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回以一礼:“少夫人放心,自己收的孽徒,咬牙也要将她教好。倒是少夫人您,给予我们太多帮助,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才好。”
第154章 劫后余生 姚珍珠望向马车,语声微沉:“这一切,都是缘于霜翎…亦是我欠她的。” 霜翎虽然在幽冥血宗吃了不少苦,可她也在其中,感受到了温情和安宁。 正因如此,姚珍珠在听她说起幽冥血宗的种种时,专门去调查了背后隐情。 之后,银两药材,就没断过。 霍家能因‘复活术’找到幽冥血宗,也是因她刻意指引。 所以,冥君在得知姚玉珠身份后,立即来信南州确认。 得到回复,又得知缘由后,自是要‘多加照顾’。 不远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来送霜翎。 他们终于做到了,都有机会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霜翎太遗憾了。 这遗憾,揪着众人的心,引人纷纷泪目。 … 这天,沈怀谦陪着姚珍珠,一直在告别。 告别完冥君,玉珠,又和秦归鸿兄妹告别。 兄妹二人要随衡山王一道回京都,接秦老将军和秦家大郎。 姚珍珠征求拾芜的意见:“要跟着去吗?” 拾芜看着她的肚子,坚定摇头。 姚珍珠内心柔软,摸摸她的脸。 “傻丫头,你也不能守我一辈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拾芜比划着:“护你,就是我想做一辈子的事。” 姚珍珠眼眶有些酸。 许是怀孕的缘故,近来情绪比较容易波动。 她克制着,朝秦归鸿那边看了眼。 “那他怎么办?” 拾芜很自信:“他会来找我的。” 姚珍珠故意追问:“若以后成亲了,又怎么办?” 拾芜想了想,“那你愿意收留他吗?” 姚珍珠笑道:“你该问他愿不愿意被我收留。” 拾芜很肯定:“他愿意的。” 初宜在一旁打趣道:“小姐你就别操心她了,咱家拾芜可有手段了。昨日我还瞧见…” 拾芜一个眼刀扫来,初宜赶紧闭嘴。 还因,秦归鸿兄妹正朝这边走来。 秦晚意抱着姚珍珠手臂,依依不舍。 “也不知能不能赶回来陪你生孩子…” 姚珍珠笑:“又不能帮我生,想体验还是自己加油吧。” 局势明朗,想必她和关钊之间,也不再是问题。 秦归鸿则是问道:“王爷让我问问少夫人,可有信要带给长公主?” 姚珍珠摇头,“没有。” 因利益而起的契合,并不能说明什么。 天就是天,民就是民。 天可照拂万民,民却不能想登天就登天。 秦归鸿了然,敬佩点头。 随而,目光深深地看向拾芜。 拴芜比划着:“等你。” 秦归鸿老脸一红,故作沉稳:“要听少夫人的话,别乱跑,别乱试药。” 拾芜乖乖点头。 姚珍珠不乐意了:“不知秦二哥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家拾芜?” 秦归鸿噎了噎,目光坦荡道:“等我从京都回来,定按规矩,向少夫人提亲。” 人生而不易,活着更不易。 既然老天爷给他安排了如此美好的缘分,他必加倍珍惜。 拾芜得意地弯了弯唇。 看吧,就说他会来找我。 女大不中留呀。 姚珍珠无奈般笑了笑:“那就等到时候,我再把拾芜交给你管。” 送走秦家兄妹,还有仇九,璃心,柳大夫…以及无数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他们因共同的仇人,聚集在一起。 如今仇人获罪,他们也终于从黑暗深渊走向了光明。 终于可以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有的想去闯荡江湖,四处看看。 有的想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无处可去的,姚珍珠便安排差事。 如今,瓷器和织造生意,已经搭建起来,沈姚两家的生意,遍地开花,再多人都可以安排下。 这些事,需要慢慢来安排。 今日一见,算是一起对过去的告别。 还是凤凰山下的观音庙,众人泣不成声。 是压抑太久的释放,更是劫后余生的相拥。 残阳如血,姚珍珠站在石阶上,望着那些曾经满身戾气的面孔,如今都淌着滚烫的泪。 仇九粗糙的手指死死攥着璃心的衣袖,这个昔日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目光落在角落里那道单薄的身影上。 “柳大夫。” 姚珍珠轻声唤道:“还回来吗?” 柳大夫抹着眼角一笑:“少夫人的身子一直是老夫在照看,临盆大事,老夫怎敢失职。这一趟回老家,老夫去去就来。” 姚珍珠福了福:“有劳。” 忽然有笛声破空而起,有人吹起了清越悠扬的曲子。 菱歌儿在曲声中,轻吟婉唱:“青锋锈,白骨朽,十年恩仇酒一瓯。 夜雨铃,故人影,相逢犹记旧衣襟。 血染袍,魂未销,凤凰山下雪满刀。 春又来,柳絮飞,且将前尘付斜晖…” 她的嗓音清亮中带着沙哑,像一柄刚拭去血痕的玉簪。众人和着节拍,有人以刀击石,有人以掌拍膝,渐渐汇成苍凉的合鸣。 姚珍珠抚着隆起的腹部,看着沈怀谦正把酒洒在庙前老槐树下…那树上,飘着无数红绸。上面写着这些年所有没能熬到今天的同伴,以及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们。 随后,大家各自写上新的愿望,一起挂了上去。 清风卷着柳絮飞过观音慈悲的眼眸。 