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津津才不会自作多情。 陈主任去车场开报社的车,对着那辆库里南转了好几圈,感慨: “小余,你说人要是依着比较,一天都没办法活!咱们一辈子不吃不喝不停写,也不能开上这样的车!” 余津津安慰陈主任: “开车的是司机。哪个有钱人也不亲自开车。陈主任,回程我来开,您是领导,稳稳在后面坐着。” 陈主任被拍了马屁,很受用,哈哈笑: “小余,你在英国开车是右驾吧?” 余津津要了钥匙,拉开车门:“我驾照是国产的。” 此次采访其实很顺利。 连陈主任也被余津津安排到了后座,终于不用坐在副驾,被他伺机不停侧过脸瞄着。 回工位,那帮女同事立刻围过来,她们消息都比余津津灵通: “边柏青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年轻?” “他真的有一米九?帅不帅?” “我姑夫在工商,说和他吃过饭,又帅又礼数周到。他有未婚妻吗?” “小仙女,他姓边的对你有没有霸道总裁的表示?” ······ 怎么?边柏青很出名吗? 也是,他是库里男。 余津津紧张了一上午的情绪,全消散了,笑: “我只顾着采访提纲上的密密麻麻,压根没仔细看他。确实很高,也许很帅。反正满嘴不说人话,很会打官腔。” 小唐是和余津津前后脚进的报社,年纪差不多,她比较恨嫁,每天都能听见她汇报自己的相亲进度。 她伏在余津津工位上:“我快叫一个个相亲对象的刻板烦死了。你快点给我来一点霸道总裁一眼爱的故事!” 余津津拿起杯子起身接热水,逃离了小唐: “别信那些东西!有钱人都很傲慢。” 她都躲了,小唐还跟过来:“你不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嘛,听说你爸有个矿厂。” 可拉倒吧! 身处其中,才知道空壳子里的摇摇欲坠,没进项了,银行早就不贷款给家里的矿厂了。环保上还整天查停。 余津津就是寒门千金,徒有虚名。 余津津:“别听谣传。” 小唐撇嘴:“我又不跟你借钱!” 跑到别人工位,毫不遮掩说给余津津听:“有钱人还真是傲慢。” 余津津知道小唐吃醋把采访天青集团的机会给了自己。 她无语。 小唐不反思自己天天工作吊儿郎当,只把同期的工作努力归为“美女就是格外受领导喜欢”,和冯庆梅大姐沆瀣一气,传谣,不到一月,已经风闻到余津津耳朵了。 越是有谣闻,余津津越是拒绝上头领导的各种邀约,回到工位,准备把对边柏青的录音采访转为文字。 她慌神了—— 录音笔没拿回来! 是忘记了边柏青的录音笔,当时只收了报社的在包里。 这可怎么办? 余津津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陈主任联系姓边的。 可陈主任出去外联了。 余津津拨了陈主任的电话,无应答,她只好先忙碌起来,凭借记忆先写着采访稿。 等拿回录音笔,再添加修改。 到了下午上班,余津津又找陈主任,他还没回来办公,电话还是打不通。 估计外联时陪人喝了酒,他有高血压,需要很漫长的午觉,不知道眯到哪儿去了。 无奈中,熬到了下班,领导们都不在,今日下班比平日早。 薛永泽的电话来了。 前任像个狗皮膏药。 余津津摁断,要拉黑,薛永泽又打。 想给薛永泽一个教训,余津津接起来没好气 “别联系我!小心我还收拾你!” “别这样,津津。我不恨你。” “滚,我可恨你!”余津津咬牙切齿。 “恨是爱的极端,津津,你爱我的,我们那么多年。” 余津津正关着文档,没写完的采访稿,灵机一动: “给我姓边的电话号码。” “谁?”薛永泽一时没拐过弯。 “边柏青。” 想到姓边的和薛永泽认识,那必然是一丘之貉,余津津有点火大。 对姓边的记忆,已经又被那晚的鸿门宴覆盖了早晨的所有。 薛永泽很警惕:“你要他号码干嘛?” “工作。” 薛永泽才不信: “你和他能有什么工作交集?你别对他动心思!你以为他只见了你?城中多少待嫁的年轻女人,成堆的往他面前扎,你那个脑子,省省吧!他吃人不吐骨头!” 算了,还以为要了姓边的号码,打给他,要来录音笔。 余津津挂了电话。 收拾好出了报社,薛永泽就把车横拦在了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因为余津津挂完电话,拉黑了他。他受不了。 其实,薛永泽不来惹被工作折磨到暴躁的余津津,他四小时后不会进局子。 该!
