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本宫没了叔父做依仗,便可任人捏扁搓圆了?” “娘娘,奴婢...奴婢没...” “啪!” 初月话未说完,便被梅妃打的头一偏,整个身子登时僵在原处。 梅妃这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初月,冷声道:“便是叔父失势,本宫也还有阿兄在,也还是宫中正经的梅妃,就凭你一个奴婢,凭什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宫。” 初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面上被掌掴之处飞快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只是位卑言轻,她也不敢动作,只能乖乖跪在原处。 好在梅妃没了心情同她计较,只撇了她一眼便道:“滚出去。” 初月如梦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连食匣也顾不得拿。 屋内,梅妃面色白的像纸,初月走后,她身上那股子虚张声势的气势骤然便颓了下来。 红翡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梅妃,低声劝道:“娘娘,那宫女说的也不一定...” 话未说完,便见梅妃冷冷一个眼神剜来 “不一定?若真是假的,你以为她区区一个奴婢,也敢同情本宫?呵——” “结党营私,这朝中有来往的大臣如过江之鲫,怎得偏生就抓了叔父一人。” 红翡不敢作声,生怕触怒了梅妃。 自禁足以来,梅妃种种行径,真是愈发癫狂。 过了半瞬,便见梅妃幽幽抬眸,冲红翡道:“你去拿纸笔来。” 红翡一怔,终是忍不住道:“娘娘,外头那么多侍卫守着,您便是想要给将军写信,也....” “怕什么?”梅妃冷冷扯了扯唇:“不是还有人上赶着要替咱们送信么?” 话落,红翡知她意已决,也不敢多劝,只得哀叹一声转身去准备。 ** 夜间,一处宫室内,宫装女子正半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小憩。 有宫人匆匆踏入,周身带入的冷气驱散了些内室中的沉闷。 回雪小心敲了敲屏风,待伊昭容睁眼才道:“娘娘,锦华宫前的灯笼换了。” “哦?”伊昭容勾了勾唇:“本主还以为她能捱到什么时候,没想到这般沉不住气。” 她轻嗤一声:“看来这么些年过来,她那脑子也没点儿长进。” 话落,伊昭容才对立于一旁的逐月道:“去取件你的衣裳来,待会儿本宫出去后,你定要守好宫中,不得叫任何人出入。” 逐月颔首:“奴婢明白。” ** 锦华宫中内室。 伊昭容掀开兜头的披风后,冲梅妃微微一笑:“不愧是梅妃娘娘,果然杀伐果断。” 梅妃闻声,斜睨了她一眼:“你少在这儿装好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借本宫之手除去风华阁那贱婢,未免想的太好了些。” 伊昭容闻言却不恼,照旧温声道:“娘娘既已明白我心思,若是不愿,还叫我来做什么?” “本宫不过是提醒你罢了。”梅妃微微偏头,一旁的红翡会意将信送出。 伊昭容侧眸,挑了挑眉。 便听梅妃轻讽道:“你想法子将这封信送去我阿兄那儿,明日早朝上,便会有御史参容淑媛妖颜惑主,搅得前朝后宫不得安宁。” “只是到时能不能将她彻底拉下,可就要看你的了。” 伊昭容低低一笑:“这是自然,娘娘放心。” 见梅妃面色冷凝,伊昭容笑道:“娘娘无需担忧,若是事成,您没了眼中钉肉中刺,便是不成,圣上一向怜香惜玉,也不会罚到您头上不是。” 梅妃轻哼一声,面上神色却缓和了不少:“既然知道,便快退下吧。” 伊昭容转身离去,心中却冷笑一声,梅妃呐,还真是蠢的可怜。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伊昭容走在夜色中,只觉清爽极了。 她扶着回雪的手顺着小径返回,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添上一把火。 却听身旁回雪小声道:“主子,您瞧。” 伊昭容眯了眯眸子,前方一行宫人提灯而来,为首的正是风华阁的大宫女青梧。 见状,伊昭容脚步微顿,立在原处。 对面,青梧领着人上前,朝伊昭容行了一礼后才道:“见过伊昭容,容淑媛吩咐奴婢们,来您手上取件东西,说是您一听便知。” 闻言,伊昭容面色一冷,嗓音却依旧悠然:“哦?本宫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容淑媛的?” 说及此,她语气陡然一厉:“放肆!你们一群奴才,拦在本主面前,是要做什么?要反了不成?” 却见青梧不慌不忙,温声道:“伊昭容息怒,只是我家娘娘说了,那东西非取不可,若是伊昭容不愿,大可一道去御前走一趟。” 眼下之意,便是威胁伊昭容 了。 事已至此,伊昭容哪里还不知道,只怕自己早就被风华阁的人盯上了。 她磨了磨牙,片刻后轻轻一笑:“倒是本主小瞧了容淑媛。” 说着,她眸光一闪,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于青梧:“还不快拿着东西滚?” “昭容稍安勿躁。”