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道:“少逞能,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为你守寡,你今天死,我明天就找别的男人。” 说着话,她招式半点没慢,甚至越打越快。 余烈不再与他们废话,察觉到这两人不好对付,全心全意地打了起来。 朱晏站在一旁观战,见陆沉风砍伤余傲的肩,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见余傲划伤姜音的胳膊,他也皱起了眉。 一瞥眼,见黎江跟木桩子似的站在他旁边,皱着眉吼道:“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帮忙?” 黎江拱了下手:“臣要保护殿下的安危。” 朱晏摆手:“本宫不用你保护,快去!” 黎江不敢违抗命令,拔出绣春刀正要冲过去,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他慌忙回身扑向朱晏,将他按在身下。 朱晏只觉眼前一黑,反应过来后,气得一脚把黎江踹开。 “陆沉风,你以为进了本侯府中,你还能出得去?”余烈纵身后退,两脚踩住一块景观石。 他食指朝下指了指地:“你可知这底下有多少火药?” 陆沉风冷笑着看他:“侯爷是想与下官同归于尽?” 余烈摇了摇手指:“不,我是要你死在这里。” 他仰头吹了声口哨,随即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群裹着头蒙着脸的东瀛武士。 “区区几百锦衣卫就想拿住我?痴人说梦。” 陆沉风道:“锦衣卫自然拿不住你,岭南都指挥使抗倭将领齐大将军总能拿主你。” 紧跟着踢踢踏踏冲进来两队兵马,为首之人是岭南都指挥使齐山,陆沉风找他调派了三万人马,早已将整个琼岛团团围住。 齐山进来后,朝余烈拱了拱手:“下官见过侯爷。” 余烈看着齐山,讥诮地扯了下唇。 “十年不见,你都做大将军了。”顿了顿,他冷声道,“想当年,你还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叫花子。” 齐山眼皮颤了颤,拱手回道:“齐山深谢少将军栽培之情。”他抬起头,目光坚毅冷凝,“然而国法不可触,侯爷勾结倭寇、滥杀无辜、私自养兵,法理难容!” 余烈冷笑:“好一个法理难容!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法’厉害,还是我的炮厉害。” 他啪啪拍了两巴掌。 只见他身后的一扇朱漆大门轰隆打开,十几个强壮的家丁从里面推出两门大炮。 陆沉风冷声道:“侯爷这是想造反?” 余烈连装都不装了,直言道:“是又如何?朱家不也是造反得来的皇位?朱家人能造反,我为何不能?” 陆沉风却转脸去看朱晏,笑道:“殿下,您可听清了?” 朱晏厉声吼道:“本宫不聋!” 陆沉风笑了笑,转过身拉住姜音的手,正准备撤退,李山匆匆奔来禀报。 “大人,府中有地下暗室,里面搜出大量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火炮火铳,应有具有,还有十几件龙袍。” “啧啧啧……”陆沉风连声啧啧,“侯爷这野心真是不小啊,下官若晚来半步,只怕你都已经登基了。” 余烈气得连骂都没心思骂了。 “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陆指挥使好本事!” 陆沉风反讽道:“下官哪有侯爷的本事强,我‘谋反’才藏一件旧龙袍,还是今上穿过的,侯爷您可是藏了十几件新龙袍。” 余烈被气得脸色铁青,人生第一次吃这么大的哑巴亏。他紧咬着银牙,冷冷地瞪着陆沉风,恨不能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陆沉风却笑得越发得意了,眼角眉梢都扬起了嚣张的弧度。 姜音忍着笑甩开他的手:“别贫了,谨慎些。” 陆沉风歪着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放心,为夫心里有数,不会让你独守空房。” 姜音脸上一热,气得伸手去掐他腰。 陆沉风有所察觉,在人前不好与她打闹,只能绷直身,用力收紧腰腹,将腰间肌肉绷得紧紧的。 姜音掐上去硬邦邦的,像一块铁板似的,根本掐不动。她心知陆沉风是刻意收紧了腰腹力道,为的就是不让她掐。 于是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相公,你腰力真好。” 陆沉风一下没绷住泄了气,姜音趁机快速在他腰后拧了一把。 腰上蓦地传来一阵麻麻的疼,那点疼对陆沉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却让他心底升起一股痒意,痒得筋骨发酥,本能的便有了反应。 喉结滚了滚,他沙哑着声音强装镇定道:“别闹。” “谁跟你闹了。”姜音嗔他一眼,把他推开。 余烈见他们二人竟然还在嘻笑打闹,更气了。 他突然心生一计,笑着看向姜音:“音妹,你可知衍叔爱了你十年,为你受了月门九堂十八刀,带着一身重伤独自远赴波斯。” 此言一出,锦衣卫的人全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悄悄看向陆沉风。 陆沉风一张脸冷如寒冰,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余烈。 姜音却不怒不气,脸上仍然带着笑,柔声道:“侯爷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余烈笑道:“元化七年二月,月门暗堂堂主姜衍,为何会突然退出月门,你可有想过其中的缘故?