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青凝着他,面色冷沉:“殿下,够了。” 惠王红着一张脸:“什么够了,朕没够,好不容易朕那父皇走了,朕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父皇在时,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朕但凡喝酒玩乐去他第二日必会责骂朕,凭什么。” 惠王苦先皇已久,愤懑的锤了锤桌子。 “把酒收了。”谢崇青冰冷的视线扫了眼侍卫。 好好的集议被他搞成了吃酒狎乐的地方,谢崇青自诩耐心还没这么高。 “还是先商量多余流民安置的问题罢。” 惠王可没心思想这些,眼瞧着侍卫上前夺他的酒和请离他的美人,他恼怒:“朕看谁敢动,谢崇青连你也要这般管着朕吗?” “殿下,国丧期间宴饮狎乐,怕是有碍殿下登基之行。”一道清灵悦耳的声音随风飘了进来。 燕翎蒙着脸款款入内,裙摆如同涟漪般晃动,美人以幕篱遮面,气态婀娜,一股香风都遮盖了此地的酒气。 惠王手悬在空中,酡红的脸颊迷蒙而呆愣,被突如其来的美人迷的不着四六。 燕翎无意对上了谢崇青冰冷瘆人的视线,就好像要把她刀了一样。 她轻轻一笑,走到谢崇青身边跪坐,虽一副依人姿态,却举止典雅高贵,与惠王身边的姬妾形成天然对比。 众人恍然,眼中了然。 “这位……这位是?”惠王磕磕巴巴的询问这是何人。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弟弟实则是女儿身,哪怕燕翎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只要遮了脸他就认不出来。 谢崇青轻笑,侧首语气自然:“此乃我府上姬妾,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屋里呆着?” “听得前院声音睡不着,便叫府兵带我过来寻大人了。” 二人语气亲昵,便叫谢氏子弟好一番打趣:”素闻家主不近女色,原来是金屋藏娇。” 谢崇青神情虽淡,但语气却轻柔而诡异,背过来时,燕翎能瞧见他眸中警告,她自然的避开,拿起桌上谢崇青的杯盏,就着直接饮了。 入口才知里面不是酒,是茶。 “殿下这般风姿伟岸,瞧着就像个英明的帝王,何必在意今日,明日就是先皇出殡之日,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再者今夜若饮太多酒,明日恐会头疼浮肿,百姓岂不瞧不见殿下威仪?” 燕翎手拿把掐的开始扮演解语花的角色,轻笑着劝惠王。 惠王被说的脸一红:“有……有理,朕不喝了。”说着又对身边的姬妾道,“下去。” 姬妾不甘不愿的下去了。 燕翎自然不是为着惠王,是实在忍不了父皇尸骨未寒,惠王就开始出言不逊、举止不端。 她生生的把自己掌心掐出了血,锐骨的痛意方叫她脸上挤出了笑,说完了这番话。 谢崇青低头摩挲着杯盏,把话题带回了正轨。 燕翎就这么不避不退的听着,多数是谢氏和桓氏的人在发言,众人皆是在朝中任职的高官。 突然,她只觉得身上有些热,燕翎没多想,依然静静的听着,但随后她越来越热,不知哪儿有股火在烧着她。 她的脸颊、身躯、四肢都被源源不断的热源侵扰。 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的发丝滑落,没入锁骨中。 她为不失态,伸手擦了擦。 寒风袭来,她竟感受到一股舒畅,后知后觉,燕翎再迟钝也已觉出不对劲。 燕翎低头看向谢崇青面前杯盏,里面的茶除了被她喝过外谢崇青再未动过分毫。 茶有问题。 随着后知后觉,身躯开始发软,像是被催熟一般,沁出了点滴花露。 她忍不住晃了晃,心下却惊骇难忍。 谢崇青察觉身边人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燕翎不敢开口,怕媚意轻喘泄出。 便只低着头轻轻晃了晃,手艰难地拨动了一下杯盏,她想说下药之人肯定还在府上,约莫是借着今日的集议趁机而下。 谢崇青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殿下,臣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散场罢,以免耽误明日的出殡。” 惠王早就困的打盹儿了,恨不得即刻飞回去:“好好好,谢大人既如此说,那便散了罢。” 众人闻言起身行礼离去。 “元彻,送客。” 院子陡然空了下来,燕翎再坚持不住,身子一软向旁边歪去。 微凉的大掌揽住了她的腰身,拨开了她的幕篱和面纱,粉润雪艳的脸露了出来,双眸似桃花、面如酒晕,樱唇红的要滴血。 轻轻吐息间,炙热的气息卷来。 燕翎本能的靠近凉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抱着她的人身上的冷香竟叫她如此沉迷,她不自地抱 紧,攀在了他的脖颈上,胡乱的亲吻。 谢崇青清心寡欲多年,虽有瘾疾,但以药物压制素日并未有什么,多年来未曾发病。 燕翎的突然纠缠叫他拧起了眉头,但身躯却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两道炙热的身躯紧贴,谢崇青暗骂了一声,拍了拍她滚烫的脸颊:“燕翎,你清醒点,看清楚我是谁。” 燕翎忽的一顿,水润润的眸子就这么瞧着他,而后吻了上来。 柔软的唇精准地含住了他的喉结,他身躯一滞,趁着他愣神的空档,燕翎坐在了他身上,勾住了他的腰。 谢崇青瞳孔骤然紧缩,燕翎已经扑了上来轻哼:“难受,热。” 