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禁也有些好奇,样貌气质身世学识,样样出类拔萃的人,他的未婚妻应该也是相当优秀的吧。 ˉ 开学后江好忙了起来。 大四还有两个月的课要上,毕业论文也需要开始着手准备。 江好刚结束导师组织的选题会,在食堂遇到珮珮和另一个室友林微月。 林微月眼尖地在人群里看见了她,颇为夸张地挥动着双臂吸引她的注意,“好好,这边!” 江好端着餐盘坐下,林微月看了看她餐盘里的饭菜,一副了然的模样,和佩佩说:“你看吧,我就说她又吃石锅拌饭。” “好好,四年了,除了铁板意面和石锅拌饭,你还可以吃点别的吗?”珮珮也无奈道。 江好不在意地笑笑,“吃一样的,就不用每天动脑子想吃什么呀。”看了看周围,问起另外一个室友。 林微月没什么好气,“人家才不稀罕和我们这种‘无用社交’一块呢。” 林微月正说着,忽然朝着江好挤眉弄眼,江好不解地回头,就见同系的一个男同学端着餐盘快步走向他们这桌。 见江好回头,热情地打招呼:“好好!” 江好礼貌地抿嘴笑笑,回过头来埋头吃饭。 男生在江好身旁的位置边上站定,“就你们仨吗?”她们这一桌是四人位,对方的意图显然。 珮珮和林微月见江好埋头吃饭,没有回应的意思,互相使了个眼色。 “好巧啊,”林微月打了个哈哈,“啊,那个,还有个室友马上就来,我们帮她占位置呢。” 男生面露可惜,“这样啊,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三食堂是A大学子公认的好吃,加上这会儿正是午餐时间,周围已经没有别的空桌。男生又看了看江好,这才往食堂另一边走去。 江好暗暗松了口气。 珮珮见她这模样好奇道:“是篮球队那个吧?” 林微月接话道:“可不是嘛,肩宽腿长的运动小帅哥,在好好这里跟妖怪似的,躲都来不及。” “哪有那么夸张……”江好小声反驳。 “大学四年和你示好的男生怎么说也不下十来个了吧,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吗?” 林微月看着面前的人,薄开衫吊带裙,随意地用一支笔将头发挽在脑后,露出脖颈优美的线条。 江好的长相,不是人群中一眼拔尖的风情万种,而是一种不显山露水的美。初见时只觉恬淡,等注意到时,便已经陷了进去。 珮珮问她,“不会是你外婆不同意吧?” 江好下意识地用勺子戳了戳石锅里的米饭,犹豫了会儿点点头,“算是吧。” “这都快毕业了,还拿你当孩子呢。” 林微月了然道:“这你就不懂了,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系统。有一些家长的设定呢就像那npc,念书的时候三令五申严禁恋爱,必须好好读书,当你毕业的那一瞬间,就跟触发了什么副本似的,开始疯狂催婚。” 说罢,摇了摇头:“真是夸张,好像十多年的学习就是为了更好嫁人一样。结婚这事想想就可怕,我一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女性,我才不要结婚。” 珮珮不赞同道,“夏新对我可好了,如果是和他结婚,有什么可怕的,才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林微月抖了抖,像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的。“哎呦呦,恋爱的酸臭味,单身的肯定和我一个想法,好好你说是不是?” “我啊。”江好依然垂着眼眸,视线却像是落在一片虚无中。 她的声音很轻,“我还挺想结婚的。” 林微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瞪着眼睛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大口米饭。 江好不知怎么解释,只笑了笑。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江好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几不可察地,眼睫轻颤了颤。 食堂内很嘈杂,她端起餐盘,拿着手机朝外指了指,示意自己先出去接电话。 江好快步把餐盘把放到回收处,站在食堂外边接电话。 刚点下接听键,就听得外婆用榕城的方言,不悦道:“又去哪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外婆的耳朵近年来不好,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来往的人很多,外婆的声音穿过听筒,近处的几人看了过来。 江好又走远了些。用手捂着话筒,应了声,“在食堂。” “我让人帮忙寄了一箱特产,还有我上次交代你买的那些东西,到时候一起拎着上一趟金家,去看看爷爷去。” 外婆的语气并不是和她商量,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争取一下,“我最近学校挺忙的……” “不管你在忙什么,都必须去拜访爷爷。” “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江好敛了眸子,轻声应到:“我知道了。” - 市中心一座闹中取静的老洋房。门上挂着“私人住宅,谢绝参观”的牌子。许多游客慕名前来打卡这座年代久远的建筑,在墙外拍着照。 江好下车前给陈叔打过电话,这会儿正等着陈叔来接她。 她怀里抱着装有特产的大箱子,没一会儿就不受控制地往下坠,于是又费力地往上颠了颠。 忽的,有人轻拍了拍她,“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我们想在这个角度拍张照片。” 江好正要往边上挪,身后的门从里边打开,顿时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张望着门内的景色。 陈叔招呼她进门:“好好来了啊,快进来。” 