因为他爱……” “砰”的一声响,陆沉风单手举着一支火铳,食指紧扣着机关,铳口烟雾缭绕。 他抬起下巴,吹了吹火铳口,眼神又狠又邪。 余烈摸了摸肩上的伤,咬牙看着陆沉风,手一抬:“开炮!” 只见操控大炮的小兵将炮口转向余烈,不等余烈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巨响,炮弹飞射而出。 余烈迅速趴下,就地翻滚。 炮弹射出,顷刻间火光冲天,远处炸出一个巨坑。 齐山手一招:“活捉逍遥侯!” 陆沉风也吩咐:“黎江,带人去围堵。” 黎江领命,带着几十个锦衣卫追了过去。 “段将军,久仰。”陆沉风笑着朝发射火炮的小兵拱了拱手。 小兵摘下头盔,朝陆沉风点了点头:“多谢陆统领襄助,段某感激不尽。” 姜音看着眼前的小兵:“刚才那人……” 她转身一看,刚才被称作“段将军”的年轻男人不见了。 陆沉风笑着跟她解释:“这才是真正的段将军,刚才那人是你的手下。” 姜音道:“你的意思是,刚才被余烈打伤的那人是晏舟?” 陆沉风回道:“是,鬼医将他易容成了段将军的模样,为的是骗过余烈。” 姜音笑道:“我就说嘛,筹谋多年的段将军,怎么会那么差劲,几下就被……” 段毅笑了笑:“姑娘说的没错,比起余烈,我确实差劲。” 姜音笑道:“段将军可不差劲,都能把我从海里救出来。” 段毅慌忙跪下:“姑娘息怒,为了除掉余烈,段某多有得罪,实属不得已才……” “行了,起来吧。”姜音冷声打断他,“你害我沉船这事别以为就算了,之后再与你算账,眼下先解决余烈。” 陆沉风揽着她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为夫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说着话,他手在姜音腰侧轻轻捏了下。 姜音被他捏得一颤,红着脸把他推开:“没个正形。” 段毅看得眼皮直跳,仿佛看到了一个假的锦衣卫指挥使。 都说锦衣卫总指挥使陆沉风心狠手辣、冷酷残忍,可他此刻看到的却是一个满眼柔情腻腻歪歪的男人,与传言可谓是毫无关系。 他感到有些好笑,然而还不等他笑出来,陆沉风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凛冽如刀,仿佛在他身上寸寸剐过。 “段将军倒是挺有闲情?”陆沉风眼神冷冽地看着段毅。 段毅慌忙垂下眼去,正色道:“余烈比你们想的要更难对付,他在琼岛的这十年,每天都坚持练功,还经常蒙着面去海上屠杀倭寇,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战斗力。别说我,即便是陆指挥使,若一对一单打,您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他确实是一个天生的武将,若非心术不正手段残忍,他能做一个好将领。” 陆沉风冷笑道:“是吗?本官倒要领教领教。” 他话音刚落,黎江匆忙返回来禀报。 “大人,余烈跑了。大炮轰出坑的地方刚好有一条暗道,他应该是从暗道跑的。” 紧跟着柳珩和裴炀也赶了过来,柳珩先是看了眼姜音,确定她没受伤,才转脸看向陆沉风。 “侯府内倒是没有兵器库,但却挖出了几条暗道,每条都直通海边码头。” 黎江指了指前面的炮坑:“那里也有一条暗道,余烈就是从那里逃跑的。” 姜音看了眼陆沉风,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拍:“犯人都跑了,你不赶紧追。” 陆沉风笑着抬了下眉:“不急,让他跑。” “让他跑?”姜音拔高声调,转瞬领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让他跑去海上,然后趁机收回被倭寇占领的地方?” 陆沉风笑着将她拉入怀里:“夫人怎么会这么懂我,钻进了我心底不成?” 姜音不想在众人面前与他腻歪,伸手推他:“少贫嘴,赶紧去追人,再迟一会儿,他都跑到东瀛了。” 陆沉风紧紧搂住她腰,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痞笑着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吧唧一声亲得十分响亮,直接将她白皙软嫩的脸蛋亲出一个红印子。 姜音两边脸颊顿时晕红一片,白里透着艳粉,像桃尖上的一抹红。 “你!”她又气又羞,抬手在他胸口捣了下,背过身去不理他。 陆沉风却笑着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像抱孩童般的姿势,单手抱住她腿弯,大步往前走去。 姜音紧握着粉拳催他肩膀:“你放我下来。” 陆沉风非但没放,手臂用力往上一提,将她放在了肩上。 “坐稳了。” 姜音坐在他左边肩膀上,腿被他用左手扣住,两脚在他身前来回晃荡。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不在乎男女大防,身子一歪,干脆将下巴压在了他头上。 “你一定要小心,不许受伤。” 陆沉风低声一笑,偏头在她颈窝蹭了下:“不会有事的,别瞎担心。” 姜音双手抱住他头,轻柔地蹭了蹭:“陆沉风,我不能没有你。” 陆沉风喉间一哽,沉声笑道:“乖乖,你男人有九条命,不会出事的。一会儿你就在岸边,等我回来。” 姜音摇头:“不,我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陆沉风轻笑:“你这样我会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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