藻问道:“我听闻卢家来提亲了,你怎么想的啊?” 相比于凤清的一脸兴奋,凤藻倒是面色平静,“我和他就见了一面,能有什么想法?但是阿娘很满意,伯母也说,卢家家风清正,卢七郎又是嫡幼子,以后嫁过去会轻松些。” “卢家的家世是不错,不比他王家差,主要是卢七郎这个人怎么样啊,叔母有没有派人去打听过?” “昨日卢家刚走,阿娘就派人去打听了,但也没打听出来,这卢七郎一直在外求学,才刚回建康,只知道卢家是没给安排通房的。” 凤清闻言也垮了脸,这什么都不知道,这婚事怕是难成,可惜了卢七郎萧萧肃肃的模样了,“所以是,拒婚了?” “那倒也没,母亲说要去信问问父亲的意思,半月后再给答复,卢家也说五日后他们家要举办宴会,邀请我们去,哎呀,其实就是让我和卢七郎再相看相看。” “那不错啊,可以再相处看看,若是合得来,这可是一门好姻缘,看他那日那画痴样,想来和三姐一定聊得来,哈哈哈。”凤清说着就去逗弄凤藻,被无情的拍开。 凤清看着凤藻,心里由衷的为她开心,她直觉卢七郎一定与三姐合得来,而且卢家素来和睦,不似王家那般斗得乌眼鸡似的。三姐的性子也确实更适合卢家,三姐蹉跎许久,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也确如凤清所料,卢家的宴会上,要入席了,遍寻两人不见,最后还是卢七郎的母亲郑夫人身边的嬷嬷,发现两人在书房里,正对着一幅画,争得面红耳赤。 郑夫人听到回禀,捂着嘴笑了,心里也有了数,眼角眉梢都是喜意。杨夫人就在边上,自然也听见了嬷嬷的话,她一直提着心,生怕凤藻不愿意,闹得不好看,现下也终于松了口气。 宴后不久,卢家再次上门提亲,这一次杨夫人允了,只是提出婚期不着急,让两人再相处些日子,卢家也同意了。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凤清的心情也一日比一日好,只觉得暖意融融,即使进入了腊月,她也不曾觉得冷。 医馆的装修也如期完工,凤清去看了,赞不绝口。冯翾还托杜氏帮着掌眼,从人牙子那买了几个药童,又去城外的流民中挑了几个机灵的小子充当小厮和洒扫。 万事俱备,只待腊八开业! 期待已久的腊八节到了,在一声声爆竹声中,医馆的牌匾慢慢揭下了红绸,“仁济堂”几个大字遒劲有力,终于正式开业了! 医馆门前支了粥棚,派发腊八粥,城外的流民听闻都来了,一时间人头攒动。冯翾满脸笑意,一遍遍给流民解释仁济堂可以义诊,没有丝毫不耐。 听明白的流民均是千恩万谢,还有人当场就找冯翾看起病来,冯翾也不忸捏,来者不拒,热闹一直持续到晚间,众人才渐渐散去。 次日,仁济堂的义诊便在建康城里传遍了,韦家也跟着得了不少民心。
第52章 谋划他不上钩也得上钩! 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果不其然,随着仁济堂在建康城内声名鹊起,各种意料未到的麻烦也接踵而来。 先是知道是义诊之后,很多人都扮成流民来占便宜,冯翾一天累个半死不说,提前储备的药材也很快就要见底。凤清忙联系药材商补货,结果要过年了,人家已经不出去收货了,没办法凤清只能去找别的医馆,出高价让人家匀一些药材。 经过一旬的营业,杜氏翻着账本,拨着算盘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将算出的数字拿给三人看,凤藻看了一眼就跳了起来,“这才十天,就花掉这么多?” 凤清和冯翾也是愁眉苦脸,这和她们想的大有不同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想个法子才行。” 凤藻提议道:“既然是为了帮助流民,那要不我们给那些流民发个凭证之类的,让他们拿着凭证来看病?” 凤清摇了摇头,“我们说是帮助流民,但也不只是帮助流民,普通百姓看不起病的也在其中,他们也是大梁子民啊。” 杜氏想了想,“要不这样,常见病的药材我们都不要钱,一些不常用的、滋补类的药材就收钱。毕竟真没钱治病普通百姓能活着就很好了,谁还奢望着用名贵药材滋补身体啊?当然我们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有些实在需要的人,该用还是得用。” 冯翾听着微微点头,“有点道理,确实,一般人的常见病用药也就那些,价格也不贵,我们可以承担。我们是治病救人,但也不是大罗神仙,要一直用人参鹿茸吊命的,想来也用不着我们救助。” 几人一致同意,遂做了个牌子挂在大堂里,将不要钱的药材列了出来,也能涵盖□□成的病症了。挂上去之后,来占便宜的确实少了些许,但是冬天本就是各种疾病高发时节,每日医馆里的病人依然络绎不绝。 接连忙活医馆的事情,凤清累的这几日回到府里也无心他顾,倒头就睡。 越修是在一个风雪之夜悄悄潜回建康的,凤清睡得正熟,突然心里一阵恐惧觉得有人在看她,猛地睁眼,果然一道黑影正立在床前。 她下意识就要尖叫,黑影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是我,别怕!”