江好顶着那对情侣诧异的目光,走进门里。 这里是别人的风景区,却是富人的生活区。 老洋房一楼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江好乖巧地和老人问好,“爷爷。” 老人和蔼地朝她招手,“好好来了啊,外头热不热,来,这边坐。” “呦,怎么又带东西来了,上回不是就说好了,下次只管自己来就行。” 江好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佣人,“都是外婆自己做的一些家里特产,她腿脚不好出远门,让我带来。” 又闲聊几句,老爷子问她:“还记得小时候带你一块在院子里玩的哥哥吗?” 江好点点头,说记得。 打从她记事以来,外婆每年都带着她和大包小包来拜访,直到她来A市上学,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才让她自己来。 年纪小的时候,大人们聊天,她在屋子里坐不住,于是就让大她几岁的哥哥带她在院子里玩。 许是那时候太小了,现在回想起来,记忆里对那个小哥哥的模样都已模糊不清,但却总有一个画面时常浮现在眼前。 银杏叶从枝头缓慢掉落进池塘里,惊动水下游鱼。江好看着紧紧牵住自己的手,听见身边的人说,“只要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时至今日,依然那么清晰。 只是不知道从哪次外婆带她来时,就再也没见过他。 一开始江好总问,“小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于是每次再来时,对于见面的期待便再次落空,随着年纪的增长后来也就不问了。 “小言回来了。”金老爷子这么说道。 “好好还像小时候那样想嫁给他吗?” 外边的阳光正好,洒在池塘水面上水波粼粼的,又映进窗户里。 江好有一阵恍惚。 也许是肌肉记忆,或是外婆在耳边重复太多次,以至于江好后来回想起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还是脱口而出地回答。 “想。” 江好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那是外婆的夙愿,更是她离开那个家的办法,她没得选择。 下一秒,江好莫名福至心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身望去,随即愣在了原地。 靳斯言站在雕花的拱圆门前,身上笼罩着一层透过磨砂玻璃而变得柔和的绒光。那双眼眸在光下更显得颜色清浅,定定地与她对视着。 风起时,吹动梧桐和银杏的枝头叶片,簌簌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同这风一道穿堂而过。 那是定格彼此宿命交织的时刻。 江好想起自己曾经与珮珮聊起靳斯言,好奇靳斯言这样的天之骄子,他的未婚妻会是多么优秀的人。 江好喃喃地—— 原来未婚妻竟是我自己。
第三章 她一定曾溺毙在那片金色里…… 榕城老一辈的人里边,少有会说普通话的,打江好记事起,外婆就和她说的方言。而榕城方言里,金和靳是同一个发音,江好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相对来说常见一些的“金”。 12岁的小言哥哥和26岁的靳斯言,从外貌上来说,不算判若两人却也让人难以对应,因此江好在上次见到靳斯言时,没有将他认出来。 居然就这么错认了别人的姓氏二十多年,江好自己都颇有些汗颜。 靳老爷子一手扶在云烟古树形的拐杖上,面上一派和蔼:“好好今年21了吧。” “还记得你外婆第一次带你来的那会儿,还得抱在手里呢,都还没开始学说话。一转眼,我们好好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靳老爷子看着她,像是看着很多年岁前的景象。 靳斯言坐在靳老爷子另一侧的沙发上,与江好相对着。 他散漫地靠着沙发,显出一种惫懒,却又不像江好呆在家时那般垮着肩膀东倒西歪地缩着。他的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上,半阖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出神。 “这次回来呢,小言就不再出去了。”靳老爷子沉吟片刻。 江好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心下莫名有种预感,老爷子大约要说起的内容,将会是外婆喜闻乐见的“娃娃亲”。 她说不清是期待亦或是抗拒。 “过两天,让小言带着礼和你一块儿上明城家里去一趟,拜访你外婆,也顺道把日子定下来。” “等你们的事儿定下来,我这心也就安了,等两年下去了也好和他们交待。”老爷子抚了抚江好的发顶,这么说道。 “哪的话呢,以后我和……斯言年年上清源寺给爷爷祈福,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江好自认不是情商高的人,甚至很多时候都嘴笨,可是说给长辈的吉祥话却可以信手拈来。 发小曾经打趣她,“别人开口学说第一句话,学的是叫爸爸妈妈,好好你学的是‘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靳老爷子抚掌大笑,“还是好好懂事啊。” 那之后的对话,大都是问些江好未来的打算。江好按照外婆给她琢磨的那些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违心吧,但也习惯了。 江好起身离开的时候,靳老看向靳斯言的位置,“小言,你送好好回去。” - 靳斯言开得仍是上次那辆低调的黑色S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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