她无意识牵引着他的大掌往最热的地方去。 谢崇青眸光还是暗了下去:“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燕翎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引着他往粘腻处而去。 谢崇青隐忍的面孔终是崩裂,随即起身把她打横抱起…… 元彻回来时院内已无人,屋内却燃着灯火,传来若有似乎的轻哼与喘息。 他瞳孔紧缩,呆若木鸡,尴尬到不知天地为何物,掉头就走。 屋内,气息暧昧,衣袍凌乱交叠,燕翎早就神志不清,脸颊红的跟桃子一样,青丝粘在她的脸上,而谢崇青眸光深深,手掌捆住了她的手腕。 谢崇青做着出格的举动,神色却仍清冷自持,只是某些时候会忍不住喘意微泄。 燕翎迫于本能想抬头索吻,却被谢崇青别开了头拒绝了这个吻,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难忍无措的样子,毫不心软。 罢了,二人既这般,他总不可能再放她离开,反正她也无处可去,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有了这一层床笫关系,说不准还更牢固些。 况且,谢崇青也体会到了从未享过的极乐,不亏,他唇畔倏然噙了笑,力道又重了几分。 “既然事已至此,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吗?”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捏着燕翎的下颌把玩了几瞬。 他眸中情/欲鼎盛,像炙热的焰火,半个夜晚都反复不休。 :.】
第21章 入宫雪艳春色,糜丽脆弱 翌日,卯时,天不亮谢崇青便起身更衣。 他神态自然,丝毫不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样,少女还熟睡着,未着一缕的缩在被窝里,露出的薄肩这儿红一块儿那儿红一块儿。 糜艳而脆弱。 昨夜太过混乱,事情失去了掌控,不过谢崇青倒没什么后悔,反而把人轻轻横抱回了惊风堂。 一路上用狐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元彻瞥着家主怀中人,只能瞧见一头浓密厚重的青丝垂下,其余的,一点儿都没透露出来。 谢崇青进了屋,俯身把人放下,却被无意识地抱住,燕翎的手勾着他的腰身不放,唇间喃喃自语。 他眸色深深,一动未动。 “符离。” 轻轻的呢喃从她唇间吐露,谢崇青脸色微沉,眸中仿佛凝了寒色,方才的平和瞬间不见了踪迹。 他毫不留恋起身,轻轻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崇青走后,燕翎睁开了眼,她双目毫无深睡之意,秀眉深深蹙了起来,眸中复杂、后悔、愤恨之意交织。 她费力起身,酸涩胀痛在不可言说之地,令她浑身都不适,腰肢跟碾过一样,动一动都难受。 燕翎摊开掌心,躺着的赫然是独属于陈郡谢氏的家主令牌。 继承家主之位须得两个信物缺一不可,一是号令族中子弟的令牌,还有是驱使谢氏庞大部曲的玉符。 令牌象征意义比较大,真正重要的是玉符,有了玉符才是有了实权。 不过有了令牌也足够离开了。 燕翎忍不住扶着腰身,身体的酸痛越发清晰 尤其是腰身和隐秘之处,火辣辣的疼。 昨夜的记忆不断的提醒她跟谢崇青发生了什么,她昨晚明明就是去阻拦惠王吃酒狎乐的,怎么就跟谢崇青搞到了一起。 燕翎捂着脸,手指轻轻颤抖,不愿回忆昨夜的荒唐。 偏生谢崇青掐着她的腰身要了许多次,后面她太累了,就昏睡了过去。 她挣扎着起身,赤足踏在地上时险些腿软到跪下。 她暗暗骂了一声谢崇青趁人之危。 青桃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敲门:“娘子醒了?奴便进来了。” 燕翎冷静了下来,今日是她约定与舅舅入宫的时间,万不能被耽搁。 “进,给我更衣束发。”她平静道。 她在家主寝居过夜,任谁都会想到歪处,青桃也不例外,尤其是她一脸雪艳春色,脖颈一侧还有若有似乎的痕迹。 “家主交代叫您好好休息。” 燕翎淡淡转身:“你不听我的,也不听这个吗?” 令牌一拿出来,青桃扑通跪在了地上,家主令牌可号令任何谢子弟和仆从,这令牌在燕翎手中可想而知家主对她有多看重:“奴不敢,这就为夫人更衣。” 燕翎:“……” “什么夫人?” 青桃小心翼翼:“只有家主的正妻才会拥有家主的令牌。” 燕翎闻言这令牌顿时如烫手山芋,恨不得扔出去。 但她忍住了:“罢了,夫人就夫人,赶紧给我更衣,我要出去。” 青桃自然不会不应,按照昨夜的情况来看,二人已经合房,家主又把令牌这种东西给了娘子,那便是间接的承认了她的身份。 既然两边不能得罪,青桃便说:“夫人见谅,虽然您可以出去,但奴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她自身会些拳脚,不然谢崇青也不会放心平日只叫她贴身看着燕翎。 不仅如此,燕翎真的出门时才发觉不止青桃一人,还有四五个府兵随行,长长的尽头,他们候在马车前,等她过去。 她以幕篱遮面,拿着家主令牌堂而皇之出了谢宅的门,走在乌衣巷中,王宅的牌匾近在咫尺。 青桃未有所觉。 乱云低薄暮,细雪舞回风,凝于她的鸦睫上,幕篱时而轻轻覆面,燕翎漫无目的的瞧着,突然侧头:“那是谢宅养的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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