第6章 总在报社大门口这样堵着,和前男友,很不合适。尤其他俩之间闹得很难看。 余津津赶紧小跑几步。 薛永泽跳下车,快速倒着步子,脸冲着余津津,笑嘻嘻的哄她。 “我又不找你算账,你害怕什么。” “滚!”余津津黑脸。 薛永泽一把拽住余津津的胳膊。 电话响,余津津忙甩开薛永泽的爪子和他即将肉麻的表白。 陈主任在电话里带着余醉: “什么事小余,打电话了?下午有事。你说!” 薛永泽一听是男人的声音,很警惕凑过来,看到了手机上的备注,知道是同事关系,放松了表情。 余津津得以到一边接听: “陈主任好,我想问您边柏青的电话,拿回他的录音笔。写稿子等着用。” 陈主任急眼: “一天了,你才发现录音笔没要来?” 余津津咬牙:他自己醉一下午不接电话,怪谁? 陈主任不耐烦: “等着,我也没有!给你问问大老板,再回给你!” 余津津后背出汗: 惨,陈主任都去采访过了,领导都拿不到姓边的电话。说明这个人有点“隔离”,自己一个普工去要录音笔,估计碰鼻子灰。 电话挂了,薛永泽凑过来: “你真是为了工作要边柏青的号码?” 余津津不理不睬。 只为工作,薛永泽变得好说话了: “你采访过他了?有什么可采访的?他不过是对外宣告一下,未来接班他爸,树立下正面形象。这都是商业通稿,他们集团又不是没人负责写这个,用用你们平台而已,还用得着你亲自写?” 余津津越走越快,甩了下包: “头疼死了!别叨叨。” 恰好交通变灯,余津津站住,薛永泽有了更多的说话机会。 “津津,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真别被姓边的迷惑了。他比我狠多了。我以为你们才吃了一顿饭,你就上了他的道,所以才来找你。不管以前你怎么误会我,他绝对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薛永泽好真挚,像他爹个狗巴子的大善人——如果不知道他底细的话。 余津津别过头,看下班高峰的车海,不搭理薛八蛋。 陈主任很快回电: “边总号码发你微信上了,收到了吗?” 余津津忙点开微信查看:“收到了。” 陈主任匆匆收线:“下回机灵点!” 挂断。 怕薛永泽再找机会说下去,余津津直接拨通了边柏青的电话。 很快,姓边的接了:“你好。” 余津津正抬头看交通灯,唰一下绿了,她下意识迈步,回电话里迟疑了一秒。 “喂?”他又问。 余津津忙组织开场白: “边总你好,我是城市报余津津,今天采访过您······” 她一股脑说下去,仿佛找补回刚才迟疑的一秒钟。 边柏青吐字清晰: “我知道是你。” 带着请君入瓮似的笃定。 余津津硬着头皮接着上一句的思路: “······当时急着走,没有带录音笔回来,稿子急着写,可否接您录音笔用用?” “社长刚才说了。”边柏青接话很快。 余津津等他说去哪里拿,可他没了下文。 “······” 略微陌生的通话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余津津紧张起来,赶忙: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请问我什么时候、去哪里,可以拿到录音笔?” 边柏青:“现在就可以。” 语气却是非常工整的工作来往腔调。 “啊?”余津津看看擦黑的天,“您在吃饭吧?合适吗?” “我合适。”边柏青一直平稳、正规的语气,忽然出现了一丝轻佻似的:“你合适吗?” “合适。”余津津不扭捏,“您在哪儿?” 心却咚咚个没完。 “位置发给你。”临挂电话,边柏青问:“你微信是这个手机号吗?” 他要加微信? 余津津愣了一下:“啊,对。” 挂了。 呵,没有废话,干脆且拽。 余津津打开微信,等边柏青加好友发位置,站在街边,脑中短暂空白。 薛永泽跟了过来,拔高音调: “你又和谁通话?边柏青?” 盯紧了余津津的脸色,“你怎么脸红了?” 余津津见甩不掉薛永泽,只好骗他: “不是。你把车子开过来,送我去个地方。” 薛永泽一听余津津松了口,很高兴: “好。站在这里等我。” 余津津站在原地,等薛永泽过了路口,他还在回头,确信她没有耍他,不会溜,他赶紧跑向车边。 边柏青的好友申请发来,余津津秒通过,根据位置共享,拦了辆出租,溜了。 余津津跟薛永泽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于她,并无什么具体的恋爱体验。 虽然薛永泽是大家口中公认的帅哥类型,但那段恋情开始的并不美好,结束的更是惨烈。 避而不见,是上段感情最好的终局。破镜重圆,是来生也不可能的事情。 都坐上出租了,边柏青打来电话: “我叫司机接你。” “……”诡异……余津津慌忙:“我坐上车了。” 客气话也忘记讲。 “那等你。” 边柏青见她无话,挂断。 他什么意思?明明司机在,却先要她的微信…… 哦,也许是司机出去了,才回到他身边…… 驶向边柏青的方向,余津津不清楚路途,开了窗观察,一股春天的暖风拂面而来。 差不多的暖,令她想到早上采访边柏青,他滴滴调高空调温度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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