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靠在黑影的怀里,眼里泛出泪花,“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还这样子来吓我?” 越修压低声音,“一路上都有人盯梢,我只能夜行,我马上要去见义父,回来就是想看看你,看你一切都好,我才放心。” 凤清听他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一直都好,倒是你,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受伤了?”说着就伸手朝他身上摸去,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我没事,你再摸下去我今晚可出不了门了!” 越修低低地笑了,黑灯瞎火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凤清感觉到了他胸口的振动,待反应过来嗔了他一句。 他把她放下,给她掖好了被角,低头在她额头一吻,“安心睡吧,等我回来!” 越修又悄无声息地出了府,往汝阳王府去,冷风夹着雪花迎面而来。建康的雪比北地的雪湿的多,不一会儿,越修的衣裳都湿漉漉的,胸口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没有跟凤清说实话,此次他们在寿春收获颇丰,自然引起了王家的警觉。从寿春回建康的一路上,他遭到的追杀几乎没停过,纵使他带得人都身手了得,到建康时也死的死,伤的伤。青竹被他留在了寿春保护吴滔,青松受了伤,也被他留在了当地养伤,进城时,就他孤身一人。 踏入建康城,他本该马不停蹄的去往汝阳王府,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凤清,见到她,他的心才有落地的感 觉。 天知道,当他九死一生回来,看见在床上熟睡的凤清,呼吸轻缓,那一刻,他胸口涌上的浓浓的暖意。 汝阳王先前就得到了消息,越修会连夜回建康,他一直在等着,手下来回话说越修先回了国公府,他听闻长叹一声,“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韦承,生了个好女儿啊!” 手下头埋的更低了,不敢多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越修到了,汝阳王见他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关心,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感情也是有的。 “你受伤了?十七,快去叫大夫!” 十七便是一旁跪着的手下,听命就起身疾步往外去,越修叫住了他。 “义父,现在太晚了,叫大夫动静太大了,容易引起注意,我的伤不碍事,待会儿重新包扎便好了。” “你回府,那韦氏没给你处理伤口吗?” 越修听出了汝阳王话里的试探,“她并不知晓我受伤,我就回去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不敢惊动其他人,还望义父恕罪!” “无妨,这么久不见,思念家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伯齐,不要忘了当初你求我向韦家提亲的时候,说过的话。” “义父放心,伯齐自不敢忘!” 汝阳王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便好。”说罢话锋一转,“说说你这次去寿春的收获吧。” “义父,王家果然所谋甚大,那批私铸的银锭并不是从官银上克扣下来的。曹家的密库私银有几万两,就算按照十两官银扣五钱算,官银得百万之巨,可是大梁已经很久没有铸银了,上次若非是太后整寿,也不会新铸,所以......” “所以他们私开银矿?” “义父英明,正是如此,我将手下的人都散出去,最后在寿春一山之隔的宣城发现了一个银矿,里面至今还在铸银,而且还有不少人马驻扎,我猜测,他们是想用官银缺两来掩盖私银一事。” “银矿你派人守着了吗?” “青松受了伤,我便让他扮做猎户,一边养伤,一边盯着。”说着,越修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地图,“义父,这上面便是银矿周围的地图,这里处于大别山余脉,易守难攻,而且山高林密,大队兵马很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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