青梧接过那封信,当着众人的面便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轻声道:“昭容是否拿错了,依着我家娘娘的意思,不是这封呢。” 话落,伊昭容面色格外难看。 她目光环视一圈,终是缓声道:“回雪,将东西给她们。” 回雪咬了咬唇,只得将方才梅妃的那封信交出,递到青梧跟前。 青梧查过无疑后,才冲伊昭容行了一礼,带着风华阁的人离开。 原处,伊昭容站在原处,面色冷沉得厉害。 倒是她小瞧了容淑媛,费这般多事,竟是替她人做了嫁衣。 ** 乾盛殿 江尘小心将信呈上。 龙椅上,裴玄祁侧眸瞥了一眼,抬眸看向江尘。 江尘心中一紧,顶着压力道:“这是容娘娘送来的,说是圣上瞧了便知。” 闻言,裴玄祁挑了挑眉,伸手将信拿过。 大致瞧过后,裴玄祁轻声一笑:“你容娘娘还真是个记仇的主儿。” 江尘不敢接话,只低了头。 却见裴玄祁眸色冷了冷,冲江尘道:“将这封信,依着字迹仿出一份,送到景都郁手中。” “是。”江尘躬身退下。 ** 翌日,蕴玉将将起身,便将藏珠召来问道:“御前可有什么消息?” 藏珠道:“今儿个早朝,辅国大将军不知怎得,自个儿上了道折子,要请辞还乡。” “请辞?”蕴玉琢磨着这二字。 藏珠小心睨了蕴玉一眼,试探道:“娘娘,可是因着昨个儿夜里那...” 她话未说完,蕴玉却也懂得。 便见她冷冷一笑:“还能是为什么?” “只是景都郁这般轻易便放弃了梅妃,倒是我没想到的。” 藏珠接话道:“听来报信的宫人说,景将军还上书圣上,将这些年梅妃娘娘同景随安之间的联系都当堂呈上,言自己与叔父对梅妃娘娘太过纵容,才叫她这般肆意妄为,景将军还...还请求同梅妃娘娘断绝干系,往后他景随安,和梅妃景殊棠,再无干系。” 什么? 蕴玉睁了睁眸子:“当真?” 藏珠道:“这还有假,圣上已经应允了,只是梅妃娘娘尚在禁足,想来并不知晓。” 景都郁是个聪明人不假,但能这般干净利落地同梅妃撇清干系,却是蕴玉没想到的。 亲缘之间,竟也能这般无情么? 无论蕴玉这头怎么想,午膳时分,御前便传出消息,梅妃景殊棠,勾结朝臣,陷害宫妃,证据确凿,念其侍奉多年,着降为良人,幽居永泉宫,终生不得再召。
第129章 讨好梅妃的倒台来的太快…… 梅妃的倒台来的太快,甚至与她有过节的诸妃们还未来得及踩上一脚,人便已经被迁去冷泉宫了。 梅妃一倒,裴玄祁便晓谕后宫,将宫权交到了蕴玉手中,并命德淑媛从旁协助。 德淑媛自然欣然接受,一时间,后宫中最炙手可热的,也就是风华阁了。 二月初一这日。 林承徽同薛容华正同蕴玉聚在一块儿说话,便听藏珠来报,倒是江大监来了。 蕴玉抬了抬眸,便唤其进来。 江尘身后跟着数个小太监,手中皆捧着各色红木盘子,上呈了不少头面衣裳。 见蕴玉望来,江尘面上一笑,连忙行了个礼,道:“启禀娘娘,这是前些日子江南进宫的锦缎以及海州进宫的珍珠,圣上吩咐内务府打造了一批头面衣裳,娘娘瞧着可还喜欢?” 说着,身后的宫人们便机灵地将东西展开。 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就连向来不在意这些东西的薛容华都瞧得有些咂舌。 蕴玉照旧含笑收下,又吩咐藏珠将江尘送了出去。 见状,林承徽眨了眨眼,叹道:“如今我蕴玉阿姊真是圣上的心尖尖了。” “谁不知晓圣上这些日子为着楚家那事儿忙的焦头烂额,竟还有功夫关心阿姊的衣裳首饰。” 提及楚家,蕴玉眸色一深。 便是有自家嫡亲的侄女站出来检举,又人证物证俱在,太后也不是那般容易被处置的。 要先入慎刑司,再移交宗人府,最后又由大王公同时定罪,才能处置。 盖因太后楚氏,乃是先皇亲自娶的继后。 孝字一道,便死死压在裴玄祁肩上。 见蕴玉面色不好看,林承徽当即换了话题,凑上前道:“你们可知,景都郁为何那般快放弃了景良人?” 薛容华歪了歪头,就连蕴玉也有些好奇。 她是将东西都呈给圣上了不假,只是没想到景都郁会这般快将景良人弃了。 林承徽道:“那景都郁的妻子,是个拎得清的,听闻景随安下狱的消息一出,他夫人便同他闹将起来了,说他若还不同景良人撇清干系,自己便要同他和离,带着孩子回娘家去。” 这位景夫人蕴玉也有所耳闻,乃是从一品骠骑将军的独女,唤作沈鹊应。 沈鹊应自小便跟在自家父亲身边,旁的不说,杀伐果断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若是景都郁真那般拎不清,她是绝对做得出合离这等事的。 再说景都郁向来便不愿参与自家叔父和妹妹的混账事,如今得了妻子一通威胁,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薛容华眸色复杂道:“景都郁得妻如此,还真是好福气。” 话落,就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便是青梧进来通禀道:“娘娘,盈婕妤同周婕妤求见。” 三人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她二人前来,能有什么事? 藏珠在旁低声道:“这二位素来与娘娘不和,今日怎会齐齐前来求见?” 蕴玉不语,微挑了眉尾,便吩咐让她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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