那些系满愿望的红绳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这群从地狱爬回来的人,终于亲手剪断了命运的枷锁。 … 这日,回到沈家时,已是暮色四合。 沈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等着。 他们不知过程,但知结果。 更知,是谁在背后搅动风云。 有人敬佩,有人震憾,有人敬畏,也有人心疼。 元氏第一个迎上来,紧握着姚珍珠的手,轻轻道:“这下,总该好好歇养身子了吧?” 姚珍珠温声:“是,母亲。” 沈怀珏抱着姚珍珠手臂,小猫儿似的在她肩上蹭蹭。 “嫂嫂天下无敌第一好。” 老夫人眼睛几度模糊,脸上却挂着笑容。 “行了,人都回来了就好,让珍珠去休息吧。” 衡山王亲自派人来过,说恢复沈家爵位的文书,不久就会下来,让他们安心。 还带走了沈庭轩的一些画,说要重新审他的案子,兴许还能追加功勋。 姚珍珠承诺的,她真的都做到了。 是以,无人敢再去怪罪为何不趁机邀功,为沈家讨个一官半职。 他们对姚珍珠已经深信不疑。 她不要,自有她的道理。 再者,当官哪有做生意爽? 不但能赚钱,还特有挑战性。 就拿沈二爷来说,谁能想到,他竟是个做房牙子的天才? 沈三爷也在姚珍珠的支持下,逐渐发展起了他钟爱的文玩市场。 当官看似是条锦绣大道,但锦绣下的暗枪暗刀,不是一般人能玩转的。 当然,沈家依然需要有人走这条道。
第155章 挺直脊梁 沈怀瑾就是最好的种子选手。 为了能让他在秋试中脱颖而出,沈家请遍了南州名师,若不是京都乾坤未定,就直接送到京都去了。 所有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路。 唯有沈怀谦,依然不知路在何方… 做生意有人,读书有人,就连读书废到不行的怀民怀宇,也在姚珍珠的支持下,开始专心习武,打算以后走武将的路。 沈怀谦在沈家,变得越来越边缘。 尤其是姚珍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后,初宜拾芜将他看得更紧。 他连靠近都很难,更别说别的了。 轻食记。 纨绔三浪再聚齐。 南州变天后,顾诚临危受命,暂任太守一职,协助贤亲王处理一应事务。 顾宴清摇身一变,成了巡城司巡城都尉,大小也是个官。 就连方可为,也因方家趁机大量捐款捐物,捐出了个县令府司库的职位来。 二人可谓是春风得意,说起一系列变故,滔滔不绝。 见沈怀谦只顾着喝闷酒,二人方才收敛了些。 方可为向来直接:“沈兄若是愿意,依你和贤亲王的交情,讨个差事不在话下。你若不想走这条路,协助少夫人把家中生意做大做强,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所以,你究竟在苦恼什么?” 顾宴清放下酒杯,同样望着沈怀谦。 “乾坤已定,沈大人的案子也水落石出,你不需要再有任何顾虑。所以,你还在苦恼什么?” 沈怀谦听到方可为和顾宴清的话,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酒液在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奈,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找不到出口。 “你们说得都对,”沈怀谦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可我…可我…” 他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叫定? 父亲沉冤得雪又如何? 霍家倒台了又如何? 之后,天下就太平了吗? 就再无贪官污吏,再无黑暗罪恶了吗? 他怕。 怕再次面对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怕再次陷入那些无休止的争斗和算计。 怕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无人肯信他,就连他自己也是。 这样的他,又该往哪里走? 顾宴清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却坚定:“沈兄,人生在世,总会有各种选择和挑战。你不能因为害怕失败,就放弃前行。你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难道还要让这些磨难白费吗?” “他就是闲的。” 贤亲王卫浔,突然掀开帘子走进来,目光非常哀怨地看着沈怀谦。 “你媳妇把南州搞得翻天覆地,你俩倒好,一个闭门养胎,一个伤秋悲月,整一个烂摊子,就这么扔给本王这个废物!” “你好好看看,本王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沈怀谦三人被他吼的一震,不由仔细端详。 红光满面,日渐肥胖。 方可为弱弱:“王爷这是压力肥?” 顾宴清表示同意:“王爷压力确实太大了。” 都圆了好大一圈。 卫浔气个仰倒,指着沈怀谦道:“反正本王已经上书,祈临县你去管!” 沈怀谦三人同时惊掉下巴。 祈临… 南州最穷最偏最不好管的县城,没有之一。 … 与沈怀谦的任命一起来的,还有爵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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